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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傻！你愿意吃亏你自己吃，我等着看你笑话。”王兄也是知道郑远的身家，知道就算这些都亏了他也损失的起，所以没有多劝，只是摆明了要看好友笑话。 此外，住在附近的不少人见这边人多，都围过来看热闹。 本是处一无所有的空地，陆陆续续开始堆满了各种货物。那各种粮食成堆成堆地堆在席子简易围起的围仓中，每个仓都堆到快有人高，仓上竖着写好的木牌。 各种大型、小型的家具整齐摆放，有的上面还摆些好看的饰品、摆件、花朵等，每件上面都有人陆续在贴半个巴掌的纸片，纸片上写着蝇头小字。 家具旁边放着各种农具，从大到小排列整齐，看得十分舒适。 再远处支了两排整齐的小摊，摊子上倒是空着，一旁立着个牌子，写着食品区。 还有处地方放着各种布匹，种类极多，有的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种的布料。挨着布料的摊位上挂了不少成衣，男的、女的、小孩的都有，料子好的放在一处，不甚好的放在另一处，还有一处堆了不少看着就有瑕疵的，牌子上写着特价区。 最靠近空地边缘的地方，有标着鱼、肉区的牌子，有人便知道了这是卖鱼和卖肉的地方。 放了货物的地方有人专门看着，不让外人随意进入，那空着摊子的地方却没人管。看热闹的人就往允许看的地方走走看看，这看多了就有人发现了不对。 “哎，你们这粮食价格是不是标错了？”有人指着围仓上的价格牌，上面写着三十五文一斗，朝旁边干活的人嚷嚷道。 干活的人自然都知道些内部情报，看了牌子笑着回道：“没写错，就是这个价。你看那上面写着陈粮呢。” “陈粮也不是这个价吧？我昨日才去了南城粮铺，陈粮四十文一斗！” “对对，我邻居的儿子在粮铺干活，他前几日与我说的也是这个价。” 眼看嚷嚷的人越来越多，干活的人只能解释：“这是开业特价，老板赔本赚吆喝，为了吸引人呢。你们要觉得便宜，明天开业来买，只明天一天特价，可不要错过了。” “那要来的人多了，你们货够吗？”有人担心。 “当然够，外面几个仓呢，卖完就补，保证来的人都能买到。但过了明天可就恢复原价了，所以让你们亲朋好友都来买。”伙计继续解释。 “好！那你们甚时辰开始卖？” “辰时。” 得到答案的围观人群呼啦一下散了，赶着去找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宣传这件事。有傻子在这便宜卖粮，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郑远瞧见这一幕，心了有了点底，寻到正安排如何铺货和定价的郝程：“弟，还是你有办法。再加上咱们的人在外面宣传，到时全城都知道咱这有便宜东西可买，肯定会来很多人。” “明天维持秩序的人都准备好了吗？可不能出乱子。对了，直接去找衙门报备吧，给衙门些好处，请些衙役来维持治安。”郝程道。 “准备了三十个壮汉子，用不着再去找衙役吧？”别到时候衙役连吃带拿的，不好处理，郑远忧心。 “兄长想叉了，咱这地方也没什么遮挡，真有个偷儿、抢的，或者是客人起了争执，还是公人来处置比较方便。咱们的人要是都去处理这些杂事，哪还有功夫卖货？该给的好处不要不舍得。” 郑远一听心里有了认同，便连忙去安排。 而郝程调动各方人手，直到半夜才将大部分货物上得差不多，价签什么都张贴整齐。至于吃食、肉类那些，得等过了凌晨就开始上货，到时也离不开郝程。 毕竟这其中摆放就不说了，如何出售、如何定价都需要郝程亲自去办。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员工培训。各种规矩、面对客人怎么应对、出了紧急情况找谁，都得安排好了。 值得一提的是，摊子铺得大了，人手就不能少，不然就得出乱子。还好正午的时候，侯夫人听说了这边的事，紧急过来帮忙，大大减轻了郝程的压力。 比如现在，外面怎么铺货和侯夫人讲清楚了，就让她盯着就行，郝程才能抽出时间进行员工培训。
第6章 开业 ◎瞩目◎ 另外还有银墨和安伯也在帮忙，所以虽忙但都有条不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能摆出这阵仗的不是一般人。 因此之前持续在观望的供应商，有的就对这边多了些信心，干脆咬咬牙就上了货。这边场面这么大，到时来看热闹的人都少不了，只要有人就有生意，哪怕少赚点呢。 对于上货的供应商，只要价格妥当郝程全都来者不拒。 凭他这些日子对市场的亲自查看、孟二带来的资料，还有系统收集的信息，可以说整个京城再找不出第二个比郝程更了解市场信息和物价的人。 因着他这种种都懂行的表现，让接触的商人不少都对他十分佩服，因此给的价格也都相对公道。 “没想到那郝程竟有如此经商天赋！他没有早些入这行还真是可惜了。”不少人悄悄这么嘀咕。 “嗐，话说回来，安王府的家业要都在，也犯不着他一个大家公子去做行商的贱业。” 郝程不知外面人已经对他有了改观，他忙得脚不沾地，嘴角都快冒火星子了。 “记住没有？！