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们如今的关系,想必沈清也不会骗他。 屈弘文思及此,便道:“那可有什么破解之法?我曾听人说过,你们这样的玄门大师,可以帮人趋吉避凶,那此事是不是也有破解之法?” 文彦青虽说没有拜在屈弘文名下,但屈弘文还是很欣赏文彦青的,觉得这个年轻人性格不错,天赋也有,只是这些年心思有些偏了,若是好好地板正过来,将来的前程也是不可估量。 屈弘文也不想让文彦青出事。 “我既然同屈先生说了,那自然是有法子的。”沈清从袖子里取出来一张符,递给屈弘文,解释道:“屈先生,这是护身符,可有三次趋吉避凶,化凶为吉的护身之能,就劳烦屈先生将这符箓,交给文相公。” 屈弘文看着那张薄薄的黄纸,乍一看没什么特别之处,但仔细一看,上面好像有一抹流光,让人一看便觉得神思清明,身体仿佛都舒畅了不少。 屈弘文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不管怎么样,沈清将这符纸拿上来了,他便收着了,“那我就收下来,待回头便转交给彦青。” “有劳先生了。”沈清微微屈身。 屈弘文摆摆手,“若真有此事,该是我谢谢娘子救了我的学生才是,怎么能算是娘子劳烦我?娘子客气了。” 他将符纸收起来,抬手道:“这件事便交给我来办吧。眼下咱们先吃饭,别说这些。” 沈清和陆泾对视一眼,便没再提这件事。 屈弘文既然已经接手,他们就没什么不放心的。 两个人带着陆旭,在屈弘文这里吃了顿午饭,虽说都没再提起文彦青的事,但大家心里多少都揣着事儿,这顿饭便草草结束。 饭后,沈清和陆泾便没再屈弘文这里久留。 屈弘文心里惦记着文彦青的事情,也没有挽留他们。 沈清和陆泾便带着陆旭,从屈弘文这里辞别。 三个人离开曲阳学馆后,陆泾走在沈清身边,小声地问道:“彦青兄会有危险吗?” “他身上有阴气,面上死气也重,如果避不开的话,很大可能活不过今日。”沈清遇到文彦青的时候,终究算比较晚了。 文彦青面上的黑色死气,几乎都快溢出来了。 短则今日之内,长则不过三日,必定毙命。 陆泾蹙了蹙眉,“没想到。” “看他的面色,印堂发红,应当是死于刀兵之祸。”沈清回忆着文彦青的面相道:“不过,如今这是在曲阳城里,盛世太平,又不是在边城,想也知道不可能有兵祸,那可能就是他无意中死于刀剑之下。” 陆泾回想着,文彦青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典型的文人模样,秀气有余胆气不足,那样的人瞧着也不像是会和人结仇,被人寻仇杀死的模样。 他实在想不出来,文彦青怎么会摊上这种事情。 “二叔,二婶。”陆旭被陆泾牵着,听着他们俩的对话,一句都没听懂,满脸茫然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死不死的?谁要死啦?” 沈清瞥了他一眼,没有解释。 有小孩子在这,陆泾心里疑惑,却也不好再问什么,便哄了陆旭两句,“没什么,我们随口一说。” 陆旭已经读书了,没那么笨,听得出来陆泾这明显是敷衍他,撅了撅小嘴,倒也没再追问。 陆泾牵着他的手,又朝沈清看过去,“清清,那我们现在直接回客栈吗?” “不了。”沈清早就做好打算,“不是和屈先生说过,十日之后,你就要入学曲阳学馆吗?今日横竖没其他事情,不如我们在曲阳城里找找看,能不能买下来一个合适的小院,来日接了娘来,一家人也有住的地方。” 刘员外曾经送了一份厚礼,沈清从一堆礼物中,拿出来了一根金条,正带在身上,应该够买个不大的宅院的。 陆泾诧异地道:“这么快吗?” “屈先生只给了你十日的时间,自然是越早安排妥当这些事情越好。”沈清淡笑了下,“反正我有钱,你不用担心。” 陆泾见她已经打定主意,想了下,确实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早些摆平这些事情也好,便点点头,“那我们去哪里找宅子?” “一般来说这种买卖都有掮客吧?”沈清其实也不太了解这古代的房屋买卖,她想了下,道:“我们去个人多的地方,问问看。” 陆泾虽说来过曲阳城两次,但每次都没有在曲阳城内久留,他也不太清楚曲阳城里的买卖规矩,便带着陆旭跟着沈清走。 沈清同路人打听了一下,得知曲阳城里有个专门买卖田地宅院的掮客,便打听到他的住处,找了过去。 沈清和陆泾这边找房子的时候,屈弘文那边也找上了文彦青。 彼时文彦青正在学堂上,听夫子讲义,便见屈弘文忽地出现在门口。 第一百二十章 有话同他讲 “山长怎么来了?”正在讲义的夫子,瞧见屈弘文便先停下来,朝屈弘文打了个礼。 屈弘文回礼,道:“我来寻彦青,有话要同他讲。” “可是有什么要事?”夫子闻言,下意识地问道。 屈弘文嗯了一声,却也没详说。 夫子也没多问,回头朝文彦青招了招手,“彦青,山长找你,你随山长出去一下。” 文彦青有些诧异,这时候屈弘文竟然会来找他。 屈弘文一向重规矩,上课的时候,从不允许旁人耽误,也从不打扰。 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夫子讲义的时候过来叨扰。 文彦青心想,或许是跟收徒有关? 他心里雀跃起来,立即起身,朝夫子屈了一礼,心里喜滋滋地走到门口,行礼道:“山长。” “出来说话吧。”