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晚完全震惊且不明所以的可怜脸蛋,神不知鬼不觉搞了原著向剧情破坏、还蹭了个“乐于助人”形象的恶毒女配一箭双雕,心情又有点变得美丽,勾了勾唇正想说什么,这时候,在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在闹什么?” …… 上一次听见贺津行用这种语气说话,是苟安觉醒后第一次与他见面,在苟宅家里大门口,然后她因为拒绝履行与贺家小少爷的婚约,被狠狠地扣了五分友好度。 ………………哪怕后来是这个人亲自替她操刀解除和贺然的婚约关系,也没说把这五分还来。 完全被勾起不美好的回忆。 苟安飞快看了眼从天而降的男人—— 贺津行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日里那种虚伪又做作的温和笑意,此时他面色冷漠,难得毫不在意地展示了自己不太美好的心情。 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从天而降笼罩,将在场所有的人笼在里面…… 密不透风,且窒息压迫。 苟安看着周围所有人懵逼地看过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间陪着徐柯闯了祸—— 昂贵的古董钢琴黑白琴键飞溅上了深红色酒液。 浅色地毯斑驳无比。 而她与身边的保镖先生也满满狼藉。 以上任何一幕,都实在不该出现在这种正式又得体的社交场合。 一瞬间,那些个平日里招猫逗狗的勇气收了起来,苟大小姐肩膀僵硬,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 突然还是有点怀念这个男人平日里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而不是现在目光黑沉,仿佛能够淬出冰来,轻抿的薄唇宣泄着他原本乖戾的脾性。 “小叔……” 计划是先卖个乖,再卖个惨。 然而前面两个字刚出,就被男人扫视过来的目光憋了回去,苟安眼睁睁地看着贺津行屈指勾过钢琴键上的红酒液体,片刻,冷嗤一声。 “琴都弄成这样。” 声音薄凉。 莫名卷起的冰冷气息像是从四面八方化作利刃,在场众人鸦雀无声,看着钢琴的主人弹飞指尖红色液体。 贺津行转过头,这次直视苟安,那双黑眸直直望入小姑娘有些惊慌失措的眸中—— 好像一瞬间,看见她发顶的稀碎绒毛都立起来了。 贺津行顿了顿,才稍微收敛一些脾性,转而换用平静的语气道,“安安,裙子脏了,回去换。” 在这种气氛下,自认为大概已经算是温和。 但听在苟安耳朵里完全不是这回事。 此时此刻的苟大小姐,总觉得今晚她和徐家这对神仙兄妹,总有一个要被扔下海喂鲨鱼—— 抢救一下吧。 “小叔,”苟安从保镖身后伸出个脑袋,用自认为全世界最可爱、最无辜的语气问,“确认下,您现在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 贺津行目光滑过结结实实挡在小姑娘跟前,面瘫着脸的碍眼存在。 “是。” “……” “我现在,确实心情不太好。” “……” 好的。 女配的命运不一定是铁窗泪,也可能是喂鲨鱼。 ……救命! 作者有话说: 本章走剧情,顺便在火葬场前给保镖先生一个表示的机会
第50章 满意了吗 哦,满意 大闹宴会厅后, 苟安夹着尾巴滚回自己的船舱换衣服。 ——当然没有原女主在休息室里得到了男主馈赠的高定礼服,从此发光发热的狗血情节。 毕竟所谓高定也就是高级定制,通常一件礼服光量身打版都得折腾个半天,制作期再等个半年, 怎么可能由男主说掏就掏出来一件出来, 还正好身线妥帖。 除非男主是变态, 早就对女主的身形了若指掌。 换上了自己的礼服,苟安在踏出船舱的前一秒还在犹豫, 到底要不要上男主面前碍眼, 于是在房间里晃来晃去,磨蹭了一会儿。 又扑到首饰盒前, 把贺津行送的项链当免死金牌挂了回去。 弄好了一切还是舍不得出门,直到手机亮起。 【HJX:换个衣服那么久?】 阎王老爷又在催命了, 急着把她喊回去开宰—— 可能是为了杀鸡儆猴, 警告所有还想作妖的少爷与小姐们, 要闹可以, 别弄脏了他的地毯和钢琴。 苟安越想越离谱,也不想搭理微信,直到脑海里那只肥猫翘着尾巴,舔着爪子提醒她—— 【蕉蕉:不回去真的好吗,陆晚还在宴会厅, 正和贺津行单独地、排他地待在同一屋檐下。】 苟安:“哦。” 苟安面无表情地拉开了船舱的舱门, 昂首挺胸迈过门槛。 【蕉蕉:……】 【蕉蕉:你好像一条护食的狗。】 【蕉蕉:该不会有一天你也会在自己家院子角落里刨个坑,然后把贺津行小心翼翼地埋进去吧——隔壁纪家的喷嚏就喜欢这么干, 好蠢。】 “隔壁纪家的喷嚏”是一条秋田犬, 蕉蕉生前最爱干的事就是翻山越岭跑到别人家里去跟这条狗干仗, 然后挂着一爪子狗毛, 耀武扬威地叼着几粒狗粮作为战利品回来。 “你懂什么。”苟安说,“我破坏了一个剧情点,得去看看它还能以什么姿态,发展的更离谱。” 【蕉蕉:你最好别给自己立flag。】 苟安:“别害怕,只要我不给女主下药,这个世界就会始终保持该有的和平。” 【蕉蕉:你不会下药吗?】 苟安(坚定):“我不会。” …… 苟安冲回了宴会厅,但是没能用自己的双手亲手拽开可能正相聊甚欢的男女主,因为她被讨厌的人拦在门口。 