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那人冷哼一声,得了空来对付邹云奇。 「贺大人!」邹云奇担忧贺严修,顿时方寸大乱。 但不等他话音落地,只听「嗖」的一声,自贺严修手中飞出了一抹寒光,直扑那贼人而去,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匕首没入那人多的胸口。 那人在略愣了片刻后,手中弓箭落地,整个人自山上坠落,落在底下一块凸出的岩石上,人再没了任何反应。 邹云奇纵身一跃,落在那岩石上头,查看了一番后,冲贺严修摇了摇头,「看来问询不出来什么了。」 「不过都是一样的。」邹云奇又补了一句。
第182章 幸好来的快 哪怕此时是生擒,像这样的死士,也只会自尽在众人跟前,绝对不会多说半句话。 有了这尸首,也算是能够交差了。 邹云奇吩咐后面跟上来的御林军去收拾那贼人的尸首,一边去查看贺严修的伤势,「贺大人觉得如何。」 「无妨,皮外伤而已。」贺严修将箭扔在了地上。 旁人那箭飞驰而来,为让对方放下戒备之心,顺势夹在腋下,佯装受伤罢了。 不过箭头锋利,他又是情急之下,箭头划破了衣裳,略见了些血而已。 「皮外伤也该仔细诊治,免得溃脓。」邹云奇道,「只是皇上已经启程回宫,三殿下又受重伤,眼下随行的太医只怕都跟着回去了,贺大人还是得尽快回京医治吧。」 「我这就安排人护送贺大人回去。」 「不必这般麻烦邹统领,我熟识的大夫离这里到是比回京要近上一些,我去那里便好。」贺严修笑道,「家中小厮在山脚下等候,邹统领忙自己的事便好,先告辞了。」 三殿下现如今如此,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他的身上,这次的事情也算是办的圆满。 这段时日勤勉于政务,贺严修自觉自己也是累的不轻,需得歇息上几日。 眼下的伤,是极好的由头。 饶是贺严修这般说,邹云奇还是派了一些人护送贺严修先下山,自己则是与其余的人一并带了那贼人的尸首回去复命。 贺严修到了山下与兴安汇合。 兴安看贺严修身上的锦袍官服破了那么大的破洞,心中一惊,「二爷受伤了?」 「嗯。」贺严修翻身上马,勒了缰绳,「走吧。」 「二爷去哪里?」兴安看贺严修并不曾跟其他人一并往京城去,顿时讶异。 「既是受伤了,那自然得去看大夫了。」贺严修白了兴安一眼。 兴安这话问的实属多余。 看大夫? 兴安这才反应了过来。 苏姑娘不就是大夫吗? 二爷是要去青河! 「二爷说的极是。」兴安兴冲冲地点了头,驱赶胯下的马匹跟上。 这里离青河不算远,饶是一路上没有太赶,主仆两个人赶到青河时,日头也并未完全落山。 苏玉锦得知贺严修是因为捉拿行刺皇上的刺客而受伤,且身上衣裳破烂成那个模样,急忙脱去贺严修的上衣来查看伤势。 眼看着苏玉锦眉头紧皱,手下动作更是忙乱,贺严修心中有些不安,「伤势如何?」 「幸亏二爷来的快。」苏玉锦头都没抬,「若是二爷来的迟一些的话……」 贺严修闻言,越发有些紧张。 那箭上莫不是有毒不成? 苏玉锦用那棉絮将方才残留的药水擦拭干净,幽幽道,「这伤就自己长好了。」 贺严修,「……」 摸了摸鼻子,贺严修解释道,「能够刺杀皇上的,必定是亡命之徒,箭头淬毒是常有之事,我也是心中担忧,便想着来寻你看一看,既是无事的话,那我心中也就放心了。」 「二爷尽管放心,伤势无恙,方才已是擦了药,不出两日便好了。」 苏玉锦出言宽慰,又去寻了身衣裳来,让贺严修重新换上。 衣裳是苏玉锦在青河这里寻成衣铺做的,按着贺严修的尺寸,手艺和布料质地都不能与贺严修平日里所穿的衣裳比,只是惦记着应急时穿戴,苏玉锦便按每个节气中衣裳的厚薄,皆是备上了一两身。 贺严修此时穿上的这身是这些时日新做的,宽窄长度都颇为合适。 唯独这料子确实比着家里的要差上一些。 不能说苏玉锦不上心,不舍得给他买更好的料子,实在是因为青河离京城太近,许多家境富裕之人,为彰显实力和面子,大都直接去京城采买衣裳首饰,所以青河这边铺子里头卖的布料最好的也不过是中等偏上一些。 眼下身上所穿的料子,大约已是苏玉锦能够买到的,十分不错的布料了。 看来下次也不能单单是给苏玉锦银票金子什么的,这些当用的东西,也该准备上一些。 晚饭苏玉锦做了清炖羊肉锅来吃,配上白菜,萝卜块,藕块,豆腐,就着炭炉子来吃,最后来上一碗烩面,饱腹十足,滋味亦是十分鲜美。 因为苏玉锦说过,这伤需得两日才能好,所以贺严修十分坦然地在这里住上了两天。 苏玉锦尽心尽力,一日三顿饭,变着花样儿的给贺严修来做。 贺严修吃的满足,也没忘记一样重要的事儿——兑现上次回京时对苏玉锦许下的承诺,将她的身契交还给她。 苏玉锦从贺严修的手中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些恍惚。 