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韩恕身边会冒出一个叫宋南音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还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历子谦瞪了宋南音一眼,然后从包里摸出一叠钞票,递给韩恕。 “这里面是我帮你凑的七十块钱,你明天赔给村上,回头我再给刘支书说说,让他们把你身上的处分给撤销了。” “不用了。” “拿着,咱哥俩这关系,你就别跟我在这客气了。” “我说不用,是因为猪仔我已经找回来,送回村饲养场了,这钱不用赔了。” “那好吧。” 历子谦知道韩恕是从来不撒谎的。 他讪讪地把钱收了回去。 “韩恕,不管以后你遇到了什么难处,你都要记得跟我说,你一定要记住,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兄弟。” “南音同志感冒还没好,不能在这外面吹冷风,历子谦,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韩恕话还没说完,已经扶着宋南音进屋了。 砰。 门还给关上了。 历子谦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往回走。 他走了之后,路旁的树丛后,慢慢走出一道黑色的影子。 黑影冲着宋南音跟韩恕的那两间小茅屋,狠狠啐了一口:“呸!狐狸精!!!” 第9章 解手 屋内。 韩恕点燃了煤油灯。 昏黄的油灯下,他看到了只穿了一件大T恤的宋南音。 他的心开始砰砰砰的狂野乱跳,体内热血喷涌,一股热流从鼻子流了出来。 宋南音惊呼:“啊,韩恕你流鼻血了。” “别管我。” 韩恕冲进后面厨房,从瓦缸里舀了一瓢冷水,兜头淋了下去。 宋南音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转身想找条布裹在身上。 但是这个年代的人都穷得不行,有些家庭,两兄弟娶一个婆娘,两兄弟穿一条裤子,都是常有的事儿。 她身上这件T恤,已经是这屋里唯一能遮羞的东西了。 韩恕给自己整了几瓢冷水,终于把心头的燥热给压了下去。 他走到宋南音面前:“那个,你以后穿这样,能不能别让外人瞧见?” 宋南音尴尬的抠紧了脚趾:“我……这不没衣服穿嘛……” “有,我给你买了。” 韩恕的思路,这才回到正事儿上。 他打开从镇上带回来的那个包裹。 然后跟变魔术似的,从里面取出了:两套新衣服,两套棉质的内衣内裤,一双新布鞋,两瓶麦乳精,两包白砂糖,几块绿豆糕,两包油果子糖,一把木梳子,一根红头绳,一枚红梅花发夹,一张新毛巾,一块上海牌香皂…… 不一会儿,东西便堆满了半张床。 都是买给宋南音的。 韩恕把包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之后,又从贴身的衣兜里取出一卷十块十块的钱递给她: “耳环卖了两百一,我身上有二十七块八毛九分,我给你留了两百,余下的就去供销社买了这些。” 他神色忐忑:“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胡乱买了些……” 宋南音满心感动:“韩恕,谢谢你,这些我都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韩恕撩起衣角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我去擦把脸。” “等一下!” 宋南音从那一卷十块十块的钱里面,数了八张递给他:“这钱你拿着,明天拿去赔给村上。” “真的不用赔了。” 韩恕憨笑着露出两颗白白的门牙:“猪仔我已经找到,送到村饲养场了。” 宋南音不信:“丢了的猪仔,怎么可能找得到?” “是真的。” 韩恕含笑说道。 “我今天下午去镇上卖耳环,走的也是山上那条近路。” “上午弄丢了的那两只小猪仔,跑去附近的一片玉米地,吃了人家的包谷苗,正躺在土沟里睡觉呢。” “我就把它们抓起来,藏在你被困的那只井洞里。” “等我办完事儿,顺道就把它们给带回来了。” “今天之所以回来得这么晚,就是去村饲养场送了猪,来来回回耽搁了不少时间,害你久等了。” 韩恕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唯独隐瞒了往晋城发电报的事儿。 宋南音也没多想,把钱卷了卷,起身放进屋角的灰色瓦罐里:“这两百块是我们的共同财产,你要用了就从这里面拿。” “好。” 韩恕听到‘共同财产’这四个字,眼底不由得漾起了一丝笑意。 他去厨房生火烧饭。 宋南音换上了他买的新衣服,大小长短都还挺合身的。 韩恕等水烧开之后,兑了一杯麦乳精给她端过来。 “南音同志,你身体弱,这麦乳精你每天喝点,对身体有好处。” “谢谢。” 麦乳精是这个年代的高档营养品。 宋南音喝着一股浓浓的奶香,还怪好喝的,便咕咚咕咚,把一大杯麦乳精水都给喝了。 * 半夜。 熟睡中的宋南音,突然被一股强烈的尿意憋醒。 她本来想忍到天亮。 但几分钟后,她膀胱都胀痛了。 