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这箱子有自动保护机制,“这样里面的东西不是全毁了?” 林悠有些发懵,连带着手脚都有些发麻,这回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忽然,她感觉手心传来温度,就听南山说道:“不会!” 南山一把接过钥匙,用力拧动了一下,“咔咔”声传来,第二把锁打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谢必安欣喜问道。 “若是错了,盒子里的保护机关发动,肯定会有声音传来,但是刚才并未听见,所以大概就是锁太久没用,生锈了,”南山朝林悠笑笑,握紧了她的手,道,“只有一次机会,你太紧张了,无事,我相信你。” 林悠的心被狠狠牵动了一下。 谢必安也笑得一脸温和,道:“林姑娘,我也相信你。” 林悠点点头,她深吐一口气,只剩最后一把了,齿孔相合三分之一,她没在犹豫,将钥匙插进、旋转...... 清脆的一声,第三把锁也打开了来。 还好没错,大哥的东西保住了,林悠松了口气。 打开箱子,里头放了些小玩意儿,鲁班锁、竹蜻蜓、几个泥货,下面摆了件红绸子,上面用金线绣着天灵蝶,林悠伸手抚过金线,凹凸的触感已经不是很明显了,边角都有磨损的痕迹,看料子已经十分久远了。 “天灵蝶,”林悠声音淡淡,喉头却有些发涩,“这是我娘亲最喜欢的。” 林悠虽然对娘亲的印象模糊不清了,但是对天灵蝶却十分深刻,大哥经常与她说的,娘亲性格张扬热烈,就如同这火红的蝴蝶,绚烂多彩,这大概也是她喜欢的原因。 回忆如同揭开的盖子,如潮水般向她袭来,林悠不由红了眼眶。 人们对旧物总是会注入一些情感,这是一种寄托,也是一种缅怀,南山察觉到她的异样,拍拍她的肩膀,问道:“想到什么了吗?” “没事,”林悠声音喑哑,她微微侧头,将眼泪憋了回去,又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袋子,袋子里包着的都是些信封,“这应该就是我大哥和薛青往来的信件。” 谢必安想来奇怪,问道:“林姑娘,为什么你大哥会和薛青有联系?” 林悠道:“当年我大哥知晓爹娘死因,就是通过与他连线的薛青,对于这件事情,他还帮了不少的忙。” “那就愈发奇怪了,他与你们认识吗?”谢必安又问,“为什么要这么帮你们?” “他的目的是扇骨玉。”南山接过信件,顺嘴搭了腔,又见信封里面果然是与之前一样的几串数字,只不过更多更密,瞧不出任何信息。 “没错,林士永虽然觊觎扇骨玉多年,但是线索到我和大哥这里就断了,也一直没有进展,关于扇骨玉的争斗也就此停了下来,也算是沉寂多年。” “为了让扇骨玉再次兴起风浪,薛青这才不遗余力的促成。” 林悠一直都知道有个人在帮林意,只是这人的身份隐藏的很好,她也没多想,只当是一个知情人,害怕受牵连,却也不想让真相石沉大海,才用这种方式表明。 只是如今牵扯这么多,此事又与薛青有关,目的必然不是那么纯粹了。 “那他为什么要搞事情呢?”谢必安还是不明白。 “为了你家大人,”林悠默了一瞬,看向南山道,“薛青费尽心思的把你引来,一定是想利用你达成某种目的。” 从策划扇骨玉出世,让南山有了线索,再用同样的自杀手法一步一步将他引入,林悠现在更确定了这一点。 南山看着几封书信渐渐出了神,这几串数字到底是何意思? “薛青、无为道人、薛刚......”谢必安皱了皱眉,道,“林姑娘之前所说找他们的共同之处,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他们都是修士。” 林悠点点头,道:“会不会是什么修仙的秘籍,古书之类的?” “古书......”南山脑中灵光一闪,眼眸明亮,,道,“我知道了,是道经!” 谢必安猛得一拍手:“对啊!修士奉道,故以道经作为入门之学,还将其奉为圭臬,没错!我这就去找道经。” 南山摆手,道:“不着急,薛刚的屋子里应该就有。” 说完他掐了个决,轻轻挥手,一本蓝皮黑字的道经就出现在了桌上。 道经二十九章,第一句:将欲取天下而为 之,吾独见其不得已;四十五章,第一句:需苟善诱;四十二章,第五句,传公之思,终公之道;四十一章,第三句:夫唯道,唯夫道,善贷且成。 “还真是!”谢必安十分崇拜的看着南山,道,“大人,能连起来,而且说的通!”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林悠当年也读过道经,大致明白其中意思,他是说想要率领军队发动战争来夺取天下,这是行不通的,不过只要对人们循循善诱,遵循“道”,便能使万物各得其所,善始善终。 看着纸上誊抄下来的这段话,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里面所说的‘道’,应该不是道经中所诠释的‘道’吧?” 南山摇头:“这是他的‘道’。” “去他的吧,管他是什么道不道的,反正他都不能成功,”谢必安被两人说的道啊道给整懵了,他神态恶劣,打断两人讲话,“这天下除了凡间帝王,还有仙帝在呢,难道是他想取就能取的?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南山却是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沉重,道:“依着他这段日子搞出的动静,这话没准还真不是异想天开。” 