金丹,还是元婴,或者更高? 嘶,绝不可能! 众人心中暗自揣测,这下无论左护法脸色如何难看,也没人肯再做这出头鸟了。 左护法环视一圈,堂下弟子目光闪躲,都不愿与他对视,他心中暗气,突然听得一声凉飕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左护法,你是还有什么意见么?” 左护法闻言一颤,看着堂上宫九曜阴冷的目光,不知作何回答。 他急中生智,看向对面的右护法求助,谁知右护法刚好低头喝茶,避开了他的目光。 眼见队友不给力,左护法顶着宫九曜饱含杀气的目光,实在有些扛不住,索性心中一横,梗着脖子道:“我没意见,就是不知道右护法有没有意见?” 这一招祸水东引,话一出口,左护法身上的压力骤减,焦点全部集中到了右护法身上。 右护法气得牙痒痒,但是面对众人的目光,他心知左护法已经放弃了争夺堂主之位,他若还想争一争,便不能再当缩头乌龟。 于是他只得站起身来。 宫九曜看着右护法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挑了挑眉。 右护法暗自调动全身灵力于手中,就等着宫九曜开口询问他。 宫九曜果然开口道:“右护法,你是有什么意见么……” 话音未落,堂外有弟子急匆匆地赶来,“大事不好了,堂主、堂主他死在慎刑居里了!” 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整个明德堂瞬间炸开了锅。 “你说清楚,堂主怎么了?” “慎刑居的人说堂主他在黑牢里畏罪自尽了!” “不可能,堂主怎么可能自尽呢?我不相信!” “我也不信!必然是慎刑居在搞鬼。” “对,没错,我们一定要去问个清楚。” “可我们能抓慎刑居的人过来吗?不是向来只有他们抓别人的。” 一瓢冷水泼下,从头凉到脚窝,众人一下子恢复了理智。 是啊,慎刑居主管刑罚,即便出了事他们也是内部审判,又怎么会乖乖听明德堂的话呢? 众人想明白其中关窍后,又偃旗息鼓了。 右护法眼珠一转,突然指着宫九曜质问道:“堂主被抓不过半天时间,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堂主的人,也是来接替堂主之位的人,堂主身死,你却无动于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堂主会出事?” 矛盾一下转移到了宫九曜身上,明德堂弟子心中憋着火气不能朝慎刑居发作,还不能质问宫九曜么? 听到右护法带头开火,一下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都躁动了起来。 “对啊,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堂主会出事?” “说!是不是你对堂主下的毒手?” 质问声一声高过一声,言辞一个比一个犀利。 右护法躲在人群后面暗笑,此番宫九曜算是运气不好,惹了众怒了。 若是他因此恼羞成怒,出手伤人,那便彻底失了人心,若是他能忍住不出手,堂下弟子多半也听不进他的解释,总之不管怎么样,以后没有了明德堂弟子的拥护,他就算坐上这个堂主之位,也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眼看众人步步紧逼,宫九曜却一脸坦然,“众位,我可是一直在这明德堂内,凌昊苍被关在慎刑居的黑牢里,你们不去质问慎刑居怎么看的人,倒来怀疑我这个站在你们面前的人,难不成我有分身术不成?” 众人一下哑口无言。 他的不在场证明是所有明德堂的人都可以作证的。 “不过,”宫九曜话锋一转,“众位放心,大师兄身亡的真相我一定会调查清楚,他是在慎刑居出的事,此事不论是不是慎刑居的人下的手,都与他们脱不了干系,来人,把慎刑居居长与看管凌昊苍的弟子都给我带过来。” 堂下弟子瞠目结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人敢回话。 慎刑居和明德堂是无极仙宫最有权利的两个组织,一直以来井水不犯河水,在无极仙宫的地位和众弟子眼中的威望相当。 明德堂的人可以在普通弟子面前作威作福,可真让他们去抓慎刑居的人,还是有些犯怵。 宫九曜等了半天,没人回话,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冷,他转头看向右边,“听闻右护法是明德堂武力最高之人,可愿意去慎刑居走一趟?” 右护法冷汗连连,对着这个烫手山芋张了半天嘴,就是说不出一个“好”字。 宫九曜又看向左边,冷冷道:“左护法怎么想的?” 左护法从座位上一弹而起,连忙走到堂下阻止道:“此事涉及慎刑居,还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宫九曜冷笑一声,“我明德堂自成立之初,便主管教弟子、守护宗门的职责,在弟子中也素来最有威望,只是不知道何时,竟只剩一群欺软怕硬、恃强凌弱之辈。” 目光扫过左、右护法,两位护法纷纷低下了头,并不接话。 宫九曜不怒反笑,“区区一个慎刑居,好大的威风,竟让我明德堂左、右护法如此为难。” 此话一出,堂下众人的目光如针扎一般刺过来,饶是以左护法的厚脸皮也忍不住苦笑道:“堂主明鉴,实在是我等有心无力……” “有心无力!?”宫九曜一掌将座椅扶手拍裂,怒喝一声道:“那么今日堂主可死,明日左、右护法皆可抓,再之后,是不是整座明德堂都可被取而代之了!” 此话一出,堂下弟子立刻有人露出憋屈的神色,左、右护法悄悄对视一眼,心中大惊。 难不成宫九曜这厮竟想拿慎刑居在明德堂立威不成! 他哪里吃的熊心豹子胆!? 果不其然,下一秒,宫九曜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扫过台下众人,缓缓开口道:“你们怕去慎刑居拿人,我却不怕,我明德堂上任堂主不明不白地死在慎刑居,我若是只会龟缩在这堂内,连去慎刑居问罪一声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当得起这堂主之位?” 