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有些事说归说,做归做,这,一大把年纪了和孩子说,说些肉麻兮兮的话,让他怎么长的开口么。 “你说不说,到底说不说……” 看人不吭声,师娘拧着人腰间软肉一把八十度旋转。 林芳看看一脸难为情的老师,大概猜出来了什么,眨眨眼,扯起嘴角去扶师娘,撒娇道,“师娘~,不是说饭好了么,我都饿的不行了。” 师娘没接话,气势汹汹的瞪了赵老师一眼,转头看着林芳,“你老师不说,我说,赵青云那群……” “师娘!” 林芳给人擦了下眼角未干的泪水,温柔而又坚定的阻止了师娘继续往下话,“我明白您的意思,咱不说了,先吃饭好不好?” 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何必非要人自揭伤疤,更何况这人是师娘,她怎么舍得。 师娘看着乖乖巧巧哄着自己的孩子,眼眶又红了,她心底难受啊。 林芳这会儿越是懂事,她心底越觉得难过,师娘忍不住抹眼泪。 “没事,都过去了。” 林芳抚着人后背,一下一下的安抚,“咱吃饭吧,再不吃都快中午了。” 赵老师在旁边叹气,“是我没教好他们。”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青云,青云,可惜了这名字,赵老师闭着眼掩着眼底的悲痛,语气坚定道,“往后再碰着他们,不用顾忌我和你师娘的面子,该咋办咋办。” 老两口都以为今天林芳是因着老两口的缘由才故意放走赵青云他们的。 气氛有些凝重,林芳皱眉一直这么着也不是个事,索性张口先岔开话题,插科打诨,彩衣娱亲,总算哄的人坐下开始吃饭。 就在林芳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人算不如天算,下午,这几年都没怎么生病的身体突然病了。 发烧,呕吐,昏昏沉沉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病来如山倒,一向不怎么生病的人高烧不退,额头滚烫,吃的药连着水吐个干干净净,唬的师娘俩人急的团团转。 师娘老师这边为林芳着急,首都,也有人为自家孩子也着急。 扔了手里话筒,杨母呆愣愣的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回神。 他们家楼上楼下电话除了杨父书房,其余都是一个号码,楼上的人打电话,楼下的话筒拿起来是能听得见的。 这会儿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杨家,楼下卧室里却赫然带着一个大活人。 窗外寒风呼啸,大雪纷飞,杨母觉得自己整个人差不多都和院子里的雪水似的,冰冰冷冷,凉到人骨子里。 好半天,杨母站起身一股气上楼,气势汹汹的推开女儿的房门,“文欣,你刚刚在给谁打电话?” “妈,您不是在上班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杨文欣一脸震惊的看着人,抬脚有些不自在的相挡住杨母视线。 原本干净的卧室现在满室狼藉,桌子上的书本笔筒滚落了一地,打翻的蓝色墨水顺着桌沿滴滴答答,染湿了一片。 杨母看得气不打一出来,“我再不回来,等着你闹翻天啊。” “妈~” 杨文欣低着头看着自己白毛衣上晕染开的蓝墨水,红了眼眶。 “你!” 杨母刚想教训女儿两句,又想起什么,赶忙回身关上了房门。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杨母恼怒的用力戳着一根筋的女儿。 最近不见女儿闹腾,她还以为她想明白了,哪曾想文欣能绕那么一大弯子去找人家的茬。 杨文欣没说话,垂着脑袋无声的落着眼泪。 杨母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你再这么胡闹下去,回头你爸知道了,能打断你的腿信不信!” 看人低着头不说话,林母火冒三丈的迁怒道,“那陆泓谦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人都结婚了,还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惦记着。” 杨母这会儿只怨自己过去对这孩子太放纵了,文欣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又是女孩子,就是脾气一向古板固执的杨父都对着这个孩子多有纵容,又何况这当亲妈的,之前那些年又陪着家里吃了不少苦,杨母一直觉得亏欠了女儿,凡事恨不得捧了最好的,说句要星星不给月亮都不为过,哪曾想就养成了女儿这副性子,骄傲,清高,又固执。 “我就是不甘心。” 杨文欣抬起头,通红的眼眶下满是痛苦。 “她一个乡下来的乡巴佬,出门娘家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她凭什么,凭什么!” 一声比一声不甘,杨文欣痛苦又憎恨,她杨文欣比林芳差哪里了,学历,家世,还是长相,哪怕林芳条件好一点,她也不会这么怨恨。 “就凭她有个好师娘,可以仗着人情逼人相亲结婚!” 杨文欣恨恨的锤了下床铺。 林芳不就仗着她师娘和陆伯父家的交情么,那她就毁了她的靠山。 杨文欣眼底沉沉,她就不信亲生的孙女不比一个外人强,实在不行,到时候赵青云他们学校再一闹,等林芳声败名裂,她看谁还能护着她? 到时候就看陆伯父陆伯母又能要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儿媳妇。 “杨、文、欣!” 