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么的美好!直如光风霁月,这样一无所觉,将人只往好处想,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自己身上,还以为是自己误会了那个四姐姐,还在为自己做得不到而懊恼,而自责······ 而我,我怎么会完全没有察觉到那个妇人当年的包藏祸心?! 萧逸容牙关都咬紧了,似笑非笑道:“含蓄矜持?呵——”
第104章 少年穷21集云倒是也听出他的话…… 集云倒是也听出他的话音不对来了,只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单是有些疑惑地瞅了他一眼,就自顾自地又自行总结陈词,道:“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甚意思,也晚了。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晚了’二字可恶——比如那时候我病着,脑筋也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让人同你说什么山高水长···也都是赌气的话,倘若真是今生无缘再见,不是空余遗恨吗?后来我稍好一些,却也‘晚了’,你已经离开了······” 说着,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一击掌道:“诶对了,倒是四姐姐,听说还去送了你,赠以良言,那一番‘曲高和寡’之论,当真是有可取之处的,连我听了也大有获益,这也是四姐姐强过我的地方,好歹帮上了你呢。” 这一段话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埋了个大坑在里头,一字一句都是心机——按理来说,王尔当时对他说了什么,除了彼此双方,不应该再有其他人知晓才是! 不过呢,集云有外挂,那原始剧情里王尔说了什么,集云却是能看到的,也是该着王尔倒霉,当时她扮成侍女偷溜出去,本来神不知鬼不觉的,但却正被奉命前去送琴的静姝撞见,而她却没有看到花木掩藏之中的静姝。静姝回来后禀报了此事,集云一听说,再联系原始剧情,就知道了她是去干什么去的了。 又有“过目不忘”在,别说只是复述,就算是让她把王尔的那番话一字不差地背出来,那也是不在话下。 此时说出来,正好佐证了前言——所说的,王尔总向王珂暗暗炫耀她和萧逸容的相处细节,还存心混淆,故意夸大、甚至无中生有歪曲事实,硬生生给自己营造出了一个萧逸容的“红颜知己”的身份,将王珂骗得好惨,也将萧逸容坑得好惨呐! 是她从中作梗,表面上看起来,却是王珂莫名其妙地吃一个、萧逸容明明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过的隔房堂姐的飞醋,为此,甚至几次三番折腾萧逸容,无理取闹尖酸刻薄,终致二人陌路,落得个有缘无份、天各一方的结局······ 看似是王珂之过,可倘若,她是受人挑拨和陷害呢? ——叮。 【关键人物怜惜值+5,当前怜惜值33。】 枉他自诩情深如海,其实六年前,他真的对王珂用了几许神情、费了多少真心呢?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去调查过,从来没有想过,王珂那些无理的举动背后是否另有隐情,是否有所由来? 【关键人物怜惜值+5,当前怜惜值38。】 由己及人,他自己不也会因为谢子璋失去理智失去风度,谢子璋甚至根本是置身事外的,两人不过是最正常的表兄妹之间的相处,都能让他难得失去了理智,何况王珂面对的是他人的别有用心? 【关键人物怜惜值+5,当前怜惜值43。】 萧逸容因为纷杂的思绪,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毒妇误我”!集云听到他喃喃说到,疑惑地看向了他。 那永远水汽氤氲的双眸,此时终于变得干涸而又苍凉,满满都是自嘲和愤恨,“痛失此生挚爱,都是毒妇误我!” 本来笑着的集云此时也面色微变,“九郎,你的意识是?” 她聪慧,通过萧逸容的只言片语,大约是已经猜到了真相了,却仍是不肯置信,仍潜意识里把族姐王尔往好了想······ 萧逸容苦笑起来,“阿珂,六年前,我与王尔娘子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比陌路也只强了那么一点点。她对于我来说,只是府上的四娘子,是与我同族的七夫人的女儿。王尔为人粗鄙而又浅薄,对诗词也是半懂不通,且性情可厌,十分自以为是——不是我品行低劣背后议人,她简直···自以为是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步!这样不可理喻又一无是处的人,我与她,谈何知己?你所说的那些、你以为的那些,都是她自行编造出来的罢了。” 虽然明知道内心纯善的王珂听到了这样的话会有多么痛苦···但萧逸容却不愿她再被那个毒妇蒙在鼓里,只好是快刀斩乱麻,向她揭露了丑恶的真相。 可真相,又哪里是那么好接受的呢? 那从来都意气风发的珂娘子,此时却仿佛变作了那寒风中的杨柳枝,摇摇欲坠,一转眼间就泪盈于睫。 她脚下有些不稳,惶惶间,难以自持地扶着萧逸容的手臂,颤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意思是说??” 也难怪她这样。 倘若当真是怨偶一双,那么分开来,还能安慰自己这样算是对彼此都好,何况六年过去,往事早如尘烟,说放下也就放下了。就如那原始剧情中,萧逸容都能和那个三番五次险些害死了他的王珂和平共处一样。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分明一对有情人,只因小人作祟,就亲手将彼此推远,亲手斩断了天赐与的好姻缘···甚至,那还并不是多么高明的计谋,两个也算是自诩的聪明人,六年过去,却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令人如鲠在喉的真相。