记忆中苟安已经好久没看见徐柯哭的那么惨了,鼻子和眼睛都红肿一片,柔柔弱弱地躲在她哥身后。 徐家这位苟安依然不知道名字的蠢货此时目光闪烁地盯着她,几秒后,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垂下头:“对不起,我们不该这样。” “哪样?”苟安茫然,“不要脸地调戏小姑娘吗?” 这种事被堂而皇之地拿出来说,徐家这位在外面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二世祖脸色变了变,很有打破牙和血吞下的憋屈,半晌说:“下次不会了。” “这话你留着去跟陆晚——哦,也就是被你调戏的奥林匹斯女神说啊?”苟安很难控制自己不刻薄,所以在满脸茫然的时候依然不妨碍她用词不客气,“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答案了。 徐柯像是被吓坏了一般,“呜”地哭出了声,眼泪冲掉了她脸上的粉底液,与此同时她没忘记疯狂地拉拽她哥哥的衣服—— 徐家蠢货只能磕磕巴巴地说:“能不能跟贺先生说说,请他通融一下,让他不要赶我们下船?” 苟安:“……” 赶下船? 以前苟安一直嘲笑成年礼宴就是个大型养蛊现场—— 把江城各个年龄层的二世祖,有一个算一个,分毫不差地放到一艘船上,直到密度为天上掉下来一坨海鸟的粑粑,都能砸着几个名流继承者。 然后在船上,他们卷学历,卷穿着,卷感情经历和另一半的身份,卷外貌,卷特长,卷考下来几张证书,卷势力…… 能卷的通通卷一遍。 把这一年的虚伪礼貌都积攒着留着在成年礼宴这三天发挥,就连出门前,父母都不忘记耳提面命:这三天老实点,别丢人。 在这种场合,也许做出在公众场合悄咪咪放个屁,都会被人以狼人杀的形式玩“猜猜放屁的到底是谁”玩到第二年,被怀疑者根据当前人气实时更新…… 因为害怕这种类似破事发生造成小型社死,大家小心翼翼,生怕御前失仪。 被赶下船这种事,以前从未有过,如果真的发生了,大概是山崩地裂地丢死个人。 没发生过也是因为以前各大家族平起平坐,虽然实际上贺家一家独大,但贺家一直没有年轻一辈的掌权人,而真正与父母同龄的那些叔叔,都十分宽容—— 直到贺津行出现。 这个人性格古怪,说他乖戾,但是在船上随便抓一个侍从询问,大概率得到答案都是一句真诚的“再也找不到比贺先生更平易近人、公平公正的主顾了”; 说他真的如同侍从嘴里那样好……侍从所说的这几个形容词和“贺津行”三个字放在一起都显得很荒谬。 他好像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粉饰太平”。 理所当然的,大家的太平日子也就随之结束了。 “贺……小叔说要让你们下船?”苟安眨眨眼,有点儿难以置信男人的任性程度,“这——” “苟安,你帮帮忙!”徐柯揉着裙子边缘,看着都哭懵了,“我们都不知道贺先生为什么发那么大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小姐的事,但他只字未提……只说他心情不好,我哥上不得台面,你的裙子弄脏了,我们撞在枪口上——裙子的事我们都可以赔偿!你帮帮忙劝劝他,我们不能下船!这个时候被赶下去我妈和我爸会打死我们的!” 她说话都颠三倒四,期间哽咽数次。 但苟安听到“我们撞在枪口上”时,已经一头黑线,心想那个人还真是什么离谱的话都敢说啊? 她犹豫了下,随后发现自己想不通有什么帮眼前这两人的理由—— 首先他们真的很讨人厌。 其次他们真的很活该。 片刻犹豫也是因为他们哭的太惨了。 苟安一捋顺这个逻辑,就立刻做出了决定:“你们为什么觉得我能说服贺先生……虽然叫他小叔,但是我和贺然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现在大家充其量只是隔壁邻居。” ………………是的,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就是隔壁邻居。 苟安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认真点点头,强调:“真的只是隔壁邻居。” 徐家兄妹脸瞬间煞白。 这时候,有安保人员出来提醒这两位兄妹,接他们下船的快艇已经在船下等着了,请他们现在就动身。 行李稍后会有专人送到他们府上,无需担忧财物损失。 保安态度恭敬又礼貌,做出“请”的手势时,苟安在一瞬间懵圈后强忍住了才没乐出声:看来今晚要被扔进海里喂鲨鱼的幸运名额并没有落在她的头上。 唇角隐晦地勾了勾,她脸上小心翼翼:“那我先进去了,隔壁邻居还等着我去道歉,毕竟那架被弄脏的钢琴很贵——” 大概是被提醒了酒的事,徐柯突然抬起头,用肿的像灯泡似的双眼瞪向她! 苟安瞬间收声,不敢得意,濒死之人力大无穷的道理她都懂…… 却只见徐家蠢货拦住了妹妹,让她没能冲上来攻击她,转身安抚了妹妹几句后他独自转身回到宴会厅酒水吧,在酒水吧小弟目瞪口呆中抢了他的活儿,瞪着那双微泛红的双眼,以最快的速度,调了一杯酒红色的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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