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赌得,就不知她们锦家姐弟三人,输不输得起了。
第59章 第58章玉佩 锦葵话落,席上众人都是一窒。 锦玉茗倏地站起身,脸色苍白,盯着锦葵,恨恨地道:“你,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以为大家都知道了。” 锦葵扶了抚头上的发簪,今日笄礼带着的发簪贵重非常,是席二夫人送给她的。她还没带过这样重的簪子,当下只觉得头皮扯得很痛。 “也是前几日爹爹同我讲的,原来当年席姨娘同爹爹成婚的时候,婚书是造假的呀。” 把额边的碎发轻拢上去,锦葵圆眼微眯,笑容可掬地说着充满恶意的话。 只下一刻,她又恢复到一脸平静的样子,用平淡的语气,又淡淡接了一句。 “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不然怎会三番五次陷害于我,甚至不惜痛下杀手,如今怎么这样惊讶?” 哗啦一声,锦雅丹推翻满桌酒菜,怒斥锦葵:“你说什么鬼话,什么嫡长女,什么姨娘,我阿姐才是嫡长女,我娘是这席府堂堂正正的正房夫人。” “那就不知上京城的人,认不认同这个说法了。” 锦葵也不知怎么,好似今日汪淮为她插簪的时候,她便真的长大了。行过了笄礼,她就不是小孩子了,她虽孑然一身,但那人给了她孤注一掷的勇气。 自上京以来的郁气憋闷,石头惨死的愤恨,被席琇莹威胁的无力,对锦元良无耻做派的鄙夷,都化作了她的力量。 重活一遭,再那样天真软弱,她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锦玉茗锦雅丹二人脸色难看,锦滦一脸懵懂。席睿玟看着眼前生气蓬勃的锦葵,微露笑意,眼中是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的欣赏。 小表妹长大了。 只有席文栋一人,满脸震惊,好像不知为什么锦葵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席间两府下人丫鬟却是低头沉默,好似要把头深深埋进地下。只有寄岚一人冲着锦葵眨眼,仿佛称赞她做得漂亮。 “你!” 锦雅丹上前便想同锦葵动手,南藤南星还有寄岚三人一同上前,南藤更是对着锦雅丹冷冷地说:“三小姐的手不想要了么?” 一句三小姐出口,锦玉茗锦雅丹二人怒意更甚,而锦葵却是柔柔笑开。 如今,也有人护着她呢。 锦玉茗心中惧怕,她爹爹告诉锦葵身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想为锦葵恢复身份么?那他置她们姐弟三人于何地? 拉开锦雅丹的手,锦玉茗狠狠瞪了锦葵一眼,姐弟三人先行离开。她要去问问父亲,究竟是何打算,若真的恢复锦葵身份,那她更不要肖想嫁给户部尚书之子,京中甚有才名的许景明了。 锦府三姐弟告退后,锦葵便也想离开了,她同席文栋席睿玟并没有什么话说。 只是她刚站起身,席文栋便开口道:“锦葵表妹是不是还在生雅丹的气?”他眉头紧锁,似是并不赞同锦葵今日的所作所为。 豪门世家讲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姑父当年有些事情做得不对,但他姑父既然已经娶了他姑母,锦府的名声便同席府连在了一起,锦葵如今这样闹下去,损伤的是两府的颜面同声望。 京中氏族,没了声望便没什么都没有了。 “表哥觉得我不该生气?” 听到席文栋的话,锦葵又重新坐了下来。席睿玟推着轮椅转向锦葵方向,看着眼中怒火中烧的少女,他心中又疼又涩。 他心疼她年纪小小便独自背负仇恨,他苦于自己无法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保护她,他甚至……都站不起来。 “雅丹说,那日是石头擅闯后宅在先,伤她在后,石头的死是意外,她也不想的。若是葵表妹心中不忿,表哥代雅丹给你道个歉,你不要在这般了。” 席文栋从地上捡起一只没有摔碎的酒杯,身边下人连忙拿了一壶新酒,他倒满后一饮而尽。又向锦葵深深鞠了一躬。 “葵表妹,雅丹年纪小,你莫要同她一般见识。” 席睿玟坐在一旁,嘲弄之色浮于面上,这就是席府未来的掌家人,如此天真可笑。 “文栋表哥,阿葵也敬你一杯。” 南星倒酒过后,递给锦葵,她接过后也学着席文栋的样子,一饮而尽。而后又道:“希望有朝一日,表哥能记得今日这话,阿葵年纪小,你也莫要同我一般见识。” 说完,带着南藤南星,转身走了出去。 席文栋满面雾水,不知锦葵这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席睿玟却是笑开了,他的小表妹长了利爪,他日若是抓伤了谁,他会看在她年纪小,不同她一般见识的。 出了门的锦葵,眼尾便晕成了琥珀色。 石头的仇她会一直记得,不论是锦玉茗还是锦雅丹,她都不会放过。 回到闺房中,南藤为锦葵梳头,锦葵顶着沉重的发簪走了一天,如今头皮稍微一动便是一阵酸痛,南藤正帮着她轻轻揉按。 半躺着的锦葵拿出汪淮改的那根珍珠鬓簪,举起反复查看,怎么看都觉得这只鬓簪美极了。 珍珠光泽明亮,形状圆润,颜色粉嫩,外面的鎏金花枝包裹着珍珠,透出一丝雅致味道。锦葵爱不释手的在手中比划,半晌才恋恋不舍的放进了妆匣中。 南藤在她身后看着好笑,小姐还是小孩儿性子呢。 南星正在屋中为锦葵整理今日收到的笄礼,那些夫人小姐开始准备的笄礼都十分敷衍,汪淮到场送了礼物后,很多人又在其中塞了不少的银票首饰。 南星把那些东西一一分类。直到拿出席睿玟的那块玉佩时,才咦了一声。 锦葵凑上前,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南星答道:“这玉佩的料子虽然名贵,但并不是多么罕见的物件,可姑娘您看。” 南星把那玉佩放置在烛火前,透过烛火,玉佩里面有一道隐隐的暗纹,不需仔细辨别,也能看出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 锦葵把那玉佩从烛火上拿下,握在手里,眉心轻蹙。 席家二表哥大她三岁,便是肖虎。 他送她这样一件玉佩,是何意思?
