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经历这么一次,她几乎快要被穆权台折磨疯了。 她短时间内摆脱不得,只好薅住穆权台打理好的头发。 但奈何穆权台后脑勺的头发不似弗道危那样长,后脑勺的短发从莫哀岁的指缝中悄无声息地滑落,莫哀岁只好抓住了发顶稍长的黑发,猛然用力,试图像是对待弗道危那样,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穆权台骨节分明的手指覆盖在莫哀岁的手背上。 不知道按在了哪里,莫哀岁的手陡然无力,松开了手。 穆权台借着这个机会,肩膀抵在莫哀岁的肩上,强行舒展开莫哀岁的身体,并顺势与她十指交扣,紧紧地握着。 用力到莫哀岁感觉自己的指骨即将被捏碎。 这条路被堵死之后,莫哀岁很快发现,她坐在穆权台的腹部,双膝已经没了任何的着力点,整个人与穆权台紧密地贴合着,没有留下任何的缝隙。 莫哀岁嫌恶地用利齿咬破了穆权台的唇瓣,恶狠狠地看着穆权台,牙齿加重了几分力道。 血,一汩汩地从伤口处流出,血腥味直接溢满了两个人的口腔。 然而,穆权台却不甚在意,任由自己的血液随着亲吻,在两人的唇齿之间弥漫开来。 他的攻势越来越猛,似乎是要将莫哀岁吞之入腹。 莫哀岁紧皱着眉头,内心十分抵触,她感觉唇缝间也沾染上了穆权台令人作呕的血液,她想吐。 倏忽间,穆权台单手扣着莫哀岁后脑勺,舌尖顶开莫哀岁紧闭的牙关,预见性的掐住了莫哀岁的双颊,迫使莫哀岁张着嘴承受这个带着强势的吻。 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像是榫卯结构一样紧密贴合,以这个姿势,穆权台甚至能够感知到莫哀岁剧烈起伏的胸膛。 舌尖触碰到鲜血的莫哀岁,胃,像是被刺激到一样,突然痉挛了一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穆权台松开了所有的钳制。 痉挛中,莫哀岁干呕了一声。 穆权台眸色沉沉地看了莫哀岁一眼,然后动作轻柔地将莫哀岁的身体纳进自己的怀中,释放精神力,控制着它们小心谨慎地深入到莫哀岁的四肢百骸,仔细地梳理着莫哀岁的情绪。 Alpha的精神力不止可以攻击人的大脑,必要时,也可以用于活络静脉来梳理情绪。 穆权台从没有对谁这样做过,在他成长的这些岁月里,他也不曾被谁这样对待过。 “还难受?”穆权台轻轻拍了拍莫哀岁的后背,动作生疏且笨拙,红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莫哀岁,其中好像有零碎的关心之意,细看之下,又很快地消失不见,恍如错觉。 “难不难受……眼瞎么?”莫哀岁想都不想立马讥讽道,“离开这,我才能不难受。” 口腔里还残留着些许的血液,莫哀岁却失了呕吐的契机——不知道什么原因,胃好像舒适了一些。 莫哀岁抿了抿唇。 “你呆在这里,对你才好。”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什么?像这样呆在这里才是为我好?”莫哀岁顿了顿,她突然想起了穆权台资料袋里只提了一嘴的事,登时,她眼眸一亮,语气里充满了恶意,“穆权台,你真可悲,从未被人爱过。倘若这样也叫做对我好,那你该凑过来让我扇上几巴掌。” 闻言,穆权台只是冷笑一声。 爱? 他不需要。 穆权台知道从莫哀岁的嘴里听不到什么好话,也从不奢求莫哀岁说出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他神情平淡,环抱着莫哀岁,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莫哀岁的脊背。
第93章 彼时漠视莫哀岁种种遭遇的穆权台, 此时正抱着莫哀岁,神情淡漠地一遍又一遍地拍着莫哀岁的后背, 梳理着莫哀岁的身体;而莫哀岁只有无声的作呕,一遍遍想推开他,但事与愿违。 她也只能面无表情地咬在穆权台的肩膀,磨着犬牙,好似要慢慢磨下穆权台的肩头肉。 而穆权台好像没有痛觉一般,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抚慰着莫哀岁的情绪。 这种场景太过诡异,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出声。 看不见的精神力分散成丝, 悄无声息地侵入莫哀岁的身体,没有引起任何的异样。 或许是因为环境太过安静,也或许是精神力梳理起到了作用, 莫哀岁打了一个哈欠,眼尾沁出半滴泪花。 穆权台动作微顿, 继而继续拍打着莫哀岁地背部,他眼眸半垂着, 似乎是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哀岁终于沉沉睡去,静谧的室内传来熟睡且平稳的呼吸声。 穆权台睁开眼眸,他停下拍打的动作,偏过头,用眼尾扫了莫哀岁一眼。 整个室内安静极了, 整个的一方天地就只有平稳的呼吸声与起伏不定的心跳声, 窗外只要有一片落叶, 它落下的声音都会被听见。 穆权台掌心贴在莫哀岁消瘦的肩胛骨处, 深邃的瞳孔泛着幽幽的眸光,他嘴角勾起一抹极不明显的弧度, 最终什么也不曾说。 