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只有女色误人啊,谢安的目光放肆的流连在总督大人的脸上。 他的掌摩梭在她的腰间,她感受着他逐渐蓬勃到濒临爆发的热情。 周敬尧手上缓缓动作,抬眼侵略般直视着她,是他在掌控,不是吗?但下一秒,他看见谢安脸上绽放了明艳的笑,冷水沸腾,总督大人微微怔愣,随后额间是温热的吐息,她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响起:“你勾引我?“ 周敬尧先是有新鲜感的诧异,然后带着笑意的嗓音道:“那勾引成功了吗?” 这人果真叫人沉溺啊!谢安迎着他不错眼的直视,放在他肩上的双手上移,一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一手轻轻盖住了他的双眼,他眨眼时颤动的睫毛轻扫着她的手心。 眼睛透过手掌只看得见丝丝的光亮,他感受着谢安越来越近的吐息和轻轻的嗓音:“总督大人男色惑人,自是成功了。” 她吻了下来,他即刻迎了上去。 他倒是要看看,明日的谢安如何还能骑得了马! 床榻下,衣衫逐渐堆叠,今夜的烛火又只能独燃到天明了。 逃跑前,谢安比谁都想不通。回来后,谢安比谁都想得通。她本来就什么都没有,要她?来取啊!若得了那也是你周敬尧的本事。 第二日。 总督大人醒来,一番洗漱响动,临走之时看着尚在熟睡的谢安,眼中带笑,出了外间,特意吩咐了一句夏荷和苏巧敏不要进去打扰。 他走后半个时辰,谢安才悠悠醒来。 独自走到净房,一番洗漱,出来去了外间,才饮茶水润了喉。如总督大人所愿,她今早确实不想出府去了,站在门口望着仆人来去,一片祥和的外院。 夏荷和苏巧敏端了茶壶上来,她们亲自熬的。 到了桌旁,谢安跟着走过去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侧身拿起杯盏,她亲自拎起茶壶,棕黄色的液体倾斜着倒入杯盏中,缓缓散发出 它独有的味道。 夏荷闻着是药香,苏巧敏闻着是药臭。 谢安端起来一口饮尽,管它闻着是何味道,总之喝进去是苦涩无比的。她喝完后皱紧了眉头,旋即自己又到了一杯清口的茶水饮尽。 夏荷和苏巧敏在旁边看着一脸复杂和担忧。 谢安喝的,是避子药。 总督大人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关于此事他只字未提,谢安也只做不知的模样。 从小院回来,她叫了苏巧敏过来,吩咐她悄悄去办了此事。苏巧敏想要避过府中的人,实在是太容易了。她初时震惊,但看着眼前铁了心,不容决绝的谢安,还是复杂的接受了。夏荷整日在旁,也不能瞒住,她无法理解,但谢安一向有自己的主意。 孩子。 她在前世都要慎重对待,更何况是在这里。那种脆弱的,需要呵护的,需要倾泻感情的东西,谢安觉得他可比周敬尧要危险多了。 总督大人不知此事,接下来的一月里,他们几乎是在府中过了一段情意绵绵的日子。 谢安将平城的女院也置办起来了,调了蓉城那边熟悉的管事过来。谢安很惊讶,过来的人,是水村一个孤身的小媳妇儿,在水村时,谢安见她总是忧郁孤僻的,如今,却是一副沉稳干练的模样,办起事来有条不紊,到帮了她好些忙。 平城和蓉城的女院办起来,平日里那些孤身的,家中遭了事故的,死了丈夫的女子好似突然就冒了出来,她们不必在为着户籍和身份苦苦哀求和忍受家里族里的磋磨了。 谢安在平城,每日都要过去亲自看一会儿。她甚至在想,办了女院才这么些时日,那么些女子,都不是那等好吃懒作的,女院为她们定了身份,牵了线,大家基本再苦再难,都会自己去努力挣扎了。 是否可以将女院归入各地官府下辖呢?谢安希望没有了任何人,女院都可以有个正经的名头和持久的发展。 她左思右想,去信给了长公主。 一日傍晚归来,天时尚早。谢安本直奔后院而去,但心中想着事情,她方向一改,去了总督大人在前院的位置。 走在路上,来往的下人皆低头问好。 大人有了位宝贝的枕边人,这在督府早已人尽皆知。这位枕边人正是当初的秋月姑娘,为了日日能方便见着,直接入住了聚风院后面的院子,但不知为何,却连个侍妾的名头都没有。 大家对此表示疑惑,但看大人每日不落的直奔后方的院子,谢安出入皆不受限制,众人都不敢小觑。 周敬尧方才接见了一位官员,人退下之时,福莱提醒,要到晚膳时分了。那今日便到此为止吧,谢安该是回来了。 才踏入院中,准备回去,就听见门房处传来问候的声音。 谢安走在前方,带着苏巧敏和夏荷正朝着他来。 周敬尧正往前走着,见她来了,略感诧异,正是到了一日放松的时刻,他三两步走到院子对面,走到人的身旁,谢安见此,就站在台阶上等他,他心情不错地道:“你怎地来了?” 谢安本是想直接在前院与他说一说此事的,此刻见他一副已经要回去的样子,就做罢了。她回:“本来有事,现在暂时没了。” “有事?何事。” “待会儿回去说吧。” 两个人又一起往住的院子处走去。 