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业哥哥一定会悔婚的,一定!—— 这几日,贺府有些热闹。 虽不能用门庭若市来形容,但前来送礼品,递拜帖的人络绎不绝,几乎没有间断。 至于缘由,一是因为贺严修河东一行十分顺利,历经艰难险阻,使得户部设立在哪里的铸币局一切顺利,加上其平日里政务勤勉,从郎中一职升为权户部侍郎。 所谓权户部侍郎,其实也就是户部侍郎,只因年岁比较轻,资历尚浅,有试用之意,待一年后便可升为户部侍郎。 饶是如此,像贺严修这般年岁,便能升为权户部侍郎的,属实是少数,仔细论起来的话,到是比从前贺承业还要更加年轻有为。 这般为皇上器重的青年才俊,自然需得走动一番,联络关系。 其二,是因为贺严德病重卧床。 贺严德虽平日里不如贺严修得到器重,在朝中人缘也不如贺严修,但到底在工部任职,又是贺家的嫡长孙,突然遭此横祸,往后半辈子都要瘫痪在床,看在贺家的面子上也需得探视一二。 即便不亲自去探视的,吩咐家中的管家,或是体面的管事去送些东西慰问一二也是需要的。 对于这种应酬和往来,贺严修和贺家上下倒也应对的得心应手。 到是贺严德因为下半身完全瘫痪的缘故,脾气暴躁,终日大喊大叫,闹得整个院子都不得安生。 「今儿个晨起单是一顿饭的功夫,便砸碎了三四个碗盏,下午时又砸碎了两个花瓶,现如今连底下人伺候着都是胆战心惊的。」 听着兴安的汇报,贺严修挑了眉梢,「饭食和汤药可都按时吃了?」 「一日三餐,一天三顿的汤药,一次也没落下过,饭量似乎比从前还要好上一些。」兴安如实回答,「此外,今日大公子派人来传了好几次话,说是要请二爷你过去一趟,二爷可要过去?」 「大哥到是十分拎得清,知道此时要好好养着身体。」贺严修放下了手中作画的笔,「既然大哥请了这么多趟,我身为弟弟,不去也不合适。」 「是。」 兴安打了灯笼,趁着夜色到了贺严德院子里。 一脚刚踏入院门,便听到「嘭」的一声,似是瓷器落地打碎的声音,紧接着是贺严德的谩骂。 「我不过病了几日,你们做事便这般敷衍,是看我不能动弹,便各个都要欺负到我的头上了不成?来人!将这没眼色的小厮给拉出去打死!」 有人进门,将那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连连求饶,头都磕破了的小厮给拉了下去。 贺严修进了屋门,「不过都是些小事,大哥何须下这般狠手。」 贺严德看到贺严修时,一双眼睛瞪的通红,似要喷出火来,「少在这里假惺惺做善人了,你还不是背后偷偷下了狠手?」 「那晚你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放我走,但心中实属不甘,便让人在马车上动了手脚,要置我于死地对吧,只可惜我命大,虽残废了双腿,可人还是活了下来,你一定很不甘心吧!」 贺严修慢条斯理地响应,「自回京之后,我只有一晚出去过,便是追查破坏河东府矿山贼人的那晚,那晚的确有人逃走,大哥的意思是,大哥与那件事有牵连?大哥便是逃走之人?倘若如此的话,那我需得重新上报,此案需重新审理为好。」 贺严修当初放了贺严德,很大程度是因为那些人不会将贺严德供出来,自己反而会落得一个栽赃陷害的罪名。 但贺严德若是主动承认,那便不一样了。 贺严德意识到自己失言,忙住了口,满脸愤恨地看向贺严修。 贺严修无视他,只站起身来,「大哥几次三番着人喊我过来,倘若只是说这些事情的话,我还有事要忙,便不多奉陪了。」 说话间,人已是抬脚往外走。 「等等!」贺严德喊住了贺严修,「我有事情要与你说!」 「倘若是鸡毛蒜皮之事,那就算了。」 「是大事,天大的事!」 …… 贺严修从贺严德屋中出来时,已是一顿后的功夫后。 两个人在屋中说话时,关了门窗,一概人等皆是在外伺候。 见贺严修出来,兴安忙给贺严修披了一件披风,「二爷没事吧。」 「无事。」贺严修抬头,问旁边小厮,「怎的不见大嫂?」 最近月票好可怜,要从前五十掉下去了,嘤嘤嘤……作者带病码字,争取这两天加点更~
第169章 替二爷分忧 「大少夫人近日病重难忍,已是好几日下不来床了,大夫来了好几次,似乎都不见起色,说是实在不成要劳烦老夫人去求宫中的太医来瞧一瞧。」 「这样。」贺严修眯了眯眼睛。 看来贺严德所说的第一点是没有错的。 从前只当他们两个不过是感情不深,现在看来也的确是势同水火,甚至到了这个时候,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也难怪贺严德要想出那样的后路。 只是不知道这方氏的背后又是谁…… 毕竟凭她一个出身礼部四品典仪这样一个闲职的家庭,到底是没有动机来做这些事情。 说来说去,都是权势相争惹出来的事端。 贺严修突然能够理解为何苏玉锦虽然尽心尽力地待他,尽身为一个下人应有的本分,但全然没有要争宠献媚的行为了。 想来她大约也是不喜这些高门大户的内宅之争,还有随时可能会被卷入的权势漩涡吧。 像她那般,开开铺子,做做生意,偶尔做些美食,大约才是最舒适惬意的生活。 