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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洗脚水好，倒是想用来洗脸，后来觉得真下不去手，就偶尔抱着小药精一起泡澡。 别说，这效果还真不错。 段延平也是雷厉风行的人，说几天就是几天。 短短三天，这腊肠还没在肖叶生手里焐热乎呢，他就被带进派出所问话了。 当然，自然也少不了张才胜。 张才胜前面两任老婆都是死于家暴，虽然没闹大，后面也平息下来，但是村里人多少都知道一点。 上园村民风如此，别人家里的事儿大家都不稀罕管，何必冒着风险得罪张存良呢？ 更何况肖叶生还插一手，那可是县长，整个南遥县就没有比他更大的官儿了！ 可是让人意外的是，不过进去几天，肖叶生就被放出来了。 原因是，张才胜一家口供一致，表示肖叶生对这件事不知情。 唐甜三观都被刷新了，这个时候倒是团结一致了？ 她打听完消息，从派出所走出来，正巧遇见肖叶生在门口等着。 她扭头就想离开，没有和他搭话的想法。 可是肖叶生明显冲着她来的，上前走了几步，拦在她面前。 “唐甜同志，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听说你还是我女儿的朋友，一起喝杯茶不过分吧？” 作为一个中年男人，他对酒色已经是极为克制。的 但是看到唐甜的模样，还是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唐甜神色冷淡，打量了他一眼，觉得肖爱玲五官和他其实没多像。 反倒是张媛和他其实神态很相似。 “肖县长，我不觉得我和您有什么好聊的。” 肖叶生呵呵一笑，态度温和得就像是一位慈爱的长辈。 “没有可聊的，那是因为我还没亮出我能给你的利益。唐甜，听说你是下乡知青，难道不想回城吗？回不了南市，到县城来，也比乡下好千百倍吧？” 唐甜皱了下眉，没第一时间否定他，“所以呢？” “我可以让你进食品厂，做个主任，这样你和你女儿的户口就可以迁到县城来。等过两年，厂里给你分配了房子，你女儿也可以在县城上学，一举两得呀！” 上次张媛的事情并没有给他教训，他心里仍旧美滋滋地想着，等唐甜过来了，还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唐甜沉默了片刻，似乎真的在考虑他这番话的可行性。 她抬眼看肖叶生，“肖县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肖叶生笑容敛起几分，两只手背在身后，“你是我女儿的朋友，我自然是要多关照几分。” 主要原因，当然是希望唐甜少折腾。 连张才胜的事情都能被挖出来，谁知道他做的其他事情会不会也被人抓住把柄。 唐甜低声笑，“您说的女儿，是张媛还是肖爱玲？” 提到张媛，肖县长的笑容就突然消失了，整张脸都阴郁了几分。 “自然是小玲，我女儿只有一个。”他声线有些沙哑，甚至带了些许隐忍。 唐甜笑容倏然多了讽刺，“肖县长，您说的那些东西我不要。就当我不识好歹吧，我真的学不会对一个强盗卑躬屈膝。” 肖叶生一顿，眉头拢起，连带着眼睛都眯起来，“唐甜同志，你还小，不知变通，事情不是你这样做的。你和我作对有什么好处？你们辛辛苦苦做的腊肠，兜了这么个圈子，还不是我一句话，说收回就收回？” 他就像是有两张皮子，随时替换。 温和外表下掩盖的阴险，才是他的真性情。 唐甜倒不是畏惧他的威胁，只是话说到这份儿上再来害怕，好像挺多余。 她嗤了声，转身就走。 肖叶生不屈不挠，跟在她身后，“唐甜同志，你和我女儿还是朋友，我们弄成剑拔弩张的模样，你和她不是也尴尬？” 唐甜觉得厌烦极了，没好气讽刺道：“肖县长，你和肖爱玲的关系，怕是还没我和她的好吧？你是一个什么样的父亲，自己心里没数吗？” 她这一番话，让肖叶生的脸都挂不住。 他心知肚明是一回事，但人翻出来又是一回事。 肖叶生强撑着扯开僵硬的笑容，“我和小玲之间有些误会……” “不是误会，你做过的那些事情她很清楚，不存在误会可言。肖县长，我们俩的事情，就不要牵扯上她了。你可能没搞清楚，不是我要和你作对，是你不放过我。” 肖叶生没再跟上去，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开口那也是自取其辱。 他没在意唐甜的态度，反而有些奇怪，肖爱玲和唐甜说了什么，她对自己这个父亲好像有很大怨气？ 可是前段时间和他要钱的时候，不还乖巧得很？