要穿过那前后隔开,占地宽泛的园子,总督大人今日的步子慢了下来,晚霞满天,园中山石林立,两旁的花开得姹紫嫣红,谢安也随着他一起漫步着,他们都从未好好欣赏过这请能工巧匠仔细置办的园子。 “福莱。”周敬尧停住了脚步。 “爷。”福莱从后方上前。 “这里不需跟着了,你们三人先回去,吩咐膳房那边备好晚膳。” “是。”福莱应了声,带着夏荷和苏巧敏先回了院子。 他们离的快,路上一时只剩谢安和总督大人二人。晚风袭来,他们静静的朝前走着。周敬尧从前觉得在前院处理政务同在聚风院歇息没有什么不同,此刻却觉得天差地别。 日头已然落下,只剩下天边最后一丝耀眼的光。 谢安抬眼看去,无论何处的晚霞都是美的夺人眼目的,不同的只有身边的人而已,如今,身旁只有同她一起漫步的周敬尧。他们身边没了下人,只剩彼此。 总督大人何曾有过这样的时候呢。 他们好像突然被带着花香的晚风迷了心神,深情不能自抑了。周敬尧走着走着开口道:“谢安,你看这园子如何?” 谢安听着突兀要她点评的问句,莫名回道:“很美啊。” 总督大人就陡然间怅然若失起来,他仿佛想抓住什么,但又无从寻起,就如这日头落下的天,很快就黑尽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回到了院中。 用了晚膳,谢安才与周敬尧细说了女院一事。 周敬尧深思,女院开设至今,并州境内,到并无激烈反驳之声,是为些贫苦女子办事,说来也是勤政爱民之举,只原先并无人专门为这些女子考虑罢了。 但要将其纳入官府辖内,也不是件简单事,规矩章程,管事设置还要一一道来,虽说谢安说会细细安置好,但他也需细细审看,不是一朝一夕,张口便可批了的事情。 谢安自是知道,只说先与总督大人通报一声,剩余的,她自会一一呈上。 …… 时间一晃,便是流火般的夏日。 长公主终于在六月的末尾抵达了盛京城内。穿着一身火红的薄衫,她在红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没有特意地通知任何人,她直接 回了长公主府。 又回到了这囚笼般的盛京,然而这次,她不再回皇兄为她安排的驸马府上了。她不再迁就任何人,即使那座陌生的府邸有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 华欣好生安排休养了数日。 在一个蝉鸣阵阵的夜晚,看着满月如盘的夜空,心中细水般流淌的念想经久不绝,她轻叹了一口气,终是忍不住披了外衫去了府中外人轻易不得见的院子。 红玉点了灯笼,两个人在漆黑的府中慢慢地移动。 这是长公主府内的一处佛堂,是在十年前建的。 华欣都不知道,她怎的就信了佛,她从来都是个恣意任性的性子,少时最不耐烦母妃领着她去做这等拜佛念经之事。 但是她没有办法啊! 远安候死了,他不见了,谁都找不到。他这样寡言坚定的忠诚,他的主家却在怀疑他的背叛。华欣不信,从他消失的消息开始,一个关于他的字她都不信。 她甚至憎恨起污蔑他的远安候府,她再不与他们来往了。 她派人去寻,谁的人都派人去寻,但找不到。华欣无言的抵抗着母妃和皇兄要她嫁人的要求,她没有办法,她甚至都开始求神拜佛, 公主府上多了一个佛堂。 那是华欣越来越寡言的三年。 后来,传来消息。他死了,在那样一个乡野之地的村子,他成亲了,同一位寡妇。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华欣那颗等待的心仿佛被剖了出来。他到底喜不喜欢她啊,华欣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他不会成亲的,他亲口告诉她,他这一辈子 不会成亲的。 他走时华欣逼着,要他在边境为她带回最美丽的礼物,他答应了的,答应了,然后便是最后一面,再也没回来。 华欣看着佛像前方,还是忍不住俯身掩面而泣,压抑的哽咽不时流出。 红玉在屋外静静等待,几乎是夜半之时,才跟着长公主回了卧房。 在她们走后,寂静的佛堂内前后悄然地进了两人。 他们借着忽闪的油灯朝前方看去,佛堂前地桌案上,立着一个漆黑地牌位,上面,赫然地刻着叹息般的谢望的名字。 …… 八皇子府第二日便得了这个消息。 燕云烈下朝后,周良便在书房等待,听了长公主府的秘辛,他骤然想起几年前暴毙身亡的赵衡,长公主的驸马,这位与远安候一同出征,最终功成身退的人。 这倒是几年间难得的新鲜事儿啊,燕云烈挑了挑眉,提起笔来,看来,总督大人回盛京后非他莫属啊。 远在并州的周敬尧也在督府收到了谢远在盛京的传书。 炎炎的夏日,前院的书房中已近放上冒着凉气的冰鉴,周敬尧走到了冰鉴旁,将手放在冒着寒气的上方。丝丝的凉气侵进肌肤中,安抚着夏日烦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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