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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这么晚？”杜芸连忙招呼狗哥迎上去。 盛五回身拿起那袋子，递给杜芸。“收这个耽误时间了。” “这不会是虎骨吧？”杜芸将信将疑的打开袋子。 果然！！！！ “你从哪里搞来的？”杜芸吃惊的问道。 “从一个老猎户家里，那老猎户上山了，我等他回来，这才回来晚了，这些东西五两银子。”盛五淡淡的说道。 “辛苦你了。快去洗洗，锅里给你了饭。” “好。” 杜芸注意到盛五的鞋底磨得有些薄了，走路好像有些别扭。 她想了想，回屋取来药酒递给狗哥，“小五今天走了不少的路，睡前让他用药酒擦擦。” 第697章 697：打擂 杜芸把山货买卖全权交给盛五来张罗，狗哥跟盛七还是负责二手物品回收这一块。 而杜芸也没闲着，除了日常琐碎的工作，还要肩负培训狗哥他们几个的重任。 首先是扫盲，基本的汉字都熟悉后，就开始了基本记账的项目。 这天，盛五回来后，眼睛青肿，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见状，狗哥急了。“你快跟哥说，是谁打的？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不开眼敢动我狗六的人！！” 杜芸看了他一眼，转而看向盛五，“可是被对家打的？” 盛五抿抿唇，说道：“野山居家的护院打的。” “为何要打你？”杜芸问。 盛五抿抿唇，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在山货行业，知味居是塞宁城的龙头老大，常年大量收购野味山货，山货卖给北晋，野味则供给个大酒馆。 野山居说白了就是二道贩子，散户将收来的山货卖给野山居，野山居则倒手卖给知味居。 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的一个操作模式。 原本盛五也是打算这样，去了两次，无奈野山居给的价格太低，他便去了知味居。 几番谈判之下，终于谈拢了。 “我答应知味居，每月收购两副虎骨，而他们给出的价格也比野山居高一些。” “原本供给野山居的那些散户纷纷找上我，我便将这买卖应下了，也是因此得罪了野山居，今日路过他家门口的时候，便被他家护院给拽了进去。”盛五说道。 “掌柜的，这事儿原本也是我乱了规矩，这顿打挨的不冤枉。” 杜芸冷笑，“话虽这样说不假，但因坏了规矩就打人可就是他不地道了。再说，咱们凭什么要遵守他们的规矩？？？” 说完，杜芸看向小翠儿，“去柜子里把银子取来。” 小翠儿应下出去了，不多时拿着银子回来了。 “姑娘，银子。” 杜芸接过银子递给狗六，“明日你去街上寻一处店面，咱们也开一个山货铺子。” 原本她是不想把摊子铺的太大，这塞宁城里，各方势力她一无所知，贸然开铺子，难免会得罪谁。 但如今，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她要是忍了这口气，那往后岂不是谁都能能骑在她脖子上拉屎了？？ “掌柜的，你说的可是真的？”狗六喜出望外。 “自然是真的。”杜芸笑道。 见状，盛五微微蹙眉，“掌柜的，要不咱们再考虑考虑吧，那野山居在塞宁城多年根基深厚，咱们在这个节骨眼上开铺子，无疑是一种挑衅示威，怕......” “怕什么，野山居纵然根基深厚，但咱们要是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他难道还能明着刁难不成？” 说完，杜芸看向狗六，“按照我的话去做便可。另外，之前你那些信得过的兄弟都找来，我有事情要吩咐。” 听到这话，狗六更来了精神，“东家可是要去那野山居讨说法？” 杜芸：“........” 第二日，狗六将从前那些要好的兄弟都找来了，一共六人。 杜芸站在院子里，看着面前这六个衣衫褴褛的男孩子，笑着说道：“今日让狗哥叫大家过来，是有件事想问问大家，大家可愿意跟着我干？” 那六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点头。 “愿意，愿意。” “好，那具体的让盛五跟你们谈。” 说罢，杜芸往旁边挪了两步，看了盛五一眼。 盛五稍显吃惊，但很快就恢复常色，将具体的工作内容跟六个人说了一遍。 说完后，盛五补充道：“跟着东家干最重要的一条是忠心，咱们都是狗哥带过来的，更是不能给狗哥丢脸。大家可懂的？” “懂的懂的。” 其中一个叫马元的人说道：“我们的人品您二位就放心，若是那等心术不正的，狗哥也不会给我们找来。” 盛五点点头，看向杜芸。 “那就先这样，盛五，辛苦你带他们去洗个澡，买两身衣服。” 说着从腰兜里掏出一些碎银递给他。 待几个人走后，苏云春从屋里出来。 “这么多人住哪儿？” “住的地方不必担心，我让狗哥租一个带院子的屋子，后面就给他们住。” 两天后，店铺租好了，后面带着小院，住人正好。 这铺子先前是杂货铺，柜台什么都在，倒也不必怎么费心的收拾，杜芸带着小翠儿还有英花，只将卫生打扫了一下，重新做了一块牌匾，便开业迎客了。 第一天人流稀少，野山居那边似乎也做出了应对，相比较这边的惨淡，那边可谓是门庭若市。 后面几天也是这种情况，傍晚，趁着巡逻士兵换班的空档，杜芸去到铺子。 “掌柜的，这几日来买山货的人很少。咱家的货都压在这了，还要继续收么？塞宁多雨水，我担心若是下雨，这些山货怕是要......” 杜芸绕了一圈，“大概有多少斤？” “蘑菇八十三斤，虎皮三张，兔子毛二十五张，水菜五十五斤......” “好，你去收拾一下，跟我去一趟知味居。” “去知味居？”盛五没想到。 “对，去收拾吧。” 之前没去，是因为没有谈判的筹码，现在家里有货了，筹码有了，自然是去要谈判。 盛五出来后，看着他身上的衣服，杜芸微微蹙眉。 “我记得前几天不是给你做了一个长褂吗？” “那个？掌柜的要我穿那个？”盛五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这不挺干净的吗？ “嗯，人靠衣装，你如今是掌柜的，自然要穿的体面一些。去吧。” 听完她的解释，盛五进屋将那件长褂换上。 换好后，二人一同去了知味居。 到了知味居，说明来意。 那掌柜的一听他们想要见老板，婉言回绝道：“两位，真是不巧，我们东家今儿一早出门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劳您二位白跑一趟了。” “您客气，是我们冒昧了，既然如此，改日我们再来拜访。” 说完，杜芸带着盛五离开了。 第698章 698：抱团取暖 回去的路上，盛五说道：“东家，我瞧着他没说实话。” 杜芸笑了，“自然，咱们这样的小门小户，人家不见也是正常。” “既是这样，那咱们还.......”盛五不解。 “这叫先礼后兵。” 回去后，杜芸跟苏云春核对了一下家里的银钱，家里一共还剩下不到十两银子了。 二手成衣这边每天虽说有进项，但收效甚微，一件衣服卖几十铜板，就算是一天卖一百多个，也不过才几百个铜板。 这点收益，填饱肚子没问题，但要是想指着这买卖发家致富，那真得到猴年马月了。 “咱家如今人口越来越多，那几个小小子饭量很大，每个人每顿至少四五个馒头，我正发愁呢。” 杜芸苦笑，“老话说的话，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家里一共八个大小伙子，正经得有的吃呢。 “这事儿我来想办法吧。” 晚间，杜芸罕见失眠了，眼下这样的情况也是她始料未及的，但她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一丝慌张。 要是连她都慌了，那其他人该怎么办？ 军心不乱，队伍才不能散。 野山居那边低价收购还在继续，看样子是要利用自身的优势，将她们彻底打垮。 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早上，杜芸顶着两个黑眼圈叫来盛五。 “你把这些帖子送到那些散户手里。” 说着，杜芸看了一眼桌上的请柬，这是她花了一晚上才想到的主意。 她认真分析过形式，在山货行业，知味居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她暂时还无法撼动。 野山居是第二梯队，专门接收下面散户的山货，仗着自己是稀缺，压价压的比较狠。 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既然野山居不把这些个散户当回事，那她就联合这些散户，也弄一个商会。 盛五将帖子送出去后，到了约定的时候，只来了三户。 塞宁城共有十余户散户，如今只来了三户，这说明什么？说明其他几家要不就是在观望，要不就是不想趟这趟浑水。 杜芸招呼大家坐下后，笑意盈盈的说道：“感谢大家给在下面子，愿意屈尊前来。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初来乍到，大不见小不见的您各位多多担待。” 于是杜芸便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家伙儿说了一遍。 “咱们如今受制于人不过就是咱们手上的货少，我是想咱们大家伙儿联合起来，每个月约定个时间，拿着货一起去卖。” 隋记掌柜隋天宝开口问道：“杜掌柜，您这话我没听懂，拿着我们的货一起去卖，这意思是不是就是说我们把货卖给你？这样一来你跟野山居有什么区别。” 杜芸笑笑，“隋掌柜此言差矣，并非是把货卖给我，而是我们的货事先先称好，然后拿去卖，得到的钱，按照斤数来分钱。” 说着，杜芸拿起桌子上的筷子。 “咱们吃亏吃在哪？就吃在不抱团上。” 话音落，咔嚓一声，手里的筷子应声掰断。 “就像这筷子一样，一双筷子轻轻一掰就折了，那要是一把筷子呢？还能轻易掰断么？” “除了虎骨那样及其稀缺的东西，其他常见的知味居只接大单，咱们财力有限，不符合知味居的要求，但是要是咱们团结一起，那不就是大单了么？” 隋掌柜几个人一听，目露疑惑。 末了，隋掌柜起身，“杜掌柜这话在理，容我们商量一下。” “成，正好我后面还有点事情，几位先商量，我去去就来。” 说着，杜芸起身，将空间留给他们，让他们商量。 反正话说到这份上，该说不该说的她都说了，要是不成她也没辙了。 估计差不多了，杜芸悠哉悠哉的往东厢走。 站在门外，杜芸先是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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