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安平淡地瞥了他一眼。 苟旬抬起手烦躁地弄了下自己的头发,“我连自己的西装都是用旧的,今年到底是谁要参加成年礼宴?” “谁都不参加。”苟安凉凉地说,“您的成年礼宴在肯德基,到时候他们会发给你一顶纸糊的小皇冠,祝你生日快乐,然后全餐厅都会为你鼓掌。” 她嘲讽完,却没有抓着这个莫名其妙的机会继续耀武扬威——不是不想,她很想用这只小鲸鱼在原著线女主面前狠狠大出风头的,但她从来没那个习惯,炫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所以言罢,她转头向着销售:“抱歉啊,你们再确认一下订单好了,我不记得我有预定。” 很确定不是她的。 因为父母从来没有跟她说过有这种惊喜,妈妈不会瞒着她,爸爸又是个做了什么好事一定会立刻邀功、完全捂不住秘密的。 销售小姐姐用“哎呀你在说什么啦”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递来了这款项链定制时,签单的卡片。 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卡片,定制名字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苟安”的大名,但是刷卡的信息签字的,却是一个姓刘的人。 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不是任何一个认识的亲戚。 苟安周围就认识一个姓刘的,那就是贺津行的冤种秘书。 苟安:“……” 茫然地眨眨眼,她抬起头看了看围着项链不断发出惊叹的姐妹团还有一脸愤恨不平父母偏心的苟旬,最后是站在苟旬身后低声安慰他的陆晚。 苟安:“真是我的啊?” 苟安有点难以置信,甚至都不敢立刻去碰那个项链。 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一阵兵荒马乱的混沌后,她终于勉强想起来什么似的,拿起了手机。 【苟住别怕我能赢:……】 不知道说什么,干脆打了个省略号。 没想到对面好像正好在看手机,回复得前所未有的快。 【HJX:东西看到了?】 【苟住别怕我能赢:?!!!】 【HJX:喊什么,你刚才说你在VE,我就觉得应该把东西顺便拿给你。】 【苟住别怕我能赢:啊?】 原谅她大脑短路,她甚至忘记问为什么。 好在对面的人实在足够体贴,在她尴尬都问出这个问题前,给了她答案。 【HJX:作为那天午餐投喂的谢礼。】 【HJX:晚辈体贴长辈之后,就该得到奖励,毕竟传统美德。】 【苟住别怕我能赢:这个有点太贵重……】 【HJX:还行。基本都是拍卖行送的边角料。】 【苟住别怕我能赢:……】 对面大约是犹豫了那么十几秒,又补充。 【HJX:哦,海螺珠确实是特意找的。】 【苟住别怕我能赢:我妈说,无功不受禄,那个,别人送的贵重物品如果没有正当理由的话不能收的。】 【HJX:还要正当理由?】 【HJX:你抓周的时候作为长辈的我也没送你什么,这个就当补偿好了。】 苟安:“……………………………………” 【苟住别怕我能赢:我在抓周的时候您才上小学二年级。】 【HJX:嗯?】 【HJX:对哦。】 之后,大概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理由找的非常烂,无论苟安再怎么狂轰滥炸,贺津行再也没有回过她。 打电话过去都被直接挂掉。 等苟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全店列队恭送出了店门,手里拎着特制的白色无logo购物袋,只有在商场里买了大件的客人才配拥有的购物袋,她自己都是第一次见。 作者有话说: (因为出来玩了所以存稿告急的作者捂住了它的存稿箱)
第37章 她安静不了三秒 作妖,必须作妖! 作为妈妈和爸爸的宝贝, 苟安没有藏私房钱的习惯,所以回家就坦白了隔壁邻居家贺叔叔送了件价值不菲、但理论上也确实是各种边角料凑成的项链。 因为很怕正义的父母一言不合要求她把项链还回去,她强调了三遍:戴皇冠的小鲸鱼好可爱,我超喜欢。 江愿拎着项链, 温和地给予了贺津行审美上的肯定, 还提醒了女儿:“先不说帝王绿玻璃种多难找, 光这颗海螺珠又圆又润,六位数怕不是都要的, 不完全边角料哦?” 而相比之下, 苟聿比较不淡定,他再笨这时候也该回过味来贺津行最近的行为有些诡异…… 现在, 苟聿很怕早晚贺津行会提出要求,苟、贺两家婚约那个贺家暂时空缺的婚约位置, 要不由他顶替算了。 ………………………………别开玩笑了, 谁要听贺津行管他叫“爸爸”! 苟聿头皮发麻。 当即拽着苟安以“道谢”为理由上门去一探究竟, 苟安不情不愿地被拽着去, 没想到最后是贺老爷子出面解决了一切。 “我让送的。” 贺老爷子说,“贺然的事那么委屈我们安安了,爷爷送她项链,给她赔礼道歉不是应该的吗?” 苟安抬起眼皮子飞快地扫了眼坐在贺老爷子身边替他倒茶的贺津行,后者脸上保持着一概的从容淡定, 看上起确实丝毫没有心虚。 这理由也太站得住脚跟了。 