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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高兴就好。郝程实在没功夫陪他们玩，他熬了一夜，今天一白天也没找着时间休息，现在又累又困。 “郑兄，你等都收完再走。该清的东西及时清，该上的货都上好，别明天开业了什么都还没准备好。我和我娘先回去了？”郝程交待道。 “放心好了，你们回吧。伯母慢走！”郑远叠声应了。 郝程便带着侯夫人、银墨、安伯他们走出超市场地，正想着借郑远的马车先回安王府，就看到不远处一辆马车上安王妃等在旁边。 几人忙快步迎过去。 “母亲，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去？”侯夫人口中埋怨，手却立时稳稳扶住安王妃。 “祖母，下次不用等我们，我和娘身边带着银墨和安伯，不会有什么事，真有事了，他们也会马上去找您。倒是您，您一个人好好待在家里，我和娘才放心。”郝程耐心劝道。 安王妃一直带着笑，边仔细听着两人的话，边招呼众人上车。 “好好好，你们都嫌我老了，想我留在家里，最好一步都不要出门。”安王妃一副你们无理取闹的样子。 马车平稳朝安王府驶去，安王妃坐在马车上，一手拉着孙子，一手拉着儿媳，虽然今天确实累，心里感觉到的却是很久都没有过的安稳。 孙子今天的超市搞得有声有色，看人流就知道流水不低，只要好好将这超市搞下去，不再去赌，不再去和那些混账吃喝玩乐，即使到了约定时间，凑不够足够的钱，她也能找人去郝五那边转圜一下，完全不用担心。郝五并不是非要置孙儿与死地，他也是恨铁不成钢。 安王妃心里看得很透彻，才觉得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侯夫人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此想？她看着儿子熬了一夜没睡，今天白天也事事亲力亲为，半句没有叫苦叫累。几次心疼之下都想叫儿子先去休息，却又知道儿子是对超市的生意上心，不放心去休息，便拼命忍住了没有开口去劝。 她一边心疼，一边心里又想，苦点累点也没什么，忙起来好，忙起来才没功夫想着去赌。 只要儿子不再去赌，让她付出一切她都愿意。 半个月了，儿子已经半个月没有碰赌具了，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长些，再长些。 郝程不知祖母和母亲心中的沉重，他靠在车厢上迷迷糊糊便睡着了，实在是困了。 对于身边的两个女人，他如今已经能够习惯她们的存在，似乎血脉相连之下，心也很容易走近。又好像继承了原身的记忆，便认可了这唯二的亲人，甚至已经可以很熟练地称呼她们：“母亲”、“祖母”，又或者“娘”、“奶奶”之类的。 睡着的郝程并不知道，安伯轻轻敲敲车厢，经过允许后，留银墨在外面驾车，安伯恭敬进了车厢。 见郝程睡着了，安伯便降低了声音，朝安王妃道：“王妃，是不是再找几个人进府？” 郝程超市的摊子铺得太大，只他们几个人根本忙不过来，现在超市里用的人大多数都是外人，安伯不太放心。 这确实是目前很急迫的问题，可当初把人都从府中迁走，便是为了保护他们，免受郝程牵累。现在郝程瞧着是改好了，可才半个月，谁知道什么时候他又……？ 安王妃有些犹豫，安伯见状道：“到时我向少爷提，让少爷招人。”言下之意是把他们的人，安排到超市里。 “好。”安王妃点了头。人不入他们府中，明面上不是可以随意生杀予夺的家仆，郝程应该会有些顾忌。 事情说完，安伯又出了车厢和银墨一起驾车。其实他还想提，是不是搞辆车？府里没车，出行实在不便，但想想超市的生意才刚开始，便又作罢了。 至于刚刚那招人的事，只有他们心知肚明其真正的意思，就连银墨都不知晓。就算少爷郝程听到了，估计也只会以为是面上的那层意思，倒是不用担心。 将几个主人送到府中，安伯安排银墨到门房去睡，自己则又驾车返回了超市。超市那边不留自家人，他到底不放心。 安伯的想法可以理解，郝程那样心大的表现才不太正常，毕竟超市的影响实在太大。 现在京城少有不知超市的人，这其中超市的宣传是一方面，更多的却是因为顾客的口口相传。 陈小三最开始听说超市是在大街上，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每人手中拿着几张纸，见人便拉住介绍几句纸上的内容。纸上写了“超市”两个大字，下面是零零总总一些特价物品的宣传，最下面是超市的地址。 陈小三开始既不知道什么是超市，也不知道什么是特价。好在那些孩子口齿伶俐，说超市是一个类似市场的地方，市场里出售的货物却都属于超市的老板。也可以理解为一个超级大的铺子，里面卖很多种东西。 因为老板大批量在其他商人那儿进货，就拿了相对低的价格，所以卖的时候就比外面铺子便宜。这其中有特别便宜的，就叫特价。 还有知情的路人在旁边帮忙介绍：“那超市确实了得，之前上货的时候我去看了，货物又多又全，很多东西见都没见过，最重要的是便宜！可一定要快些去，去晚了别抢不到便宜东西了。”路人说着便匆匆走了，似乎也要去抢购。 