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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986个。」仇学政感叹，这还只是第一天。 他们在江京还感受不到，听湘城书协那边说，今天下午，去梧桐街逛街的人暴增，很多外地旅客都排队去书协感受传统文化。 湘城书协人不多，文化局都临时派了二十个人手前去帮忙，已经开始限流了。 这就是流量信息大爆炸的时代。 比仇学政想像中的还要夸张。 白蔹站在路边，先送周文楠离开。 身后，明东珩给悄无声息地给她递上来一件黑色披风。 这两天没下雪，但江京温度依旧很低，仇学政搓了搓双手，哈出白茫茫的气，还在与周文楠讨论湘城书协接下来的定位方向。 白蔹身体素质好，没别人那麽怕冷。 她随意地将黑色披风披上，这件披风不是纪衡做的，黑色绒面，中式的样面，两侧有宽大的袖子，袖口跟领子上都缝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绒毛。 除了左边领子上一朵仿生的红色玫瑰花，没有其他装饰。 简单又典雅。 接周文楠的车慢慢开过来，车速降下，驾驶坐上的人下车，向仇学政打招呼。 目光看到旁边站著的白蔹，「白蔹同学？」 「周老师？」白蔹也觉得意外，周文庆竟然是周文楠的弟弟。 「文庆，你们认识？」周文楠抽出一根烟递给仇学政，看著二人也反应过来，「也对，伱们都是江大的人。」 他说完，继续同仇学政说今天的事。 周文庆对书法艺术了解的不多，便与白蔹交流今天同峰班她没上的课程，以及下次文献报告。 白蔹低头，慢条斯理地将披风的衣袖整理好，听他说完，才问，「周老师，您实验室有几个组员？」 宁肖之前经常去给周文庆帮忙，白蔹知道周文庆现在手边也有项目。 周家人学得杂，有从政的，有研究文学的，有从事科研的。 周文庆在江大也没有根基，「四个组员，宁肖有时候会来给他们帮忙，不过宁肖就是去整理资料的。」 整个师门处于不上不下的状态。 周文楠跟仇学政聊完，才上车离开。 周文庆车上。 周文楠坐在副驾驶，跟周文庆聊了几句白蔹跟书协的事儿，才想起来正事，「爸帮你去湘城打探了，不过目前没什麽消息。」 周文庆手搭在方向盘上，「没事，帮我盯一下就行。」 「你打的申请，我记得江大是有分配的吧。」周文楠询问。 绿灯，周文庆发动车，「价格高，产量更低，每年就那麽多配额，都下放到重点工程了。我的实验室分配到的份额，今年六月份就用完了。」 没办法，这是全世界都稀缺的金属。 周文庆主要研究方向也是这个，实验进度一暂停，他也就接下了物理学院分配的带新生的任务，总要赚点绩效长点工资养实验室。 ** 江京大学，女生宿舍407。 白蔹回去后，孔惟坐在自己位子上刷手机，余思敏手按在她的椅子上，与她一起看。 而白蔹一回来，两人目光就看向她，也不说话。 白蔹微顿，先看向徐茜，徐茜从书桌上抬起头。 表示不清楚。 行，白蔹关上寝室门进来，从容不迫地拉开椅子坐上，又摆上自己的电脑，不紧不慢地登录微信，打字让宁肖把数据传过来。 她还要帮宁肖作图。 黄院长的消息也是这时候跳出来，是一份名单，都是他考察过氛围不错的学术实验室。 黄院长：【选一个】 白蔹指尖按在滑鼠上，放大看了一眼，没看到熟悉的人，回覆： 【周老师也有项目，我们能进他的实验室吗？】 电脑另一边，黄院长意外，周文庆？ 他作为一个教授被学院安排带同峰班，实际上手边没什麽好项目，他带的几个硕士都跟他一样，他们去学术峰会更看重茶歇，怎麽被白蔹看上了？ 黄院长疑惑著拟了一份文件发到周文庆邮箱。 白蔹去哪儿其实问题不大，毕竟这只是她的跳板。 她跟黄院长商量完，就慢条斯理地画图。 旁边，孔惟跟余思敏相互对视一眼。 两人都是衝浪达人，自然也刷到了今天最火的对比图剪辑，对于兰亭奖她们反应倒还算好，她们研究的是另外一件事…… 评论区说的白蔹在兰亭奖的曾用外号：白捡。 网友们自然没有把这个外号跟闫鹭的御用作曲大神联繫在一起，因为闫鹭的编曲是简院长，德高望重古典音乐传承人。 现在二人又为话剧院合作了一首《树上开花》。 网友心裡，那位「白捡」应该是与简院长同一辈分的人。 但是孔惟点开白蔹的微信名—— 好大一个「白捡」。 这不算什麽。 现在网上一搜好多白捡，但是白蔹给她的感觉跟闫鹭很熟。 孔惟拿著手机，心裡涌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她脚蹬著地，将椅子滑到白蔹身边，「蔹蔹。」 白蔹依旧在製图，这个角度，还能看到她长卷的睫毛：「你说。」 「就是……你跟鹭姐的御用作曲人什麽关系？」
