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转瞬间理解了过来,“都被你处理完啦?” 她连忙去查看明君值,惊喜地发现现在变成了-5,一定是有好好上朝处理政务的结果,忍不住夸了一句,“你真棒!” 她靠得太近了,谢行野却没躲开,只是语调平平问她,“你在看什么?” 棠宁语塞,忙不迭飘远了一点。 谢行野却单手支起了下巴,若有所思推测,“似乎是我身上的什么东西,能被你看到。每次你靠得如此之近,都是在查看那个东西,并随着结果,你的态度也会起变化。” 有时喜悦,有时忧愁,有时还会抱怨。 …… 猜得还真准。 一开始给自己弄了个复仇者人设,但两人相处这么多天下来,她这个人设早就崩了。 最近他们关系甚至比谢行野以前假装友好那时,还要更加融洽一些。 棠宁一时语塞,拿着手机琢磨了好半天,最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喝奶茶吗?” 半小时后,棠宁深感自己造孽。 看谢行野喝,她也想喝,已经两个多月没想起来喝这玩意儿了,今天却忍不住喝了两杯。 喝完之后二人相顾无言,谢行野知道棠宁故意不告诉自己,将不悦都表现在了脸上,不管棠宁说什么,都只甩着脸子,自顾自地看书。 棠宁也凑上去看,谢行野察觉到后却故意调了个方向,将书页遮掩得严严实实。 她没招了,暗道人长大了怎么反而有了这么多小脾气。 谢行野一直冷着脸,直到太监小心翼翼在门外敲了敲,“陛下,靖国公在前殿里等着,说是前儿得着一幅画,他看不懂,想要拿来给您鉴赏一番。” 靖国公这个人,棠宁倒是十分的有印象,似乎难得的,和谢行野关系不错。 果然,谢行野立刻理好了衣冠,临走之前迟疑看了棠宁一眼,还是什么都没说。 棠宁想跟上去看看,她不远不近地坠在谢行野身后,不经意间却瞄到了身后太监鬼鬼祟祟的神色。 她不由得停了下来。 那太监眼看谢行野走远了,这才小心翼翼且慌张无比地招手,“快将王美人送进来。” 紧接着,从拐角处闪出来三个抬着卷起来的被子的小太监,步履匆忙地进入了御书房。 因为谢行野小半年来都住在书房里,房子被扩充过几次,比寻常的寝殿布置还要豪华舒适。 以金线织就的窗幔层层叠叠垂落在地,被一双柔弱无骨的白嫩小手抽掉了系带,宛若轻柔地云雾散落下来。 ……真漂亮。 即使看惯了谢行野那张脸,棠宁还是忍不住感慨着,她也钻进了窗幔里,观赏美女自己钻出了被子,再慢条斯理梳理好凌乱的发丝,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随手将发丝拨乱。 看上去有种随意的美感。 棠宁后知后觉:大概这人是靖国公送来的。
第24章 谢行野后宫空无一人,群臣上过无数奏折,不仅不怕挨打,反以挨打为荣。 久了,谢行野也就任由处之,只是每次看到这些奏折总是会心情不悦。 靖国公作为当朝皇帝唯一器重的人,胆子要比其他人大不少,也一直在被同僚们催促劝解皇帝,他这次的行动倒是干脆利落。 棠宁想通了这些,再看向那个柔弱似水的美人时,无端带了点怜爱。 靖国公在她印象里已经算是个很好的人了,却也会把女人当成物件,送进声名狼藉有暴君之称的皇帝床上。 可是这年代的女性谁不如此,身不由己命若浮萍,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谢行野回来的很快,推门进入时棠宁还在发呆,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人钻进了床幔里,谢行野一刹间还以为她又消失了,站在门口皱了皱眉,随后便看到了垂落下、将床铺遮挡起来的床幔,略有怀疑地走了过来。 有些不太确定地喊了她一句:“棠宁?” 棠宁被吓了一跳。 自己的名字被手机里的人这样喊出来,是个很新奇的体验,她连忙从床幔后钻出来,正对上谢行野伸过来的手。 谢行野似乎一怔,接着唇角微微翘起,“你还在。” 棠宁:“嘘,你床上有人。” 千万别让那个王美人以为他有什么臆想症。 房里确实是有一个轻柔却略带紧绷的呼吸声。 谢行野略略看了一眼紧闭的窗幔,而后信步走向一旁,却是取下了墙上挂着的宝剑。 急的棠宁团团转,挡在了谢行野面前,“这不是刺客,是靖国公找给你的美女。” 谢行野却皱眉,直接穿过了她,像是在安慰,云淡风轻道,“我自然知道。” 这样莫名其妙说了三句后,床上的王美人却呆不住了,她惊疑不定地坐起身来,暗道这屋子里也没有旁人啊,戾君果真古怪。 但想到国公送她来之前塞给太监的那一炉香,她又有些定神,先扯出了一个笑来,纤纤素手便去掀开帷幔,只是未来得及将那帷幔打开,整个人的胸膛便已被冰冷锋利的剑锋刺穿。 轻纱帷幔被晕染出大片的血迹,谢行野甚至没看到后面的那个女人,他毫不留情地拔.出了剑,面色阴沉厉声责问外面的太监,“有刺客混进来,你们这帮狗东西也没发现吗。” 谢行野的明君值恍如一个坏掉的指南针,摇摇晃晃。 杀了王美人之后,掉了五个点。 在谢行野厉声喝问太监时,涨了四个点。 又在他下令处死书房当差的这一批三十几个宫人后,往下坠了十个点。 最后,是谢行野听了太监们的辩词,淡淡挑眉道,“竟是如此,是朕误会了。朕失手杀了靖国公的人,便让礼部商议给国公府赏赐,算作补偿罢。” 明君值混乱了片刻,最后变成了-2 。 新来的宫女们战战兢兢替谢行野换了床铺,不敢过多停留,打扫干净后便恭谨柔顺地退了出去。 棠宁没看那具依然艳丽,却苍白无比的尸.