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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目光转向芳姐：“路上我大概和他们聊了几句。我觉得你们不但可以争取他们的外贸订单，还可以试着争取整套技术。具体的，你们就自己谈去吧。” “真的？！” 刚刚还气势汹汹冲着颜琪芮跳脚的老武，仿佛一下子被点中了某个开关，激动的无以言表。 “切。” 颜琪芮送他一个白眼儿，并不想回话。 “小同志，之前是我狗眼看人低，以貌取人！请你务必原谅我！” 老同志也算能屈能伸，认起错来，比所有人都诚恳。 “说不上原谅。你之前并没有说太过分的言语。” 颜琪芮并不是因为死马当活马医这几个字生气，而是当时这群领导们的态度，让人不爽罢了。 “那请您仔细跟我们说说，该怎么跟他们谈？” “我们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桑迪技术了，但他们的态度一直都很坚定，只要求外包生产。一旦说起技术方面，就一点都不肯松口了。” 颜琪芮茫然的眨眨眼，很难么？不松口么？ 她今天并没觉得啊？ 其实这也是她进了某种误区。 这个年代，华国急需发达国家的先进技术，也需要外来的资金，盘活整个市场。所以无论是他们这些厂家，还是当地政府，在面对外资的时候，都是捧着哄着，生怕得罪了人家。 但颜琪芮不同。 她从另一个时空回来。在她的那个时空里，华国已经是全球顶尖国家之一。 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已经融入了每个国人的骨血，根本不会对外国人卑躬屈膝之外，甚至还有点高高在上的俯视。 有句话说的好，心存自豪，就能顶天立地。心存自豪，就能傲视天下！ 颜琪芮打心眼儿里，就没觉得外国人有多了不起。所以谈生意的时候，才能把双方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来进行谈判。 她敢要，别人就得多思量。 再加上她霸道的态度，给人的整体感觉，就会造成一种先声夺人的效果。 所以在她看来，有些事情真的没那么难以办到，但对其他人来说，就不是一码事了。 “你们把资料准备齐，不要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他们这家公司主要是研究技术的，没有代工企业，说到底也是纸上谈兵。” 颜琪芮把该说的说了，转头就要走，结果又被人乌泱泱的拦住。 “怎么的？还有事儿？” 老武期期艾艾的上前：“能不能请您参与我们的谈判？该付的酬劳，我们一定不会吝啬。” 他倒是想直接把条件开出来，但国有企业么，没经过会议讨论，也不知道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才合适，所以只能这样笼统的表达意思。 “我后面还有事情要做，不一定有时间参与。这跟酬劳没有关系。” 颜琪芮倒也不是为难他们，而是她就是奔着方子杰来的，不可能因为这些事情，耽搁她见老公。 有人可能会觉得她恋爱脑，为了私人情感，就不顾及整个厂的利益。 但这事情分怎么说。 她就一个人，有时间，有心情的情况下，顺手帮一把，不是什么问题。 但全国千千万万的厂子，十几亿的人口，全都要她帮忙的话，就是影分身都不够用的好么！ 所谓靠人不如靠己！ 她真的没那个能力，为所有人负责。 “小颜，你要是不参与的话，我们会辛苦很多的。”芳姐被一个领导推着，上前劝阻。 她想说的更深刻些，但临场应变的经验不足，只能干巴巴的说出这句。 “工作哪有不辛苦的呢？我真的不是专业人士，能帮的也有限，你们还是自己好好准备吧！” 其他人立刻又想说什么，颜琪芮转头之间，正好看见了宋玉走进招待所的大门，赶紧冲她招呼：“我在这！” 随即，她跟其他人道：“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话落，她就像是被狗追一样，冲过去拉着一脸懵逼的宋玉，离开了招待所。 **** “颜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出了招待所的范围，宋玉没忍住发问。 第七百零二章 苗子 “没什么，就是他们想找我帮忙，我没空。” 颜琪芮不想说的更多，摆摆手就应付过去。 “啊，你没空啊？”宋玉仿佛受到了打击，脸色立刻颓败起来。 “说吧，你又有什么事儿？” 颜琪芮微微叹息，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不是某种事故体质，走到哪都得不了清闲。 “是这样，我有个邻居大哥，他的妹妹早些年下乡当了知青。” “后来年纪大了，就在当地结婚生子，今年才得以回家探亲。” “但无论是之前的信件，还是临出发时发出的电报，都可以证明，她应该是赶上个月六号的火车抵达锦城。” “我那邻居大哥也按时去接站了，可……这都一个多月了，没有任何消息。一大一小，仿佛凭空消失了似得。” “所以你怀疑是人贩子将人拐走了，这才每天跑火车站蹲点？” 宋玉无奈的点点头：“也没有每天，除了正常的休息日外，我只能下班以后，找时间过去看看。” 颜琪芮歪着头，好奇的看着她：“你想过，你能做什么么？” 