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折了!”柳若烟左看右看, 终于对最好看的一枝海棠辣手摧花。 回头看见越清桉还站在原地,她皱了皱眉, “你还不回去包扎一下吗?” 越清桉摇摇头,“不着急。” 不着急……再不包扎,血都流完了。 算了, 他一只手也不好包扎。 柳若烟叹口气,拉着他进到自己的小院子。 从穿进同人文到现在,这个院子居然是她住的最久的地方, 都快住出感情了。 她轻车熟路将越清桉推到自己房间, 转身想将刚刚折下来的海棠插进瓶子里, 却看到窗栏边上的青色细颈花瓶中已经插了一支海棠花。 新鲜得像是刚采下来不久。 她愣住片刻,扭过头去看端庄坐在椅子上的清冷少年。 他摘的? 他什么时候也有摘花的乐趣了? “你……”她有心想问一问他为什么也去摘花, 还把花插到她的房间,可是转念一想,她就察觉到越清桉算到了她回来的时间。 青石阶梯前的油纸伞是为她而撑的,屋内散发着暗香的垂丝海棠是为她而插的。 连她远在扬州,他还要替她操心,为她安排好身边的人和事。 正如北柠所说,越清桉他只是不爱讲,默默用行动来表达对她的语言。 她总是在这些方面上太迟钝,如果不是北柠说了,她也不会去多想这些细节,如果不是齐师兄告诉她,她也没有想过为何师兄师姐总是对自己百般照顾。 想到了这些,她便有些不好意思问这种问题了。 默默将自己摘的垂丝海棠也插进玉瓶中。 玉瓶颈子很细,她的那枝和越清桉摘的那一枝紧紧贴合在一起。 冷气缓缓下沉到她的指尖,她微微调整了一下两支花的角度,她的那枝刚好分开越清桉的那枝,卡进去,淡黄色的花蕊颤巍巍触碰着。 柳若烟细细欣赏花朵的美貌,却因为新插进去的那一枝花上的寒露滴落到另一枝花上而出神片刻。 很快,她惊醒,急忙从芥子中翻找出医疗箱。 鉴于她的四位男主都是受伤大户,她早已经在芥子中准备了许多的清水绷带和金疮药。 虽然金疮药对越清桉没什么实际作用,但……安慰一下心理也是很不错的。 她拖着椅子坐到越清桉的面前,小心翼翼盯着他受伤的左臂,手抬了起来,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擦药这事儿必须要做的一个动作是将衣服给撩起来,可是这道伤口在靠近肩膀的臂膀处,他的雪白衣袖全叠上去也看不到他的伤口。 柳若烟手停在空中,期期艾艾瞥了一眼他,正正撞进他黑沉发亮的星眸。 “那个,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下来啊?”她支支吾吾讲着。 明明是在这个场景中在正常不过的话,可她的脸却不由自主红了几分,不用去看铜镜,她也能猜出自己面布红晕的模样。 救命,好像什么女流氓,觊觎人家的身体。 “我只是为了擦药!”她坐正身子,语气又急又快,义正言辞。 越清桉颔首敛眸,沉默片刻,脱掉了宽松的外袍,露出了袍子下方精瘦有力的腰身。 在淡淡的清香中,柳若烟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浅浅落到腰间的镶金白玉腰带上。 她心头一抖,慌张去拦住他的手,犹豫道:“也不用脱那么多……”直接从领口那里往下扒拉,应该就可以看到伤口了吧。 “衣服有些紧,无事。”越清桉抿唇,手指轻轻一拨,白玉腰带就松懈掉落到椅子上,碰撞时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 然后,柳若烟就见到了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试图去想象过的场面——他的长指一层层剥开自己的衣服,外衣,中衣,里衣……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层,那雪白的布料晃得柳若烟眼花缭乱、神魂颠倒。 最终,当衣服被扒到松松散散的时候,下面宛若凝脂的胸膛在昏暗的烛火中若隐若现。 他常年衣服穿得端正,布料下的皮肤几明显乎没有接触过阳光,白得透亮。 越清桉缓慢地将左臂的衣服褪到臂弯,终于,若隐若现的那抹诱惑也被打破了,一切都清晰于眼前,宽肩窄腰,蓬勃有力的线条张扬在烛火下。 冷白色与烛光暖色碰撞在一块儿,画面看着冲击力十足。 柳若烟眼睛都看直了,意识到越清桉在看她,她立刻别过明目张胆的眼神,吸了吸鼻子,感到一热,急忙去捂住自己的鼻子,擦了擦,并未见血,才松了口气。 【宿主,不过是个赤.裸的肩膀,你在木妖身上看得还不够多吗?】系统沉默了,宿主居然有精虫上脑的潜质。 “这俩能一样吗?!!这可是越清桉!高冷之花现场脱衣,谁能忍得住?”柳若烟心中呐喊尖叫,“怎么办!好想上手摸摸,好漂亮的肌肉。” 当然……这些只能心里想想。 现实是摸又不敢摸,看又不敢看。 她脸色红红,磕磕巴巴道:“你、你在干什么?” “不是你叫我把衣服脱下来吗。”越清桉平淡叙述,他面色无异,耳朵尖尖却有一点点冒红。 我叫你脱你就脱,你怎么不把裤子也给脱了……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柳若烟直接心神大乱、坐立难安了。 啊啊啊,不要再乱想了,伤口还在流血啊! 她睫毛慌乱地眨了眨,轻声道:“我很快的。” 