第60章 第59章择婿 锦玉茗拉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去找锦元良,她想要问个清楚,究竟她父亲是不是真的要为锦葵恢复身份。 看着怒气冲冲的锦玉茗,锦元良第一次对她这个嫡女出声呵斥。 “这府里何时轮到你做主了?锦葵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你安心做你的锦府大小姐,其余的你不要管。” 锦元良目光不善地盯着三人,心中既有对锦葵口出狂言的不喜,也有对他们姐弟三人的不满。 席琇莹生的这三个孩子,真的是同她一样愚蠢。上不得台面不说,行事也颇为小家子气,目光短浅。 要不是她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招惹锦葵,他如今哪会如此被动。 若不是她们心胸狭隘,锦葵又怎么会把这种事情嚷嚷出来,以此来制衡她们。 想到此,锦元良万分恼火,那锦葵也不是个乖顺的,只不过刚傍上汪淮,这便拿捏起来了。他日得道升天,怕是也不会想着他这个父亲了。 赶走眼前让他看着闹心的三姐弟,锦元良召来管家,询问孙坚白的下落。 “这,孙先生的确很多日没有回府了。” 最近府中事忙,他也没有留意孙坚白的下落,不过平日孙先生得了老爷嘱咐出门办事,十天半月不在府中,倒也正常。 “去查查。” 他不在乎孙坚白回不回府,但幕僚失踪可不是小事,孙坚白知道得太多了。 “是,老爷。” 几日后,管家才得了孙坚白的消息,待锦元良得知孙坚白死于东厂之手的时候,心头万分不安。 这汪淮对葵姐儿……态度太不寻常了些。 自从锦葵行完笄礼后,已多日没见过汪淮了,她询问过南藤二人,也只得到他最近公务繁忙,无法见她的消息。 可锦葵多少觉得,汪淮好像是有意在躲着自己,可她不知道是为什么。 坐在窗边缝制衣衫的锦葵,心思却跑得远了。等发现自己缝歪了整趟针脚的时候,才红着脸又一点点拆开。 锦葵手中缝的是一件男子夏衫,苍青色的素罗轻薄透气,很适合酷暑季节,她记得汪淮惧寒,好像也很不喜欢夏日。 这件素罗直裰窄袖长身,汪淮身形颀长,穿着一定很好看。 襟口袖口处锦葵用暗银丝线绣了祥云纹花样,她看汪淮的衣着大部分都是深色,也不知这件他会不会喜欢。 若是不喜欢,以后再做些深色的便是。 锦葵拿着那件衣衫看来看去,又喊来南藤:“南藤,你说我送他合适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的,可南藤一下就明白了锦葵的意思,想了想道:“小姐想送便送,没什么不合适的,又不是贴身的衣物。” 督主虽有意与小姐拉开距离,但南藤看着,他对小姐还是有几分情分的。即便督主不想收,也断没有她从中阻拦的道理,她不敢也不能。 整理好衣衫,又仔细叠好,再准备一些她做的吃食,让南藤送到东厂去。 不知道他会不会收下呢? 汪淮今日在宫中当值,他许久未见汪宜春,便提了酒肉去看他,他这义父只好这口腹之欲。 汪宜春乃司礼监掌印太监,虽已不大管事了,但因他同泰和帝幼年相识,相伴至今,在朝中颇有地位。 且汪宜春对汪淮十分照顾,幼时在宫中若是没有汪宜春处处照拂,汪淮只怕早死过千百回了。 “哎呦,你这小家伙今日怎么来了,可不是闻见我这儿的烤羊腿味儿了吧?” 汪宜春躺在院中,坐在摇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看见汪淮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这干儿子可没白收,对他孝敬得不得了。 “是知道义父这儿有好吃的。” 汪淮浅笑,对着这个垂暮老人,有着难得的耐心和恭敬。自他接手东厂后,多少人觉得他会再往前一步,接管司礼监掌印之位。可却无人知道,自他家破人亡那日起,也就只有这个老人,算是他心中唯一的亲人了。 “你小子,好好,我去吩咐小锅子,让他给咱爷俩摆酒。” 汪宜春艰难地从摇椅中坐起,汪淮赶忙上前搀扶。他却跟老小孩儿似的,嘟嘟囔囔地说着:“哎呦,我自己来,我还灵巧得很呢。” 汪淮失笑,只能任由他义父一个人走在前面,小老头好像跟谁较劲一样,走得飞快。汪淮见状,便慢下脚步,让他义父显示自己的灵便。 “哎呦,你吃你的,拦着我干什么。” 汪宜春捧着刚烤好的羊腿肉,一口肉,一口酒。汪淮按住他的手腕,让他慢慢吃,他义父年轻时候受了不少罪,谨言慎行了一辈子,如今临老倒是任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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