宋南音只得从床上支起身:“韩恕,我要解手。” 第10章 后山上的蛇,集体发抖中 韩恕在地铺上睡得正香,根本没听见她蚊吟一般的声音。 宋南音只得提高音量,继续喊:“韩恕,韩恕!!” “嗯?” 韩恕迷迷糊糊的,终于有了点儿反应:“怎么了?” 宋南音急声道:“我要解手。” “解手?” 韩恕一下就清醒了。 以前他一个人住,要解手了都是去外面,随随便便就解决了。 可南音同志是女人。 女人解手,该怎么解? 韩恕意识到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他十分麻溜的从地铺上起身,摸黑找到火柴,点燃煤油灯。 宋南音捂着小腹,神色痛苦的望着他:“韩恕,快带我去厕所,我快憋不住了。” “厕所?”韩恕尴尬的挠挠后脑勺:“这里没有厕所。” 宋南音瞬间头大:“没有厕所,那你平时怎么解决的?” “我都在外面解决呀。” “我不去外面,外面那么黑。” “那……” 韩恕在屋里扫了一圈,找到一个黑色的破口瓦罐。 “南音同志,委屈你一下,就在这里面解决吧。” “???” 宋南音看着黑色瓦罐,脑子里飘过一串问号。 灌口那么小。 她又不是男人,要怎么用? 宋南音心一横:“算了,我还是去外面吧。” 韩恕劝她:“外头又黑又冷,你还是就在这罐子里解决吧。” “我不!” 宋南音尿意强烈,膀胱都快要炸了。 她不再跟韩恕废话,直接拉开了房门。 呼~,一股冷风吹来。 煤油灯灭了。 韩恕手忙脚乱找到火柴,再度点燃煤油灯的时候,宋南音已经走到了屋外。 她走到那棵苦楝树旁边,刚要蹲下,韩恕提着煤油灯过来了。 她不得不提着裤子,往远处的草丛走。 韩恕不放心的跟在她身后:“南音同志,可以了,就在这吧。” 宋南音急声道:“你站那别动。” “好。” 韩恕当真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跟灯塔似的,耐心等着宋南音。 过了几秒。 宋南音的方向,传来窸窸簌簌的水流声。 韩恕脑子嗡的一响,突然就觉得浑身肌肉发紧,全身血液都快速的往一处汇聚。 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 他想起前段时间历子谦给他分享了一本图书,那里面的男人和女人都不穿衣服,然后那啥那啥…… “啊——!” 宋南音痛苦的惨叫,把韩恕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 他三两步来到宋南音身边。 “南音同志,你怎么了?” “痛!” 宋南音以一种极其尴尬的姿势侧跪在地上。 她雪白雪白的屁股蛋上,清晰的出现了两颗被蛇咬之后的牙形伤口。 手上的煤油灯光线十分微弱。 韩恕也看不清伤口流出来的血,是发黑还是发红。 他单手把她抱起:“别怕,我们先进屋。” 宋南音又羞又痛,囧得要命:“……” 韩恕把她放到床上,二话不说,低头就开始吸她被蛇咬过的伤口。 直觉告诉他,只要把伤口附近的血吸出来,南音同志就没有危险了,也不会痛了。 他使劲吸。 把吸出来的血吐掉之后,再继续吸。 如此反复了七八次之后,才发现宋南音趴在枕头上,正嘤嘤嘤的低声抽泣。 韩恕一下就慌了:“南,南音同志,对不起呀,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 “你出去!” 宋南音又羞又窘,哽咽着难以面对韩恕。 韩恕再也不敢看那一大团雪白肌肤上的伤口。 他拉过被子替她盖上:“南音同志,你好好休息,今晚我睡外面,就不打扰你了。” 宋南音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她是学医的。 自然知道用嘴吸毒这种做法不科学,也没什么效果。 当她解手被草丛里的蛇咬了那一口之后,便有些自暴自弃,打算听天由命了。 她希望那条蛇有剧毒,毒死她一了百了。 但是韩恕帮她吸毒的时候,她又希望那条蛇不要有毒,毕竟韩恕是无辜的。 矛盾纠结的情绪下,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便趴在床上睡着了。 屋外,韩恕等她哭声小了,这才提着煤油灯,往刚才她解手那边的草丛走去。 * 第二天早上。 一股奇异的肉香飘进宋南音的鼻端,成功的把她从睡梦中唤醒。 她从床上坐起身:“韩恕?” 韩恕在后面厨房答应:“南音同志,你醒啦?” 宋南音刚要下床,突然发觉左边屁股有点异样。 她伸手一摸:“这……” 韩恕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进来,见状连忙制止:“你别乱摸,我给你敷了草药。” 宋南音尴尬的看向韩恕:“你给我敷草药了?” “是呀,天一亮我就去后山找了七叶一枝花和九头狮子草,这两种草药都有很强的解毒功效,相信我,你身上的伤很快就会好的。” “你懂草药?” “不懂,只是小时候跟家里人了解过一些。” 韩恕提到‘家里人’这三个字的时候,眸光黯了黯。 宋南音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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