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叫馋我的身体。” “应该不是。”双手撑在桌子边缘,将苟安圈在自己的怀抱与书桌之间,贺津行做出了一个思考的样子,“哪怕你现在突然身材走样我应该还是会喜欢你,因为天秤已经向你那边偏移。” 苟安甚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隐约觉得这个男人用相当淡定的嗓音说出了一点好像比较罗曼蒂克的话,但是—— 但是。 望着这家伙头顶上的【友好度:68】,苟安也只能满头黑线地望着他,没想到他还有渣男的潜质:“我不信。” 贺津行也不生气,大手揉了揉她睡裙腰间上的那一块布料,恶意弄得有皱,说:“随便你。” 渣男生气语录三大神句之“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那就这样吧”和“随便你”。 只是和“随便”的语气完全不同,贺先生显然不是那么大度的人,他低下头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不满—— 书房中灯火通明,背后的门甚至没锁,扑面而来的气息让苟安下意识地窒息了几秒,被他的动作惊出一声冷汗,尖叫声差点冲破喉咙,她及时抬手可怜又紧张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这人像是狗似的一口咬住了她锁骨上的一块肉。 那里明天会青甚至可能会紫,别人看不见,但她每走一步路怕不是都能清楚地提醒她这牙印的存在。 亲密的举动,大概如果被外面的人发现会惊讶到死掉,在有人在学校论坛发帖前,他们大概一直以为苟安和贺津行三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贺津行有时候对于这种事好像比她还敏感,那声“我不信”大概最大程度地刺激到了他,热气呼在她的皮肤上,引起一层鸡皮疙瘩—— “贺津行,你不是要……” “有什么不行?” “沙、沙发呢?” “不好意思只弄脏你家,那个留着第二场。” 苟安动了动唇,正想说什么,就被他凑过来落在耳后的亲吻堵回了喉咙里,她真的很怕痒,恨死了他对她了若指掌。 来之前她就洗过澡了,浑身暖烘烘、香喷喷的,身上全是平日里她用的那款香水的味道,应该是同一个品牌的沐浴液,简直是腌入味了—— 男人高挺的鼻尖有些冰凉。 苟安坐在书桌上,坐久了其实觉得腰很酸、桌子太硬屁股也坐得很疼…… 全身心的注意力百分之九十的注意力被恶意刷存在感的人夺取,剩下的百分之五分给了注意走廊上有没有人靠近,以及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他没有一点儿想要帮她的意思,问就是没手啊,忙不过来,亲又不让亲。 所以不想发出声音这种事,就辛苦你自己来好了。 苟安被他理所当然的使坏气的踢他的肩膀,踹他的胸口,最后也不过是被他简简单单的轻易镇压—— 苟安没有推开他,也没想过推开他。 如果正经按照原著线走,她可能最后还会多一个老色批的罪名…… 真是个罪该万死的恶毒女配。 …… 两人一道物理题做了将近三十分钟,也不知道贺老爷子会不会觉得奇怪,反正到了最后苟安根本也没办法操心这种有的没的。 严格上来说,那种解题中的痛苦和得到答案后心灵上的愉快,好像和做物理题也确实没什么区别。 只是脑子里几乎都要有了嗡鸣声,缺氧。 此时男人此时立在桌边,脸上写着餍足,像是刚用完正餐的非人类生物。 苟安在桌子上精神恍惚地摇晃了下,有点质疑自己抱着物理书到底是给人送菜来了,瞥了她一眼,还是在她掉到桌子下面之前,大发慈悲一把捞住她,把她扔回了书桌后唯一的椅子上。 “现在还要嘴硬吗?” 这个狗东西。 而她说不出一个“不”字。 这让苟安觉得自己很没用。 这局要是还能重开,愿她拿到禁欲角色,不再是个嗅到他身上铺天盖地费洛蒙气息,就晕头转向的老色批。 尽管这会儿较劲半个小时的他看上去其实有点狼狈,但是光只看他淡定自若的神态,他还是平日里那个雷打不动、稳固如山的贺先生。 亲手替苟安重新整理好了衣服,弯腰替她捡回被踢飞的拖鞋,牵着苟安走出书房时,男人甚至没忘记替她拿上那本物理书。 顺手从二楼衣帽间拿了一件长大衣披上就遮住了自己凌乱的居家服,这一切被他做得行云流水。 苟安满脸通红,做贼心虚地低头经过客厅时,贺津行和还在看电影的贺老爷子说:“她作业一大堆,我去看着她,让她今晚写完。” 贺老爷子并不知道大学生哪来的一大堆寒假作业,所以压根没起疑,点点头,头也不回地说:“差不多得了,别把人压榨得太厉害,早点回来。” 这话完全可以理解在另外的事情上,所以贺津行笑的那一声意味不明,苟安背上的冷汗都被他笑得冒出来。 男人嗓音温和地说:“好的。” 但是苟安知道,今晚他根本不会回来。 …… 到了家之后并没有给人关灯机会,关了门已经是之后的倔强。 客厅里的一切都还是苟安离开时候的模样,她与他拥抱着落入沙发,毫无通知和预警。 就像是一首歌没有前奏直接拉入高.潮部分,未免让人觉得不适应的突兀的同时,却也有一种背脊发凉的刺激。 