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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面面相觑的新知青们。 “我叫沈国栋，刚刚你们也听大队长说了，我是72年的老知青，你们几个怎么称呼？” 几人陆续报了姓名，圆脸年纪看上去就小的男生叫张小兵，个子特别高的一位是乔木森，胡建国和李爱党，这俩人没什么明显特点，给林书安的感觉是名字也很像，一时没分清。 女孩叫孙云云，圆圆脸看上去挺腼腆。 沈国栋带着林书安和孙云云先去了女知青屋子：“这个屋现在就你俩住，早年来的女知青都结婚了，这两年村长都没再收女知青。” 林书安已经知道女知青在村长和大队长心里不受待见了，对于这点理解的点点头。 沈国栋招呼两个自己安顿，就转身去安排那几个男知青去了。 这个沈知青真是个热心肠。 屋子是挺久没人收拾了，一进屋，就看见占了大半个屋子的火炕，炕连接着三面墙，对着门口这边建了半面火墙，隐私性还不错，只有一半炕是漏出来的。 炕里是一个大炕柜，放被子的。 门这一边还有一个窗，窗下摆着一个桌子。 她和孙云云从厨房打了水开始收拾。 折腾了一个来小时，久不住人，灰太大，门外传来敲门声。 张小兵在门外喊了俩人去吃饭，就走开了。 她们到村里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现在外面漆黑一片。 和孙云云结伴去了第三间屋子，这是个厨房也是个饭堂。 地上摆着方桌，桌上还有个煤油灯，这个村没有通电，林书安料想的不错，她就觉得城里拉电都是借着王大伯的光，村里更不容易。 沈国栋和乔木森陆续把碗端上桌，一碗糊糊里煮着菜叶还有一块地瓜。 这就是晚饭了。 沈国栋看人都到了，招呼他们坐好后就开始解释：“今天这顿吃的是我的粮食，当我给你们接风的不用还了，明天早上出工时，你们找村长借一下粮食，也可以买。早上你们就能吃上自己的粮食了。” 李爱党比较通透，立刻表示感谢：“谢谢沈哥告诉我们，明早我就去借。” 其他几人都表达感谢，林书安觉得这几个人看着都还不错，应该不是事多的。 之后沈国栋又解释了一下，为啥知青点就他一个人了，说来也是惨，不光下地累，而且这一年也就能上工大半年，这边就算挣满工分，也是不够吃。冬天也是真冷，等十月份没了地里的活，还得天天去捡柴，不然冬天都能冻死人。 屋里不分黑白的烧，那捡柴的工程量也很厉害了，来村里的知青几乎都没有熬过一个冬天的就找村里的人结婚了。 沈国栋家里条件还行，还能补贴他一下。所以他才能坚持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已经过了几个月，有点熬不住了。 人有时候不怕饿，不怕累，就怕静，半夜醒来满屋子没个人气，他精神都有点崩溃，对于来的这一批人，他很欢迎。 吃过饭，林书安接过了刷碗的活。 她让孙云云回去继续整理，这顿晚饭就是一碗汤，她连个底都没垫到。 支走了所有人，掏出她空间里的鸡蛋连吃了两个。 得烧点热水喝或者擦洗都需要，这个老式大铁锅的灶坑她也不会烧火，刷完大锅，填满了一锅的水，她喊了沈国栋来帮忙。 沈国栋帮着点着灶坑，林书安在一边看，得记住这个步骤，以后就是生活基本技能了。 “等过段时间收完粮了，你们也得去捡柴，得冷六个月，不趁着下雪前捡够，冬天就只能冻着了。” 林书安连连答应，沈国栋觉得女生挺麻烦，还得烧热水喝，他这么多年几乎都是喝凉水。 从编织袋里提溜出两个暖瓶，孙云云惊奇:“你也不怕磕碰坏了，这大老远的还带这个。” 林书安笑笑敷衍，要是没空间谁带这玩意，怕磕怕碰的。 灌满了两壶水，剩下的热水也舀到脸盆里端回屋粗略洗漱一下，这一大天的拖拉机蹦的一头一脸灰。 她们屋里这个炕有年头没烧过了，睡起来拔拔凉，她学着沈国栋的样，点了一盒火柴才把明子点着。 吴子正嫌弃的火柴，她可带了不少，就是怕这种情况，王大伯弄来的残次品，火柴盒子糊的不好，磷刷的不均匀，一块钱足足带了十大包。 孙云云木愣愣的看着:“你可真厉害，这都懂。” “我也不会，刚看沈国栋点火时学的。”拍拍手上的灰，“行了，睡觉吧，明天得起大早干农活呢！” 还是供销社住时的被子，有熟悉的味道，没多大会就睡着了。 半夜睡着睡着听见了呜呜咽咽的哭声，林书安迷糊间被吵醒，一下子坐起来。 大晚上的，这哭的也太慎人了。 缓了缓神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就看见孙云云藏被子里哭呢！ 林书安僵硬的伸出手拍了拍对方:“别哭了，早点睡吧。” 没有得到回应，她真不会安慰人，意思意思得了。 后半宿林书安伴随着抽抽噎噎的轻噪音睡得挺香甜。 第35章 穿书？ 早上屋门被砰砰拍了几下，她马上爬起来。 挖醒还在睡的孙云云，她哭了一宿才睡着，尽她的义务把她喊醒后，就起来洗漱了，至于起不起她也管不了那么宽。 