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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何原因，我们终究背弃了自己的神明，也终归没有完成神赐予的使命，因为死神力量的侵蚀，已经斩断的两界通道被打开了，不少人因此而死……我们是罪人，这无可辩驳。” 沉默许久，十一匍匐在地道：“当初您问我们是否后悔，我的回答是，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现在答案依旧不变。” “但是，人终归要为了自己犯过的错付出代价，还请您惩罚我们。”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鸭小可爱们
第71章 代价 ◎她好像，真的有可能是神◎ 我不杀伯仁, 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种因果其实很难判定，如李泰这种尚且罪有应得，可更多因为界域通道打开而被邪神迫害的人却是无辜受累。 但是, 无论从哪个角度，叶流歌都没有资格替代已经逝去的人选择原谅，如十一所说, 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 沉默了许久的“神使”缓缓道：“你们可知, 叛神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身躯归于天地，灵魂回归本源。” 所谓回归本源，便是以灵魂为柴禾, 作为世界运转的能量，直到本源燃尽的那一天。到那时, 便是彻彻底底的消亡，哪怕是神明，也无法将他们复活。 作为神之使徒，苍颉并非不珍视自己的性命，只是他明白，有些错误必须要用性命来偿还。 他们早就知道结局, 所以并不畏惧死亡。 苍颉拜道：“您说过的，凡事必有代价，而现在就是我们该支付代价的时候了。” “如果可以, 我想恳请您将我们全部的灵魂之力弥补给那些被伤害过的人, 助他们复生。” 苍颉小心翼翼地捧起黑色石碑，灵力浮动之下, 数不清的真灵熠熠生辉。 这些真灵, 无疑就是那些曾经无辜逝去的人。 从真灵散发的光芒来看, 归墟一族将他们保存得很好。 万物皆有灵，只要真灵无碍，死而复生并非空话。尤其对于掌握时间的神祇而言，只要有足够的灵魂之力，复生逝者简直轻而易举。 叶流歌虽然还没有成神，但凭借她掌控的时间法则碎片，也可以逆转生死。 “如果这是你们希望的，我定为你们达成。” “可是……” 伊若夏嗫嚅着，欲言又止，却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她是天真，却不是蠢，她没有资格替旁人选择生死，更没有资格替受难者选择原谅。 只是，她依旧很难过，毕竟，归墟一族从未伤害过她，甚至还保护了她。 于特理司小队大部分成员而言，苍颉等人同样对他们有恩。纵然有最开始的下马威，可之后琉璃盏的庇护以及时间囚笼内的暗中相助皆让他们难以偿还。 他们不能阻止恩人弥补错误却也可以尽自己的一份力。 “神使大人，我愿意献出自己一半的灵魂之力。”柳若熙跪地道：“如果可以，请求您能留下归墟族人的部分真灵。” “我们也愿意。” 柳若熙是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伊若夏以及剩下特理司小队的所有成员纷纷跪下来为归墟一族求情，作为交换，他们同样愿意献出自己的灵魂之力。 对于修士而言，失去一半的灵魂之力并不会有性命之忧，可修炼之途，却会从此断绝。 而修炼之于修士，很多时候就等同于鱼与水。 闻言，归墟一族不免动容，苍颉道：“多谢你们，你们的心意我们明白，但你们不必如此。” 他坚定道：“我们的错误该由自己偿还。” “这可不止是你们的错误。” 一条黄金巨龙从天而降，而后匍匐在叶流歌面前，“敖羽镇守失职，也请您责罚。” “是我们没有看好他们，才造成如今的后果。”黄金巨龙威风凛凛的龙角几乎贴地，“所以，他们的错误，我愿意一并承担。” 从看到真灵的那一刻起，敖羽便知道自己错怪了好友，是以，他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和族人魂飞魄散。 “敖羽，你疯了吗？”苍颉失声道：“这是我们的错误，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敖羽依旧维持着匍匐的姿势，“我才是镇守界域通道的人，我理应负首责。” “不过是一条被锁住的蠢龙罢了，你想拿什么来负责！”说完这句话以后，苍颉不再看敖羽，而是目光朝叶流歌，虔诚拜道：“我相信您会秉公处理。” “如你们所愿。” * 什么是秉公，有些时候其实很难判定。 但至少，该尊重本人的选择。 在无数目光汇聚之处，“神使”朝着归墟一族伸出了手，而后所有的归墟族人都化作一个个金色的光点，朝前飞去，如同飞蛾扑火，义无反顾，百死不悔。 消散之前，他们朝着叶流歌深深一礼，“ 很抱歉，不能再侍奉您了。请您不要为了我们难过，一切都是我们咎由自取。” 此时此刻，直播间的弹幕以指数的速度增加。 “等等，苍颉大人居然用了侍奉这个词，这位许先生该不会是神明本身吧！” “我哭死，他们是真的爱戴自己的神明啊！” “是又怎么样，神根本不在乎祂的信徒，归墟一族可真傻。” “也不能这么说吧，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过失杀人也是杀人吧！” “但是，祂可是神明啊，只要祂让死去的人复生，过失杀人又算得了什么？” “信徒犯的错，为什么要让神明买单呢？” …… 网上议论纷纷，哪怕华联盟官方关停了直播间，也未曾平歇。 