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提醒适时在脑海中响起,集云知道了前情后毫不犹豫地对答如流,道:“怎么是耍诈?我说我能奏一弦琴,你们没有一弦琴,这难道也怪我吗?” 又有一人抚掌大笑,无奈道:“你这刁钻的小娘子,世上哪有一弦琴?” 闻言,集云转头看向说话的人——谢家十一郎如朗月清风,宽袍大袖、款款行来,集云狡黠地向他眨了眨眼,笑道:“这也简单,把子璋表兄的那把爱物挑断琴弦只剩下一根,不就是一弦琴了?我必不推脱,为诸位演奏。” 谢子璋立刻做西子捧心状,求饶道:“还求珂娘子饶了我——若要动我那把独幽,先从我身上跨过去!” 众人瞬间门笑作一团,袁家的二郎笑道:“这可让我学到了,一会儿倘若轮到我,我为大家奏一孔笛。” 上座的竹林主人谢公立刻手一指,吩咐仆众道:“快将竹子砍一棵,为袁小二做‘一孔笛’!” 袁家二郎大惊,立刻一拍大腿,“哎呦!坏菜了!原来珂娘子的招数也不是谁都能学的啊?”
第97章 少年穷8+9+10如果说,在集…… 如果说,在集云刚一开口的时候婉拒他所献上的美酒和殷勤之意,孙和的表情还只是遗憾和因自己竟不知道佳人不擅长饮酒而生歉然的话···那么此时,当集云呼唤萧逸容代劳,旁若无人地盯着依言起身的萧逸容时,孙和猛然一怔,那张白净的俊脸上的神色,就换做窘迫和羞恼了。 本来嘛,也不怪这孙小郎莽撞,一时被美色所惑,会冲动之下跳出来献殷勤,王珂虽有婚约在身,但她行事嚣张,就差把“瞧不上萧九郎”几个字打一块牌子挂身上了,当着人的面,也是从不对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有半点儿柔和的神色、半句温软的话语,直像没有这个人一样。 与谢、桓、袁、庾等家的子弟,也是说笑无忌、成日厮混在一起,虽则心怀坦荡无有风月之意,但守礼是一回事儿,有没有顾忌萧逸容这个未婚夫婿的心情,就又是另一回事儿,看在众人的眼里。 她是王家五娘子珂。所以就算是当街殴人,那也是放达不拘小节,也自然会有她的拥趸和崇拜者推崇她的行为——也是萧逸容自己太争气,再早一些的时候,王珂这种嫌贫爱富的做派还引来过微词,但随着萧逸容有了才名,渐渐受人推崇,不再称得上“贫”了之后,王珂的行为也就被蒙上了遮羞布,不显得那么粗鄙、那么势力和嫌贫爱富了。 再加上,现在这时点,王珂那些刻薄和暗害萧逸容的事情暂时还没有被心机叵测的王尔传得人尽皆知,她还是无懈可击、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值得天下男儿倾心,孙和见美而献殷勤的行为,本来也是可以传为佳话的。 ——前提是,集云没有似娇嗔似蛮横地唤这一声“九郎”······ 如此世外仙姝般的美人,偏偏一开口便染上了红尘气——试问举凡男子,谁能够免俗,谁能不想做那个得以把仙女留在人间的独特一个呢? 美人垂青、众人艳羡,便是萧逸容这般淡泊从容的人,也在这一刻,有些许飘飘然了。 袁二郎最促狭,见状笑道:“珂娘子错了,哪里还用水酒?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瞧萧九这不是已经醺然了吗?” 果然,萧逸容俊脸飘红,两眼亮得逼人,盯着集云也不说话。 这满竹林的人竟是都成了摆设,仿佛···在他的眼中,只此一人,只此一刻······ ——袁二一开腔,他才堪堪回过神来,眼睛却也不从集云的身上移开,笑意融融地起身,一伸手,那银白色的广袖随着他的动作而滑落,恰好盖住了两人的手指。集云只觉他的手指如羽毛般划过了自己的指尖,当袖子移开时,酒觞就已到了他的手中。 萧逸容也不说话,先仰头饮下琼浆,方含笑宣布道:“是,阿珂有命,敢不从焉?” 瞧着他亮晶晶润泽的红唇,竟令本是挑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集云也微微有些不自在起来了。 王家大兄在对面看到了这一切,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疑惑道:“奇也怪哉,我这悍匪一样的妹妹,还有作小女儿羞态的时候?” ——也难怪王恕会有此疑惑,这副姿态,真正的王珂当然是不会有的···是这壳子里装着的集云,在故作姿态罢了。 他的疑惑,实在是疑惑到了点子上的了。 好在,在座除了王恕知她甚深,旁人都也只是看了王珂的其中一面,并不了解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她做出了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行为,其余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王恕虽然觉得了,偏偏性格疏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女大十八变”,妹妹转性儿了而已。 还在心里感慨,这有了“情郎”了,就是不一样啊? 经过这一番,坐在集云身边的本是谢家的一个小表弟,小小的年纪就促狭似鬼,拉住饮完了酒的萧逸容的衣袖,就不让他走了——硬是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他坐了,以成人之美。 众人也都陆陆续续地坐好了,正式开始了这场风雅之宴。 这些个名门子弟和所谓的名士们,一个个的都富贵闲人,凑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做的,无非卖弄学问,附庸风雅。 方才谢子璋已经在言语间提前告诉集云了,今日预备的风雅“游戏”,便是击鼓传花。集云显然对此是兴趣缺缺,只是坐在那里出神。 萧逸容见状,趁着没有人注意这边,压低了声音向集云道:“一会儿若是你中了,你从袖子底下悄悄递给我。” 集云昂首坐在那里,听见了他这一句体贴的悄悄话,也不过用眼尾扫他一眼,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浑似没听见。 萧逸容也不在意,说完后就又坐直了。
