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周阳鹤不赞成地喊了一声,哪里能随便就将人放了的。 萧沫一笑:“无妨,刚好可以让他们带话给皇帝,不要负隅顽抗,做无谓的动作了,乖乖开城门等着本公主到京城!” 顾逸沉默了半晌,匆匆转身往城楼下跑去,这是怕迟了一步李义山会再度想不开自杀。 “那,那我们也可以走了?”齐国公小心翼翼地问。 萧沫诧异地扫了他们一眼,韩重元小声地在她耳边解释他们的身份。 “本公主不养闲人,莫非齐国公想留下......?”她眨眨眼。 “不,不,......”齐国公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轻易捡回一条命,他踮着脚就要溜下城楼,“这就走,我这就离开。” 而萧沫也真不管,任他们离去。 大军进入城中后,谨守规矩秋毫无犯,迅速接手城防事宜。 城楼上发生的事也迅速传遍了全城,此刻百姓们安静如鸡,见叛军没有惊扰他们,忐忑的心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那些升斗小民每日为了生计奔波,只要不影响他们,未必在乎头顶上坐的皇帝老爷是谁。 该愤怒忧急的是城中富户和读书人。 萧沫没有立即开拔奔赴下一座城池,而是在安元城停留三日。 这三日里会在县衙受理案件,凡是百姓有冤不能诉的,只要来县衙告状,必帮人洗涮冤屈。 另外,就是按照韩重元收集的情报,清理城中的劣迹斑斑的地主恶霸。 李义山虽然算得上是一名好官,但是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城里少不了藏污纳垢之地。 还有,她还要另外挑选出一名县令坐镇安元城。 不过这也简单,世上哪里也少不了想做官的人,没有了李义山,自然有其他人会跳出来。 只要有能力,萧沫不吝于给他们机会。 “啊,放开我,放开我!”一群兵破门而入,抓捕了一名壮汉,押着人扬长而去。 隔壁的门板开启了一条缝,男主人偷偷贴着门缝看着外面,见人走远了才放下心来,将门关上。 一转身,就见自己家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阿爹,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跟我们说说。”大儿子迫不及待地问。 张老汉摸了摸胡子,感慨地道:“是胡三被抓走了,大概是要被公主砍头了。” “胡三啊,那他活该。”小女儿愤愤不平地道。 胡三就是个混不吝的酒徒混混,脾气暴躁狡诈残忍,通过手段强娶了隔壁裁缝铺的小娘子。后来更是气死了岳父,霸占了裁缝铺,对着娘子动辄打骂。 没多久在外面勾搭了个姘头,借着酒劲打死了原配妻子,抬脚将女儿卖了,换取酒钱。 可怜裁缝小娘子倒霉,就这么没了命,被打死了也没人告官。告官了也没用,胡三打死的是自己妻子,狡辩几句打几下板子就没事了,这让同为女人的女儿家心寒。 此刻听到胡三被抓,她雀跃地道:“公主真的是神女,有菩萨心肠,帮刘姐姐报仇了。” 同样的事发生在城里的其他地方,不少以往肆意妄为逃脱律法惩罚的人渣被抓住,宣读罪行后被砍头。 王家就是另一个代表。 “你们干什么?知道我家老爷是什么人吗,就敢乱闯?”管家战战兢兢地看着破门而入,气势汹汹的官兵,硬是梗着脖子道。 “抓的正是你家老爷,快带路,你家老爷在哪?”为首之人不耐烦的催促,“别耽搁我们的时间了。” 管家惊恐:“我家老爷犯了什么事?他可是兵部尚书的小舅子。” 领头的的人不屑地笑:“实话告诉你,你家老爷的事发了,连皇帝的小舅子,我家公主都照杀不误,更何况是一个小小尚书的小舅子。” 说着,就推开他冲进去找人。 王家老爷,王丰年,正在房里抱着一个小丫头上下其手。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骂的正是萧沫,骂她大逆不道,妄想雉鸡司晨,有违纲常。 年纪不足十二的小丫头苍白着一张稚嫩的脸孔,眼眶含泪,身子发着抖。 突然,禁闭的房门被撞开,官兵冲进来一把按住了王丰年。 一向看着可怕高不可攀的老爷像是死猪似地发出惨叫。 “为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法?”王老爷愤怒得脸都红了,叫嚣着,“快放了我,否则绝不放过你们。” “王丰年,暗里嗜好凌虐虐打幼女,死在你手里的丫头少说有二三十人,府里还不断的买人,供你取乐,罪大恶极,当处于极刑,带走。”领头官兵确认身份后一挥手。 被戳破恶行,王丰年脸白了白,随即狡辩:“她们全都是给了卖身银子卖身王家的。生是王家人,死是王家鬼,我只是打死几个丫头而已,凭什么杀我?” 买来了就是他的东西,就跟阿猫阿狗一样,他打死几只自己养的猫狗,有什么不行? 官兵厌恶地看着他:“有本事,你去公主面前说。” 不断挣扎的王丰年被抓走了,小丫头发了会抖,突然跪下来对着县衙的方向磕头,要不是公主,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了。 王老爷就是个恶魔,她亲眼看到几个小姐妹浑身青紫的被扔去乱葬岗,现在这个恶魔终于再也不能害人了。 类似的事情在安元城各处发生,将人抓到宣读了他们的罪行,就地砍头处决。 