也不知道自己往后能不能过上那样的生活,若是过不上的话,该怎么办…… 不过想起这苏玉锦来,有些想她做的铜锅涮了。 毕竟这般寒意十足的天儿,若是围着小火炉涮着切的薄薄的羊肉,热气腾腾地吃上一碗,该是多美妙的享受。 但现在,还没有时间去青河县…… 贺严修忍不住摇头叹息,脸上的神色也是越发凝重。 兴安见状,无比担忧。 二爷大约是遇到了极其难办的事情了吧,若是能为二爷分忧的话…… 贺严修忽的停了脚步,沉声开口,「让小厨房切些羊肉做涮锅来吃吧,嗯,再配些菜蔬什么的。」 「对了,看小厨房会不会做手打的包心鱼丸,若是能的话,也一并做一些来吃。」 兴安,「……」 合着二爷踌躇了半晌,是在踌躇吃的? 看来他的确能给二爷分忧,而且可以分的十分畅快呢…… —— 青河商会之事进行的有条不紊。 苏玉锦虽并没有过多参与,但听吴建通时常提及了许多,规范行规,帮扶弱小,解决争议,最重要的是,可以应对朝廷税赋。 朝廷对青河县商户征收市税,按所售商品价格的百分之三来收取,面上看着到是公平合理,并无任何不妥,但这个规定忽略了利润问题。 像金银首饰的利润在四到五成,布庄和酒楼饭庄的利润在三成到四成,药材铺的利润在三成,杂货的利润只有二成左右,米面粮食的利润就更低一些,这般制定税赋的话,反而是让利润更低的行业税赋更重,难以发展,也会让许多商家只想去钻营利润高的行业,恶性竞争,对整个青河县的商户生意来说,发展极为不利。 商会经过一番商议之后,跟衙门商议,更改市税规则,按照各个行业的不同,制定相应的市税比率,并且按照店铺的面积和平日大概的销售额制定相应的杠杆,第二年的税赋按照头一年纳税的实际情况,进行适时调整。 如来一来,既能确保衙门的税收,对于许多利润比较低,经营困难的商户来说,也十分有利,而对于精益状况比较好的商户,提高那么一两个点也影响不大,可谓皆大欢喜。 商会为了平衡纳税比较多的商户心理,由商会出资,制作牌匾十个,由县令亲笔题字,颁发给每年纳税金额最多的商铺,以示奖励,同时也激励其他商户潜心做生意,争取获得相应的荣誉。 商会这样的规定一出,各个商铺没有不赞同的,那些生意做的比较大的几家更是摩拳擦掌,只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去好好做生意。 甚至有几个时代都是经商的人家,十分眼馋有县令题字的匾额,只恨不得要主动再提升一下纳税的比率,好让他的铺子成为纳税金额最多的那一家。 结果自然是被劝说了回来…… 会宾楼和苏记的生意一直平稳,且稳中有涨。 苏玉锦在家中待得无趣时,会去会宾楼和苏记帮帮忙,打发一下时间。 今日绿禾有些风寒,金桂被传染的也有些咳嗽,苏玉锦便和艾草一起在苏记帮着煮面和包馄饨。 晌午,客人络绎不绝,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在门外喊,「哪位是霜叶姐姐?」 这般在外头指名道姓喊得,大概率是传话的,霜叶见状,忙洗了手,一边在围裙上擦水珠一边走了过去,「我是,寻我有事吗?」 「有人托我来给霜叶姐姐带句话,说于秀才在东大街的西三胡同被人打了,这会子站都站不起来,那些人下手有些狠,有人怕出事,就让我来寻霜叶姐姐,让霜叶姐姐赶紧过去拦一拦,别出什么事。」 于永业被人打了? 东大街的西三胡同,便是在县学附近,是从县学出来后被人找了麻烦? 霜叶脸色发白,人也有些六神无主。 「霜叶姐姐快去吧,若是迟了,说不准是要出事的!」小乞丐也有些着急,「我话也带到了,旁的事也与我无关,我便不管了。」 说罢,扬长而去。 霜叶回过神来,伸手解身上的围裙,回去跟苏玉锦告假。 青天白日的,堂堂一个秀才,竟是被人打了? 苏玉锦细长眉梢微挑,「对方这般大胆,想来不是什么善茬,你一个人去的话只怕是不妥,还是去会宾楼叫上几个得力的小厮一块过去。」 倘若对方人多势众的话,也能应对一二。 「多叫几个。」 苏玉锦说罢,又怕霜叶不好意思,干脆交代其他人看着点活,自己跟霜叶一并出了苏记铺子。 刚出铺子,被另外一个小乞丐拦了下来。 「苏姐姐!」 苏玉锦看眼前这个小乞丐十分眼熟,「你是……」 片刻后笑了笑,「烧饼可吃完了?」 「我叫虎子,苏姐姐送的烧饼都还没吃完呢,多亏苏姐姐的善心,这段时日我们四个都没饿肚子。」 虎子咧嘴笑了笑,继而表情严肃,「刚才那小乞丐来寻人,都说了些什么话?」 市税每个朝代名称和比率都不同,借鉴了宋代的一些税赋政策~ 各位小可爱一定要做好防护,今天是作者发烧第三天,温度忽高忽低,降下去再烧起来,浑身疼,尤其后背和腰,头晕的也很难受,今天出现味觉失灵和起痰咳嗽的状况,目前核酸是阴性,但是据杨过的人说,可能要到烧完全退了才能测的出来,看我的症状以及目前所在城市(隶属最严重的河北)的状况来看十之八九了……总之新冠还是比流感难受很多,能不得还是不要得,所以一定要做好防护,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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