天蒙蒙亮就得去上工了，上完早工才能回来做早饭吃。 跟着其他几个知青出门前，孙云云才勉强穿好衣服来不及洗漱连忙跟上。 “你怎么不等等我啊，我还没洗脸。”孙云云小跑到林书安质问。 林书安看着她翻了个白眼:“我已经叫过你了，起不来不是我的原因，而且我也没有责任要冒着自己迟到的风险等你吧。” 孙云云撅着嘴:“你这人怎么这样。” 沈国栋远远看到一小队队长连忙叫住他:“一队长，大队长说这些新知青你安排一下工作。” 一队长眼睛一瞪:“凭什么新人都分我们小队，不行我得找大队长说道说道。” 几个人也想去借粮，正好跟着一块去。 大队长看着眼前的一堆人，一阵头疼。 对着一队长安抚:“这样，你领两个男知青回去安排着，剩下的我一个队送一个。” 沈国栋开口:“大队长，他们没有粮食呢。” 大队长就是怕找他借粮食，才不接触这帮人，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去。 领着六人去了村大队部:“你们这些知青干活不行，就算借明年也还不上。还是得用钱买，今年秋收这就要完事了，这么也挣不了多少分，秋收分的粮食可是要吃到明年的，拿钱买吧，没钱的，就来签字借50斤杂粮，等秋收分粮时扣，不够的自己想办法。” 这个村的大队长对知青很不友好，是一点也不想拿出去借。 几个人都面如菜色，他们家里条件都不行，出来时带了几块钱也不能这就用光了。 一个个都借了50斤粗粮，林书安寻思也随大流吧，财不露富。 接着被送到不同的小队劳动，林书安进了五小队，小队长让她看别人干活，一组两个人分五拢地，俩人换班一个割，一个捆。 她看着那挥舞的镰刀腿都发软，真怕一下子把自己腿搂折了。 捆稻子也不是好干的活，这个活技术含量更高，她看见一个大娘紧跟着割稻子的后面，快速搂起倒下的稻子，有狗脖子粗细时也没看清手腕是怎么一转，就结结实实的捆成一捆。 五小队长把林书安扔给一个大娘，就拍拍屁股走了。 大娘是个有经验的，估计没少见新知青干活的样，对她的笨手笨脚容忍度极高。 林书安捆了一排稻子松松垮垮，俩人慢慢悠悠干了一早上，活没什么进展，手磨的不轻，刚开始她是带着手套的，不过打结使不上劲只能摘了。 举着火辣辣的两只手，回了知青点。 其他几个人也都回来了，沈国栋认命的继续做早饭，这几个人的状态也不像能给他打下手的样。 吃饭时沈国栋说:“今天我再做一天饭，明天可就得排班了，粮食咱们都放到一块，一起做一起吃。” 孙云云不愿意:“我们女同志吃的少，怎么能放一块呢。” “你自己吃多少交多少。” 孙云云还是不太满意，觉得这么算法也算不明白，多了少了的。 沈国栋觉得厌烦，他这几年在知青点住的实在烦女知青们，事太多。 这也是他一直单着的原因，自从第一年到知青点，那阵仗闹得天天打破头，他就不愿意和女的打交道了。 他甩给孙云云一句:“要不你就自己单开火，这样就没人占你便宜了。” 孙云云喏喏的:“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沈国栋不再搭理她，她也觉得面子挂不住:“那我和林书安一起。” 林书安连忙拒绝:“别了吧，咱俩都单做吧！” 孙云云更气，一甩门走了。 林书安接过碗筷:“我来刷，中午就别做我的了。” 沈国栋点点头任由她接过碗。 林书安也不是隔色，这个孙云云早上说话她就不太喜欢了，这会这态度更让她觉得俩人合不来，还是自己过自己的吧。 而且沈国栋做了几顿饭了，她们没帮忙也得收拾一下残局吧！孙云云倒是每次都跑得快。 她这边刷完碗筷，拎着自己的玉米面给沈国栋送去了:“沈同志，我这两顿吃的还给你，这两天太谢谢你了。” “不用还我，你也就吃了两把玉米面，用不上这么些，算我请你的。”沈国栋看了一眼得有一斤的玉米面拒绝了。 “这么多人吃的合起来就不少了，你粮食也不多。我初来乍到的，多亏你帮忙。”不由分说塞到他手里，就出了屋。 也快要到点上工了，刚才刷碗她戴上了塑胶手套，要不然火辣辣的碰上水，可疼死了。 这一上午，她和同组大娘也混熟了，当然是用一块糖混的。 大娘夫家姓孟，平时就是个偷奸耍滑的，不图挣多少工分，只图干点轻生的。 所以对知青的太多不像其他村民那样看不上，别人都是紧着忙干十公分的，她一个一天混五工分的老太太能歇歇就歇歇。 孟大娘为啥来磨洋工呢？因为她有个儿媳妇就是前些年的知青。 她儿子一门心思的要娶，娶回来啥也不能干，也不下地挣工分了，这生了个儿子更是啥都不干了，还让她去伺候孩子，她才不去呢，她宁可来磨洋工也不去受那气。 林书安听着这孟大娘描述的咋这么熟悉呢，等这一上午的劳动结束，走在回知青点的路上才猛一拍脑袋。 我去，这是穿书了啊！ 咋说呢，孟大娘那个儿媳妇，她听着就熟悉，是她最早看的一批重生年代文里的一个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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