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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话外，没提到是他救的人，但给两个公安的感觉就是他见义勇为了。 柳青青，付美丽…… 柳青青可不想惯着他，点头应道：“可不是，孙同志来的及时，我们这边刚把人撂倒他就出来了，本来想让孙同志把人扛过来的，不过孙同志没扶起来人，就只能拖着来了，虽然那人衣服都磨烂了，但没伤着皮肉，应该不担责任吧？” 两个公安看着孙志华的眼神变了变，说的那么矫情，还以为他干了啥见义勇为的事呢，结果就是拖个人。 呸，虚伪。 孙志华面色如常，这种都是小场面，再者他本来也没说是自己救人的。 都是对方误会。 两个公安简单询问了几句。 等两人说明了经过，在场的人包括孙志华都有些震惊。 他还以为吴大被打晕只不过是出其不意，背后偷袭。 没想到人家是正面上的，而且两条腿都打折了。 柳青青故作紧张的问：“我劲大是天生的，当时吓坏了，一紧张就没掌握好力道，你们不会怪我吧。” 年纪较小的公安正色道：“同志你放心，就事实看没有你的责任。” “正当防卫”条款1979年被写入刑法，这时候还没有正当防卫与防卫过当之类的概念。 此时的评判比较模糊，全靠办案人的调查分析。 但两个空手的女同志和一个手持棍棒的五大三粗老爷们，无论从什么方面都不会认定二人有责任。 孙志华除了一开始情绪有些微的变化，马上就自我调节好了。 一如既往的像个斯文败类。 柳青青两人也没急着出派出所，借这边的电话，付美丽往自家街道打了一个，前后经过一说，着重提了孙志华在这边。 付爸爸比较沉得住气，在电话另一边不动声色的应着。 等了一会儿，付爸爸带着几个人到了派出所，身边还有柳青青熟悉的邵主任。 第89章 心知肚明 跟着付美丽挨个打招呼问了好。 本以为另外两个不认识的人，也都是付美丽的大爷、舅舅。 没想到其中一个竟然是这边派出所的所长。 柳青青抛了个眼神给付美丽，牛鼻子大发的，付家是啥关系都有啊。 付美丽露出一排白牙，得意的不行。 付爸爸态度和蔼，本想让人送柳青青先回家，不过被她拒绝了。 她还想在这边看看后续。 本来她打算过了今晚再来派出所看看情况。 那个孙子成竹在胸的样子，估计就算当众揭穿也不一定有用，说不准还把她和付美丽两人从敌明我暗的位置上暴露出来。 要拍，就得一下子拍到点子上，不能瞎跳。 没想到付爸爸是个有效率的，从得到消息到现在，不过半小时，派出所所长都找来了。 既然大晚上的把人请来，估摸着得连夜询问。 孙志华早就舔着脸凑上去挨个问好了，付爸爸淡淡打了招呼，对于这事出自谁手，大家心知肚明。 但面上还是友好、和蔼的。 付爸爸招呼付美丽和柳青青进了一间办公室单聊。 留下付美丽的大舅邵主任和孙志华在外头寒暄。 邵主任也是个人精笑面虎，孙志华这种毛还不大全的年轻人，想和他玩心眼子还是差点事。 两人兜兜绕绕的聊的热闹。 屋里，付美丽说来说去还是那点东西，付爸爸就把视线投向柳青青。 “小柳说说你的想法。” 柳青青：“付叔，我觉得所长现在去审可能也审不出什么结果，姓孙的刚出现的时候，提出两个借口一是他把人送派出所，二是他找了公安同志来抓人。被拒绝后他表情几乎没变，之后就是到了派出所，他也没担心过，证明他肯定有后手，甚至笃定那人不会供出他。” 按她的想法，孙志华极有可能送人的时候，借口那人醒了打了他逃跑了，就把人放了。 或者直接找个假公安来领人。 但她没同意，对方也不急，证明对方并不是非要弄走人不可。 付爸爸点头，这姑娘观察力比自个那个傻妮儿可强多了。 “付叔，我们得看看那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捏在孙志华手里……”柳青青简单提了个头，其他的就不再多言了。 付爸爸也是这么想的，能不能把孙志华送进去，就全靠他付家的手段了。 两人等审讯室那边的人出来，果然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吴大只说自己是一时手头紧，才脑子发昏，走了这么一条道。 至于其他时间，都在哎呦着喊疼。 派出所戴所长皱眉，这时候可没有不动手段一说，但看着这人明显不在一条线上的腿，也够疼的了，估摸着再怎么着，也不能比这还疼。 付爸爸还是先把柳青青和付美丽送回了家，至于派出所这边，他们跟进，柳青青就不再多操心了。 孙志华出了派出所，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他倒不是怕吴大供出什么。 就是付家这反应不对，好像是非要查出点原因来似的。 他心里发虚，加快脚步回了家。 该布置的，还是要布置起来。 第90章 不能丢那个人 嘴上念叨着城里也不咋滴的柳老太太，这两天儿又琢磨上她老姑娘家住几天了。 