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植原本想同他打个招呼,但见郑止里今天态度奇怪,几乎是回到了她刚来时的漠视态度,所以她在犹豫中将话憋了回去。 难道是因为昨天她在信息里间接拒绝了郑止里,所以郑止里干脆将她当作陌生人对待。 其实这样也好,林植最怕一段简单的关系复杂化。 进场,林植和蓝心找到自己相对边缘的位置,郑止里和李择宜坐在第一排视野最好的地方。 是的,李择宜也来了,想来大家都是同一个目的。 李择宜让林植坐到他的身边,林植没有动。 前面的物品大家都是兴致缺缺,等到最后一项时,所有人才提起了精神。 拍卖师介绍:“这是江安女士所有作品中最寻常也是最特殊的一幅作品,说它寻常,因为它确实是一幅极为普通的肖像油画,说它特殊,是因为这幅画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中展出过,甚至在网上搜索不到任何相关的信息。我们老板也是偶然所得。” 揭开画上的红布,大多数人第一反应就是失望。这确实是极为寻常的一幅作品,甚至脱离了江安诡谲的风格,里面也没有用到什么技法,近乎平常地画出一位穿着运动服的普通女孩。 但是林植愣住了,不只是她,还有蓝心、郑止里。 应该说在场所有认识林植的人都愣住了。 因为画里的那个女孩和林植极为相似,除开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林植确定,那就是自己,但是那是现实世界的自己。 穿着校服,扎着高马尾在那里游神。 系统!林植脑子是越想越乱,这是什么情况?江安女士为什么会画出她? 系统冒了一串火星语。 林植:说人话。 系统:人话就是,我也不知道。 现场已经开始拍卖,蓝心没有举牌,因为她现在思维已经紊乱了,她甚至怀疑这幅画根本不是江安阿姨画的,只是旁人的恶作剧。 只有李择宜和郑止里竞拍起来。 郑止里:“100万。” 李择宜:“150万。” 他懒洋洋的打个哈欠,哄抬物价真够无聊的。 两个人的座位本就靠近,一时间针锋相对起来。该买的人不买,不该买的人使劲抬价。 “500万。”郑止里直接又将价格喊上一个台阶。他讨厌李择宜,为什么他喜欢的人,偏偏李择宜不珍惜?为什么李择宜明明不是很想要这幅画却偏要和他争? “600万。”李择宜喊出口。 “700万。” 李择宜笑:“郑少是为了江安女士,还是单单为了我的未婚妻?” “是为了我。”郑止里的表情像孩童一样天真无邪,又有着小孩子似的不自知的邪恶:“因为我喜欢你的未婚妻。” “800万。”郑止里提高音量。 在场的人议论起来。 “这画难道有我们所不知道的隐藏价值?不然择宜少爷和郑少哪至于抢起来。” “不应该啊,江女士的画是值钱,但更多都是冲着她老师的名声去的。况且江安已故,买她的画不过是图一个情怀,花高价买普通作品极为不妥。” “三千万。”现场寂静。 贺远白从后面走出来,信步闲庭。 林植和他的目光对上,他朝林植微笑了一下。 林植心想,简直是乱套了,她的cpu快被烧没了。自她穿过来后,面临这样混乱的场面还是第一次。 郑止里继续加价:“三千五百万。” 贺远白举牌:“五千万。” 一片哗然。 “他是疯了吗?”就连看起来不太理智的郑止里也忍不住咬牙切齿。 郑止里加到高价是因为那是林植,而不是因为他认为那幅画真的有极高的艺术价值。 贺远白在搞什么?
