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锦则是去查看鲁恒此时的状况。 搭脉,查看瞳孔,观察身上的伤势…… 鲁恒似乎受到了极长时间的殴打,身上肋骨几乎全段,五脏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他身上的鲜血,皆是因为受到殴打时内脏受损呕吐出来的。 也正因为内外伤皆是十分严重,导致了鲁恒此时的昏迷不醒。 苏玉锦的眉头高高地拧了起来。 对方对鲁恒下如此狠手,足以显见对方的阴鸷歹毒。 而鲁恒受了这样重的伤,必定是难以挪动半分,但他出现在了苏家宅院的门口…… 是有人故意要鲁恒送了回来! 苏玉锦咬了咬下唇,吩咐艾草,「吩咐人悄悄地去趟贺家,务必要亲见了二爷,将此事说与二爷,再请二爷来上一趟。」 对方到目前为止并未有什么要求,只将鲁恒送了回来,这其中用意如何苏玉锦猜不清楚,想让贺严修过来瞧上一瞧。 「是。」艾草低声应下,急忙吩咐人去做。 而苏玉锦则是快速地写了药方,吩咐人去抓药为鲁恒治伤,自己又回房拿了银针,力求早些能让鲁恒醒来。 贺严修得到消息后快速赶来。 在向苏玉锦再次确认了状况后,贺严修的眉头亦是高高拧起,「看眼前的情形,安民伯多半是落入了对方手中。」 「嗯。」苏玉锦点头,「只是眼下不知对方是怎样的人,意欲何为。」 「能下此狠手,且如此嚣张的,大约并非是那些为了谋求钱财的寻常强盗匪徒,最大的可能性是安民伯的仇家。」贺严修道。 「我也是这般想,所以方才询问了伯娘和若若,可二人皆说伯伯素日为人和善,乐善好施,并不曾听说结下什么仇家。」苏玉锦道,「可我觉得,这事事难料,许多时候面上和善,未必就一定是风平浪静。」 「伯伯长年做生意,苏家又备受皇恩,这背后不免会有人心生嫉恨,难保不做出些什么过激之举。」 「嗯。」贺严修点头,「只是你现如今是平安郡君,背后站的更是贺家和安国公,敢将人送到你家宅院门口耀武扬威的,对方想来背后势力不俗。」 整个京城之中,能达到如此能耐的…… 大约没有几个。 贺严修眼睛微眯,目光如炬。 「想到是谁了?」苏玉锦亦是心头一沉。 「心中略有猜想,但还不敢下了决断,需得着人仔细调查一番。」贺严修的目光落在了还在昏迷不醒的鲁恒身上,「若是他能够醒来,兴许也能给些线索……」 贺严修的话说到一半,顿时住了口。 盯着鲁恒方才脱下来的,满都是血迹的衣服看了许久,贺严修从那衣裳上拈了一片树叶下来,仔细端详,「这好像是枫叶?」 「应该是。」苏玉锦道,「这枫叶有什么不妥吗?」 「这枫叶只有西面的京郊才有,估摸着应该是将鲁恒往回运送的时候沾上的。」贺严修若有所思,「对方若是有意要让苏家好看,为确保能够掌握这里的动态,他们应该不会离京城太远。」 「京郊临近官道,且道路四通八达,最是适合他们跑路,也最难让人掌握动向,想来应该是他们藏身之处。」 「伯伯说不定也在那里?」苏玉锦问了一句。 「嗯,极有可能。」贺严修道,「总之,我先派时丁他们到那边去悄悄查看一番,看看是否能够有所收获,你也在这里盯一盯鲁恒的状况。」 两边同时做准备,也能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好。」苏玉锦点头。 是夜,有马匹从京城飞奔而出,一路往西面而去。 京郊大部分是农田和庄户,也有成片的田庄。 对于寻常农户而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忙碌了一整日的农活,此时十分疲累,早已进入梦乡。 也因此,此时此刻,整个京郊几乎都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除了一个看着十分偏僻且并不起眼的田庄宅院。 这处宅院看着有些年头,甚至略显破旧,但此时却是燃着烛火,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哎,你说,这些做坏事的人,为何夜晚的时候要点这般亮的烛火?」时丁摸了摸下巴,十分玩味地问了一句。 「大约是亏心事做的太多吧。」杜松亦是冷哼了一句,「所以有些惧怕黑夜,不得不将烛火点的亮堂一些。」 「说的不错。」时丁点头,「倒也免去了咱们到处找寻的麻烦。」 接着又侧了侧头,「老规矩?」 「没问题。」杜松道,「我选正面。」 「那我就选反面。」 今天只有一更哈,奔跑了大半日,在机场码字,在酒店码字,可算是写了一章……
第470章 受人指使 说话间,时丁已是将一枚铜钱快速地抛到了空中。 铜钱缓缓地飞到最高处,而后急速下落,最终被时丁伸手,精准的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正面。 时丁顿时成了霜打的茄子,「你赢了。」 「所以这次又是你。」杜松扬起了眉梢,「认命吧。」 「嘿,我就不信邪了……」时丁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两匹马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多久的功夫,夜色之中重新出现了两个身影。 正是时丁和杜松。 二人此时一身夜行衣,更是以黑巾覆面,只露出两只眼睛,一路小跑到了那灯火通明的墙根儿处。 绕着外墙走了一圈,通过听就近的脚步声大致判断了一下院中此时的人数和动向,两个人最终停在了一棵桐树下。 时丁跨出一条腿,左右手紧紧地握住彼此的手腕,而杜松一脚踏在时丁腿上,另外一只脚踩上了时丁双臂搭建的临时平台。 走你! 时丁用力地将杜松往上托举,而杜松亦是用力地纵身往上一跃,整个人如弹起的皮球一般,嗖地一下跃上了那桐树的枝头。 