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发出无意识的“唔”“唔”的声音,因为觉得痒向后躲避时,灼热的吻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她耳后无暇细腻的一片雪白上。 苟安原本双手只是松松搭在男人的肩上,突如其来的进攻,让她无声地下意识收紧指尖—— 那又痒又痛的触感,和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在做这件事的人是什么人的熟悉气息环绕下,心跳如雷,她几乎就要溺毙。 一门之隔的门外,外面原本找不到的人的几个,方向感却突然来了一样,安静了片刻后,突然有夜朗的声音说:“这里还有个小休息室。” 贺然:“哪?哦,在这。” 贺渊:“她要么也是回船舱休息,怎么会躲进这个休息室?” “你不懂苟安那个脑回路,”贺然暴躁地说,“她什么事干不出来?” 门把手被人从外面拧了下,贺津行几乎是同时感觉到怀中好不容易柔软得成一滩的人这会儿瞬间紧绷—— 而门外粗蛮的侄子在嘟囔了声“也锁了”之后,改成用力捶打门板,喊着“苟安”的名字,问她在不在里面。 她在啊。 当然在。 只不过是同时也在他怀中抖成了筛子。 贺津行向来没有什么同理心,低下头,唇瓣扫过她发顶的绒毛,如同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他拍拍怀中人微颤的背:“安安,他们在叫你哦。” 世界上找不到在比他更加恶劣的人。 此时她衣裙虽然还好好的穿在身上,但是早就被他蹭的一身水汽,皱皱巴巴。 “要不要搭理他们?只要你出声,贺渊就会进来……不是很信任他吗?” 鼻尖、眼角因为一串落下来的陌生接触微微泛着红,眼角还挂着凝在那将掉未掉、生理性逼出来的泪珠。 “保镖也在。” 贺津行一边恶意调侃,动作却完全相反的吻去那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垂眼眸中,是风平浪静言语声中暗藏的波涛…… 外面的人还在孜孜不倦地砸门。 他“啧”了声,终于开始有点烦少年人的执着—— 一把将半趴在他怀里的人抱起来,等她低呼一声以奇怪的方式坐在他的臂弯,不得不双手环抱他的脖子和肩膀稳住身形,男人将她放在了房间内唯一靠背比较高的单人沙发上,拽过了挂在角落里,保镖的西装外套,罩在她的身上。 眼前一黑,苟安下意识挣扎。 下一秒,一只大手摁着她的脑袋将她摁回沙发后面,“藏好,别动。” 四个字说完的下一秒,贺津行直接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 门外贺然正抬起脚准备物理爆破,冷不丁门开了,他一脚差点踏空,踉跄着差点坐到地上去! “你妈的,谁啊!” 他骂骂咧咧抬起头,就看见休息室门后,贺家掌权人此时此刻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这个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而此时此刻空气中弥漫着不可言喻的味道,在他身后沙发上显然还有个人。 完全被保镖西装外套遮盖住,沙发的一端软软都垂下一缕柔软的黑卷发,除此之外他们能看见的,只有她软软地踩在沙发另一端扶手上的脚。 纤细而白皙。 让人有一种她再用力一些,就会自己把自己的脚拧断的错觉。 “吵什么?” 贺津行眼下的情况看上去绝对称不上多好,凌乱的头发和有些皱的衣服,他依旧站在门框的阴影中,站在门外的少年们看不清楚他的腹部往下—— 只知道裤扣肯定已经解开,裤腰松垮挂在腰上,露出清晰的腹肌。 那双写着不耐的双眸和微蹙的眉,象征着这张脸此刻失去了平日里的温和笑容,眼底暗含的猩红翻涌…… 无一不在说明,他被打扰了好事。 “小、小叔。” 贺然一瞬间,紧张的眼珠子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你怎么在、在苟安的休息室——” “那杯被加了料的酒被我喝了。”贺津行面无表情地说,“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的事,你们在这咋咋呼呼个什么劲?” 他一句话,门外站着的人都愣了愣。 “苟小姐知道自己闯了祸,现在提供了她的休息室试图善后。”他停顿了下,“怎么善后还需要告诉你们吗?” ……还能怎么善? 这船上不说等着贺津行青睐的年轻男女究竟有多少,哪怕是想找个身价清白的特殊服务业,也不是什么难事。 贺然目光不自觉地瞟向贺津行身后沙发上那人,大概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只脚狠狠地往里缩了缩—— 几乎整个人都要消失在夸大的西装外套下。 “那苟安呢?” “我怎么知道,找不到人问我要?我这一晚上被你们这些精力旺盛的小鬼闹得还不够多吗?” 贺津行都这么说了,谁还敢多废话一句,同为男人深知干某些事被打搅有多暴躁,更何况还有霸道的药力在—— 甲板上的人不敢再过多说什么,除了夜朗微微蹙眉多看了几眼被贺津行很好地遮挡住的人,剩下两名少年几乎是红着脸立刻走开。 休息室的门重新被重重关上。 黑暗中,男人侧耳听见原本凌乱而来的脚步此时逐渐远去,沉默良久。 随后,唇角翘起,望着重新归入宁静的月色,露出嘲弄的薄凉神情。 作者有话说: 本章—— 男主:从摇摆不定刚想撤退到被一把拽回来我要和她锁死了 女主:负责,主打一个负责 其他的都别问
