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轻笑,“这是陶然院,王爷又不给和离书,想让我滚哪去?” 萧惟璟从没对女人起如此杀心,鹰隼般阴冷锐利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哼。”他挥挥衣袖,起身离开。 哼?大反派居然还有点傲娇的味道,沈宁差点没笑出来。 见他要走,她连忙叫住,“王爷,我们可以谈别的交易。” 合作还算顺利,当然要趁热打铁。 萧惟璟彻底失去耐性,“沈宁,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答应不取她性命,并且加以保护,这已经是他的极限,她休要再得寸进尺。 “哎呀,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能不能有点耐心?” 爱作死的某人扯着他的衣袖拉回来,唠叨道:“你这脾气若不控制,迟早会反噬,既害人又害己。” 没错,他的下场就是喷血暴毙,男女主角纯属捡漏。 萧惟璟强行压下杀人的冲动,“有话快说。” “我想出去找活赚钱。” “休想。”萧惟璟没得商量。 “你先听听我的条件。” “不可能。”堂堂王妃出去找活赚钱,置他的颜面于何地? “萧惟璟,能不能听我好好说话?” 被指名道姓的某人,用冰碴子还冷的眼神盯着她,王霸之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沈宁缩了缩脖子,“刚才你还说医者仁心,让我公开医术治救更多的人,怎么现在又不同意了?” 他有说过吗?不记得了。 “咱俩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不可能靠你养活一辈子。” “王府不缺你这口吃的。” “高兴就让厨房送鸡鸭鱼肉过来,不高兴就扔废院自生自灭?” “这破坎过不去了是吧?”萧惟璟冰冷的眼神扫过来,“若你是本王,被人算计娶亲,你会怎么做?” 被迫娶亲,夺权架空,沈宁当然能够理解,再说她只是就事论事而已,“王爷,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咱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我的话,也不想被人扼住咽喉吧?” 冷哼,他不可能是沈宁,而且男女本就不同。 “你就不想听听我拿什么交易吗?” 她爱说不听,要是答应算他输! “我有麻沸散的秘方。” 萧惟璟神情鄙视,说得好像谁没有似的。 “你们的麻沸散不行,不但有痛觉,药物还有副作用,容易伤到大脑或神经。” 她说的是事实,很多士兵术后会出现症状,有反应迟钝的,有手脚发抖的,有人养段时间能恢复,而有些人永远都无法康复,只得退役回家。 可若不服用麻沸散,他们连手术都撑下过去,只能两害取其轻。 “我手里的秘方就不同了,不但没有痛觉还跟睡着无异,而且不会伤到神经或大脑。”沈宁王婆卖瓜,“王爷,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这可是绝世秘方,只要你不干涉我外出赚钱,我就可以无私奉献出来。” 萧惟璟冷笑,“你的秘方哪来的?” “无可奉告,你就说答不答应?” 棱角分明的唇轻启,冷漠而绝情,“休想。” 这让沈宁傻眼,飞快转着脑子,据理力争道:“我可以女扮男装,绝不影响王府的名誉。” 萧惟璟答非所问,“既然你的秘方如此厉害,为何给我缝合时不用?” 呃,当然是想折磨他呀,但她不可能说实话,“你受伤事出突然,血喷如柱压根来不及准备。” 信她才有鬼,连缝合线都提前准备了,会没有麻沸散? 见他不信,沈宁继续睁眼说瞎话,“王爷内力暴走肺腑受伤,一旦服用麻沸散会减弱器脏功能,导致供血不足反而更危险。” 萧惟璟讥讽,“你刚才还说,秘方对身体没有危害。” 两人八字不合,见他说话不客气,沈宁也不装了,“王爷,你身体的情况自己清楚,我的秘方对受伤的器脏即使有伤害,也是术后能恢复的。 既然你不愿意给自己的士兵福祉,那我就不强求了,卖给其他人赚得更多。” 钱钱钱,她掉钱眼里了。 沈宁用眼神杀他,他是没掉钱眼里,有本事别欠她嫁妆啊。 尖牙利齿,浑身长刺,这要是换别人不知在他手里死多少回了。 四目相对,火花带闪电。 萧惟璟行事谨慎,“麻沸散拿来。” 技术在手,沈宁不怕偷走,果断给他一瓶,“药期三个月,过时不得服用。” 谈判的筹码在他手上,萧惟璟压根不着,瞧她头铁蛮横的模样就火大,冷着脸离开。M..coM 什么德性,狗男人!下次让他跪下叫爸爸。 沈宁将保命符藏好,倒在榻上如释重负,仗打到现在不容易啊。 萧惟璟喜怒无常,不能将他想得太有底线,日后非但不能松懈,还得要叠更多的保命符。 唯有和离,才能真正脱离危险,还得一步步筹谋才行。 纯交易而言,萧惟璟并不吃亏,反而还是大赢家,可偏偏心里积憋得慌。 想到沈宁得逞的嘴脸,他就恼得牙痒痒,心底涌起莫名的躁郁。 刚回到院子,庞德松等人齐刷刷等着,眼神纷纷投过来,声音哀怨无比,“王爷。” 来了,又来了,被逼卖身的羞耻感。 瞧瞧这一张张无耻的嘴脸,多少年并肩作战,歃血为盟的情义,如今却因为沈宁的一顿饭,全部倒戈相向,非得逼死他才甘心。 “滚!”恼羞成怒。 他们不滚,跟不断牺牲的人命,忍冻挨饿的士兵比起来,脸皮算什么东西? 王妃是没瞧上他们,要不然他们早就献身了。 “王爷,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萧惟璟盯着没脊柱的叛徒,“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王爷读的书多,他们说不过,反正今天敢来就没想过要脸。 萧惟璟回到书房,花很长时间平复心情,然后开始点名,“庞德松。”