见宋玉还没明白过来，颜琪芮干脆说的更明白一些：“你一个人单打独斗，没有支援，没有计划，万一真遇上了那伙人，不说能不能救人，你自己都不一定能自保！” “我可以的！我学武好多年了！” 宋玉红着脸要争辩，却被颜琪芮抬手阻止：“事实胜于雄辩。光今天那个男人，你都差点被人控制，若是多来几个呢？你有什么把握全身而退？” “可我是公安！我有义务保证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别跟我喊口号，这些都跟我说不着。” 颜琪芮不是想打击她的信念，而是她这样的行为，确实是在危险的边缘来回横跳。 她也做过卧底，也做过引鱼上钩的那个饵，但即使是她这样的武力值，依然身后有着强大的支援！ 不说别的，万一人贩子上钩了，把她抓了，她该如何留下以供追踪的信息？ 又或者，人贩子在抓捕过程中跑了，她就一个人，该怎么保证所有的罪犯落网？ 所以她并不是不认同她的热血，而是不赞同这样没脑子的行为。 “可，我也没别的办法。” 宋玉忽然叹息一声，然后整个人再次低落下来：“我就是一个户籍警，别说刑侦这些事儿，就是派出所里的普通抓捕行动，都不会要我参与。” “有时候，我也在想，学武那么多年，意义在哪？” “是不是该像我妈说的那样，早早寻个人，嫁出去算了。” 颜琪芮没忍住，直接一只手抚住额头。 这到底是什么运气？ 前几天她还在京城，跟果儿掰扯这结不结婚的问题，结果到了锦城，又要继续掰扯？ 不过宋玉和果儿还是不同的。 至少他们还没那么熟，颜琪芮也没必要掺和人家的私事。 所以她只是微微沉吟，然后说道：“你自己怎么想的？” “我，我不知道。” “以前我想学以致用，想报效国家，跟家里抗争的许久，才争取到了进入公安队伍的权利。” “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我在这个岗位上，和所有女孩子没有不同。我还是只能做最基本的文案工作，没法做的更多！” “我妈也说，我都这个年纪了，该考虑成家的事情，不然以后更嫁不出去。”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子，一定要嫁人生子呢？” 宋玉也是被憋的狠了，面对一个没什么牵扯的陌生人，反而能说出心里的困扰。 后者颜琪芮不能发表意见，但对于工作方面，她倒是可以劝慰一番。 “你有学武的基础，这点肯定是比较好的。虽然我不明白公安系统的选人标准，但我觉得，你还是可以去争取看看。” “有句话，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你要清楚，这里面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不是你能打，就能完全不用脑的。” “无论是刑侦，还是相关行业，不动脑，只会蛮干，永远出不了成绩。” 颜琪芮自身也是个喜欢简单粗暴的主，她常常自我调侃，说自己就是个武夫。 但她真的是武夫么？ 真一点脑子都不懂，她能如鱼得水的在国外混五年，还收获满满么？ 很多事情如果非要分析一番，那就会有另外的说法。 “颜同志……算了，你应该比我小，我就托大喊你一声妹妹吧。” 宋玉正要往下说，被颜琪芮拦住了。 “我知道我看上去不太显年龄，但你不能这样占我便宜吧。” 宋玉反应了两秒，才明白过来：“这不是显小的问题，你是肯定比我小！” “哎，不想争论这个问题。” 颜琪芮见到马路边有家卖冰粉的小店，干脆拖着宋玉过去，准备边吃边聊。 毕竟现在她也不能回招待所休息……泪目。 **** 冰粉的制作仿佛非常简便。 颜琪芮她们坐到简陋的桌椅前还没多久，两碗红彤彤的冰粉就端了上来。 “小颜，你试试味道喜不喜欢？等下还可以再点份凉虾，那个也是我们这的特色。” “凉虾？那是什么？冷吃的虾？” 颜琪芮按字面意思分析道。 “不是，跟这个差不多，不过不是粉，是一种面做的甜食。” 看宋玉解释的辛苦，颜琪芮这个财大气粗的，干脆直接再点一份。 emmmm…… 果然华国的文字就是博大精深…… 这东西跟虾有什么关系？！ 不过点都点了，浪费不是颜琪芮的性格，于是她只是在那慢慢喝着，继续听宋玉倒苦水。 “我真的是很想做点什么。” “你刚说那些，其实我也知道。但我能怎么办呢？” “现在各地的警力都有所不足，只是一个失踪案而已，根本没法布控！” 颜琪芮脑瓜子嗡嗡的！ 这保密意识真该重新培训一遍！ 这些是该跟她这个普通‘老百姓’说的话题么？ “打住。” 颜琪芮深吸一口气：“在某种程度上，我理解你的领导，为什么把你弄去做户籍警了！” 第七百零三章 废嘴皮子 宋玉茫然的看着颜琪芮，不明白她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保密意识，你明白什么意思么？” “我是谁？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的家庭背景如何？” “你了解我什么？就敢在我面前说起这么多内部的专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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