他顿了一顿,提声道:“只是不知道是否还有这狗胆包天者,敢与我一同前往慎刑居?” 堂下静谧无声,无人回应。 左、右护法松了一口气,心中暗笑宫九曜不知天高地厚。 却听堂下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我愿同堂主一同前去……” 左护法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瞪着发声之人。 那弟子被左护法目光一瞪,还没说出口的半截话又自动消音了。 左护法得意地笑了笑,刚转回身没多久,耳边惊起一声怒吼,如暴雷炸开,“我李二狗狗胆包天,愿随堂主一同前往慎刑居!” 左护法恼羞成怒地转过身,想看看这同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谁时,堂下声音突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我王五六愿随堂主前往慎刑居,干他娘的。” “我陈平不怕慎刑居,愿随堂主一同前往慎刑居。” “我张安愿随堂主前往慎刑居,我早就看那群鳖孙不顺眼了。” “……” 一双双饱含怒火的眼神望来,左护法心中一颤,无言面对,赶紧转回身去。 堂下叫嚣得热火朝天,似乎此刻已经踏破慎刑居大门,活抓了慎刑居居长。 宫九曜抬手一压,众人瞬间噤声。 他神色一振,开口道:“众弟子听令。” 几十上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 宫九曜岿然不动,剑指前方,“随我一同前去,会一会这慎刑居。” 堂下轰然得令,如摩西分海般空出中间一条道。 宫九曜大步流星地走出明德堂,后面的弟子们紧随其后,鱼贯而出。 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出明德堂后,最后屋内只剩下左、右护法二人。 明德堂内,左护法看着所有人都弃他而去,脸色一白。 右护法坐在椅子上,面色铁青。 两人望着空荡荡的大厅,互相对视一眼,彻底熄了跟宫九曜对抗的心思。 ----
第49章 这算不算变天 ===== 慎刑居,洗灵池。 涂蓁蓁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中的她膨胀了,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趴在一颗透明的光球上,懒洋洋地不想动。 她听到了来自远方的呼唤,细细碎碎,听不太清楚,她只觉得那声音太吵了,忍不住睁开眼,看到了旁边还有一个包裹着的薄膜,薄膜里是一个小婴儿,对她睁开懵懂的眼神,然后她就被一股巨力拉出了光球,变成一道光,射向远方。 “涂蓁蓁,涂蓁蓁,你快醒醒!”一阵吵闹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个熟悉的女声,声音里满是惶恐,“二师兄!你受伤了?” 一道男声响起,“快走,宫九曜快攻进来了。” 女声焦急问道:“走,怎么走?” “洗灵池底有传送阵,屏住呼吸。” 紧接着“噗通”一声落水声响起,有人跳进了洗灵池中。 “涂蓁蓁,涂蓁蓁!”呼唤她的声音越来越近,涂蓁蓁睁开双眼,看到自己被一个光膜包裹着,静静地躺在一堆白骨间。 她被森森白骨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一男一女朝她冲过来,为首的皇甫宸手中掐着繁复的法诀,洛青黛表情扭曲地对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靠近皇甫宸身边。 涂蓁蓁懵懵懂懂地游过去,便听洛青黛传音道:“大师兄被关进黑牢,莫名其妙身死道消,三师兄说二师兄有嫌疑,要把二师兄也关起来,二师兄带着慎刑居的人反了,我才能进来救你出去。” 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涂蓁蓁还不清醒的脑袋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然后她就被洛青黛一把扯过,看到池底白骨随着池水快速流动,居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传送法阵。 传送法阵开启,爆发出一阵白光,三人一同被传送走,瞬间消失不见。 没有了法阵牵引,池底白骨散落一地,又恢复了杂乱无章的状态。 同一时刻,慎刑居被攻破,宫九曜进入到黑牢的最底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空荡荡的洗灵池和池底累累白骨。 他目光一扫而过,眼神晦暗不明,紧接着毫不迟疑地转头离开。 *** 是夜,主峰归一殿。 清虚道君站在一扇窗前,举头仰望明月。 宫九曜带着一身寒露踏进殿中。 “师尊,大师兄意外死在了慎刑居,二师兄未经请示便私自下山。” 清虚道君背对着他,长时间没有说话,半晌,才道:“为师大限将至,门派里的事以后你看着办吧,如今明德堂和慎刑居也已经在你的管控之下了,不是么?” 宫九曜开口问道:“师尊,洗灵池底有传送阵,我想知道它通往何处?” 清虚道君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疑问,突然诗兴大发,对月吟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好诗,好诗,想不到你这徒弟确有几分诗才,拜入我无极仙宫门上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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