第54章 拒绝 现在咱们应该算两清了吧? 门一关上, 在沙发上的人蜷缩了下,而后被重新抱起。 背一靠墙,环圈在脖子上的手立刻绵软无力地滑落,有那么一瞬间, 苟安会以为被下药的是她, 喝醉的也是她。 她现在以奇妙的姿势坐在男人的腰上, 屁股下面悬空,背后抵着墙……那个口口声声在桌球旁边说自己腰不好的人, 正稳稳地用自己的腰胯接住她, 让她不至于掉下去。 这个动作很方便他埋入她的颈窝,在双方的心跳都变得很快时, 苟安听见贺津行有些憋闷的声音传来:“你和贺家的婚约还在。” 苟安被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逼得疯狂往后缩。 “这种时候提这个做什么……” “所以,做吗?” 平日里总是习惯把控一切的人也会有不确定的时候。 只是这种时候也不忘记把“有礼貌”这件事放至最大, 至少征求她的意见—— 但他貌似错估了苟安的心理承受能力, 过去二十年只有贺然, 介于那个崽子手都不太让她牵, 冷不丁被问这种问题,等她想明白之前,手已经挠在他的脸上。 力道还不轻。 贺先生那高高在上的英俊容颜立刻遭到毁灭性打击,一条红红的印子从眼角到下巴,火辣辣的疼痛当他有些发怔, 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苟安:“怎么了?” 声音听上去居然有点委屈。 苟安回答不上来, 在她一张脸涨得通红,哑口无言地瞪着他显然也没准备道歉, 男人恍然明白了什么, 于是因为困惑轻皱的眉头松开了:“你和贺然没有——” 这个猜想让苟安有了不好的联想, 她“噫”了声, 尴尬的脚趾抠地阻止贺津行把话说完。 那副摆明了嫌弃的样子,贺津行立刻又懂了这是什么意思,哪怕现在其实他并不剩余多少理智去思考太复杂的问题,偏了偏头,又追问:“接吻也没有?” “……” “所以刚才不让我碰是因为也是因为这个?” 苟安伸出手去捂他的嘴。 男人的唇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手掌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苟安倒是像受了惊,猛地把手缩了回来! 只是手刚挪开又被拉了回去,这次男人柔软的唇瓣落在了她的手腕,“那确实是得换个更得体的地方……” 眼下这个狭窄、漆黑的休息室,显然并不在所谓“得体”的范围内。 “我那个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你什么时候有过提议?” 大概是太难受了,一滴汗顺着额头往下滑落,贺津行双目染上了红色,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只能言简意赅地提醒:“婚约。” 苟安想了下“婚约怎么了”,几秒后明白了他的意思,瞬间脑子就坍塌成了一片废墟,她是没想过能有这么一天—— 和贺津行,他再疯也不会送自己一个户口本上的妻子去坐牢; 和贺津行,陆晚短时间内应该就没办法上位; 和贺津行,从此她就算是坐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从此整个江城都在她脚下颤抖…… 苟安很心动地抖了抖耳朵,唇角不自觉地抿起,就在这时,感觉到脸上一疼,是被人两根手指拎起来捏了一把,力道还不小。 “满脸算计。” 近在咫尺的男人嗤笑,“已经考虑到我死了以后你能分到多少遗产那步了?” 他认真开玩笑的时候通常都不太好笑,更何况现在抵着她腰上的人浑身烫的非比寻常,说出这种话——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苟安从诸多诱惑中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就算掉馅饼也轮不到恶毒女配张嘴吃,随随便便相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倒霉三年都不止! “您不要……”苟安抖着声音说,“不要为了这种事随随便便向别人提出结婚请求——” “嗯?” “我不是小姑娘了,不会上当受骗的。”苟安一秒从给自己画饼中清醒过来,坚定地说,“不行。” 贺津行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唇角翘了翘,平日里那种和傻子说话时习惯性会有的微笑又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不同的是对其他人时可能那双暗色瞳眸里是隐藏的很好的讥讽与刻薄,而此时他眼底只有无奈。 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把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看—— 虽然严格来说,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这个前后关系可不是她想的单向充分条件。 只是贺津行知道这时候再和她解释太多似乎也无济于事,再多说一句怕不是就要被她彻底打成了诡计多端、花言巧语的老年人,于是只能伸出手,重重地刮了下她的脸。 “行。” “嗯?” 这么好说话? “那转过去。” “啊?” 苟安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摁在了墙上,身后的人立刻贴了上来,奇怪的是浑身滚烫的人只有唇瓣和鼻尖是冰凉的,蹭在耳后的一小片细嫩皮肤上,很有存在感。 刚开始也只是轻嗅,好像不构成任何的威胁。 直到整个休息室内的温度好像在不断的攀升,那似有似无的接触让苟安脑袋沸腾,她不得不一只手扶着身后的人,好奇地回过头,想要看看他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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