和客人起了争执要怎么办？”郝程站在一众临时员工前大声查问。 “找衙役。”“找老板！”“找管事，找侯夫人，找老板！”…… 下面回答七嘴八舌，郝程听到没有错误答案便点头：“对！我们的口号是？” “顾客至上！”“顾客至上！” “嗯，全给我牢牢记住，每一个过来的都是客人。不管客人买不买东西，人家今天不买许是下次买呢，但要是把客人得罪了，那这辈子都别想客人来买了。”郝程再次强调。 眼看着时间不早，不再多说：“快抓紧时间去休息吧。大家再多辛苦辛苦，多上上心，只要营业额达到，所有人都有红包，每个人都有奖金。” “好！”人群响起大声的欢呼。若不是郝程培训一开始就许诺了好处，这场持续一个多时辰的培训也不可能气氛这么愉快，更何况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半夜了。 场地四周已经搭起了各种帐篷，不少明天还要干活的人，为了方便，直接就不回家了，找个帐篷就睡了。 有的人睡了，有的人这会儿的活才刚开始。 如那刚支起了热锅的摊主，活好面打成一个个长条状，等油热了开始往油锅里下。他旁边还有做锅贴、煎包之类的，这一长排二十来米全是油炸类的小吃。 从摊子那边晃悠过来一个富态的中年人，见到郝程喜得双眼眯成了缝儿：“哎呀，程弟都这个点了还忙呢，快去歇歇，为兄帮你看会儿。” 多亏了郝程提供的榨油方子，还有各种小吃的做法，他才能一下子铺开这么多的摊儿。虽说要给郝程三成利吧，但没有郝程他也赚不到这方面的钱。 他本是以贩卖粮食为生，但因为没有后台，根本竞争不过京城的大粮商，哪想到这粮食只要加工一下，就能多出这么多经商路子？ 郝程给的这些方子，每一个都是足以传家的宝贝。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哪天他家落败了，只凭着炸油条的手艺，也能养活家里人。 至于为什么他得了方子还要与郝程继续合作，他又不傻，人家肯拿出这么多方子，肯定手里还有更多其他的。且他也不损失什么，郝程承诺了，若是这什么超市这边不赚钱，之后并不管他去别处出摊，且别处的摊子不用给郝程分成。 说好了的，超市开业这前几天，就当看在郝程的面子上，尽量多支些摊位，多做些食物过来支应。 先紧着这边的伙计人数做食物，到时卖不出去就直接给伙计当饭吃了，也不浪费。 郝程自然知道眼前这家伙为何表现得这么亲近，但很多事也只有经营过超市的自己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只能谢过了对方的好意：“兄长好意心领了，弟事情太多，哪走得开身？” 两人也只有寒暄这一两句话的功夫，马上又忙活开了。 “老板，这个放哪？” “那边！”郝程伸手一指，马上又去组织人卸货。 忙碌的间隙瞧见个身影，忙走过去：“娘，你快回去休息！等天亮你再过来接班，我好抽空睡会儿，今晚我是睡不成了，这边有我就行。” 侯夫人这才停下指挥，也不和郝程争执：“好，那我回了。”她转身在银墨的陪同下准备回府，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儿子忙碌的背影，脸上欣慰的笑容一闪而逝。 天才开始蒙蒙亮，火把的映照下，场地这边已经开始陆续有客人过来。 场地周边全用绳子绑在桩子上围了简单的围栏，先来的客人没找到进去的地方，就站在外面喊：“几时能进去？” “早呢，现在到辰时还有一个多时辰，你们咋来这早？” “那不着急呢吗？怕买不着便宜东西。” “不用着急，谁要是今天没买着打折的东西，找我，我给你找来！”郝程吆喝道。 有伙计便跟着起哄：“老板说了，买不到到时候找他！” “哈哈哈……” 也不能让人在那干等着，郝程干脆过去，招呼人烧热水，放了大摞竹筒杯在旁边，让客人有需要自取。 “大家都怎么知道这地方的？”郝程直接扬声和人打听。 围观人群见他没有架子，说话也笑眯眯的，便不怕他，纷纷回道：“听邻居说的，说有便宜粮食卖。” “看到外面张贴的宣传了，那纸上写得怪好，是不是真的？” “我是听到小乞丐吆喝的，说是南城有傻子便宜卖东西。” “哈哈哈，那你看老板人傻不傻？” 郝程也不生气，本就是他出的宣传法子：“宣传的就都是真的，不光有便宜粮食，咱这超市里啥东西都便宜，你们看到什么觉得贵了，来找我，我看哪家比我卖得便宜。” “那人家就比你卖得便宜呢？”有人嬉笑着问。 “那我想法儿，咱也降价，实在降不了，那咱大家一起去便宜的店铺买嘛！” “哈哈哈，老板实在。可不能光说的好听……” 随着时间的推移，来的人越来越多，郝程带着负责防卫的人开始组织众人排队。 场地本打算开的入口有四个，后来一看人太多，不得不又开了四个。 入口开得多了，出口也得相应增加，不然场地太挤容易出事儿。但出口处的收银却不太够，最后没办法，只能让招来的账房先生把徒弟都喊来。 待一切准备就绪，郝程已经被挤得浑身都汗湿了。初春早晚正凉的时候，他热到这程度，可想而知有多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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