不为别的，这一到农闲，老二家的就开始折腾，不是腰疼就是腿疼。 老二那个烂泥自个整不了，就把老娘推出去。 虽然柳老太太三回推两回，那不还得有一回要嘛！ 她倒也不是心疼儿子，那傻笔玩意她才不心疼，但作为老婆婆，生孩子前后怎么都得搭把手，农忙时候说不了，她肯定不去。 现在大雪封门，各个都蹲在家里，人家说不得劲，于情于理都得看看，但她不愿意看那赖赖唧唧那出，明明啥事没有，脚丫子都不带肿一个的，非翻身打滚的作。 眼瞅着自己脑门上的白头发这个月都新增不少，无论如何柳老太太都要上老闺女家避一避。 都说人生在世少不了那三灾八难，她的三灾八难，这二儿媳妇估摸着就占了大半。 奈何柳青青十月份收完货后，基本就不再往各村跑。 天一冷，就没几只鸡还嬎蛋，干菜之类的副食品也收齐活了。 唯一还去的就是满屯，别的村子入了冬就沉寂下去，满屯是越冷越热闹。 隔三差五组织人上山挖陷阱，冬天没有食物，是动物最频繁下山的时节。 柳青青接到杜村长电话就出发，一车一车的野味往回拉。 武宁供销社今年很得了一番表扬，不为别的，就冲各领导都买到了平时不怎么见的狍子肉。 普通家庭不待见是因为大家还在处心积虑的维持温饱。 而领导干部家庭，早已完成温饱，追求生活品质了，相对其他人，他们更爱这些野味。 念叨了好几天没良心的老闺女也不回家瞅瞅，柳母决定自个出发。 柳老太太没有和村里人坐牛车来的武宁。 到时候非让那群老娘们嘲笑，她可丢不起那人。 自个起了个大早，趁着路上还没啥人，她颠颠的就拎着小包袱往城里走。 临走时只和柳丽丽打了个招呼。 和儿子，儿媳妇说自个走着去，也挺丢人…… 许久没出大力，连续走了三个多小时，柳老太太走的气喘吁吁，到柳青青家大门口时，她绷着的神经一松，那口劲也泄了。 “大娘你这是找谁？” 柳老太太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穿的溜光水滑的男人，大冬天也不裹棉袄，还穿那薄大衣。 浓眉大眼，带着个眼镜，挺有学问的样子。 柳老太太收回扶墙的手，摆出慈祥奶奶笑：“小伙子住这边？” 孙志华微笑道：“不是，我来这家找人。” 柳老太太顺着看向大门：“你找我闺女啥事？”、 孙志华上翘的嘴角一僵，上下打量这个老太太。 身上这大棉袄还带着补丁，脚上一看就是手工做的大棉捂子。 头发斑白，脸色黝黑还带着褶皱。 说话就是一普通大娘。 他试探着问：“您是柳青青的母亲？” 柳老太太挑挑眉：“啥母亲不母亲的，我是她娘，你是干啥的？” 孙志华皱了皱眉头，这和他猜想的不一样啊！ 柳母没等他回答，梆梆敲起了院门。 孙志华一见没有阻止，听到屋门打开的声音，他安静的等着人出来。 柳青青一开大门，老娘和孙志华。 这是什么组合？ “娘你咋来了？”柳青青接过她手里的小包袱。 柳母一拍大腿：“我这腿都快走宣乎了，还咋来的，从村里走来的……” 孙志华的眉心直跳，心里预备的方案通通被推翻。 柳青青又望向孙志华：“孙同志你有事？” “没什么事，本来打算看看美丽怎么样了有没有吓着，结果听说她去省城了，所以就拐过来问问你。” 柳老太太听这话就是和闺女工作无关的人，她小眼一斜：“我女婿可是军官，小伙子别想那些没用的啊，小心吃枪子儿。” 孙志华心理防线直接坍塌，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柳青青。 竟然已经结婚了…… 本来的计划竟然赶不上变化，一条都没用上。 柳老太太看人还杵着，转头和柳青青说：“老闺女，快扶我进去歇歇，这给我累的哟！” 第91章 识时务 柳青青应声扶着柳老太太进了院子。 孙志华看着面前“哐”一声甩上的大门，直勾勾的看了一会儿，最终长吐出一口郁气。 转身离开。 柳老太太一进门就撒开柳青青的手，趴到大门上，从门缝往外偷瞄。 看着外面那人脸色变了几变才离开。 柳老太太无声的“呸”了一口，挪着小碎步进了屋。 “老闺女，可听我一句，咱不能扯那个，好好的日子可得好好过。” 柳青青：“……” 生怕自家老闺女上当，柳老太太以她近六十年的生活经验给柳青青分析，这男人都得咋看：“你瞅瞅刚才门口那个，那么一笑光嘴歪歪，眼睛鼻子都没丁点变化，我刚才门缝那么一瞅，他那老脸耷拉的，比驴脸都长，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这样婶的老爷们不光心眼子多，心眼子还坏。这老冷的天，穿的得得嗖嗖的，衣服穿的少，所图不得了……” 柳青青赶紧阻止她继续分析，再说下去，指不定连头发丝都能说出花来。 “我跟他一点都不熟，甚至有点结仇，娘你往后看到这人小心着点。”简单给柳老太太讲了讲前几天的事。 柳老太太瞬间从理直气壮、抬头挺胸缩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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