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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妈装到包里，塞到自己大衣柜，藏在最底下。 要知道她跟二舅结婚几年，俩人手里只有两块五的私房钱！ 今天嘉月挣的可真是太多了！ 当天晚上二舅妈不去场里，跟佟嘉月睡在屋里看着钱。 三舅偷偷去场里告诉姥爷，姥爷笑了一下迅速收住，叮嘱三舅：“文武，你回去告诉你二嫂还有嘉月，别跟人说挣了多少钱，要是有人问，就说不太行。” 姥爷也跟二舅交代一遍。 他最怕的不是有人争生意，而是三舅小舅带着佟嘉月卖雪糕的路上被人抢钱，太危险了，把孩子打伤咋办！ 第二天轮到小舅与佟嘉月卖雪糕。 小舅特别兴奋，从早上就开始盼，吃了二舅妈带来的早饭之后，挥汗如雨的割麦子干的可带劲了，不过有点心不在焉，无数次的抬头看日头，咋还没到晌午呢！ 佟嘉月一个人在家睡懒觉，睡到自然醒。 晃到厨房掀开锅盖，篦子上温了一碗稀饭一个饼子一个煮鸡蛋，她懒得端出去，干脆在厨房吃。 自家老母鸡下的蛋，吃起来就是香，就饼子的是辣椒酱，自从家里人吃过她做的辣椒酱之后，就爱上了这个味道，顿顿都要吃。 佟嘉月也喜欢吃，吃完饭之后从缸里舀了水洗碗，又踩着小板凳洗了锅，想了想走到菜地里摘了十几个辣椒，洗干净晾干，然后放到蒜臼子撒上调料捣碎。 做法很简单，不过当地没有这个吃法，这是佟嘉月跟外地人学的。 来回弄了两蒜臼子，刚好装一平碗，看了一眼外头的日头，差不多要到饭点，佟嘉月端着去三姥爷家里。 三姥爷全家在地里忙，只有大儿媳妇回来做饭，佟嘉月到的时候，她正在和面，天热没胃口，她婆婆交代，要弄一盆凉面，再调一盆蒜泥黄瓜丝，一起端到地里。 “嘉月来了啊，这么乖啊还给你三姥爷送吃的！” 佟嘉月把碗递给她，回答：“舅妈，这个辣椒好吃，我端来给你们尝尝，你们也觉得好吃的话，我明天还给你们做。” “啊？这是你弄啊！”三姥爷家的舅妈可太惊讶了，倒腾一下到自己家碗里，笑眯眯地夸奖：“我们嘉月可太能干了，又会卖雪糕，还会做饭，来我先尝一尝，尝尝我们嘉月的手艺咋样。” 她挑了一筷头，吃下眼睛一亮，心想：把这个端到地里，大家就不会没胃口了。 看嘉月的眼神更欢喜，火速拉个小板凳放到佟嘉月面前，热情地很：“嘉月你坐啊，舅妈给你冲糖水喝。” “不了不了，我二舅妈要是回来看不见我会着急的，我得赶紧回去了。” “那行吧，嘉月你把这个带着，听说你伤到头，舅妈也没去看你，你把这些带着，多吃鸡蛋补补脑子。 她直接把家里存鸡蛋的筐拎给了佟嘉月； 吓得佟嘉月拿起自己的空碗，赶紧跑了，后头传来舅妈的喊声。 “你说你这孩子跑啥，回头我给你送去啊！” 倒不是这个舅妈自作主张，实在是今天在场里三姥爷发话了。 三姥爷说：“嘉月这孩子太机灵，是个有出息的，伤到脑子是大事，回头多给她送点鸡蛋补补，家里的鸡蛋都给她吃。” 三姥爷大方，但他家里也不富裕，这年头村里没有富裕人，三姥爷就是看小嘉月有眼缘，你试试别人来借自行车他借不借？别人能吃他这么多鸡蛋不？ 等他吃到佟嘉月送的辣椒酱之后，心里别提多暖和。 跟自己老婆孩子说：“看吧我说的没错吧，嘉月就是乖，咱村里你们打着灯笼找找，有没有比嘉月乖的孩子？” “是是是，合着你就最喜欢嘉月。” 三姥爷挑着爽辣的凉面吃了一大口，笑道：“那是，我跟你们说，自行车借给嘉月就是借给她，啥合伙啥分成，都不许收她的钱，脑袋没好透就大热的天到处跑，能挣几个钱？咱可不能见钱眼开！” 三姥爷家的舅舅回道：“知道了。” 不光三姥爷家这样想，大家都这样想。 所以当小舅带着佟嘉月晃晃悠悠骑着自行车出发的时候，大家都在笑，不觉得他能挣钱。 看他骑的还不如三舅，打趣道：“双全，你要是把嘉月摔了，看你二哥三哥打不打你！” 不说还好，这一吓唬，小舅车头一歪，差点骑到河里去。 小舅赶紧刹车，不敢骑了，气急败坏地对旁边吼：“看吧就是你们说的！” 旁边又是一阵哄笑，但是不敢打趣说风凉话了。 小舅急的想哭：“要不嘉月，我推着你走吧？我怕把你摔了，再把三大爷的自行车摔了。” 三姥爷是他们那一房的老三，比姥爷要大，舅舅们都喊他三大爷。 佟嘉月不下来，越是害怕越是骑不好。 小舅又不是不会骑？他纯属害怕，要是真让他推着走，胆子会更小，不知道啥时候能骑顺。 “小舅，我觉得你骑的挺好，一点都不震我脑袋，跟三舅骑的一样好，别怕你继续骑，咱们走吧。” 小舅不是很有信心的说：“那我再试一次？” 旁边的人怕他紧张，打了招呼走了。 原地就只剩他俩，佟嘉月双手扶着车把，不小心碰到小舅的手，小舅竟然在发抖，她装作啥也不知道，高高兴兴喊了一句：“出发！” 小舅给自己鼓气，咽了两口唾液，再做一次深呼吸，这才骑着自行车往前走。 