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照看着墙壁上出现又消失的发光小字,可以想象在它背后的人,此时的表情是多么纠结、痛苦。对方打出两三个字,觉得不合适,又默默删除,如此循环往复了十分钟,愣是没编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大家都不过是被逼无奈的社畜打工人,没必要相互为难。 她十分理解地开口道:“你们不用想说辞了,我接受安排,开个上帝视角完成任务,也挺有趣的。” 上个小世界,她是古旧宅子里的光,到了新的小世界,她直接成了屋子本身。 在幕后打字的那位对她的理解表达了充分的感谢,并开出了和之前一样的补偿条件。 落照有预感,这样的“好处”,她还会继续占下去。 这是一个混乱的世界。故事围绕着一片大陆展开。 大陆大致划分出了东西南北与中央五大板块,除了北方的极寒之地常年无人居住外,余下四处,各由当地的一方势力控制。在这其中,中央大地的统治者又是实力最为强大的一方。 但是,伴随着名为“象”的怪物突然出现,情况发生了变化。 象是突然出现在大陆上的。它有着人类的外形,却有常人两倍大小,身体白到近乎透明,四肢则如兽足形状,是纯粹的黑色。 它不能说出完整的人话,仅仅勉强学会了几个字词,一见人就扑过去,用尖利的爪子与牙齿将人开膛破肚,似乎是以人的血肉为食。更可怕的是,象还长有一双翅膀,能在近地面自如地飞行,人在面对它时,几乎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 象出现后过了小半个月,一位母亲为保护孩子不被象所害,觉醒了一种特殊能力。她虽不像象那样,生出了飞翔的能力,能护着孩子离开,但却凭空靠着意念化出了一柄利器,砍下了象的半扇翅膀。 受到伤害的象察觉到了危险,摇摇晃晃地想要离开。可被破坏的翅膀限制了它的行动,让它无法顺利逃离。 那位母亲在这特殊的场景中,显示出了惊人的力量。直到象躺倒在血泊中再也无法动弹,她才停下手,身体发软,瘫倒在地。 见朋友及时赶到、将她受了轻伤的孩子抱起安抚后,她的意识才跌入混沌之中,手中的利器也随之消失。 这是星力这一特殊能量的初次显露。 那位母亲只成功使用过一次星力,那天之后,她又变回了普通人。但在她之外,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类觉醒出这种特殊的力量。每个人觉醒的方式不同、星力表现形式不同,持续时间也不一样。这样的人被称为“星士”。 不过,有一点倒是毫无疑问。 星力是化解危机的手段,说不定……还是唯一手段。 这打破了大陆上原本的平衡。各种各样新的势力开始冒头,都想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为自己或家族揽些权与势。 共同的危机还没给大陆带来多大的影响,权力纷争倒先将其洗刷了一遍。 男配任司源也是其中的牺牲品之一。 任家在纷争中,属于既得利益者。任司源的父亲是最早获得了可控星力的那一批人,他迅速地笼络起一批属于他的势力,很快就在西方大地站稳了脚跟。 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任家几乎成了西方大地真正的掌权者,原本的统治者则变为了被架空的吉祥物。 就在这时,任父因为在战斗中身先士卒受了重伤,无法治愈,只能等死。 躺在病床上的他犹豫良久,决定将自己的位置传给小儿子任司源。大儿子任经武为他做了不少事,可对星力的控制力不足,时断时续,容易出问题。小儿子则不同,身上的星力从来没断过,像是与生俱来的独特天赋。 按照他原本的设想,任经武憨厚可靠,正好能成为小儿子的助力和依仗。 任经武在父亲的病床前郑重许下诺言,等父亲安然闭上双眼后,他就以历练之名,将任司源丢到了北方大地。 那是一片终年覆盖冰雪的苦寒之地,就他们掌握的情报来看,去了那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对外,任经武宣称,历练是父亲死前的安排,北方大地藏着某种秘密,唯有弟弟能将其解开,若是成功解密,那或许能成为对付象的重要保障;对内,生怕弟弟能活着回来的他派出心腹,决定要在合适的时机,直接把人给做了。 可偏偏,任司源的运气很好,不仅逃过一劫,还在那特殊的环境中安了家。 任经武总觉得那是个隐患,一计不成,又想了新的手段—— 他往北边送了四个孩子。 正如他期待的那般,孤单多年的弟弟将四个孩子收留了下来,作为弟子养大。 其中一人受他挑拨,按照计划,用毒物毒死了任司源,而另一位不知情者是真正将任司源当成了师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誓要找出凶手,为师父报仇雪恨。 这两个孩子,便是故事的男女主。他们会围绕着这件事,展开一段相爱相杀、轰轰烈烈的故事。 落照算了算眼下的时间点。 故事还没开头,就连任司源都还在半道上,没能达到她这间小屋。 她刚才简单研究过,成为了这座房子本身的她,能控制屋中一切非生物,让床铺倒挂在天花板上也好,让桌椅在半空中飞来飞去也好,都是她想一下就能办到的事。 但离开房子的范围,她就无能为力了。 落照估摸着,在男配到达前,她应该还有个十来天时间。她正好可以把屋子好好收拾收拾。 她至少还得在这儿待上几年。 眼下这屋子的破烂样子,无路可走的任司源勉强能接受,她自己是看不下去的。 ---- 开新的小世界啦,照例: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谢谢家人们!