穆权台操纵着收回精神力检查了最后一遍确认莫哀岁的精神不再紧张后,这才收回精神力。 就这样又坐了一会儿,穆权台便托着莫哀岁的后背,将其横抱起来走进屋内,安置在了房间的床上,动作不算轻柔地为莫哀岁盖上了被子。 自从上次莫哀岁呕吐之后,她的房间便搬到了原先房间正下方的卧室里,正好可以为莫哀岁提供一个还算‘舒心’的环境。 之前的和现在的两间卧室在软、硬装修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一楼的卧室与室外平台相连,推开门便能直达平台,打开门就能看到外面的的景色,也不用忧心忡忡的面对穆权台。 莫哀岁卧室正对的那个室外平台上摆放了两张木制躺椅,其中一张躺椅下面,掉落了一条毛绒绒的毯子,正是莫哀岁下午盖在身上的那一条。 穆权台视线从那张毯子上收回,顺手将连接室内外的推拉门关上。 夜已深,外面沉降下来的空气又沉又湿,开着门不多时就会被外面的秋露打湿。 他从联邦政府赶过来,踏入门的第一眼便看到了莫哀岁正躺在躺椅上,像吃了安眠药一样睡得毫无意识,失去了平日所有的警惕。 按招往常,莫哀岁即使睡着了,不等自己靠近几秒,就会立马醒过来,但是她当时对自己的到来毫无反应,只是倦怠地熟睡着。 如此反常,但是精神力检测不出什么异常,且别墅内不存在能起到类似作用的药物……显然,这种沉睡并不正常。 室内清冷的光线自上而下照射下来,在穆权台深邃的眉眼笼罩了一层阴影,多亏了眸中的清冷之意,冲淡了红色眼眸带来的邪气。 穆权台站在床边,目光停留在莫哀岁脸上,似乎是想要看出什么来。 忽地,他视线顺着莫哀岁的眉眼往下看去,瞥见莫哀岁嘴角的一抹血迹。 莫名地,穆权台舌尖顶了一下唇角,上面的伤口还疼着,舌尖依稀能够感受到莫哀岁犬牙留下的那个小洞。 穆权台弯腰拭去莫哀岁嘴角的血丝,擦拭干净后,再次俯身下去,在莫哀岁的唇上轻轻落下不含任何的感情色彩的一吻。 轻盈且迅速地,似蜻蜓点水。 就如同电视剧常常演绎的那般。 其实在上一次遇见莫哀岁与那只Beta时,穆权台便想要这样做了。 只是那时莫哀岁唇上的痕迹简直让人反感,他厌恶与其他人一起分享莫哀岁、拥有她。 他瞧不上莫哀岁两人可笑的恋情,连带着那些温柔克制的吻。 现在看来,这种吻也不过如此,没有想象中那般美好,他从中体会不到任何的乐趣。 穆权台直起腰,眯起一双淡漠的眼眸。 心中凝聚的那股郁气化作星星点点,很快消失不见。 关上灯光,那张俊美到邪气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中,不知是不是错觉,恍惚之中,好像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莞尔的叹笑声。 良久,脚步声渐渐远去,室内重新恢复到往日宁静。 一双眸子在黑暗中悄悄睁开,眸底一丝睡意也无。 莫哀岁捏着袖子团成一团,狠狠地把沾染上某种气息的嘴唇擦了个八百遍,埋在被子的小脸尽是嫌烦与厌恶。 —— 因着昨晚的事,莫哀岁起的并不算早。 当莫哀岁洗漱过后推开房门进入餐厅时,她发现医生和他的助手早早就摆放好了仪器,正与忙碌的阿姨有说有笑。 星际时代,由于医疗科技迅速发展,各式各样替代医生做一些简单检查的仪器便被研发出来,它们渐渐地进入百姓家中,使他们足不出户便可以在家完成一次简单的身体检查,非常便利。 但是这项技术在带来便携性地同时也有一定几率的误差,因为它们无法分辨相同表现的不同症状,所以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仪器不能代替人工, 在这种情况下,星际公民就需要选择医生提供□□,以便及时、方便、准确地给公民看病。 见医生注意到自己后,莫哀岁冲医生点点头,熟门熟路地坐在沙发上,伸出手,任由医生采集血液,脑袋上贴上仪器的电极片。 每天醒来就由医生检查一遍身体,好像成了最近几天莫哀岁常做的事,但莫哀岁看过最近几天的检查报告,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 注射二次分化阻滞剂的的身体甚至比现实中世界的身体还要健康许多。 不知道如此健康还有什么检查的必要。 整个大厅里只有莫哀岁、负责检查身体的医生、医生助手与正在厨房忙碌的阿姨,穆权台一早不知道去了哪里。 莫哀岁对他的去向不感兴趣,也不想询问什么,他不在这里的情况下她也乐得自在。 检查结果出来时,饭也刚刚做好,阿姨有条不紊地将早餐端出来,摆放在餐桌上。 餐桌上的小米南瓜粥正袅袅地向上冒着热气,并且热气随着气流的流动而时不时地四处摇晃。 香甜的气息很就蔓延到整个空间里。 “采尼医生,这次结果怎么样?”莫哀岁扫一眼餐桌上的小米南瓜粥,舔了舔唇角,阿姨的手艺格外好,令人食指大动,但她还是按照惯例随口问了医生一句。 以往医生都会立马交给自己检查单任由自己查看,并且会说些身体健康,即使什么也查不出来也还会负责告知。 但是今天的情形很不一样,听闻莫哀岁的话后,医生显然有些紧张,检查单也没有递给莫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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