屈弘文微微颔首,丢下一句,便转身率先朝外走去。 文彦青欣喜又忐忑地跟在屈弘文身后。 堂上其他学子,不由伸长了脖子,全部往外看去,想看看屈弘文这次专程来找文彦青是为什么事。 屈弘文带着文彦青,直接走到学堂后的一处夫子休息室。 下一秒,他便关切地问道:“彦青,这两日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先生为何这样问?”文彦青改了口,有些不解地问道。 屈弘文捋了捋胡子,“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气色不好。” 文彦青只以为屈弘文是关心自己,忙道:“劳先生担忧,学生并无什么不适之处。” 屈弘文盯着文彦青看了一会儿,他着实看不出来文彦青身上有什么问题。 但沈清的话,也不像是作假。 屈弘文犹豫片刻,将护身符拿出来,递给文彦青,他没有将沈清说出来,只道:“这是我前些时日,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你拿回去戴在身上,今年秋闱快要开始了,要保重身体,别出什么差错,错过了这次,便又要再等一年。” 文彦青意外地看着屈弘文,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符箓,他从未听说过,屈弘文有礼佛的癖好。 但总归是屈弘文一番好意,文彦青将符箓接过来,屈身道:“多谢先生记挂。” “你们都是曲阳学馆的学子,记挂你们是应该的,眼下秋闱将至,你们都要保重身体。” 屈弘文打着官腔。 文彦青听来听去,屈弘文好像只是简单地关心一下他的身体,他不由问道:“先生……找我,只是为了将这平安符给我吗?”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含期盼地望着屈弘文。 屈弘文一顿,当然知道文彦青在期待什么。 他心里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文彦青的肩膀,道:“彦青,你是好孩子,天赋也不错,已经苦读这么多年,不要将精力浪费在不该浪费的地方,白费了你这么多年的辛苦。好好读书,未来自然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文彦青听懂了屈弘文的言外之意,知道自己会错意,神色立即黯淡下来。 “我年岁也大了,总是力有不逮,学馆的事情,都交给其他夫子去处理了,但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来寻我。”屈弘文看他的模样,总是有些于心不忍,便补了一句,“回去继续听讲义吧。” 话毕,屈弘文便转身离开。 文彦青是有些失望的,他原本想着,屈弘文是想要收他为门生。 若是能够拜在屈弘文门下,他在一众学子中,便立即突出一大截。 这两年,他一直在努力,想要拜在屈弘文门下,为此晨昏定省,日日去照顾,却不想屈弘文却收了旁人。 他原本以为,屈弘文是不会收徒的,那他也就算了。 可偏偏,屈弘文破例了,但那个例外却不是他。 难免叫文彦青心寒。 文彦青看了看手里的护身符,神情难掩低落,但屈弘文能够专程送来一张护身符,想必在屈弘文眼里,自己也是同旁人不一样的。 文彦青思及此,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他将护身符妥帖地收起来,才回到讲堂上。 曲阳学馆今日的课业不多,明日便是休沐。 今日一早,夫子便结束了讲义,留下来一些课题,让他们回去自己研读。 自打屈弘文来找过文彦青之后,他便总是走神。 从曲阳学馆出来后,他想着今日书坊里会上一批新书,强打着精神,去了书坊。 那是曲阳城里最大的书坊,各种古籍和文人诗集最是齐全。 曲阳学馆里的学子,最喜欢聚集在这里。 文彦青以前常来,进入书坊后,小二便笑吟吟地走过来,“文相公来了,今日上了一批新书,里头有前朝晏丞相的诗集手稿,不知道文相公可有兴趣?” “确定是手稿吗?”文彦青闻言,顿时来了精神。 小二笑道:“哪敢骗文相公?这可是如今唯一存世的手稿,当朝的文人大儒鉴定过的,好容易才被我们掌柜收了过来。确保是真的,只不过价格略高。” 文彦青在这项上,一向出手阔绰,“只要是真的,价格没什么,你先带我去看看。” 小二眼睛一亮,立即应了一声好嘞,便带着文彦青往楼上去了。 书坊楼上是一些藏书所在,还有单独的隔间。 小二引着文彦青到了楼上隔间,请文彦青稍候片刻,随后便拿着一本手稿,走了进来。 “文相公请过目。”小二将手稿,小心翼翼地放在文彦青面前的桌案上,“您看看是不是晏相公的真迹?” 文彦青最喜欢晏相公的文稿诗集,收藏过不少,分辨真迹这一项上也算是颇有进益。 他拿出帕子,包住手指,唯恐脏污了桌上的手稿,他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查看起来,没多久他的神色便激动起来。 “确实是晏相公的真迹!” 他满脸欢喜地看向小二,“这手稿得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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