第105章 少年穷22门外的萧逸容下意识地…… 门外的萧逸容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倒不是故意窃听,只是守礼不想打扰了主人家。 既然已经听到了里头是为小娘子,为了不太过失礼,萧逸容本来已经打算离开,另找他人问路呢,就听到里头,应是婢女在劝小主子,忧心忡忡地道:“五娘子,那个涂了辣椒水的帕子,您还是扔了吧,万一要是害了眼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奴婢有些害怕······” 萧逸容听见“五娘子”三个字,就知道里头的,是谢伯母的亲女儿王珂了,刚疑惑两人在说什么“涂了辣椒水的帕子”而无意识地足下一顿,就听那位本该悲伤彷徨、刚刚才经历了丧母之痛的五娘子脆生生、中气十足地道:“哎呦你啰嗦死了,这又什么可害怕的,我又不是为了胡闹,这不是怕我一会儿万一要是哭不出来,失了礼数吗?我自然有分寸的,不用你害怕,扔什么扔,快还给我!” 萧逸容不意间门听到了这个,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再不敢停留,赶紧退了出去,心想:难道故去的谢夫人和这位五娘子的母女关系并不怎么融洽吗,幼女丧母,本来就是人家至苦,眼泪忍都应该忍不住的,这五娘子怎么会说自己哭不出来呢? 最后,他是怀着这个心思又转了好几圈,撞见了一个路过的府中侍女,才终于在她的指点之下找到了回去的路。 这件事就这么成了一桩悬在心头的疑惑,等到起灵的时候,萧逸容又见到了那位声音很活泛的五娘子。 ——手上拿着一只手帕捂在脸上,哭得肝肠寸断,近乎于嚎啕。一直到诸事停当了,在众人不住的劝阻安慰之下,她的眼泪都还是止不住,瞧那模样,很是惹人怜惜,比如萧逸容的母亲崔氏,就把她搂在怀里一刻都不放手,还陪着掉了不少眼泪呢。 萧逸容远远地看见了,忍不住心里头感慨:辣椒水的威力,果然是厉害啊? 他们是来吊唁的,丧事已经停当,自然不会久留——在将要告别的那天夜里,萧小郎睡不着觉,跑到了池塘边喂鱼玩水。 王家的锦鲤又漂亮又活泼,萧逸容正玩得起劲儿呢,忽然耳朵一动,在这静谧的夜里,竟是隐约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 这样浓厚的黑夜,这样树影重重的园林,这样诡异的动静···吓得萧小郎一个无法自控的哆嗦,一下子就把手心里的鱼食给撒了满地。 可是他到底也是个半大的孩子,竟是一边害怕,一边又忍不住好奇,壮着胆子一路抖抖叟叟地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找了过去,定睛一瞧,原来不是什么孤魂野鬼,竟然又是五娘子。 ——小小的五娘子,被斗篷罩得严严实实,更衬得身影伶仃了,孤身一人,正蹲在一座假山旁边哭泣呢。 夜已经深了,本来睡不着得萧逸容,到了这时候已经有点儿困了,再加上方才害怕得现在心都还在嗓子眼儿呢,惊魂未定加上略有困倦,使得这个家教严苛、彬彬有礼的小郎君说话做事的时候自然便少了两分妥帖,他忍不住故意闹出了点儿动静。 待王珂被自己惊动后哭声一滞,警惕地抬起头来看他,萧逸容才连忙冲人家笑了笑,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 友好的笑容并没有换回同等的友好,却是被小小年纪就已经脾气大大的王珂恶狠狠剜了一眼,不客气地呵道:“你是谁?!我在我自己家的园子里哭,你管得着吗?快些走开,我是王家五娘子阿珂,你要再惹怒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王珂的性格是从小就差,而萧逸容的脾气,也是从小就好,听了这话丝毫不恼,陪她一起蹲下,摇摇头,道:“你好,阿珂——那我当然是管不着的。但是,这园子里阴森森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就不怕吗?” 说着,还十分应景地抱着自己的胳膊抖了一抖,十分生动形象。 王珂嗤笑了一声,很是不屑地睨了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小哥哥一眼,讥讽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有没有做过亏心的事情,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难道你这么大了,还不如我中用吗?” 萧逸容不免觉得好笑,上下打量了哭得花猫一样,强自撑着气势的王珂,“是吗?原来阿珂‘平生不做亏心事’啊?那么,那个涂了辣椒水的帕子,又算怎么一回事?” 这下子,方才还趾高气昂的王珂可是再不能淡定了! 她一下子蹦了起来,险些被自己华贵却碍手碍脚的斗篷给绊倒,万分惊诧地道:“你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逸容耸耸肩,故意逗她,“你猜?也许我就是被你的亏心事召唤出来的鬼神呢?” 王氏阿珂可不是一般的女郎,这样的话当然骗不到她,但显然,眼前这个人因为有了她的“秘密”做筹码,倒是让她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怒目而视,保持着警惕——好歹不再恶语相向了。
第106章 少年穷23王祎之也是从青衫少年…… 王祎之也是从青衫少年、风流名士那个时候过来的,昔日王家二郎的声名,一点儿也不比现在谢十一郎、萧九郎等人的差,自然,也有着轻狂写意的性格,就算人到中年已经趋于稳重,人的本性是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变的,就算已经被压抑,也总会留下点点影儿来。 比如这一句“笑掉你老子的牙”,就实在不像一个稳重的长辈该说的话···要是此时让一个外人站到这里,恐怕早就惊讶得不像样了——这王家的主君,竟然这么不拘小节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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