第292章 292你是回去炸江京的？（二更） 白蔹还在模拟过程中所选取的各个温度点的原子排列，五张柱形图展开。 她画出MSD对时间的曲线，拟合直线，微分出比率来代替斜率，眉眼未动，「你问这个干嘛？」 「你们俩用的网名一样，是认识吗？」孔惟老实道，她看著白蔹的电脑。 一眼就看到柱形图，NPT系统上，下面的模拟时间是195ps，然后就是界面能。 她看得眼花，立马收回目光。 白蔹略微偏头，不紧不慢道：「算是。」 孔惟只是灵感一发，忽然提问。 没想到真得到这答案，又意识到自己打扰白蔹的研究了，她蹬著脚回到自己的桌子前。 同馀思敏面面相觑，「算是，这是什麽意思？」 她真诚发问。 「算是认识？」余思敏恨铁不成钢地看著她，「你倒问问是男是女，今年多大啊！」 ** 星期二，一早。 白蔹终于回同峰班上课。 她请假一星期，同峰班的人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江大课程紧，很少有人会请假，更何况还是连续请一个星期的。 高远一行人坐在中间，白蔹一进门，不少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听说他们跟孙教授实验室组员闹得不好，」王鑫身边，男生啧了一声，「所以孙教授打报告把他们送出去了。对了，高少，伱知道他们最后要被分配到哪个实验室吗？」 高远没有抬头，淡淡道，「应该是周老师的实验室吧。」 「周老师？」王鑫听到这句话，不由低了下头。 虽然周文庆是他们的辅导员，但他们这一组都是有些背景的都知道……有重点工程的教授，学校是不会安排他们来带大一新生的。 周文庆之所以被安排教他们，完全是因为手上没什麽重点工程。 这种实验室向来没什麽含金量。 「还好我们组有高远，直接进高博士的实验室。」王鑫身边，男生再次感叹。 王鑫也一直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眼下更觉得当初选择离开丁问洋那一组，来到高远这一组是个明智之举。 比起他们。 觉得更匪夷所思的是周文庆，上午四个小时的大课上完，他就在门口等白蔹。 白蔹拿著帆布包，把卡递给唐铭，让他在食堂等她。 周围学生几乎都走完了，她跟周文庆留在走廊。 「白同学，你没跟黄院长说去其他组？」周文庆手指点著手裡的教案，语重心长，「我的实验室比较小，只有四个组员，实验室内工具不齐全……」 组员最近也都佛系。 周文庆觉得对白蔹他们没什麽帮助。 「没事，」白蔹等他说完，才抬了抬下颌，语气不紧不慢，「您只要不拒绝我们就行。」 周文庆其实准备了很多说辞，告诉她，选择一个好的实验室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可眼下看著白蔹的表情。 他无奈：「我是不会拒绝，只是，我的实验室研究的课题很空泛，四个组员大部分就混混学历，我怕影响到你们。」 大概也就周文庆能说得出来自己的学生水。 他站在原地，看白蔹离开的背影。 不由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助教打电话，「帮我向上面再申请一下钯的份额……」 周文庆决定再努力一下，有新生在，也算是个藉口。 ** 周文庆的实验室在实验中心。 白蔹他们吃完饭直接过去。 他的实验室没孙赋那麽大，只有一间，裡面三个学生正坐在中间的桌子上聊天。 看到新生进来，唯一的女生连忙站起来，收好自己的桌子，「学弟学妹，欢迎你们！我叫胡悦，这是大师兄刘师兄，这是二师兄……」 胡悦短髮，身材显得高挑，为人爽快又利落。 很像是周文庆会收的学生。 「胡师姐，刘师兄，楚师兄。」丁问洋几人都乖巧地打招呼。 「师弟师妹们，先加我一个微信。」胡悦拿出手机，让他们扫码。 扫完之后带他们认识实验室器具，实验室比较小，一眼就能看尽，「实验操作手册都在这裡，你们看看，有不懂的问我跟大师兄都行。」 唐铭看了一圈，询问胡悦，「胡师姐，所以我们今天有什麽任务？」 「啊，这个，」胡悦跟大师兄相互对视一眼，「老师研究方向是超导体，但现在实验器材不多，所以我们实验室不忙。你们熟悉课题就行，不用给我们帮忙，有不懂的就问。」 新实验室本就不大，多了白蔹这些人，变热闹起来。 唐铭跟丁问洋兴奋地研究机器。 遇到不懂的，胡悦跟两位师兄会耐心跟他们讲解。 白蔹跟宁肖找了个位置，坐在一边研究宁肖的等离子分解。 下午两点，胡悦几人要去听学术演讲。 胡悦坐在白蔹对面，她下巴搁在桌子上，询问，「你们有没有什麽喜欢吃的甜点？到时候茶歇，我多给你们带几个回来。」 「江大的茶歇可是出了名的。」 这场学术不是胡悦他们的专业，但学校要求凑人，胡悦他们挺乐意去的，倒不是为了学术会议，而是为好吃的茶歇。 唐铭一听到这个，立马抬头，「芋泥小贝。」 四点多。 胡悦跟刘师兄几人回来，一人手上拿著一个纸袋子，几个人把水果跟蛋糕放在中间的长桌上，招呼实验室的师兄师妹来吃下午茶，「芋泥小贝，慕斯蛋糕，巧克力饼乾……这裡都有，师妹师弟，你们看自己想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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