杨母拖着宛若疯婆子的女儿往镜子前一怼,“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大喊大叫,狰狞妒忌,哪还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杨母只庆幸杨父最近忙,不怎么回家,要不然,依父女俩个的倔脾气,这好好的家非得家离子散不可。 杨文欣看着镜子披头散发的自己,扯着头发哭的更狠了,“妈,我就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又怎样,人家都结婚了。” 杨母苦口婆心,心底跟泡了黄连苦水似的。 杨文欣咬着牙不说话,她不是没想着在他们结婚前动手的,就林芳这种乡下来的女孩子她见多了,自卑又自傲,虚荣又爱面子,就像穷人乍富,没那个心性眼界,一进这花花世界,随便被人忽悠着也就极其容易米了眼。 男人不是喜欢这种乡下女孩子所谓的单纯质朴么,一旦人变了,骨子里贪婪显露,自动也就会放弃了。 只是可惜了,杨文欣满怀失落的想道,那林芳倒是还有两分小聪明,让人宿舍挑衅借车她不接招,邀人出来见面她不接招,简直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她想动手一时间都找不到法子。 “文欣,听妈一句话,算了吧,他陆泓谦是好,咱再找个比他好的就是。” 杨母费尽口舌,苦苦相劝。 “妈!” 杨文欣扑倒杨母怀里,高声大哭,“别人再好也不是陆泓谦啊,我就是忘不了他~” “妈,我难受啊,我好难受。” 杨文欣捂着胸口哭的缩成一团。 杨母看着哭的半死不活的女儿,痛苦的闭上眼长叹一声,她这女儿是欠了陆泓谦还是怎么的! 旁人不知道文欣想做什么,她这亲妈的还能不明白么,做到他们这种人家,多少总是要顾忌脸面名声的,文欣是想搞坏了林芳名声,逼得陆家压着人离婚呢。 杨母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女儿,明白现在女儿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要么自己想通放下,要么…… 杨母咬咬牙仿若下定了决心, “剩余的你别管了,好好的上你的课,教你的书。” 怎么说这是自己疼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啊,眼看着为了个陆泓谦人都要毁了,她这坐亲妈的还能眼睁睁看女儿一条道走到黑不成。 既然女儿不到黄河不死心,那就让自己这个亲妈去试试这小两口是不是真的情比金坚? 杨母的态度强势而又斩钉截铁,势必要把女儿先摘出去的架势。 “妈!” 杨文欣不甘又愤怒的看着杨母,宛若癫狂。 “听妈的话,回头闹开了对你名声不好。” 杨母抚着女儿脸颊,一点一点给人擦着眼泪,语气温柔。 文欣以后还要嫁人,万一闹开了,以后还怎么做人。 “你别管了,剩余的都交给妈。” 杨母看着洁白的墙壁,眼神晦暗,带着破釜沉舟的意味。 “妈!” 杨文欣抬头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简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杨母,胸膛里的心脏砰砰直跳,简直要跳出来。 “我的女儿还要清清白白的嫁人,这些污糟事妈来就好。” 杨母给人顺着头发,嘴角含笑。 既然下了决心,杨母也不是拖沓的性子,她不像杨文欣年纪轻轻,杨母筹算着手里能用的人脉资源,毕竟嫁给杨父那么多年,杨父部队职位也不算低,这些年她也不是白活的。 但是,杨母低头看着女儿,态度严厉,“但妈丑话也说在前面,这次要是还是不行,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相亲嫁人。” 杨文欣擦了一下脸上眼泪,对着杨母笑开了,“好,我都听妈的。” 她相信杨母的手段,既然杨母愿意出手,杨文欣笑靥如花的扑到杨母怀里,那肯定不比自己小打小闹。 看着重新振奋的女儿,杨母叹一口气,哎,儿女都是债啊。
第101章 哄人 早上天光大亮, 窗外风雪交加,师娘他们早早就醒来了,书房里, 林芳还睡意沉沉。 “你声音小点。” 师娘拍了下人,蹑手蹑脚的开门烧水。 病来如山倒,林芳一向没怎么见着生病,昨天林芳这一病可谓来势汹汹,又是高烧又是上吐下泻不止,可没把两位老人吓着。 估计也是喝了药的缘故,书房里, 厚重的窗帘紧紧的拉着,屋子里一丝光线也没透进来,即使楼上楼下隐隐的有声音传来,林芳窝在温暖的被窝仍睡的香甜。 黑暗中, 连夜赶过来的陆泓谦半倚着床头闭目休憩。 等林芳彻底睡足, 一觉醒来,差点没被床头的人影吓死。 “醒了。” 声音低沉暗哑,带着未醒的睡意。 认出是陆泓谦, 林芳暗暗舒了一口气, 嗔怪道,“你怎么不开灯, 在这坐着。” 这两天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么运, 大清早的总是被人下个半死,林芳拍了拍胸口,又迁怒的瞪了人一眼。 陆泓谦伸手开了床头灯, 看着被窝里睡眼惺忪的人。 突然见光感觉有些刺眼,林芳扯着被子半遮着眼睛, 懒散的打了哈欠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加班么。” 这次生病,林芳估摸着是自己这些天一直没休息好,再加上昨穿着个睡衣在门口冻半天,这大冬天,难免着了风,幸好年轻,这几年也精心养着,昨挂了两瓶吊水,再睡了一觉,早上起来,感觉人都好差不多了。 挣扎着伸了个懒腰,昨几乎烧了一夜,出了一身的汗,林芳觉得身上都黏腻腻的不舒服,正想使唤陆泓谦帮忙找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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