第64章 你马上请王妃过来 庞德松推着轮椅进来,眼巴巴的。 “你等会去找沈宁,要轮椅的制作图纸跟组装方法。” “谢王爷。”庞德松欢天喜欢,笑起来跟傻缺似的。 萧惟璟面若寒冰,盯着他不说话,目光带着威慑。 庞德松后脊梁发凉,连忙道:“请王爷放心,此事我宁可烂在肚子里,也绝不向外人吐露半句。” 第二是韩青,萧惟璟冰冷的眼神将他戳得千疮百孔,“你下午去找沈宁,她会教你做面条种蘑菇。” 韩青欣喜若狂,连忙表忠心,“请王爷放心,此事我宁可烂在肚子里,也绝不向外人吐露半句。” 一个个进来,再一个个出去,彼此守口如瓶,却又心照不宣,同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王爷为了北境的兄弟,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最后一个进来是韩诚,萧惟璟多看他一眼都嫌烦,如果他的医术够厉害,又岂会有自己今日的耻辱。 “你大后天去找沈宁,她会传授羊肠线的制法,还有那些器械。” 韩诚刚想感激涕零,谁知萧惟璟又掏出个瓷瓶,“这是麻沸散,喝能晕睡无痛觉,对大脑跟神经没伤害,你找个机会试一下,验明情况是否属实?” 韩诚两眼放光,“王妃给的?” 萧惟璟脸色极为难看。 韩城浑然不觉,打开瓶塞瓶起来,淡淡的药香味,但丝毫闻不出成分,“蒸馏提粹?王妃给的果然是极好的。” 被戳肝戳心的萧惟璟,“滚。” 韩诚抱着瓶子连滚带爬,刚出院子想要自己扎一刀,然后试试药效,谁知差点撞到周管家。 周管家心急如焚,领着奴仆匆匆往前赶,“快,去请贺府医。” 韩诚追上去,“周管家,发生何事了?” “我家侄儿上房顶修葺,不小心摔下来,人倒是没摔坏,但撞上尖锐的篱笆把腿给扎透了。” 韩诚眼睛发亮,“在哪?” 周管家顿悟,韩诚可是军医啊,本事应该不比贺医术差吧? “韩军医,铁牛是我家侄子,家里就他这根独苗,你可得救救他啊。” 韩诚迫不及待,“好说好说,快带我去。” 等两人赶到时,贺启轩已经先到一步。 周铁牛的右腿被大拇指还粗的篱笆尖端穿透,鲜血染透裤子,坐在地上痛苦哀嚎。 篱笆有点长,稍微一动就扯到伤口,血流得更快了。 贺启轩将他大腿上方绑紧,“别乱动,我帮你把篱笆拔出来。” 见他手伸向篱笆,匆匆赶来的韩诚的大声喝止,“住手!” 贺启轩认识他,微微蹙眉道:“韩军医,你怎么来了?” 两人严格来说是师兄弟,拜的同一个师祖,同门不同师父,韩诚进门晚但悟性很高,连师祖都夸他有慧根。 平时没啥交集,更谈上感情。 当年本该选拔当军医的贺启轩,但前线实在太苦而且随时有生命危险,贺家死活不同意,倒是刚进师门不久的韩诚毛遂自荐。 同门纷纷夸韩诚高风亮节,弄得贺启轩很是没脸,打那起便有了嫌隙。 虽然同为医者,都在王爷手下效力,但走的道路却完全不同。 贺启轩是府医,为王府的人医治是他的职责,如今却被韩诚打断,心里顿时不悦,“铁牛的伤很重,必须尽快拔除篱笆止血。” 韩诚观察伤势,皱眉道:“篱笆太长,中间还有竹结,要削短才能取,否则造成创口拉伤。” “截短篱笆需要很大力气,同样会造成创口挤压拉伤,到时会造成更大的出血。”这是他的病人,韩诚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 “只要把篱笆两端固定住,截短时不会产生很大震动。” 几年不见,没想起贺启轩非但止步不前,甚至还恃才自傲,他处理王爷的伤就犯了大忌,若非王妃及时进行缝合,而是让他进行烙铁止血,指不定王爷坟头已经长草。 没想到,他非但不反省,处理外伤仍如此鲁莽听不得意见。 贺启轩不禁来气,“伤口离大动脉很近,甚至有可能已经伤到大动脉,你拿什么固定篱笆,才能保证截短时不产生震晃?” 韩诚处理贯穿伤在行,他手里当然有械具,只是留在北境没带回来而已。 “正是有可能伤到大动脉,更应该要将篱笆截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韩诚突然想起,王爷给他看的医械图,刚好有可以固定篱笆的钳子,顿时吩咐道:“周管家,你马上请王妃过来。” 贺启轩本来还带有几分克制,听到韩诚要请沈宁过来,心中的不满瞬间爆发。 沈宁根本不会医术,上次抢了他医治王爷的功劳不说,居然还巴结笼络韩诚这种恃才狂妄之徒,真是不拿他人性命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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