先是用清水清理一遍,后细细涂上金疮药,然后缠上绷带。 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好几次他线条凌厉的锁骨和臂膀上的肌肉,每次一碰到,她就心虚地瞟一眼越清桉。 他每时每刻的视线都落到她的脸上,以至于每次她都有一种自己被发现的心慌感。 “我这不是故意要吃你豆腐的。”说话间,她幅度不小心过大,手侧蹭过他的胸膛。 …… 寒鸦飞过,一阵寂静。 手掌一片酥麻,心跳莫名其妙加速,她灵魂快要在这里爆炸了。 “对、对不起!”她立马道歉,如果他不原谅她,她……她就把这只咸猪手剁了赔罪吧。 “为何要对不起?”越清桉低声问。 他真诚疑惑,认真发问。 啊这,该如何给一脸纯洁的他解释这中间的莹莹绕绕? 柳若烟踌躇半天,才嗫嗫道:“当然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啊,不经过别人同意就触碰别人的身体,在我们那里可是犯法的。” 越清桉敛眸,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视线落到绷带上的小蝴蝶结,凝视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喜欢你触碰我的身体,所以你不必道歉。” …… 晴天一道霹雳,劈到了柳若烟脑门上。 她这下是真的炸了,轰隆一声,如同低气压中的氢气球,小小的脑容量无法一次性处理完越清桉那句话的信息,CPU烧干,呲溜呲溜地冒烟。 什么啊!喜欢她触碰他的身体?这话该怎么接啊! 这是在两人清醒交谈时,柳若烟第一次从他嘴中听到喜欢。 正经的语气,温和的音调,清冷疏离的俊脸,对着她说“喜欢”,她感觉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的心魂。 事情朝着不受她控制的方向飞奔。 “不是你喜欢,我就可以乱摸的,这代表的意思不一样。”她喃喃解释,“总之,是我错了。” “你的意思是——”越清桉眉头微不可见皱了皱,“你不喜欢?” 沉默,是今夜的柳若烟不敢承认出口的话语。 他清冽的眸光定定看着她,似乎非要她给出一个答案来。 可她迟迟不愿讲出“喜欢”来,他了然,默默站起身来,静静整理自己的衣物。 松散的衣服整理得很快,椅子上的腰带拿起来一扣,披上外袍,他低声道:“你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转身就打算离去了。 柳若烟看着他凄冷的背影傻眼了。 喂,这样真的很像她是个渣女,连句喜欢都不愿意说。她只是……只是真的不想让自己陷入越来越深的修罗场啊。 “越清桉!”她委屈喊了一句,“我身上疼。” 越清桉向前迈进的脚转了个弯,又来到了她的面前。 他捏起她的手腕,细细为她把脉。 很快,把完脉了,他掀眸,只道:“是哪里疼?” “看见你走了,心脏有点疼……”柳若烟反手抓住他的手,贝齿咬住下唇,声音带点哀求,“你为什么突然就走,是生气了吗,因为我没回答你的问题?” “阿烟,我没有生气。”他的声音清浅如泉水,又有点冷意,让人捉摸不透。 柳若烟:……这话谁信哇! 她转手开启心里话技能。 [我只是有些难过……想回去静静。] 难过?柳若烟心虚片刻,看,还说不生气!不是还是因为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嘛!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才面红耳赤哼唧唧道:“刚刚你那样问我,我该怎么回你,说我喜欢吗?我……我是女孩子,你让我说这样的话,我怎么好意思。” 温暖的烛光铺在越清桉的脸颊上,那双黑沉的眸子越听越亮。 他轻声快速唔了一声,表示知晓了。 过了片刻,他敛起漂亮的眼睛,从脖子到耳尖再到面颊上,全部浮起一层浅浅的粉色。 夜幕中音色浅浅,像是玉器敲打,清脆动听。 “我也喜欢阿烟。”
第99章 偷情 重峦叠嶂的山峰高高矗立在并州大地, 自幽州腹地雪山刮来的飓风融化在这处寂静的地界。 夜幕好像一张柔软的丝绸,匍匐沉睡在九州大地,闪烁了许多亮晶晶的星星。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 可是, 柳若烟的心脏完全静不下来了, 她手指紧紧攥着腰间的衣带, 细细听着胸膛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海棠花上的寒露啪嗒一声滴落到白玉窗栏上, 溅出了灼热绚烂的烟火。 她恍然醒悟过来, 才察觉到自己脸颊已经烫到不成样子了。 他……他……怎么把醉酒时的胡话重新说出来了。 柳若烟呆呆看着越清桉, 因为紧张,睫毛颤颤巍巍眨动许多次。 可他脸上神情平淡坦诚, 好似搅乱了一池春水的人不是他, 好像那一句话就是最正常最普通的一句话, 她的慌乱全部是她不够镇定。 诚然, 那句话也许在他心中念过许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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