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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仅仅拿到这两个证据，还构不成证明孙壮是自杀的证据。 第二天，所有人加班加点看录屏回放。 在一众火眼金睛中，他们终于找到了孙壮明显的自杀行为。 在崇禧闭上眼睛通灵的时候，两个人刚好站在镜头左上角的位置。 由一开始的嘴仗，变成了撕打。 镜头放大，能清晰看见孙壮扯着对方的衣服，口中骂骂咧咧：“这破衣服老子还真就不稀罕！就是你偷来的，你连国家的东西也敢偷，我一定举报你！” “我要举报你偷单位的靴子，偷来的东西还敢大摇大摆去街上卖，真不要脸！” 一边说一边朝河岸走，如果一切可以用争吵失控来解释，那么当视频倍速放慢时，就可以清晰看见，孙壮有0.3秒的时间回头望了一眼。 他在看距离！ 那时候他们两个已经走到了岸边缘位置，王姐还在劝阻，指着孙壮让他赶紧放手，并且提醒他们这是在顺序河，很危险。 可他充耳未闻，反倒是后退了一大步，接着便伪装成没站稳，直接抓着对方的救生衣向后倒。 无论是混乱中在空气中画圈的手臂，还是落水时面颊的惊恐，孙壮全都表现得很好。 这也是为什么，根本没有人怀疑他是自杀的原因。 惊恐的表情倒是可以做出来，但那些下意识的动作却很难想到。 正在寻找原因时，刚从外面调查完的实习警察小跑着过来，跟她说：“王姐，我又发现一个线索！” 他手里拿着一个U盘：“这里是孙壮去洗澡时，在吧台和人吵架的录像。” 画面在电脑中播放，孙壮脸色通红的站在大厅，和另一位宾客大声争吵。 “还跑到浴池来跳水了，你当是游泳馆吗？” “老子爱怎么泡就怎么泡，关你屁事！” “你吓到我儿子了就关我的事！” “你儿子跟我有鸡毛关系！” “……” 王姐皱眉：“什么跳水？” 实习生说：“他一星期前去大众浴池，男浴里面都有个大池子，不少人喜欢在里面泡澡。顺着台阶爬上去坐下就行了。” “但孙壮偏偏在上去之后往下跳，因为站在台子上往后仰差点砸到泡在池水里的孩子，还因此和孩子家长吵了起来，把老板都叫过去调节了。” “浴池老板对他印象很深刻，因为当时洗澡的人跟他形容，说孙壮明明是自己走上去的，又小心翼翼背过身向后仰，却又要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试了很多次，最后一次孩子家长才跟他急的。” “由此可见，他早就投河自杀并伪装成他杀的想法了，刚好我们那天去顺序河，他也有了正当理由打开锁着的栏杆，靠近河岸。利用了我们所有人。” 这样一来，就可以确认孙壮的死亡的确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目的就是为了骗取巨额保险金。 侦破这个案件只用了不到20个小时。 当警方将所有调查结果公布后，网络上的声音又开始偏向崇禧。 【原来是自杀骗保，这样的人死有余辜，那些骂崇禧的人应该给她道歉。】 【我刚发现那个博主怎么把挂崇禧的微博删了？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说崇禧不好人吗？】 【崇禧从来没有营销过女神的称号，是我们粉丝这样叫她的啊，难不成我们叫她女神她就真是天神下凡？那我说你是狗，你是不是要叫两声给我听听啊？】 【姐妹们这群人是真的不要脸啊，你们搜索词条看看笑话吧哈哈哈哈】 #顺序河再次发生溺亡# #崇禧营销女神# 再次搜索这两个词条时，他们惊讶地发现，所有微博都变成了夸赞崇禧的。 他们说崇禧是人中龙凤，还说她天赋异禀，是个天生的通灵师。 而曾经那些恶评居然一个都找不到了。 最好笑的是，一个猛猛称赞崇禧是女神的博主，正是昨天疯狂讽刺崇禧的人。 有人将截图发过去后，她立马滑轨道歉，手写了一千多字的道歉信，其中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希望崇禧能够宽宏大量，不要跟她计较。 紧随其后的是昨天那几位热评的博主，他们也争先恐后发布微博，生怕晚了一秒，诅咒就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崇禧当然没空和这些烂人计较，她早已进入梦中，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齐世。 齐世在几百年前陪伴在陈景尧身边的时间最长，有那么一段时间，陈景尧非常相信他，自从崇禧恢复了记忆后，他也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 “陈景尧手上的确有玉扳指，那个‘水鬼’一定是他！” “顺序河已经加强巡逻了，短期内不会再有人溺亡，等他意识到这一点，一定会转移。” “阿禧，你要记得，报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保护好你自己。”齐世握住她的手，再用双手包裹住，“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你的苦难都来自于我，我很抱歉。” 