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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他爹就在耍帅。 他扯了扯老爹的袖子，弱弱的问：“爹爹，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凤凩，你今年几岁了。” “……” 做爹的都不知道还问儿子？ 小凩儿有些无语，不过他很少听到他爹连名带姓的叫他。 他认真想了想道：“年都过了，有六岁了。” “六岁了，是个大人了。” “……”可学堂里的六岁孩子还在玩泥巴捉迷藏。 小凩儿点了点头，附和着老爹的话：“是大人了！” “要照顾好你娘和妹妹。” “哦。” “你娘要是有危险，你挺身而出知道吗？刺客抓了你娘，你得跟刺客说你才是你爹的心头宝，抓娘没有用抓你威胁我才有用，清楚了吗？” 小凩儿开始怀疑自己不是凤毓亲生的。 “哦，对了！在客栈里的食物你先吃，等半柱香后你好好的在拿给你娘吃。” 小凩儿觉得自己是捡来了的，不是捡来的就是娘跟别的男人偷生的，不然他爹怎么会想让她当娘的试毒工具。 “爹，你能别说了吗？” “我还没嘱咐完，你做什么打断我。” “孩儿想问问爹，孩儿是爹亲生的吗？” “不怕实话告诉你，你是爹为了留住你娘才有的。爹其实当时也不怎么想要你。” “……” 小凩儿咬了咬牙，爹太伤人心了。 他不死心的问道：“那妹妹呢？” “期盼已久。” “……” 凤毓见小凩儿没反应，转过身看他。 小家伙一副困的要死的样子，他蹲下身子，握住他的肩道：“答应爹爹好吗？” “为什么妹妹是爹爹盼望已久的？” 凤毓想了想，给了一个小凩儿能接受的理由：“我这样的容颜不放在女孩子身上太浪费了。” “哦，确实浪费。爹爹娘们唧唧的连累了我。” “……” 小凩儿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父亲所托孩定记在心上，娘就由我保护了！” “嗯，谢谢凩儿。” “客气什么！” 凤毓笑了笑，将他拥入怀抱了抱道：“凩儿也要保护自己啊！” “知道了，我聪明着呢～” 翌日一早凤毓没去上朝，让人备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然后送杨絮儿上了车，嘱咐的话太多一时间不知道从哪说起，最终化为一句：“一路平安。” “你把事处理好要快点来找我和孩子们啊！” “嗯。” 马车行驶出了城门，走在官道上。 杨絮儿这才对杨越道：“爹，你带着凩儿和银川回东辰吧！我要回南胡。” 杨越打着瞌睡，听杨絮儿这么说立即道：“这怎么行？说好了去东辰祭拜你娘的。” “爹，你少骗我了。我还没傻到记不得我娘的祭日。“ “你……“ “宫里出事了是吗？“ 杨越犹豫了下，这才颔首。 他想了想补充道：“步海天来信了，祁帝已经在为攻打南胡准备粮草。马上就要攻入南胡了。元帝已经被皇后控制了，支持皇帝的云家也被皇后给暗中挑拨的离了心，如今朝堂已经被皇后控制了。凤毓如今是丞相，他有责任守护他南胡，他不会做逃兵。絮儿，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别给他添乱了。” “我要回去。” “你在他身边只会让他分心，你现在还有身孕。” “我要回去。我会照顾好自己，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 杨絮儿心意已决，她不会留凤毓在南胡的。 他将所有都安排好了，可唯独没考虑自己。 他总是将自己认为的好强加给她，却没有问过她的意愿。 以前是，现在是，像个傻逼一样。 “爹不会让你回去，南胡危险。” “爹爹，我想陪着他，不愿意与他分开。如果他要守护这座皇城，我愿意跟他一起守护。他曾说过南胡是他的故土，他生在这长在这，他要带我回故乡，我愿意跟他回去。如果他没救回元帝，没有拿下皇后或是东辰攻打进来了，他死在这片土地上了，我想我可以亲手为他入殓，我不会丢下他的。” “你……” “如果我成了他的软肋，成了别人拿来要挟他的筹码，那我会鼓起勇气搏一次，为他为我自己搏斗一次 ，哪怕我死了，我也要死在他身边。我丢不下他，那是我的命。”
第1962章 离你一里远就像丢了命 杨絮儿这话让杨越震惊，最终他还是答应了，让马夫停了马车。 杨絮儿下了车，小凩儿探出车窗，歪着脑袋问她：“娘亲，真不去了吗？爹让我照顾好你。” “凩儿，爹爹还在南胡娘舍不得丢下你爹爹。你跟着外公去东辰吧。” “那凩儿也留下。” “娘留下已经成了你爹的包袱了，在带上你，你爹会紧张的。” “爹不会的。” “可娘亲会啊！你可是娘亲孕育了一年多才生下的啊！等爹和娘处理好事就来找你好不好？“ 小凩儿理解了下杨絮儿的话，然后点了头。 “照顾好小银川，你是做哥哥的。” 小凩儿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娘，我会叫我朋友保护你的！” “去吧！” 