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珃发出一声惨叫。 林诗落下意识回头去看。 刚刚还嚣张的不可一世的人现在被人脸朝地的踩着。 阎曜脚下用力,似是极不耐烦贺珃刚刚的叫声。 一直在贺珃身边出谋划策的人凝着阎曜冷戾的视线,到底没敢开口。 阎曜的身世一直是个谜,有人说他是豪门商家的长子,也有传闻说是矿业大亨家的继承人。 传言很多,但是阎曜从大一就一直在外面兼职,只要有钱拿的活,他都会去做,给人并不富裕的表象。 贺珃不是没找过人收拾阎曜,最后这些人反而被阎曜收拾的惨不忍睹。 今天这场失败的告白,贺珃底子面子全丢了,肯定不可能善了。 张兆想到自己将会是贺珃第一个泄火的对象,心凉了半截。 招惹上了祁家,贺珃一定会被自家老爷子收拾。 张兆有些绝望的想,如果他一个月前没有攀附上贺珃,他可以少很多麻烦和痛苦,本想着这场告白让贺珃高兴了给他家一些资源。 暗暗在心里叫苦。 眼下看着贺珃向他求救,张兆从兜里摸出烟:“曜哥,抽根烟,这都是误会误会。” 贺珃粗着嗓子:“阎曜你他妈——” “啊——” 阎曜脚状似不经意般动了动,贺珃愣是一个字也不敢再出声。 潮湿的地面染上血迹,贺珃喷涌的鼻血和高肿的半边脸让时愿别开视线。 张兆丢了烟蹲下身去推阎曜的脚。 手还没碰到阎曜的裤脚,男人已经抬起脚重重踩在了贺珃右手肘关节。 “咔嚓——” 骨头发出脆响,张兆头皮发麻。 贺珃疼得在地上打滚。 看着被阎曜护在身后的时愿,张兆跪在地上弯下腰:“时愿,刚刚是我们冒犯了,我替贺珃跟您道歉。求您放过他。” 祁颂扫过林诗落,淡漠出声:“钥匙。” 林诗落赶紧把自己手里时愿的钥匙给祁颂。 时愿抬了抬右手,腕骨灼痛。 她左手臂弯上搭着阎曜刚刚抛给她的黑色大衣, 她环住自己的手臂,冷声道:“他没长嘴么?” 时愿扫了眼周围刚刚起哄的人,现在一个个噤若寒蝉,好像刚刚闹事起哄的人不是他们一般。 女生清凌凌的目光让不少男生低下了头,贺珃从地上被张兆扶了起来。 贺珃抱着自己的右手,右手不自然的下垂,疼得他直冒冷汗。 吐了一口血痰,贺珃凶狠地说了句这事没完。 张兆扶着贺珃,给周围几个和贺珃一个圈子里的男生们使了使眼色。 那几个男生本就是来看戏的,此时都一脸兴灾落祸和奚落。 时愿臂弯里的衣服被阎曜拿走,刚刚还宛如煞神的人此时戾气不散,反而愈演愈烈。 他抖开衣服披在时愿身上,皱着眉头:“不冷?” 近距离间,时愿嗅到了阎曜衣服上淡淡的女士香水味。 脚下白色的毛绒拖鞋沾上泥污,刚刚被贺珃拽住,她挣扎时袜子也踩在了地上。 两只脚的白色拖鞋脏兮兮的,袜子也脏兮兮的。 时愿垂眼看着拖鞋和自己的脚,声音很低:“不冷。” 毛衣黏在背上,汗涔涔的。 她有些热。 阎曜眯了眯眼睛,强势的把衣服扣子从上扣到了底下的最后一颗。 时愿仰头看他:“我说了我不冷。” “阿啾——” 阎曜弯身蹲下,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未拆封的新袜子。 时愿打完喷嚏愣愣地站在那。 阎曜掀起眼皮:“等着我给你穿?” 时愿还没来的及作出反应,阎曜顶了顶舌尖,已经捏住时愿的脚踝。xľ 时愿从没和哪个男生这么亲密接触过,阎曜对周围的人视若无睹,她却在这些视线下无所遁形。 “我自己来。” 脚下沾染的泥巴和污水让她很不舒服,有干净地袜子,她肯定不会委屈自己。 有些急切的声音落进耳膜,阎曜把袜子给时愿。 “我擦,是我眼睛出了问题吗?” “我日,今天这真是一出大戏。” “祁颂和舒灿,阎曜和时愿,草草草草,开眼了。” 换下来的脏袜子被时愿团捏在手里。 黑色的羊毛袜让冰冷的脚慢慢有了热度。 阎曜没忽视女孩眼里对拖鞋的嫌弃,虽然一闪而过,依然被他捕捉到。 司马肆和靳昀看得目瞪口呆,特别是司马肆,一整个觉得自己见了鬼。 阎曜什么时候对女生温柔过,现在不仅给人穿自己的衣服,还贴心的扣扣子。 靳昀拉着司马肆堵在贺珃和张兆面前。 “贺少,道完歉再走呗,刚刚也没见这么急啊。” 司马肆的个头本就高,阎曜也在后面,靳昀语气欠得不行,他才不怕贺珃,他有颂哥和曜哥。 还有司马肆这个抗揍的在,没在怕的。 贺珃怒火中烧。 司马肆拎小鸡似的把贺珃拖到时愿面前。 贺珃憋屈的咬牙。 司马肆啧了啧:“大点声,没吃饭啊?” 靳昀颠了颠手里的话筒:“来,用这个。” 一声对不起响彻整栋公寓。 时愿捏了捏耳垂,余光看到身侧的男人只穿了件白色薄衫,身材修长,腰背挺直,黑眸正凝着她。 “怎么总是被欺负?” 时愿听着这声戏谑,蜷了蜷脚趾,恶狠狠道:“男的都不是好东西。” 胸腔里的怒意被消化了些。 她不想再被人像看熊猫一样围观。 趿着拖鞋往前走。 