紧接着,杜松蜻蜓点水一般,从桐树的几枝粗壮的树枝上一跃而过,最终落在了旁边的屋顶上。 猫着腰,弓着背,杜松在屋脊上慢慢移动,每透过一间房屋时,掀开上头的瓦片,去瞧地面的动静。 第一间房屋内,两个壮汉在里面喝酒划拳,大约是喝得十分尽兴,深秋的天气里,竟是脱了上身的衣裳,打着赤膊,看起来十分豪迈。 啧! 杜松将瓦片重新盖上,接着往前走,掀开第二个瓦片。 第二间房屋,三个壮汉在围在一起掷骰子赌钱,单纯的大小点,玩的十分单调,但饶是如此,似乎已经见了许多输赢,那个看起来红光满面的人跟前,堆得钱如同小山一般。 不过一个银子块也看不到,全都是铜钱,而且各个擦的锃光瓦亮的。 这些人怎的比他还穷? 杜松摇摇头,到了第三个房屋。 一个浓妆艳抹,似是像窑子里头姑娘般的模样,正勾着一个壮汉的脖子,笑得得意张狂,身上的衣裳,眼看就要从肩头褪去…… 非礼勿视! 杜松慌慌张张地将瓦片给盖上。 这一排房屋满共也就三间,杜松见状,只得前往旁边的厢房。 这第四个房间里头,两个男子正凑在一起,脸对着脸,紧挨在一起,似乎在说什么悄悄话的模样。 杜松见状,打起精神,竖起了耳朵去听,瞪圆了眼睛去看,结果看到两个人越挨越近,越挨越近,尤其是嘴巴…… 杜松,「……」 这些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早知道这么辣眼睛,这次猜铜板就不该赢,该让那家伙来。 说不定某些人会兴奋无比! 但…… 既然已经赢了,就得赢到底才行! 杜松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强打着精神继续往前搜寻。 这个庄子看着废旧,却是不小,且截止目前为止,屋内各种形形色色的人还有院子里头那些来回巡逻的人加起来,已是有了二十来个。 以这样的架势来看的话,安民伯极有可能在里面。 而且…… 杜松站在屋顶,再次观察了一番后,最终不再逐个去找寻,而是快速地跑到了整个庄子里头,最靠里的房顶上头。 照例掀开屋顶的瓦片去瞧,杜松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屋子里头聚集着许多的人。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脸上带了刀疤,眼神凶恶的中年男子,将面前的酒碗端起来喝了个干净,接着将那酒碗狠狠地掷在地上,摔了个粉粹。 「我看你这老货当真是他娘的给脸不要脸!」 一通怒喝,刀疤脸一脚踩在了此时被人摁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苏绍元的手上。 十指连心,尤其刀疤脸更是用脚狠狠地拧,痛的苏绍元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几乎背过气去。 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努力地将几乎冲破喉咙的哀嚎声咽了回去。 看着苏绍元成了这副模样仍旧不求饶,只是发出一阵闷哼声,刀疤脸干脆蹲了下来,捡起了方才碎碗的其中一片,抵到了苏绍元的脸上。 离眼睛,不过咫尺。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安民伯竟然也是如此?」刀疤脸笑得十分阴险,「为了这区区几样生意,竟是连命都不想要了?」 「不但不要自己的命,连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小厮成了那副模样也是不管不顾,当真是冷血的很。」 「不过也是无妨,老子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你家中有个半老徐娘的媳妇儿,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对了对了,听说还有个侄女,是什么郡君,也是生的貌美无比。」 「你说,要是她们三个都落在老子手中的话,将会如何?老子可是实话告诉你,老子这帮弟兄加起来可有三四十个呢,保准让她们三个……」 刀疤脸笑得阴险且满脸色相,房顶的杜松却是眉头高高拧在了一起。 一个跺脚,杜松直接破了屋顶而入,稳稳地落在刀疤脸的面前,手中的弯刀高高扬起,接着落在刀疤脸的脖子上,快速地一个回旋。 刀疤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杜松,而后却是连一句话都不曾说出,便如麻袋一般,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屋中的其他人看到自家老大已经命丧黄泉,惊得一时之间竟是手足无措。 片刻后才有人回过神来,但看着眼前一袭黑衣,身手极佳的杜松时,反应不一。 或失声叫喊,或跪地求饶,或拿了手边的刀剑拼命,亦是人此时想着破门而逃…… 但无论是有哪种行为的,皆是被杜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了个干干净净。 唯独一个年岁不大,看起来有些瘦小的人在杜松手中的弯刀几乎抵达他的脖颈时,急忙道,「好汉饶命,此事我们也是受人指使所为!」 「受人指使?」杜松的弯刀在距离那人脖颈一寸处停下,「那你且说说看,是何人指使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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