体。 她安静地跟在谢行野身旁,心里有了个明晰的认知:这是一个君王。 看上去喜怒无常暴戾无道,却是聪慧无比手段卓绝,想要的任何一切都能轻描淡写地办到。 这次既没有让靖国公太下不来台,又以雷霆手腕震慑住了所有人,同时告诫了围观的旁人,少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似乎除了天生缺失情感以外,他是个绝对合格的皇帝,哪怕没有棠宁帮忙挑奏章治理国家,他也会做得十分出色。 谢行野做完这一切之后倒是神色平常,像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让宫女们将血迹处理干净后便紧闭了门窗,隔绝那些或惊或惧的视线,阴冷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些许。 棠宁飘了过来,站在谢行野身旁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问他,“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随便杀人?” 谢行野像是有点累,只是半卧在榻上,虚虚斜了她一眼,便口吐晦气之语:“怎么,嫌地下太挤?” “……是啊。”棠宁汗颜,“人太多就会内卷,卷得我都买不起房了。” 谢行野若有所思,“内卷?” 他用力闭了下眼睛,单手按了下自己太阳穴,不耐烦道:“给我说真话,我为何不能随意杀人。” 他最近对自己脾气似乎挺大的。 但话已经开了头,棠宁还是迟疑着说下去,“你先答应我,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原因。” 没想到谢行野只是不屑一笑,“好啊。” 棠宁有点不敢相信,在他身前来回飘了好几圈,“真的?” 被她飘得心烦,谢行野猛地起身抬手扯了一下,“假的。” …… 他刚刚是想要抓住自己吗? 棠宁有些不确定,而谢行野似乎也怔住了,随后,他表情古怪地慢慢坐回了软榻。 两人沉默片刻,她还是不愿意放弃话题,几乎是有点耍赖,“你刚刚都答应我了,君子一言,没有收回的道理。” 这话却又踩到了逆鳞,他冷笑一声,低声反驳道:“你那日曾说,要带我出去放河灯,不也同样未曾做到。” 棠宁愣住了,然后模模糊糊回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啊…… 她那天确实是想要带谢行野出去放河灯的,只是被套出名字后便有些慌忙,下意识地就下线。 她可以来去自如,谢行野却永远都在这个世界等着。 两人本来就是不太平等的,说起来,棠宁似乎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难道他这几天老是闹脾气,就因为这个? 心虚的情绪充满了棠宁的胸中,她抓了下头发,想要补救:“明年,明年我一定带你去。” 谢行野已经转过了头去,声音里透着微微的沙哑,低低重复道:“明年?” 棠宁干脆飘到了他的面前,郑重道:“每一年我都会带你去,我发誓。” 游戏里一年有十二个月,对于棠宁来说,如果一直不上线的话,最多不过两三年的时间,谢行野的寿命就会走完。 她可不是那种说瞎说的人。 谢行野终于肯抬头和她对视,迟疑着问她:“……每一年?” 接着宛如齿尖呢喃一般,他缓缓说道:“你说的。”
第25章 因为和角色贴得近,声音就好像近在耳边。 棠宁不太自然地把平板拿远了一点,刚想保证,便骤然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这暴君的耳朵怎么红了。 不仅如此,他的眼神似乎都陷入了一种难以描述的狂热,就好像突然之间宇宙和时间都不复存在,一双眼睛里只剩下飘在空中的棠宁,其余一切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事物。 甚至还撑着起身想要向她靠近,脸上的表情一会儿迷惑一会儿克制,最终混做一团暴烈混乱,忽而挥手拂落了桌上的不少茶水,无比凶戾地冲她喊:“出去!” 棠宁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便本能地想要远离,谢行野却蓦地扑了过来,直直穿过了棠宁的虚影,向前跌去。 这个动作似乎令他清醒了不少,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心神念转之间抄起手边的一本书,大力砸向了房内的香炉,整个香炉架子瞬间倾倒,烟雾蒸腾上空,带来了更为浓烈的香气。 ……香炉被太监换过。 棠宁终于意识到这一点,连忙走过去查看,果真见到那香灰蒙着一层淡淡的诡异红光,点开后还有文字说明:‘摄魂香,催情专用,人吸之与野兽无异,情潮汹涌理智全无,若无倾泻之途,则致人暴毙而亡,慎以用之。’ 这么猛的吗? 难怪那王美人方才有恃无恐的样子。 要命的是那句‘暴毙而亡’。 棠宁迟疑地回头看,心里第一时间涌入的居然是害怕。 谢行野还穿着玄色君王装束,一片漆黑的瞳中晕染了猩红色彩,正一错不错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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