舒灿那边有祁颂还有林诗落,她是放心的。 司马肆和靳昀互相对视了眼。 阎曜拽住时愿后颈衣领:“穿着我的衣服和袜子要去哪?” 时愿绷着脸就要脱衣服和袜子。 阎曜见人真生气了,也不顺毛,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怎么不脱了?” 时愿咬牙:“你自己给我穿的。” 阎曜漆黑地眼眸盯着她,整个人又痞又混。 看到小猫炸毛,他像是被勾起兴趣。 刚刚就应该这么凶巴巴的。 护着人都那么温柔,怎么护得住。 时愿也不去解扣子了,手抄在大衣兜里,冷着脸:“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大衣上若隐若现的香味让时愿蹙起了眉头。 “以后有人欺负你,就这表情。” 时愿紧紧抿着唇,眼睛里被风吹进了东西。 她用袖子蹭了下眼睛。 司马肆感叹:“就说阎曜不可能温柔,你看,把人都惹哭了。” 阎曜扣住时愿下颌:“别动。” 白色的猫毛从下眼睑拉出。 时愿转了转眼珠子,不痒了。 两人的距离挨得太近,时愿睁开眼睛,眸光落进男人漆黑地瞳仁里。 阎曜松开抵着她下颌的手,目光沉沉,夹杂着暗昧。 男人喉结轮廓深刻,很明显的滚了滚。 时愿脸有些热,想到刚刚阎曜帮她出气,又给了她衣服和袜子,她这迁怒来的莫名。 瞥见大衣上的白色猫毛,时愿垂眸伸手捻了几根下来。 鼻息间熟悉的清苦咖啡味和松木香让她平静下来。 拉开了点距离,时愿避开他的眼睛,视线停在他的鼻梁上轻声说了句:“谢谢。” 阎曜撩开眼尾应声:“怎么谢?” 靳昀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请吃饭。” 司马肆也接道:“亲他一口。” 靳昀点了点头:“请吃饭和亲我们曜哥,你选一个吧。” 司马肆和靳昀对着阎曜挤眉,瞅瞅我们多给力。 这波助攻,他要给自己满分。 阎曜没再说话,优越的大长腿迈开,往前走去。 时愿脚步没动。 阎曜没回头,嗓音冷沉:“跟着。”
第39章 轻吻 时愿慢慢地坠在后面。 司马肆和靳昀时不时回头。 司马肆腿长,走路速度又快,受不了这么磨蹭的速度。 “好想背着她走。” 靳昀吓得一哆嗦:“我劝你组织好语言。” 司马肆觑着阎曜没有温度的眸底,清了清嗓子重新组织语言:“她太慢了,穿着拖鞋走得也费劲,我肚子都要饿瘪了。” 时愿听到司马肆说自己慢,脚步越发磨蹭起来。 从学校走到后街,二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们愣是花了十几分钟就走到了,还嫌弃她走得慢。 微喘着气,时愿吸了吸鼻子,隔着大衣口袋摸了摸肚子。 她中午只吃了一点点饭,下午没课,她睡醒起来吃了半个林诗落给她买的青蛙小蛋糕,剩下的半个还没来的吃林诗落就和张清清打了起来。 后面背着舒灿消耗了她全部的能量。 街边小吃的香味裹挟着凛冽的寒风被吸进鼻子,时愿肚子咕咕叫。 她把脖子缩进大衣衣领里。 裹满自制酱料的烤肠,还有烤红薯的香味,炸串被放进热油里兹拉兹拉的声音让时愿不停的分泌口水。 一阵呛鼻的辣意让时愿接连打喷嚏,她双手捂着鼻子。 听着耳边一声又一声的喷嚏,靳昀鼻子也开始发痒。 摸了摸兜里的药片,他递给时愿:“感康,磕一颗吗?” 时愿眨了眨眼睛:“你见过谁干吞药片的吗?” 靳昀乐了,他还真见过。 “我曜哥。” 时愿听他那骄傲的语气,接过药,撕了一粒。 药片黏在上颚,时愿被苦得皱起来整张脸。 靳昀眼神微闪,时愿干吞他真没想到。 这药才苦。 阎曜拧开矿泉水,冷冷淡淡的扫了眼靳昀。 靳昀眨眼睛,他真的是好心。 司马肆默默地扫码付钱。 老板嘿了声:“三个大小伙,可不兴欺负人小姑娘啊。” 司马肆挠头:“哪能啊老板,这可是人的宝贝疙瘩。” 老板瞅着阎曜那气质,摇了摇头:“不像是宝贝疙瘩,倒像是追债的。” 司马肆笑出一口白牙:“老板你猜得真准。” 时愿含了口矿泉水把药片吞进肚子。 整个口腔都是苦的。 又喝了半瓶水才堪堪冲掉苦味。 时愿红唇微张,长长的呼了口气。 阎曜清冷无欲的黑眸在女生染上脂红的眼尾停住,这模样,可不就勾着人欺负。 破旧的小餐馆里,司马肆闻着牛腩的香味口水直流。 炉子里炭火烧得格外旺,时愿抽了几张纸巾擤鼻涕。 老板娘看着刚刚进店的小姑娘娇娇小小一个,身边两个男生,一个又高又凶像个土匪,另一个斯文些,但看着就鬼精鬼精,如果不是她知道靳昀和司马肆是店里的常客,她都要怀疑小姑娘被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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