此时此刻，归墟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在为逝去者感到难过。一时之间，整个归墟里，只能听得见风吹过的声音，直到袁承义的到来，才打破了这份沉寂。 甫一照面他便跪伏在地，拜道：“很荣幸能见到您，也很抱歉直到现在才知道您的存在。尊敬的神明大人，不知道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是的，作为为数不多听说过神明传说的人，袁承义可以肯定眼前就是真正的神灵。 毕竟，只有神明本身才能得到神之使徒的侍奉，才能有逆转生死的强大能力。 是以，面对叶流歌，平日里积威甚重的特理司部长袁承义才会显得格外激动，才会一见面就行此大礼。 于他而言，给真神再多的恭敬也不为过…… “不必多礼。”叶流歌看得见袁承义的真诚，当即将人扶了起来，道：“我这里倒是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那些死而复生的人，还需要你来安排。” “这个简单，我一定会妥善安置，地方我会提前备好，也会安排心理医生引导他们融入社会……”袁承义可谓是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等他们适应了环境，我再安排专人教他们修炼。” “你安排得很好。”叶流歌点头，又道：“复生的每一个人都会拥有极佳的修炼天赋，切记要善用。” 她的手拂过黑色的石碑，随着神力的涌动，星星点点的真灵化作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所有见证这一幕的人都在惊叹神明的伟力，只有系统在她脑海里尖叫。 “宿主，你疯了吗？你居然把神格碎片里的力量分给这些愚昧的凡人！” 叶流歌并不理会系统的叫嚣，复活完所有的人以后，她又用神格中剩余的神力加固了界域通道的封印，如此，至少短时间内，异域都没法大举入侵。 见状，系统气得跳脚，骂道：“你这个蠢货，你知不知道，少了哪怕一片神格碎片，你都没法成神，你还想不想回家了？” “没有神格碎片，我也能成神。” 直到神格碎片彻底化为虚无，她才停了手。而后，她便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下一刻，正在酒店用餐的叶流歌本体眼里便多了几分灵动。 须臾之间，她便完成了傀儡分丨身的回收和意识的转移。 虽然系统不怀好意，但它的傀儡倒是好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系统显然不相信叶流歌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成神，依旧不依不饶。 “你不在乎对你忠心耿耿的归墟一族却拿神格碎片救贱如草芥的凡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会以为……” 系统的话戛然而止，无他，因为它再次感知到了归墟一族的灵魂气息。虽然气息微弱，但至少还有复生的希望。 “你保住了他们的真灵，你原来没有动用他们的灵魂之力……”愣了好半晌，系统才恍然大悟，“你在替归墟一族赎罪，可凭什么，你明明就不是真正的创世神。就算是真正的创世神重生，也不可能这么做！” 系统曾意外和真正的神灵接触过，所以它很清楚，对于至高无上的神明来说，不论是它还是神之使徒，都不过大一点的蚂蚁罢了。 人会为了一群犯错的蚂蚁自毁前程吗？绝不可能！ “祂会的。” 在神格彻底消散的那一刻，叶流歌看见了久远的记忆。如同信徒爱戴他们的神明一般，神同样爱着信徒。于祂而言，神之使徒不仅是祂杰出的造物，更是祂朝夕相伴的亲人…… 所以，她做出了符合祂本心的选择，承担起了属于祂的责任。 一切的起因，皆源于祂命归墟一族看护结界，由祂开始，便由祂结束…… “祂不可能会！”系统简直气疯了：“就算是祂会，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会角色扮演久了，真把自己当成神了吧？” “我就是祂。” 叶流歌没有说全的是，在神格碎片彻底消散记忆被她接收的那一刻，她自己的记忆也开始复苏了。 她好像，真的有可能是神…… 作者有话说： 端午节快乐呀
第72章 神墓 ◎系统感觉自己就是个小丑！◎ 无数的记忆在叶流歌的脑海中翻滚, 过去的现在的前世的今生的记忆通通混杂在一起，如丝线般缠绕交织，以至于让她一时间甚至产生了“我是谁？”的疑问, 不过，短时间的恍然过后，她的眼神很快就恢复了清明。 她只是自己, 一个来自异界的穿越者, 以及一个有可能的神明转世。 是的, 不同于系统灌输的其他身份记忆，这份来自本届创世神的记忆是那么地真切，真切到每一段记忆都如同亲身体会, 真实到每每记忆中的画面出现都能轻易牵动她的喜怒哀乐。 早前，叶流歌就发现系统没有传输神明记忆的能力, 而神格碎片并不会对外人开放神明记忆，是以，她接收到的这份记忆，极有可能就属于她自己。 如此，转世一说倒也不是无稽之谈。 当然，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她还得去一趟神墓，那里不仅埋葬着神明的躯体，更有着“祂”最为珍贵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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