这是在家里,一个安全又危险的地方—— 安全的是完全熟悉的环境,禁闭的大门和每隔半个小时就有的专业安保人员在院子外巡逻; 危险的是她在这里生活了将近十年,她坐在这张沙发上抱着妈妈撒过娇抱着猫咪撸过毛,坐在这张沙发上填写过大学的志愿,还坐在这张沙发上和父母闲聊…… 现在她和一个男人以最亲密的姿态挤在沙发上。 有一种所有的纯洁记忆因此都被推翻的禁忌感。 当年坐在这沙发上查高考成绩的时候,她一定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以同样的姿势陷入然后做这种事情—— 贺津行真是选了个好地方。 以后都没办法直视这张承载青春回忆的沙发了。 她要自掏腰包换家具。 两人双双躺在沙发上。 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这会儿整个人平息下来,剥开苟安额前的碎发。 现在这人倒是变得peace and love,苟安后知后觉地有点害怕,伸出汗湿的手哼哼唧唧地去轻抚他紧绷的下颚,像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抱怨:“你像是几百年没吃过饭的人。” 汗湿的额发下,男人漆黑的瞳眸如水洗一般明亮,听见她的声音,掀了掀眼皮子,认认真真看了她一眼—— 然后凑过来,亲咬她的唇角,面颊,最后吻落在洁白修长的颈脖上。 “还要继续吗?” 苟安用手推开了他的脸,表达了自己的抗拒。 贺津行也没有逼她,来日方长嘛,还有半个月,更何况一晚上太放纵也无助于养生。 “那干点别的,”他说着更粘她,“如果你想就这样靠着睡一会也行。” 他很少用这种缠绵悱恻的语气说话,除非吃饱喝足。 被如此温柔对待的条件是鞠躬尽瘁换来的,无论如何好像都甜蜜不起来,苟安只能抬起手拍拍男人的胸口,“站起来,走回家去,收拾你的行李。” “我现在不想动。”贺津行说完,停顿了下,“你同意我住过来了吗?” “我不同意你就不来了吗?” “你已经同意了,所以这个假设已经不成立了。” “……” 苟安不知道贺津行在商场上和别人谈判战无不胜是不是也用这无赖的一套,先用自己的无赖把别人噎死,再用自己丰富的经验打败他。 …… 贺津行回去收拾行李的时候,苟安躺在沙发上动也不动,拿过遥控器随便在手机上找了部电影投屏。 电影是国外的恐怖片,限制级,苟安一直想看没敢看,但是今天家里有贺津行搬着东西进进出出很热闹,她便抓紧时间打开。 等贺津行收拾完了,带着一身寒气滚上沙发。 电影正演到精彩的地方,女主在一条走廊里狂奔,身后有东西在追…… 这个时候一晚上进出有一眼没一眼追剧的人,非要和苟安讲话,问她演到哪了,又问她男主到底是鬼还是矫正游戏的游戏管理员—— 苟安嫌他烦,一只手捂住他的薄唇,男人一下子被物理封印,“唔”了声,倒也不生气,顺势在她手心落下一吻。 苟安像是被烫着似的抽回手,狠狠地瞪着他。 小情侣的独处电影之夜,对于贺津行来说完全全新的体验,电影里的人尖叫和狂奔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和她黏在一起时,就可以不受背景BGM的影响—— 气氛又变得黏腻。 贺津行的手握住苟安的腰时,苟安冲他眨巴了下眼。 “不养生了?” “明天开始。” “……” 苟安的电话是这时候响的,她看了一眼是苟聿,没打算接。 贺津行就没停下乱啃她的耳垂和颈脖,一边用高挺湿润的鼻尖顶她的耳垂后敏感的地方,嗓音沙哑地问她,“怎么不接?” 苟安回给他一个“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 “不接会显得很可疑。” 贺津行说完,苟安的电话就没响了,没等她松一口气,嘲笑贺津行高估苟聿的智商,下一秒,就像是要应证他说的话,贺津行随手揣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直接把苟安吓得浑身一僵。 陷落于沙发角落的二人同时沉默,两人大眼瞪小眼,在苟安瞠目结舌的震惊与无语中,男人坐起来了一些,两人从叠叠乐躺着变成拥抱着坐在沙发上,他用湿漉漉的头发胡乱在她怀中蹭了蹭。 然后长臂一伸扯过自己的衣服,拿起手机,划开通话。 “有屁就放。” 嗓音低哑,还带着一点暴躁。 这不并是对凭借第六感精准巡警的岳父大人应有的尊敬语气,但在这种时候,不识相的岳父大人也不配享有那个待遇。 显然男人的嗓音不对劲,让电话那边窒息了几秒,贺津行在他沉默的时候,勾了勾唇角,按下了免提,把手机扔到一旁,还想继续。 看着手机落在自己的耳边,苟安瞪大了眼有些慌张地望着他,同时男人带着薄茧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腰,她甚至来不及喊停,或者干脆一脚蹬飞他。 “贺津行,你声音为什么怪怪的,你在干什么?” “跑步。” “我在家里健身房,你家没有跑步机吗?” 贺津行一边回答电话那边,还要俯身凑过来吻她,苟安烦死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狗王八,伸手推他,手指都快塞进他的鼻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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