自到了这个世界,她的身份便是外室,是奴婢,这两年的时间可以说都已经慢慢适应乃至习惯了这个身份,而且一直在积攒身家,期盼着早些拿回卖身契,好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而现如今拿到自己的身契,去衙门消了记档,自己便是自由身,实现了当初既定的小目标,倒令人有些难以相信这是事实了。 看苏玉锦拿着卖身契发呆,贺严修接着道,「我着人到处找寻你的家人,只是大约时日有些久了,暂时还没什么线索,待得了信儿后我便立刻告诉你。」 苏玉锦顿时愣了一愣。 二爷要帮她找家人? 先是还了她的身契,又要帮她找寻家人,二爷这是要答谢她这两年做事尽心尽力,屡次看好了他的病症,所以给予嘉奖? 「多谢二爷。」 苏玉锦连声道谢。 平心而论,二爷的确是个真心实意善待下人的主子,是值得她尊重的。 无论她是不是自由身,都该好好为二爷做事才对。 因为得了卖身契而欢喜,苏玉锦下午时做了钵仔糕来吃,到了晚上时,又做了许多琥珀核桃仁,鱼皮花生等一些小零嘴,让贺严修回去时带着。 待送走了贺严修,苏玉锦便拿着自己的身契,领着艾草去衙门里销了记档,得了新的户籍。 眼看着那户籍纸张上盖着的新鲜红印,苏玉锦的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去,晚上从会宾楼拿了几样菜,还有上好的桂花酒,回去让艾草和柳妈妈陪着喝上两杯。 今天大宝说她看到视频,一个小女孩因为惹了妈妈生气被关到阳台,被虐待,现在她很担心。 我:担心我虐待你吗? 大宝:我担心你把怒气都转移到爸爸身上,去虐待爸爸 我:……
第183章 难过的很 也算是庆祝一番。 大约是因为高兴且喝了酒的缘故,苏玉锦晚上睡得比平日里早。 艾草服侍苏玉锦睡下后,吹熄了灯,关上了门,而后长叹了口气。 「好好的,叹什么气?」柳妈妈查看门窗,给地龙添上了一锹的新炭,将那火炉子给闷上。 地龙的火不必燃的很旺,一整个晚上都能暖暖和和的。 「发愁啊。」艾草抱着手中还有些热气的汤婆子,再次叹了口气,「咱们姑娘得了卖身契,现在是自由身了,那是不是往后二爷就不打算让姑娘进贺家了?」 毕竟要抬举成姨娘的人,对于主家来说,手中握着身契,才好拿捏才对。 眼下放了身契,那就是不想拿捏了…… 柳妈妈想了想,「我看着未必是坏事,说不准二爷有旁的打算。」 「怎么说?」艾草凑了过去,刻意压低了声音,怕惊醒屋子里头还在睡觉的苏玉锦,「二爷,能有什么打算?」 柳妈妈顿时沉默。 放不放身契,对于二爷抬不抬姑娘做姨娘,当真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但对于姑娘来说,大约是两个意思。 要么就是往后要放姑娘走,要么便是要娶姑娘做正妻,所以要给姑娘一个清白自由的身份。 贺家是名门世家,后者的概率实在是低,思来想去的,大约是头一个可能性大。 二爷要放姑娘走…… 那姑娘往后可该怎么好? 见柳妈妈也不再说话,艾草再次叹了口气。 眼瞧姑娘着跟二爷这边情分渐增,结果二爷忽的来这么一出,往后姑娘的仰仗便是彻底没了…… 姑娘,当真是命苦啊。 艾草和柳妈妈的神色皆是暗了下来,默不作声了半晌后,柳妈妈才张口,「时候不早了,先睡吧。」 「姑娘跟前,咱们还是得欢欢喜喜为好,免得姑娘心烦。」柳妈妈提醒了一句。 艾草急忙点了点头,忽的想起今日姑娘又是欢喜,又是要菜,又是喝酒的,大约也并不是真心欢喜,不过是强撑着佯装心情好罢了。 姑娘也是难过的很了…… 艾草因为这件事,晚上翻来覆去地,到了半夜才睡着。 这边,苏玉锦微醺入睡,醒来时只觉得浑身舒畅,连晨起的豆腐脑都比平日里多喝上了半碗,更是惦记着晌午炖猪肚鸡来吃。 洪秋燕和洪秋月姐妹俩织布机做好送了来,李氏那传来了消息,说是冯袁冬对开织布作坊之事十分有兴趣,要好好跟苏玉锦聊一聊合作之事。 既然如此,苏玉锦便没有耽搁,通过李氏约了时间,地方就约在了会宾楼二楼的雅间内。 苏玉锦这儿由李氏作陪,冯袁冬则是带了弟弟冯袁浩一同来。 「苏姑娘这提议极好,我们兄弟二人略商议了一番,觉得这生意十分可做,便想着跟苏姑娘好好谈一谈这件事。」 冯袁冬道,「今日带了舍弟来,也是因为家中的两项生意,我管着茶叶,小弟管着布庄,布匹生意上他更娴熟,这生意若是能跟苏姑娘做起来,也是主要由舍弟来负责操持张罗。」 冯袁浩是第一次见苏玉锦,拱手道,「苏姑娘好,往后还得请苏姑娘多多关照一二为好。」 「冯二少爷好。」苏玉锦福了一福,「冯二少爷自谦了,作坊生意上的事我必定是不如冯二少爷懂得多,这生意上还得多仰仗冯二少爷才是。」 「这织布作坊的事儿,我也是有这么个想法,只是个设想,真正要筹办起来,都得由冯二少爷费心思量个中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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