显得苟聿的来势汹汹瞬间变得很尴尬, 他与贺津行面面相觑,后者宽容地冲他勾了勾唇角:“怎么,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苟聿:“……” 此时此刻, 贺先生脸上的平静, 成功地让苟聿越发的哑口无言, 认真地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敏感过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人都来了,这天晚上就顺便商讨了点别的—— 贺家老二、也就是贺津行的哥哥、贺然的二叔的儿子贺渊刚从美国回来,准备参加下周的成年礼宴,作为一个小学就被送出国的小鬼,他在国内基本没有朋友,当然贺家也掏不出一个适龄女孩儿陪这个小弟弟来一场开场舞。 以前苟安几乎没听大家提起过这号人,贺家对于晚辈的培养似乎总把重心放在贺然身上—— 这个叫贺渊的小孩是个混血,妈妈是西班牙人,他不太高,身高一米七四这样,微卷的自然卷发,长相在照片里看不太清楚…… 应该长得不算太糟糕。 听说他在国外学习很好,且精通马术和赛车,参与过很多比赛都拿过奖。 贺渊在辈分上和贺然是平起平坐的,这个时候被推到苟安的面前,贺老爷子什么心思好像也不用多说。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只要女人混得好,男友正要去高考。 “第一次见面就跳开场舞吗?”苟聿对于没见过的晚辈还是有些迟疑。 “只是开场舞,”贺津行放下茶壶,望着苟聿似笑非笑,“你又发挥想象力做什么?” “苟旬今年也成年了,”苟聿委婉提醒,“开场舞一般都得由家里的姐姐陪伴的——” 贺津行适时轻笑一声。 苟聿看上去烦死他了。 臭脸了一会儿,才干巴巴补充:“虽然安安应该不愿意陪他跳这个破舞……行吧,看在这条项链她确实很喜欢的份儿上,女儿暂借你们贺家。” 苟安这时候踢她爸的腿让他闭嘴是来不及了,他说什么,贺津行都已经听见了。 男人转过头,从苟安进屋至今第一次正眼望向她,微笑地问:“喜欢?” 苟安硬着头皮点点头。 贺津行语气像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就好像之前他真的担心过她会不喜欢一样。 除此之外,听不出还有什么其他情绪。 现在轮到苟安几乎怀疑这项链真的只是赔罪礼——如果是的话,那今天下午这人绕三绕四怎么就是不肯直接说呢? 莫名其妙。 “那安安赏脸陪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开场舞的事儿就定下来了,”贺老爷子乐呵呵地说,“安安,可以吗?” 苟安条件反射地,又转头去看贺津行。 男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此时他已经收回了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坐在旁边翻看起了自己的手机… 整个人气场看上去稳如泰山,就像是他对贺渊的事早已知情。 看了几秒,苟安突然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他,于是自以为很隐蔽地收回目光。 偏偏有只猫非要出来讨人嫌。 【蕉蕉:给你介绍对象,你看贺津行做咩?】 苟安:…… 苟安:干你屁事,谁家乖巧小猫咪问题那么多? 【蕉蕉:……】 “可以的,爷爷。” 最后的最后,苟安听见自己心平气和的回答。 …… 江城的成年礼宴被定在十月中旬。 按照计划,此时哪怕是江城这样的沿海城市,也应该后知后觉迎来微凉的秋天——谁知道也不知是日子没选好还是怎么的,秋老虎携高温天气,居然杀了个回马枪。 突如其来连续几日三十几度的高温让人叫苦不迭。 这一天阳光灿烂,海鸥鸣叫掠过波光粼粼的海面,在渡口汽轮鸣笛声中,苟安微微裹紧了身上的防晒服,压了压被海风吹乱的长发,跟在父母的身边乖巧等待登船。 苟旬不知去向,只是邀请函照例由相关的协会直接发给了学校,由学校代转交给这群小姐和少爷们,想必苟旬那张也没有漏掉—— 尽管最近他和家里的关系烂到几乎要被扫地出门。 总的来说,一家子人,现在心情很好的貌似只有某只已经死翘翘所以没心没肺的蠢猫—— 【蕉蕉:喵!又看到海啦!】 这只猫现在快活无比。 【蕉蕉:看!蕉蕉是能第二次看到大海的小猫咪!所以主人什么时候带蕉蕉去坐飞机!☆W☆!】 无视了变成系统后大概是刀枪不入的蠢货小猫咪,苟安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看了眼眼前的庞然大物,默默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心有余悸。 然后立刻被蠢猫发现了不对。 【蕉蕉:哦,你不会在紧张吧?】 【蕉蕉:夭寿啊,只要你忍住了不要给贺津行喂药,我保证这次再也没有什么玩意儿会死在船上了!】 【蕉蕉:别怕!】 苟安:…… 苟安:我能不能把你的猫嘴缝上? 【蕉蕉:不能,喵!】 脑海里那只猫上蹿下跳吵的要死,苟安却不能抑制住自己对游轮的抗拒——上一次在船上发生一系列的事情,让原本她还算喜欢的旅途方式变得格外可憎。 此时她跟在父母身后,满脸悻悻,十分耐心地龟速挪动,很有一种能晚点登船就晚点登船的刻意拖延—— “安安!” “苟安!” “安安呐!” 平日里相熟的千金团队聚众集结,周雨彤和唐辛酒一左一右架住了妈宝女的胳膊,笑嘻嘻地与苟家夫妇打招呼问好后,将苟大小姐拖离了父母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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