无为道人和薛刚明显已经十分信奉他所谓的“道”了,还有那些离奇死亡的囚徒,南山觉得他得更加谨慎才行。 “可是他想要怎么取呢?”谢必安挠挠头,他虽不信薛青,但对南山却是绝对信服的,“这段话怎么都像一番不切实际的空谈大话。” 南山低低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薛青都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他完全摸不着此人的想法路径,这对他来说确实是有些棘手了。 “金玉酒楼?” 忽听林悠的声音,就见她正在对照信件的手一顿,喃喃念出声。 南山敛神问道:“什么金玉酒楼?” 林悠微皱了皱眉,道:“这上面说了些我家的旧事,说的是我的曾祖曾经在金玉酒楼待过。” “我看看!”南山一把接过信纸,“我爹娘经营的酒楼就叫金玉酒楼。” 林悠脸色一变,她折着手指推了推时间,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她震惊看向南山,道:“如此说来,难道我曾祖父与你爹娘共事过?” 南山瞧着那密密麻麻的数字有些心烦,他轻轻挥动手,就见一群银蝶飞了出来,挥舞着翅膀在书上跳跃、舞动。 不一会儿,整个故事的脉络清晰了起来,结合南山所知道的,这一颗颗掉落的珍珠终于能连成线了。 写信人是一位自称三青的小生。 当年,他和林悠的曾祖林兴源都是金玉酒楼情报网的一员,后林兴源被酒楼老板觊觎扇骨玉,他们不顾情分多次争抢未果,便想着杀人越货,三青顾念同僚之谊,秘密帮助林兴源逃走了。 再到后来酒楼老板离奇身死,也就是南山的父母关于库银盗窃一案,金玉酒楼被查封,三青便去江南投奔了林兴源。 彼时林兴源在江南产业正兴起,便给他做了个总府大管家,后来林家发迹了,林兴源的儿子却得了病,英年早逝了。 好在他留下了两个儿子,也就是林士永和林兆恩,林兴源便把心血全数倾注到了他这两个孙子身上。 此去经年,林士永和林兆恩渐渐长大,林家产业却逐渐萧条,林兴源老爷子也常年卧病于床,家族中还不断闹着争家财。 林士永一心考科举,无心家族内乱,林兆恩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林老爷子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将扇骨玉传给了林兆恩,林兆恩便与祖家分了家,自己白手起家,重新经营起珠宝铺子来。 后来的事情南山听林悠说过,他将信封合上,手搭在下巴上思索起来。 “谁!”南山正欲说话,忽然感觉一阵灵力波动,他轻轻朝正前方一挥手,就听“哎呦”一声,一个留着长须美髯的老头一屁股摔倒了地上。 谢必安走过去一把把他揪起来,道:“嘿,这不是京都的城隍爷?你鬼鬼祟祟作什么呢?” “诶诶诶,误会误会!”城隍爷一手捂着摔疼的屁股,一手扒拉着被揪着的领子,“诸位大人,出大事了!” 谢必安松了手,道:“什么事,快说!” “诶,”城隍爷顾不上整理领子,直接朝几人拜了拜,道,“这些日子小仙派遣出去的鬼差陆陆续续都没了消息,小仙原以为是被幽冥司召回去了。” “可回了幽冥司,竟发现各地域的鬼差都出现了失踪的情况。” “这怎么可能,”谢必安摆手,道,“最不济的鬼差都有三阶仙品,怎么会如此不明不白的消失了,你们可有认真找过?” 城隍爷“哎呀”一声:“小谢大人,这人界、天界、鬼界都找寻过了,没有半点线索。” 南山眉头紧皱,鬼差莫名失踪......如此蹊跷! “可有上报冥王大人?” 城隍爷一听此言,嘴角翘起的胡须瞬间耷拉了下来,道:“可说呢,冥王大人根本没在司里,听内门看守说,西天佛禅的莲刹花盛开,大人被花神请走去赏花了。” “......” 这么凑巧?南山蓦得想起,师兄这人就算拂了仙帝的面子,也不会不理会花神陶纤云的。 他默了默,吩咐道:“吩咐冥界所有鬼差再出去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大人,”城隍爷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帛递给南山,道,“大人,可看看此物。” “玄铁帛!”谢必安一把夺过,上面切口十分整齐,是块衣角边料,“这是老范的,你从哪来的?” 城隍爷道:“小仙来时在路上拾得的,当年小范大人夺了魁斗赛第一,赢得了这玄铁帛在冥界是人尽皆知的,如此宝贵的东西却遗落在了路边街头......” “现场可有打斗痕迹?”不等他说完,谢必安急忙问道。 城隍爷想了想,摇头。 “老范离开后院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怎么会悄无声息的消失?”谢必安不解,心中十分急迫,“不行,我去看看。” 南山拉住他,问道:“这东西对他很重要?” 谢必安狠狠点头:“十分,非常!睡觉都不离手的那种!因为这是他能入幽冥司的重要原因,老范曾和我说过,没有那场比赛,就没有现在的他。” 南山皱了眉:“既是如此重要的东西,那断不会随意丢弃的,要么就是他故意留下的线索,要么就是出事了。” “若是遇着紧急事,他应该会和你们传音的,”林悠道,“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们自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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