但正因为他们说的像真的一样，反倒让人不敢相信。哪家老板傻啊？能多卖些钱，为什么要便宜？能拿到便宜货是人家的本事，这钱是人家该赚的！所以陈小三听听就算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可等他刚回到家，他堂弟便急急寻了过来。 “哥！”“哥！！”堂弟叫得很急，惊得陈小三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迎出去。 “什么事？！” “哥，南城有个叫超市的地方，粮食便宜！快去买！”堂弟喘着粗气道，一路跑过来就喘得厉害。 陈小三先是松了一口气，家里没出事就好，接着心又提了起来，抓住堂弟的胳膊确认道：“真有便宜东西卖？！” “别的我不知道，我家刚买了粮食，一斗比外面便宜好几文！刚到家，我爹就让我来通知你，怕你不知道。” 听了堂弟的话，陈小三忙去屋里寻了布袋，冲了出去。 身后堂弟还在喊：“哥你知道地方不？” “知道。”陈小三听人说了好几遍了，自然知道地方。 等一路到了超市，果然很多人在排队等着进场。 这么多人，今天还能买到吗？早知道之前就应该来看看。陈小三懊恼之下都有点想扇自己，让你不信，这下好了，万一买不到便宜东西，你就哭去吧！下次再遇到这种傻子，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好在排队的速度不慢，陈小三很快得以进入超市场内。场内有伙计引路，会问有没有想要的东西、要不要带路，要是不用带路就放任客人自己逛。 陈小三没让伙计带路，虽然这里的伙计看着还算温和，但以前他去粮店遭过伙计白眼，所以不想有伙计跟在他身边，他觉得不自在。好在这超市内，很少有需要伙计带路的，最多问问有没有什么东西，反而像他这种不用人带路的有很多，这让他格外安心。因为不是特例，不会引人注目。 陈小三慢慢逛了一整圈，没有伙计前来驱赶他，也没人来问他要不要买东西。他看见了很多没见过的东西，如各种各样的吃食，还有精致的家具，甚至连农具都有很多种。 还看到伙计将青菜仔细打理好才放到架子上去卖，那丢在地上的烂叶、黄叶看着还有不少新鲜的部分，直接就丢了让他有点心疼，想要捡起来带走，有人与他的想法一样，可惜伙计不让捡。 陈小三越看越觉得有很多东西想买，可囊中羞涩，最终只能狠狠心不看，掏出口袋里所有钱买了粮食。
第11章 兑换 ◎记仇的小本本◎ 待背着大半袋粮食回家路上，不少人瞧见了问起，陈小三便兴奋地多说几句：“南城超市，货物很多，比别处便宜！要不是我没钱，都想把超市买空。”然后说超市里都有什么什么，自己最想买什么。 如那做工看着就不错，还比隔壁街铁匠铺便宜一文的菜刀；又如那用料结实、上刻精美花纹的床，等他发财了，定要买一张那样的床；又如西窑出的陶器，成套买比杂货店便宜三文…… 陈小三的记忆好，便说出许多便宜的货物，可正因为他记得清楚，才觉得格外痛苦，感觉错过了整个世界一样。 回到家他还是放不下，想，不停地想。直到在床上睁着眼睛想到半夜，一个挺身坐起来，自语道：“不知能不能问问老板，便宜从他那进货？”到时他便可以背去别处卖，只要能赚钱，他不怕走远路！ 如陈小三一样为超市牵动心神的有很多，大多普通人只是议论着今天买到了哪样，可惜着有哪样没舍得买，想着明日超市还会不会继续便宜卖货，若继续的话，可以攒攒钱买个哪样。 而富贵人家自不会计较这些蝇头小利，他们看到的是一种新的经营方式，看到的是超市的出货速度很快。 有想找郝程合作的，也有心思活络的想着自己能不能也开个这样的超市。 “看不出郝程竟还有点本事。” “他那可不是只有一点本事。换你你能短短时间和这么多商人达成合作，能对市场这么了解，每个商品的定价都恰到好处？” “嘶，那到是。要是给他的时间足够，估计还能弄得更好，现在还是有些着急了，那里连个棚子都没。” “一个月五万两，这都过了十几天了，他能不急不？” “那你说，安王府这次不会又起来了吧？” “难说，再看看吧。” …… “什么抽奖？无本的买卖！他郝程胆子倒大。” “刘少，那郝程再嚣张又能如何？秋后的蚂蚱，到时自有人收拾他。现在重要的是，关于南朝宝藏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消息最开始是从哪传出来的？” “有人说是超市那边，有人说是春香楼，也有说别处的，消息来源太杂，不可查证。” “总归那南朝玉佩是真的吧？” “是，听说丢了。但我觉得还是在郝程手里。” “想法先把玉佩弄到，不管宝藏是否存在，有玉佩在手，就利于不败之地。” …… 郝五于晚饭后带着消息见了自己的主子：“南朝宝藏的事闹得纷纷扬扬，属下恐再生事端。” “南朝宝藏？”他不置可否，只看了一眼就放在一旁，转而问道，“郝程那小子闹得动静挺大？” “是，估计超市今日经手的银子没有五千两也有四千两。”郝五躬身回道。 看了一眼郝五，因其躬身低着头没看到郝五的表情，他笑了笑：“只要他不再去赌，不干伤天害理的事，就放他一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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