走了一小段，佟嘉月说：“骑快点，快点车头就不会乱晃。” “哎？真的呀！” 小舅终于把自行车骑顺溜，一路上嘴角上扬，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卖雪糕看到佟嘉月又来了，忙站起来问：“咋样？昨个的雪糕化了吗？今个要多少？” 小舅完全没有主意，他问佟嘉月：“我们要多少？” 佟嘉月回道：“老板，冰棍还是一百个，雪糕要五十个吧，老板我们再进一点汽水，汽水也能便宜点吗？” “能啊，你们进这么多，汽水也给你们五折，卖别人六毛一瓶，卖你们五毛一瓶。” “那汽水可以返点吗？” “可以啊，一样的。” 为了百分之五的返点，一个月咋样也得卖五百块！ 不过今天不能太多，不然带上玻璃瓶的汽水，她怕小舅不敢骑车了！ “老板，我们先拿四瓶汽水，明天也要汽水，你能送个开瓶扳手吗？” “行，一共十二块！” 佟嘉月付了钱之后，指挥小舅把雪糕装好。 老板不知道舅舅是双胞胎，心想：怪不得让小孩管钱，原来是大人脑袋瓜子不灵光，昨个刚来进雪糕，今个就跟啥也不记得一样。 小舅不知道被人当笨蛋，高高兴兴带着佟嘉月出发，今天走的还是昨天的路线，小舅早在脑子里想了好多回，一点没有走错路。 他骑自行车不如三舅，但是嗓子放的开。 不用佟嘉月吆喝，他一个人喊得干劲十足，可开心了！ “卖雪糕卖冰棍喽！好吃的雪糕好吃的冰棍，大家快来买呦！还有好喝的汽水，晚了就没有了！” 昨天因为有些小朋友没准备没钱买，今个很多要到了钱，再加上昨个没吃到雪糕的早等着了。 小舅和佟嘉月去的地方，一批一批的卖的很快，尤其是汽水，在第一个村就卖完了。 小舅心疼的不行：“嘉月你兜里是不是还有钱？早知道咱多进点汽水就好了！” “没事，下次多进点。” 大热天的割麦子，今天比昨天更累，买雪糕的比昨天更多，接下来不等把昨天的村子走完，雪糕就卖完了！ 小舅问：“嘉月咋办？” 佟嘉月的几个舅舅都不太有主见，佟嘉月早就习惯了，直接做决定：“我们马上回集上，再进一箱，这次多要点汽水，雪糕卖不完会化，汽水不会化，明天接着卖。” 小舅点头附和：“对对对对，你说的对！” 佟嘉月笑了，什么对不对的，只要是她说的话，小舅哪有不说对的。 两个人跑到集上，老板这次真的惊讶了！ 自动忽略“不灵光”的小舅，盯着佟嘉月说道：“咋回事啊？别人也进雪糕，没你们进的多也没你们卖的快，小娃娃你真的太能干了！你谁家的啊！” “我是陈爱国家的，陈爱国是我姥爷，我姥爷在陈寨。” “陈寨啊我知道，我妈的姥爷也在陈寨！以后别喊我老板了，你喊我舅舅！” “知道了舅舅。” “乖乖乖！” “舅舅，我要五十根冰棍，五十根雪糕，再要三十八瓶汽水。” 连本带两次挣的钱，佟嘉月手里一共二十六块八，这次全部花光。 老板动手帮忙装好，对新认的外甥女态度可好了。 “外甥女你进的对，多进点汽水卖不掉别怕啊，明天拿过来放我冰柜里，我给你冰一冰你再拿出去卖，一样的。” “谢谢舅舅！下次你跟我姥姥回陈寨走亲戚的时候，来我姥爷家吃饭，我姥爷是陈爱国！” “知道知道，你姥爷叫陈爱国，我记住了。”
第12章 扩大生意 佟嘉月和小舅换了一条线路，一边卖一边绕路回村。 刚开始小舅还说：“反正汽水卖不完可以放在老板的冰柜里重新冰一下，嘉月咱俩使劲吆喝，一定要把冰棍和雪糕卖完，不卖完不睡觉，不对，我先把你送回家睡觉，剩下的我自己去卖！” 到后来他根本不提这话，因为太好卖了！ 今天是农忙的第三天，又累又辛苦，想着能收那么多的小麦，平时不舍得花钱的庄稼汉们在这个时候也会手松点。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所有的雪糕都卖完了，只剩下汽水。 “小舅我们不去村里了，我们光去地里，场里的人会多买点。” “好。” 小舅都听佟嘉月的，两个人沿着地里的小路吆喝。 “卖汽水喽，又冰又甜的汽水，快来买汽水喽，数量不多先到先买。” 汽水五毛钱进，一块钱卖，这会大部分人已经吃了晚饭，还有小部分忙着收割吃饭晚的，热了一天也累了一天，刚好就着汽水过过凉瘾，睡在场里的小孩子也要喝，一闹大人也给买。 没想到这个时候比白天还好卖！ 庄稼人坐在地里聊着天喝着汽水，难得过生惬意的日子。 甚至还有人问：“别光整小孩子喝的汽水，有没有啤酒？给我来一瓶雪花啤酒！” “今天没有，明天晚上有。” “那你们要是明天来，我就买两瓶。” “我也买，给我也带两瓶。” “行！明天我们还来。” 告别这村的人，小舅带着佟嘉月摸黑往家赶。 姥爷没在场里，守在十字路口等他们，见面就生气地问：“双全你咋回事？这么晚了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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