崇禧摇头：“是我命中必有一劫，或是是常年以来道破天机的代价。” 陈景尧不肯露面的原因是能力不够，所以之前才会派人来撞死自己，想让齐世也一起烟消云散。 他在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的时候，崇禧也不能懈怠。 她来到商场，看见了久违的芬芳姐。 对方店铺依旧生意兴隆，崇禧直播戴什么饰品，穿什么衣服，用什么工具，第二天她这里也会出现同款。 她照常给崇禧的卡里打钱，那是一开始就说好了的分成。 崇禧今天来是想要买一些雄黄，这东西和朱砂配合使用，更能有效辟邪。 雄黄并不稀奇，芬芳姐很快就找到。 “雨萌还说想你了，说好久没见到你，前几天张罗着要让我带她去你家玩。” “那怎么不来？” “你直播那么忙，好不容易休息我不带她去打扰你。” 崇禧微笑，正要说什么时突然一怔。 她迅速转头，视线扫过每一个从自己面前经过的人。 芬芳姐脸上的笑容也僵住，疑惑地问：“怎么了？” 崇禧说：“我感觉不太对劲。” 刚才突然有种很危险的讯息传来，在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后，她看向手腕。 红线今天没有任何温度提醒，难道是感应错了？ 将雄黄收好，崇禧缓缓走出商场。 那些先后在她脑海中出现的人，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红色风衣，长头发的女人。 她背着宽大的黑色包包，那里面装着半瓶矿泉水，还有身体乳和香水，粉扑是高仿。 她今天来的目的是想买一套好看的内衣，要去的地方是男朋友家里。 中短发，黑色皮夹克的女人。 背包很小，只放了一根口红，还有一把木梳。 她来商场买衣服，已经走了好几圈没有喜欢的，正打算回家。 短寸男，白体恤。 他的黑色登山包里装着一条运动裤，和运动鞋，待会儿要去打篮球。 一家三口。 男人微胖啤酒肚，女人长发，拎着背包里面是半块面包和一瓶饮料。 她们要去三楼的美食城吃饭，男人想吃砂锅鸡，女人想吃火锅。 还有一个男人。 是在崇禧刚刚转身时，就匆匆与她错开的，在崇禧余光中停留片刻，她努力回忆那个人。 他穿着黑色冲锋衣，戴着口罩。 他将背包护在胸前，而那里面是—— 炸弹。 他要炸掉这个商场！
第43章 崇禧心里一惊, 马上回到商场，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给王姐打电话。 “我发现商场里有炸弹，你尽快派人过来。” “你离炸弹远一点, 疏散人群！” “来不及了。”崇禧说着已经冲进商场。 等再回到刚才的位置, 穿冲锋衣的男人早就不见踪影了。 崇禧闭上眼睛, 摒弃一切杂念，几秒过后睁开眼径直向前走。 人潮与她擦肩而过，崇禧双眸锋锐，脚步迈开，卖服装的试衣镜里浮现出她的身影，转瞬即逝, 紧接着被擦到反光的大理石柱也映出她的影子。 转弯处有两个标识, 向左是洗手间, 向右是服装店。 崇禧犹豫片刻选择了向右。 店员热情地邀请她进门，跟随在身后介绍，崇禧最终停留在渔夫帽的架子前。 店员微笑着拿起一款和她衣服相同颜色的渔夫帽：“您今天穿的暗色, 可以试试这款黑色的, 是昨天新到的, 很抢手，刚来就卖出去十几个了。” 渔夫帽扣在头上，将她刘海微微压下，压住了锋利的双眸, 为她增添几分乖巧。 “很合适您，您的头型是圆的, 戴着非常好看, 要不就——” 店员注意到她眸中的急躁，话还没说完, 只见崇禧径直朝外套区域走。 衣架挂好了干净整洁的衣服，她将那些外套一一摘下扔到地上，又来到下一个架子前，店员不明所以地问：“您这是做什么？” “这里有炸弹，你马上疏散商场人群。” “啊？”店员没想到会听见这些话，以为崇禧是来捣乱的。她将被拨到一边的衣服扶正，脸上笑意也敛起，严肃地告诉她：“你不要再翻了，这牌子上都写了，不买勿动，你——” 不买勿动的牌子直接被崇禧扔到一边，掉在店员脚上。 店员发火正要赶她走，余光中浮现出一个闪烁的红灯。 她凑过去一看，那上面还有倒计时，现在只剩下8分20秒，心跳顿时停止！ 连连后退：“这，这是炸弹……吗？” 哪怕没再现实中见过，也在不少电影里看见过这样的情节。 崇禧声音凛冽，冷眼看她：“现在能去疏散人群了吗？” 店员尖叫着跑开，不多时商场报警器被砸碎，一片慌乱的脚步声响起，没一会儿安保人员也过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谁砸的报警器？？” “谁制造得慌乱啊？这么多人容易发生踩踏事故知不知道，谁砸的，怎么了？” 每个人拎了个巡逻棍，凑过来一看，纷纷惊呼出声：“炸弹！报警！报警了吗？！是炸弹啊？谁放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放的？” 崇禧回头一看，四五个保安拼凑不出一口好牙，各个吃得肥头大耳，油光满面。 她轻轻捧起炸弹，在一众保安“啊啊啊啊呀呀呀”的害怕声中，检查引线的连接处，发现炸弹是被固定在这里的，硬扯一定会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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