第39章 落难者与房子(二) === 风雪太大,失血太多,任司源的所有感官都变得迟钝起来,他甚至无法判断,自己几乎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腿还有没有在迈步往前走。 也许……他一直都在原地踏步,已经倒在雪地之中,只能等死了? 父亲去世当天,他按照哥哥转述的命令,带了小队外出做护卫工作,没能及时赶回去。等他回到家中,父亲早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听哥哥说,父亲点了哥哥做继承人时,他并没有多想,父亲曾多次表达过对哥哥的肯定,由哥哥继承事业十分合适。但听到父亲临死前下了新的命令,要他去北方大地探秘时,他感到有些奇怪。 任司源将父亲说过的话仔细回忆过许多遍,总觉得有哪里说不通。 父亲确实反复强调过,北方大地一定埋藏着某种秘密,搞不好,会与象的突然出现有关。但他也一直在说,那地方实在太过危险,在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前,绝不能贸然行事。父亲此前派出的探索队,是在做了整整六个月的计划后才出发的,这都险些回不来,又怎么会突然要他往北方大地去? 他想着,也许是父亲觉得自己没剩多少时间了,心下有些着急,才会在去世前提起此事。然不管怎么说,父亲都不该催得这么着急才是。 基于这样的怀疑心理,任司源在出发后留了个心眼。 这让他第一时间注意到同行者的杀意,并顺利将其反杀。 可惜,这场争斗也让他受了重伤,他挣扎着走出这一段路后,意识愈发模糊,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就是在这紧要关头,任司源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幢房子。 房子的外墙是纯粹的白色,在鹅毛大的雪中极不明显,他反复确认了几次,才终于认定—— 那不是他因为绝望而产生的错觉,十来米开外,确实立着一栋房子。 任司源脚下一软,整个人往前倒去,整个身子几乎都要陷进雪地中,但近在咫尺的房子让他看到了一线希望。他的体内忽然窜出一股力量,支撑着他走完了最后的一段路程。 房子的门仅仅是虚掩着,他整个人撞上去后,门一下子就开了。 一进到屋中,便有一股暖意袭来,与风雪的寒冷相互抵消。 任司源眨了眨眼睛,注意到屋子的另一头是个壁炉,炉中有火焰正熊熊燃烧,顺着洞开的房门涌进来的风只让那火小幅度摇了摇,没有任何要熄灭的意思。 光是看着这火焰,他就觉得自己身上起了暖意。 随后他便眼前一黑,彻底人事不省。 任司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双人床上。 他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房间里还有个小小的壁炉,纵使屋外狂风大作,风雪不断拍打着小窗发出巨响,他也没觉得冷,反而被捂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任司源有些恍惚,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了什么。 此前那段时间,他虽是昏迷状态,但脑中却保留着一些残缺的印象。他似乎和一位……年轻的女孩子说过话,对方安排着他进了这房间,帮他处理好身上的伤口后,还给他灌了碗热乎的汤药。除此之外,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连那位女性的样子,都毫无印象。 任司源觉得奇怪。 北方大地久无人居,是所有人的共识,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儿怎么会出现一位年轻姑娘? 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边检查自己的情况,边观察着房间里的摆设。 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原本的那套,不过外套和长裤已经被脱下,挂在了不远处椅子的椅背上。他最重的几处伤口上缠着绷带,想到是一位女孩子帮他处理了这些伤口,很少和女性接触的他面上一臊,愈发觉得热。 房间里的东西,放得不算很整齐,但很干净。大概是为了随取随用方便,一些箱子和小工具被随手堆在各个角落,没有专门整理过。 床头柜上,摆着一只不锈钢的小碗,碗中还剩了些许的黑色汤药,已经凉了。要是他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刚才救人者为他灌下去的那一碗。 他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口中似乎又泛起了淡淡的苦味,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这位年轻女孩的手劲应该很大,竟然能让一闻药物就不舒服的他生生喝下去大半碗。 在不锈钢碗的下面,则压着一张小纸条。他拿起一看,发现上面写着一行字: 醒了就来一楼厨房找饭吃。 没有更多的介绍,也没有署名。 任司源没能看出太多东西。虽然能确定这屋子确实有个主人,可房间里并没有足以揭示其个性的物品。 他伤口的出血被止住了,身子也不再发冷,却还是没什么力气,大概是因为没能吃上饭的缘故。 不过,能保住性命,已让他感到十分庆幸,对那位不知名的救命恩人也产生了无限好感。 在进入屋子前,兄长的背叛与将死的绝望几乎将他整个人吞噬,此刻,他却再感受不到那种激烈碰撞的情绪,仿佛此前的经历只是虚假飘渺的梦,唯有眼下才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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