清理了一番城内的毒瘤,萧沫将后续事情交给了接任的县令处理,三天后,大军开拔前往阳城。 而安元城被攻破的消息也送到了京城,天顺帝大惊失色,紧急召开了朝会。 顾逸带着李义山等人,日夜不停赶路,在两天后抵达了京城。 听到安元城失陷,天顺帝大发脾气,将李义山,齐国公等守城不力的官员打入天牢问罪。 顾逸草草梳洗一番,脸色青白得可怕,可还是硬撑着身子将一路所见所闻禀告朝廷。 听到萧沫吸水化龙,以一人之力拿下安元城,天顺帝瘫软了身体靠在龙椅上,心里升起可怕的念头:难道萧沫真的是神女下凡,替天行道?难道自己这个皇帝真的做得如此糟糕,连上天都厌之弃之? 他虚弱地撑着额头道:“安元城已破,必须守住阳城,锦城,你们有什么办法,快快说来。” 一殿静寂,顾逸带来的消息太震撼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悲观点想,恐怕阳城都是保不住的,连京城能不能守住都是未知数。 钱如晦叹息地一锤定音:“为今之计,只有收缩兵力死守京城,静待王师救驾。”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除了这个,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咚咚’,茶碗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萧婉木然转动了下眼珠,茫然地盯着下面人的嘴唇。 “你说什么?” “公主,......”石榴哭着说出自己打听来的消息,“那位势如破竹,已经拿下了安元城,就要往京城来了。奴婢听说朝臣们议论都是因为要替你代嫁惹得祸,所以提议,提议送你出京去向那位亲自谢罪,让她出气。公主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啊?” 萧婉脸上浮现扭曲的嘲讽,猛地挥手将旁边的茶壶都摔到了地上:“一帮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的家伙,该死,都该死!” 如果她不能好,他们也别想好过,她秀丽的脸庞闪过一丝狰狞。
第154章 承恩公府。 虽然天顺帝恼怒自家小舅子犯下资敌卖国的罪行,导致多年前边关大败丢失疆域,更导致自己处境尴尬。 然而有皇后在一旁悲戚求情,又怜悯他被砍下首级惨死,落得个尸骨不全的下场,到底还是没有收回承恩公的爵位,照旧让承恩公一家住在府内,甚至连承恩公世子的封号都没削去。 照着皇后娘娘对娘家的重视,肯定不会冷眼旁观娘家就此没落,之所有没有继续抬举沈家,不过是顾忌朝野物议,不想在风口浪尖引来朝臣的反对弹劾而已。 只等到事情平息风头过后,沈皇后再撒个娇,唯一的小侄子照样是高官厚禄荣华加身,继续延续沈家的风光。 只不过而今整座承恩公府看着落寞黯淡了不少,不复往日的门庭若市,连守着大门的仆人都无精打采懒洋洋的。 因为有安王搞出的一手满京城派发传单宣扬承恩公通敌卖国事迹的事,京城凡是有正义感良知的人都对承恩公府唾弃不已,不是丢几颗石头扔烂菜叶子,就是宁愿绕路也不从门口经过,可谓是人人嫌弃鄙夷。 禁军开道,层层护卫环绕,一架精致豪华的马车从宫中出来,在承恩公府门口停下。 今日承恩公府禁闭的大门大开,平常萎靡不振的奴仆一个个精神振奋,喜气洋洋地以最好的面目迎接贵客。 承恩公世子沈应捷亲自到大门前等候,见到马车眼前一亮,几个快步就到了车旁。 车帘掀起,里面先出来两个粉红宫装打扮的宫女,她们垂首肃立,而后一道美丽温婉的身影探出身来,正是明珠公主萧婉。 沈应捷眼巴巴地看着萧婉,嘴唇蠕动了下,低声喊了声:“公主!” 萧婉的视线扫过少年,他长得并不如何明秀俊逸,只能说是五官端正,皮肤微黑,此刻眼神里有些怯懦委屈,一副想亲近又不敢亲近的样子。 萧婉心里闪过一丝嫌恶,这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男丁,当日承恩公夫人或许就不会生出换子的念头,自己会是承恩公府的嫡女,没有真假公主之事,也就没有今日发生的一切。 她迅速掩盖下真正的心思,露出一抹微笑,优雅地下了马车,到了沈思捷面前:“怎么了表弟,我们好久不见,可是彼此生疏了,你唤我什么呢?” “公,......,不,表姐!”沈应捷孺慕思念地看着她,“表姐,你,你可算来看我了!” 自从真假公主事发后,他就没有见过萧婉了。 整个承恩公府只有他一名男丁,承恩公一出事,整个胆子就压到了沈应捷头上,吓得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本来跋扈嚣张的小世子如今好似惊弓之鸟,像换了个人似的。 沈应捷以前最是喜欢萧婉这位表姐了,爱慕在心口难开,还曾幻想过自己娶表姐尚公主的美梦,现在知道以为的‘表姐’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姐妹,虽然明白结成夫妻是不可能了,但是心里还残留着对萧婉的异样情愫。 此刻再见到萧婉,心里不由偷偷喜悦。 萧婉眉宇浮现几丝黯然,伤感地道:“发生了好多事情,表弟,我们先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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