第98章 少年穷11三合一 集云是什么意思?当然就是要继续推拉的意思,要一张一弛罢了。 只看也知道:这三五年间,王珂对萧逸容的态度不可谓不恶劣,可萧逸容并无退却之意,就算是后来王珂越发过火,几次三番害他性命,他也足足又徒劳坚持了九个月,才真正地心灰意冷,主动提出了退亲。 ——现在想来,甚至,集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就在白术的通风报信之下前去阻止的那一次,结合如今的情形再去衡量当初,只怕,就算是她什么都不做,萧逸容也未必就能下定这个决心呢······ 所以,也不难得出集云的结论来。 一味以强硬的态度对待他,不给一点儿甜头,让他永远都只有失望,失望之后是更失望,看似是加速了两个人关系的恶化,加快地逼萧逸容死心、继而退亲,但,有的时候,这样做的后果,却是反而会催生他的某种执念,让他钻进牛角尖里,不撞南墙就一往直前。 人都是有韧性的,有的时候,人的韧劲儿甚至会超乎出自己和旁人的想象,越是被锤炼,越是遭遇挫折,就越会咬牙坚持下去。 可,若是让人一次次地燃起希望,却又一次次地失望,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没人受得了永远患得患失,永远不得一个痛快,这样,才能更快地到达绝望,更快地筋疲力尽,从而放手。 从城郊回到王家所在的乌衣巷,对于犯了一个错误正在等待着自己的审判、而战战兢兢的王尔来说,只恨太快。对于心中积郁的萧逸容来说,浑浑噩噩恍恍惚惚——只有集云,才是最自在,就这么在和127的闲聊中打发度过了。 但在下车前,她也及时地调整了自己的神态,做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才扶着从后头赶上来的静姝的手,下了车。 与她相反,她是装着有心事,萧逸容则是急忙藏起了心事···一见到她下车后,就在下马走到二门的片刻,就已恢复了平静,从表面上看起来,什么也瞧不出,仿佛竹林中他的失态只是集云的错觉,仿佛,他早已经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而一路上,集云一直自以为隐秘地偷偷瞧他的事情,他也似乎全无察觉。 两个人各自装相,都在忙着各自的表演,都忘了还有王尔这么一个人,睬都不睬······ 等到她们结伴向家主王祎之问过安——集云自然也依照王恕的嘱托,对王尔丢了个大人的事情只字未提——三个人也就携手告退,打算各回各的院子了。 从主院出来后,三个人就已经是三个方向了,萧逸容冲两个女郎点点头,就准备转身离开。 集云却在此时略有些急切地开了口,语气更是难得慌乱,有些语调不稳地匆匆唤道:“九郎!” 萧逸容依言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她,神色如常全不见破绽,也不说话,只等着她的下文,不假辞色。 被他这样冷漠地对待,集云带了些恼意地咬了咬下唇,又不能就僵在这里了,和他比着沉默?只好又道:“我有一句话说,你且···止步。” 萧逸容便点了点头,背着手,又走回了她身边——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走回来,又未免走得步子大了些···两个人挨得略有些近了,集云慌忙退后了一步。 一旁,垂手侍立得静姝直翻了一千八百个白眼儿···错步上前,皮笑肉不笑地对眼珠子乱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却偏偏像是脚下生了根,不肯挪步的王尔道:“四娘子?四娘子也累了一天了,奴服侍您归府休息吧?” 王尔不甘愿地绞了绞手指,却也知道自己没什么留下来窃听两人谈话的借口,终于是撑起笑来,识趣儿地道:“不必劳烦了,你还是在这里服侍五妹妹吧,虽有婚约在身,但瓜田李下,不能不避嫌,你不在可不好——九郎、五妹妹,我就先回去了,还需向父亲母亲问安。” 对于她那长篇大论的意有所指,和最后的这句招呼,萧逸容倒是对她点了下头,以示回应,那王珂则是连头都不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完事儿了。 王尔脸色一青,但她今日由于自己的失误出了个洋相,正是小心翼翼地夹起尾巴来做人的时候,因此虽则心有不满,却是什么也没敢说,将再大的不满都憋回了心里,匆匆告辞了。 静姝又瞪了白术一眼,带着发瓷的白术与其他人也避开了。一时间,此处就只剩下了萧逸容和集云两人,继续沉默相对。 集云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像是——正因为心里也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这一开口,就已经是难得的服软了,因此仍在犹豫···好半天都不开言。 她在那里低头不语,萧逸容也不催促她,也不急着回去念他那永远也念不完的书了,只陪着她站着,很有几分闲适地背着手,眼睛看在远处。
第99章 少年穷12集云并非没有手段——…… 集云并非没有手段——阳谋阴谋、三十六计,只要她想,她能让人毫无招架之力,能让人被她整得生不如死,还连苦都叫不出,只能生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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