马车继续前行，杨絮儿也转身往城门走去。 马车上小银川好奇的问小凩儿道：“哥哥你的朋友真的能保护姑姑吗？” “应该可以吧！” “你的朋友那么厉害啊～是小鸭蛋吗？” 小凩儿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蛇啊～老鼠啊～狗啊～猫啊～癞蛤蟆～都是我朋友啊！” “啊？“ “我平日跟他们玩的也挺好的，只要我吱一声，它们会帮我的吧～” 杨絮儿从官道走到城门，在自家店里休息了下。 她看到在杨乐溪忙碌的身影，还是走了过去。 她已经很久没见杨乐溪了，自从他再次成婚，她很少见到他。 杨乐溪也没想到杨絮儿会在店里，姐弟两人坐在一起。 他给杨絮儿倒了一杯果汁，等着杨絮儿说话。 杨絮儿解了渴后沉声道：“明天开始把这里的店面都关了吧！带着你的媳妇儿回东辰。” “姐姐，好端端的关什么店啊？最近生意挺好的。” “要打仗了，兵荒马乱的谁还会来光顾。祁帝要打进来了，爹，凩儿和银川今早就回东辰了。你也收拾收拾走吧！” 杨乐溪很震惊怀疑的问：“真的假的！” “你自己体会吧！” 杨絮儿言尽于此，听不听那是杨乐溪的事。 然后她出了店门进了城，雇佣了马车回了永安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杨絮儿没见到凤毓，她叫来了府上的下人，从账房上支取了银子，然后发了工钱。 她遣散了府上的人，归还了卖身契，叫他们今日就整理包袱离开。 下人们感到莫名，但是拿了双份额的工钱，自是高兴的愿意离去。 宫里派下来的几个宫女在杨絮儿默许下，恢复自由自身离开了公主府。 不光凤毓得到了消息，朝中有些大臣也收到了消息，被皇后贬官的以及告老还乡的，都偷摸摸的收拾行囊离开了南胡。 南胡的兵力远远不如东辰，这一仗还没开始打，就已经预料到会败仗。 杨絮儿把人都遣散完了后凤毓还没有回来。 眼见着天黑了，杨絮儿想到凤毓回家肯定会饿，于是她去了厨房。 杨絮儿没有做菜的天分，但她还是给凤毓下了面。 凤毓回来的时，府上一个人都没有。 过于冷清的公主府没一点人气，整个宫殿都黑乎乎的。 他回了自己的院子，见屋里有光，他心生狐疑。 推门而入，见杨絮儿坐着，托着腮等着他，他错愕了。 “你……” “怎么回来那么晚？我给你下了面都胀了，汤都没了。还不快点过来吃。” 凤毓怔了怔，默默走到她身边，坐在她旁边的位置。 杨絮人将面端到他跟前，用筷子搅了搅，然后笑着说：“吃吧！” 凤毓端了面，接了筷子。 他低垂着眼，静静的吃了一筷子。 杨絮儿却眉眼微弯，托着腮笑说：“我把人遣散了，归还了卖身契。不好意思啊～委屈你吃我做的面。” “好吃吗？” “怎么不走。” 杨絮儿没说话，沉默了很久。她叹了一声道：“走去哪啊？你在哪我就该在哪啊！” “……” “凤毓，别傻傻的自己做决定。我喜欢那个死都要托着我下地狱的你。” 凤毓手一顿，他没有抬眼，将所有情绪掩在眼睑下。 “别傻了！” “有些话说了一次又一次，我都快说烦了。可你就是不听啊！没关系，我听从自己的。” “……” 凤毓扒拉两口面，将面吃完。 他放下碗，然后攥住她的手，将她扯起来。 他拉着杨絮儿去马厩，边走边道：“还赶得上，我送你去跟岳父汇合。” 杨絮儿听后顿住脚步，任凭凤毓怎么拉，她都不在走了。 凤毓有些恼火，松了手道：“絮儿，你怎么不听话。” 杨絮儿看着他淡淡道：“怕我成为你的累赘，急着送我走？” “是。” “我碍着你什么事了？劝你别管皇帝那点破事了？还是劝你抛弃你的国土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想捍卫你南胡国最后一点尊严，你去啊！不用管我。” “那你走！” “我不走！你要死在这里了，我要给你收尸的，所以我不走。” 凤毓闻言伸手去拉她，却被杨絮儿躲开了。 他叹了一声道：“你懂事些行不行？” “还没长大。” “羞不羞？都孩子娘了。” “只要凤毓活在这个世上一天，我杨絮儿就还是凤毓的小孩。你要抛弃你的小孩，独自去成长吗？” 凤毓见她说着说着就红了眼，一时间有些眼热。 他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沉声道：“你怕是疯了，多么危险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要留下来，我都替你安排好了。” 杨絮儿伸手抱住他，笑了笑道：“因为我一想到离你一里远，我就觉得我要丢命了。你怎么还不懂啊？我把命搁在你身上了，你让我走哪儿去，逃哪儿去？” 凤毓听了将她拥紧，难道她不清楚吗？ 她也是他的命。 他只要活着就会去找她，只要有一口气他都会撑着不远万里去见她。 他从来没有怕过，唯独怕的就是她。 他的絮儿是他这一生的救赎，拼尽全力在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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