第129章 性格也不知道像谁 唐甜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和肖叶生约好的，她刚摆脱了肖叶生，转眼又遇到了张媛和李艳芳。 离上一次见面也没多久，但是张媛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她身形枯瘦，整个人瘦脱相了，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 李艳芳手上还握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是绑在张媛的手上。 张媛的手腕都磨出血了，可她像是毫无知觉一般，死死盯着唐甜。 她看见唐甜，就忍不住冷笑，“你不是想知道张才胜是怎么进去的吗？和这女人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她，张才胜不会成太监，更不会坐牢！” 李艳芳脸色憔悴了不少，脸上只有认命一般的麻木。 可是“张才胜”就像是她的痛点，被戳到了还是会跳脚。 她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反应，呆滞的目光像是被唤醒了一般，浮现阴狠的神色。 她和张媛的眼神如出一辙，恨不得生啖其肉。 唐甜后退一步，和她们保持安全距离，“既然知道你儿子进去了，难不成你也想进去吗？” 她和段延平约好了过来买东西，等会儿他就到了，她心里其实也没多怕。 但是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几近疯魔的女人。 张媛森然的声音在李艳芳耳边响起：“张才胜这辈子都出不来了，他杀了两个人，估计还得枪毙！你不恨她吗？” 此时的李艳芳，理智无存，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被自己的满腔的恨意操控着，往唐甜扑过去。 这是供销社，唐甜可没有和她打架的想法。 一个追，一个躲，倒还没造成什么破坏。 就是害苦了张媛。 李艳芳想上去撕打唐甜，却没忘了牵住手上的绳子，张媛这个小身板，几乎是被李艳芳拖着走。 好在段延平很快出现，制住了状态癫狂的李艳芳，才没把张媛的手给扯断。 张媛捂着流血的手腕，充满恨意的眸子紧盯着唐甜。“你别得意！肖叶生盯着你呢，你迟早也会尝到我的下场！” 这就是哪怕张才胜进去了，他们依旧统一口供，把肖叶生摘干净的原因。 肖叶生答应了会给他们报仇！ 她还没看到唐甜的下场，不能就这样算了！ 唐甜轻笑了声，眼中带了几分散漫和不在意，“如果这样想，你能好过一点的话，那就随你吧。” 段延平没打算真的把李艳芳送进去。 看她这个样子，离疯也差不多了，去精神病院才是最佳选择。 他松开松开李艳芳，走到唐甜身边，“你不是想买手表，我们过去看看吧。” 唐甜点点头，跟着他转身离开。 一个手表要一百多，这对现在的唐甜来讲，就跟自行车一样，是一个奢侈品。 足足要花掉她四分之一的积蓄。 但是这不是一次性用品，长远来想还是比较划算，毕竟没有手表真的太不方便了。 她没有选择困难症，很快就选了一个红色的梅花牌手表，价格是110元，还要一张手表票。 唐甜自然是没有票的，还是段延平给她的。 不过她也没有占便宜，硬是给他塞了四张大团结。 加起来，她一共花了一百五。 红色的表带圈着她纤细白皙的手腕，衣袖稍微拉高，就能露出来，格外招眼。 …… 现实虽然不是戏剧，但艺术源于生活。 几天时间过去，之前还在唐甜面前威胁的肖叶生，又被派出所带走了。 这次，可不是小打小闹的几天拘留。 公安顺着张才胜的案子摸下去，成功查到了他前头两个老婆都是买来的。 这就涉及到了人口拐卖。 为什么肖叶生会被牵扯进去呢？ 那是因为公安顺藤摸瓜，发现张才胜买这俩媳妇，肖叶生还插了一手。 他要是单纯在这件事插了手，倒也算不得惊人。 主要是查下去才发现，肖叶生经受过的人口买卖，还不止一桩！ 段延平本就是接了任务才过来的，有了线索自然会深查下去。 顺带，就把肖叶生给端了。 “那你查到了人贩子了吗？” 段延平摇头，“查到肖叶生，线索就断了。” 肖叶生虽然参与了，但是听他的口供，似乎只是赚了点小钱，并不是处于比较核心的地位。 所以他的话，基本没什么价值。 唐甜有些失望，除了这两个女孩，肯定还有其他被卖的。 她们的父母会不会还在找，会不会在远方思念着她们，却不知道她们已经香消玉殒。 “你会继续查下去吗？” 段延平揉揉她的脑袋，眼眸带着宠溺，“当然。” 小药精窝在唐甜怀里，露出一鼓一鼓的小肚皮，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吃狗粮。 唐甜将她放了下来，她现在自己会走了，但还不是很稳。 唐甜倒是想让小药精多练习一下，可她懒得很，能赖在怀里，就坚决不会动。 有人抱着走多方便呀。 小药精刚落地，她本能就想双手撑在地上爬。 可唐甜这外头是石头铺的，不是干净的水泥地。 不仅不干净，还硌手。 小药精看看自己白白胖胖的小爪子，再看看地板，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决定还是不爬了。 她没打算爬，可也没打算用走的。 藕节一样的小手臂朝着段延平伸出来，奶声奶气道：“抱抱~” 段延平收到了唐甜的眼神暗示，自然不会抱她。 对比起来，还是媳妇儿更重要。 小药精嘴一瘪，睁得大大的眼睛憋着两泡泪，愣是没掉下来。 可段延平见多了，就知道这是她撒娇的手段，不吃这套。 爸爸妈妈都不理，小药精只好自食其力啦。 可她还是不走，小爪子捧着胖胖的圆脸，慢慢蹲了下来。 一副妈妈不抱我就不动的无赖模样。 段延平啧了声，“她这性格也不知道像谁……” 话说到一半，他心里就忍不住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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