第52章 那幅画最终被贺远白以5000万拿下, 让常人没办法理解。 拍卖一结束,林植就看见郑止里起身去找贺远白。 郑止里心情不好,懒得用乖巧掩饰:“贺学长, 你家里应该不缺这么一幅画吧?” 贺远白不计较他犯冲的语气, 微笑着:“我家是不缺, 所以我是为他人拍卖。” “谁还能请动你?” 贺远白打哑谜:“不便说。” 郑止里冷哼:“躲躲藏藏算什么正人君子。” “他确实算不上正人君子。”贺远白说。 郑止里:“……” 烦, 更好奇了。 贺远白朝林植走过来,郑止里腿动了动,终是站在原地。 他偶尔脸皮也没那么厚的。他不去找林植,林植就不能主动来找他吗? 许和敛回来的这几天,贺远白还是第一次离林植这样近,一时之间竟觉得恍如昨日。 “学妹好像瘦了点。”他说。 林植道:“没有吧。我最近很能吃来着。对了,学长,那幅画……” 她瞧了瞧周围,声音细微:“那幅画真的是江安女士的作品吗?” “是。不然怎么会有人花大价钱买。” 林植扯起一边嘴角:“可能是因为画上的是我, 所以我很奇怪这一点。” 贺远白模棱两可的说:“也许你回家后就会解开谜团。” 回家?谜团?难道是贺远白告诉了许和敛。 林植和蓝心从出口出去, 蓝心欲言又止, 但又无从说起,模糊地问了林植一句:“你以前见过江安阿姨吗?“ “没有。”无论是她还是原主都没有见过。 她现在尚且也是一团乱。 她坐上车, 所有画面零散地在大脑中排布, 她最初知道拍卖会上会拍卖江安女士的物品是许和敛告诉她的,许和敛是从贺远白口中听说的,贺远白待拍卖会快要结束时突然现身出手拍下那幅画。 那在这之前,贺远白知道江安女士在很多年前画过她吗? 一个刹车, 林植回神, 车被前方一辆顶级豪车逼停,李择宜从车里走出, 向后走,敲车窗示意林植出来:“小植,我有话要对你说。” 或许,择宜哥也知道点什么。 林植下车,司机将车窗全封闭,车里的人便无法听到车外的人在说些什么。 李择宜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没见过江安阿姨,江安阿姨也没有见过你是吗?” “你为什么会这样说?”林植犹豫了,她对蓝心能明说,但是对其他人,她会考虑她给出的答案会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李择宜不想吓到她,但注定不能维持应有风度。 是时候该给江和敛增添一些乱子,与其让林植一直被江和敛愚弄过去,不如尽早让她得知真相。 她所以为的“好继妹”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人。 李择宜说:“你有没有想过,江安阿姨从来没有见过你,又怎么可能会画出你,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别卖关子了,择宜哥。”她现在的好奇心已经被高高吊起来了。 “仅有的一个可能是,那不是江阿姨是画的,是江和敛画的。” 林植没有听明白:“江和敛?” 江安女士都没有见过她,更何况江和敛。 李择宜双手插进兜里:“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吗?许和和就是江和敛。我,顾远白还有郑止里之前接近他,只因为他是江和敛。” 像是有一颗炸弹被抛入深水之中,炸起层层水花,林植唯一维持的那一丝理智告诉她,不要相信任何人说的话,除非许和敛亲口告诉她。 许和敛曾经说过他不是江和敛。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江和敛已经死了。 但现在江和敛又成了许和敛? 等等,许和敛比她早一段时间穿过来,所以他应当刚开始不知道“他”是江和敛。 那江和敛又是怎么能在几岁时画出未曾谋面的她? 啊!她感觉比解数学题还要复杂。 要疯了。 她礼貌的向李择宜点头,没有明确表明她在知道这个事情后的态度。 “择宜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回去问问他。” 林植如常的坐上车,如常的回到家,习惯性的扫了一眼许和敛的房间门,然后移步回到自己房间。 林植:系统,我该怎么向许和敛开口啊?我现在一团乱。 系统:没准他知道呢?不然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劝你去参加拍卖会。 “瞄。”门外传来猫叫,林植打开门,穿着家居服的许和敛手里抱着很大的带有包装的东西,芝麻糊挨着他的脚边。 林植抱起芝麻糊,看向许和敛,许和敛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对她笑了一下,如同冰雪融化,冷冽感瞬间就没了:“这东西挺重。” 林植向侧退一步,许和敛走进去,将手里的大件放在书桌上,然后很顺手地将他的假发摘了下来,他的头发短到扎手,露出完整的一张脸,他像是从冰雪里生出来的,气质很冷清,冷清中又有种很冷酷的意味,就像是世界上没有他所在乎的人。 林植傻呆呆地站在原地,许和敛招手让她过来:“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林植走过来却只顾看着他,许和敛尽量忽视灼人的目光:“拆拆看吧,或许你会喜欢的。” “不会是今天拍卖会上那幅画吧?”林植顺口而言。 “如果我说是呢。”他望向她。 真相沉重得让他轻松不起来。 林植吃惊的站起来:“所以是你花五千万托贺学长买下这幅画?” “不值吗?”许和敛问。 “不是值不值的问题。”林植指着他,还是不敢置信地问:“所以你是江和敛?” 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牢牢的拽住:“应该说我既是江和敛又是许和敛。” “江和敛不是死了吗?” 许和敛的喉结上下滚动,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的亲生父亲希望他死,但是他活了下来。” 林植摇摇头,她的声音颤抖的不像话:“我还是没明白。” “在我告诉你真相之前,阿植,仔细看一下这画吧。” 林植迟早会知道他是江和敛,而之后江和敛这个人也会慢慢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之中。 他必须半真半假的在林植面前抖落真相,用一层一层的逻辑让林植接受许和敛就是江和敛。 许和敛将剪刀塞到林植的手上,林植手抖着,剪开所有固定物品的袋子,然后拆开包装。 远看道寻常,近看才见笔法精妙之处,就连人物脸上的细节也一比一还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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