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几乎每天都有粉丝来留言。 到现在,一个月都没有粉丝来留言。 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 一个人只要不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很快就会被遗忘。 幸运的是,小鱼儿的简介里写了她的助理联系方式,并说明了,一切商务合作都联系助理。 搜查工作似乎出现了曙光。 照着上面的联系方式,警方给小鱼儿的助理发去了邮件。 一开始众人还很担心,都经过了这么久,这个邮箱是否还有人使用。 万幸的是,在邮件发送出去的刹那,众人就收到了回复。 “小鱼儿已经很久不直播了,不再接任何推广,抱歉。” 助理,仍然在使用这个邮箱!! 警方赶紧派人联系上了助理,并且出示了相关证件。 听说了事情的情况以后,助理很是诧异。 然后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发了过来。 通上电话以后,她的声音带出很明显的哽咽:“小鱼儿,……这么久没有再出现,竟然是死了吗?”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花了很久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消化了这件事。 纪禾看她实在哭得可怜,就安慰了她一句。 “别哭了,逝者已逝。如果真的想要替她报仇,就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吧。” 小助理点了点头,哭声稍微小了一点。 然后道:“我和小鱼儿以前是初中同学。从初中毕业以后,小鱼儿成绩不好,没有再继续上学,就当了主播,顺便喊我去当她的助理。 “她长得漂亮,嘴又甜,很会哄大哥开心,靠直播赚了不少的钱。但是,她的家里却一直对她的职业很反对…… “其实我说实话,谁都可以看不惯小鱼儿,偏偏就她那对父母没资格!不负责任的父母,凭什么管她?!” “小鱼儿的父母早就已经离婚了,离婚的原因,是因为小鱼儿是个女孩……小鱼儿的父亲一直想要个儿子,听说小鱼儿是女孩之后,骂骂咧咧,很快就找借口离了婚。小鱼儿的母亲带着小鱼儿生活,一个人独自带着孩子很艰难,也很难再找到结婚的对象。小月儿的母亲也视她为累累赘,对她非打即骂。” 听了,纪禾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小鱼儿……还蛮可怜的。 长得那么漂亮,可真是红颜薄命啊。 助理继续道:“后来,小月的母亲再婚了,和丈夫又有了新的孩子。小鱼儿在这个家中,就越来越边缘了,她不愿意再看父母的脸色生活,于是很早就搬了出来,靠着直播谋生。 “听说她直播赚了不少钱以后,她的家人就想尽了办法问她要钱。……小鱼儿的那群家人,实在是畜生。一边趴在她身上,吸她的血生活;一边还看不起她的职业,经常侮辱她。 “小鱼儿一直是个很聪明也很努力的女孩,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想要杀死她?我觉得她那两个畜生父母很有可能,搞不好就是惦记着她的钱,想据为己有!” 说到这里,小助理激动极了。 警方赶紧安慰她:“这位女士,你不要着急。我们会慢慢收集证据,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小助理稍微平静了一些,然后道: “小鱼儿的尸体在哪?我想见她最后一面……” 怎么说也是初中同学,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年的情分。 她很想念小鱼儿。 一时间,没有人回答。 没有人愿意告诉她这个残忍的消息。 最后,还是个女警开了口:“她的尸体在……墙里。应该是被人杀害了,凶手残忍地将她的尸体填进了墙里。地点在E市,如果你想要见她最后一面的话,或许可以赶来。” “E市?”闻言,小助理有些诧异。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小鱼儿有什么亲人或者朋友在E市,好端端地,她为什么会跑到那里去?” 女警道:“这也是我们需要调查的事情。” 询问得差不多了,女警正打算挂电话,小助理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了!小鱼儿之前好像和我提过一次,她有个一直给她打赏的大哥,就是E市的。” 经验丰富的警方,立即从这件事里嗅出了一丝异常的气息。 “继续说。” 小助理吞了口唾沫,道: “你们应该都知道的,主播的收入大部分都依赖大哥的打赏。有的大哥人很好,反正也不缺钱,闲得无聊,就会打赏巨款。但是更多大哥的打赏,都是有所图谋的。 “小鱼儿也不傻,她当然知道那些人给她投钱是为了什么,但是她不愿意…… “面对那些人的试探,她就装傻,一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时间久了,那些人就渐渐不再给她打赏了。 “所以,坦白来讲,虽然愿意给小鱼儿刷钱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能跟她走得长久的人,没几个。那些大哥见自己睡不着主播,自然不愿意再做赔本的买卖。” “但是有个人不一样。据小鱼儿说,这个大哥一直给她打赏,陆陆续续打赏了十几万吧;就算一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也没有气馁。时间久了,小鱼儿的心里也有点感动,就用私人微信添加了这个大哥,时长和他聊聊天。 “有天,她和我说,她好像有点喜欢上这个大哥了…… “我当时就震惊了,我拼命地劝说她,我说这个大哥对你一定不怀好意,肯定就是跟其他人一样,说点好听的话哄哄你,目的就是把你骗上床。只不过他比其他人更有耐心,隐藏得也要更好。” 第631章 意外之财 “但小鱼儿跟我说他不是那样的人,还谋划着要和大哥见面。 “我直接把她劈头盖脸地痛骂了一顿,她这才放弃了这个念头,之后再也没有和我提过这件事情。 “我本来以为是小鱼儿终于清醒了,没有想到……” 小助理的脸色苍白了。 小鱼儿肯定是瞒着她,偷偷去了E市。 这个傻姑娘!! 怎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啊?? “本来以为最坏的结果,不过也就是被骗财骗色而已,怎么现在直接……” 说到这里,小助理又开始流泪了。 “警察们呐!一定就是那个大哥对小鱼儿做了什么,一定是他想强迫小鱼儿,结果小鱼儿不从,他恼羞成怒,把小鱼儿杀死了……” 小助理情绪激动,警方不得不安慰她道:“先冷静一点,你知道这位大哥的信息吗?” 小助理道:“我没有他的信息,更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不过,小鱼儿曾经给我看过这个大哥的照片。 “我想,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只要我能够见到真人,就能认出他来。” 闻言,众人们纷纷欣喜地对视了一眼。 那就太好了! 只要能够通过小孙找到房子的原主,再让小助理一指认,真相差不多就能大白了。 …… 小鱼儿死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家中。 小助理说的不错,小鱼儿的那一双“父母”全部都十分冷血。 继父也就罢了。 就连小鱼儿的亲生母亲,在听到女儿遇害以后,第一反应竟然是: “什么?那她欠我们的钱,到底谁来还?” 小助理和小鱼儿是关系很好的朋友,闻言青筋一跳,就想发火。 警方赶紧出面询问:“欠钱是怎么一回事?” 按照小助理的说辞,分明是小鱼儿的父母经常问小鱼儿要钱才对。 怎么到了小鱼儿的母亲这里,倒变成小鱼儿欠钱了? 小鱼儿的母亲回想了一番后,道:“这个……她之前确实常常寄钱回来,但是大概五年前吧,她就开始突然一直问家里要钱。” 小助理双手抱胸,冷嘲热讽:“我要怎么相信你们的话?就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会借钱给她?” 小鱼儿的母亲面子上有些尴尬,还是强撑着道:“这个……我们当时确实是借了她钱的,因为这么多年来,她经常寄钱给我们,没有她的话,小昊可能上学都成问题……” 小昊,就是母亲和继父结婚以后再生的儿子。 “我们都指望着她呢……就担心万一惹恼了她,她以后不再寄钱回来,那我们家可就麻烦了。再说了,谁还没有个经济紧张的时候呢,她应该就是偶尔一次开口吧……到时候正好再以这个事情为把柄,再问她要一点钱。 “结果没想到,这死丫头问家里要钱,要得越来越频繁;而且也没有礼貌得很,从来不打电话,就几句冷冰冰的微信消息,说要钱。 “我们借了她一段时间,发现再这样借下去,完全就是个无底洞;而且她也脸皮厚,丝毫没有要偿还的意思,后来我们也就不借她了…… “也不是没有发消息催过她还钱,但是她从来就没有回复过。我们还以为是这死丫头装死不想还钱,想不到是真死了。 “对了,领导们,你们能不能顺便管管她欠我们钱不还的这件事?最好能把她的财产都处理了,然后多余的钱还给我们……” 小助理:“……”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小鱼儿,她可怜的朋友,之前过得一直都是什么日子啊!! 小鱼儿的家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饶是警察们经常办案,见多识广,也还是忍不住被这一家人给无耻到了。 纪禾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幽幽开口。 “有没有一种可能?和你们借钱的,其实并不是小鱼儿呢…… “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死了。有人用她的手机,模仿着她的口味,问你们要钱。” 要是换了任何一家人,都可能从语气、用语习惯中发现“小鱼儿”不对劲。 奈何小鱼儿本来就和家中关系淡漠,家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 “啊?” 小鱼儿的母亲愣了愣。 就在众人以为她终于洗心革面,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闭嘴的时候。 她又开口了: “那……不管怎么说,这骗子模仿小鱼儿的口吻借了钱,这钱,还是应该算在小鱼儿头上的吧?我们到底能不能把钱拿回来?” 众人:“……” 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跟这种人废话了。 …… 为了破案,警方分为了好几队。 一队人走访小鱼儿的父母,一队人去查小孙的前任房主,还有一队去查小月儿账号上的资金往来记录。 小鱼儿的父母这里,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除了知道“小鱼儿”是从五年前突然开始借钱的…… 也就是说,大概五年前,“小鱼儿”的皮下就已经换了人,或者遭遇了不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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