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挣脱出黑衣人的围困,追着受.惊的黑马而去。 等到她们追上的时候,只来得及捕捉到连马带车一起摔落断崖的残影。 断崖下白茫茫一片,被风雪和雾气遮掩,连个尸首都寻不到。 几个护卫停在断崖前张望了片刻,再次相互对视几眼。 其中一个沉声说道:“走,回去向将军请罪,是我们护卫不利。” * 雪岭城 将军府 靖北侯得到消息后,这几日阴沉的脸总算有了笑脸。 她眉眼舒展的看向身后的亲信,“她们几个护卫不利,当众杖责二十军棍。” “是。”亲信脸上同样带笑,“这武安侯可真是无法无天,竟敢暗害沐国公府的大小姐。”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随即,亲信迅速离开房间去处理那几个‘护主不利’的护卫。 靖北侯重新坐到椅子上,她敞开双臂放到两边的扶手上。 听着院子外响起的闷哼声,唇角却缓缓勾了起来。 良久,直到外边的声音消失。 她起身踱步走了出去,几个本该重伤的护卫一一跪在她面前:“末将参见将军。” 原来,院子外传来的闷哼声不过是演的一场戏,做给别人看的罢了。 “起来吧。” 靖北侯抬了抬手,看着她们说道:“走,跟我去看看那批东西。” “是!” 这些人都是她这些年亲手扶持上来的亲信。在她们心中,没有女皇而只有靖北侯。 一行人出了将军府后,径直朝雪岭城外的十里雪坡走去。 在这冰天雪地寸草不生的地方,里面却另有洞天福地。 ——深处藏着几座热火朝天的冶铁窑子。 “嘭!嘭!嘭!” 一把把经捶打变得滚烫的铁器埋入雪中,发出滋啦一声,一股白烟随即幽幽升起。 “将军。” “将军!” “将军。” 所有人停下手中的活计儿,纷纷朝出现在这里的靖北侯行礼。 “将军,既然隐患已消,为何还要毁了这窑子?”亲信实在是不解,甚至觉得自家将军有些过于谨慎了。 靖北侯看着堆叠在一起的兵器,目光幽深莫测,“这些足够了。足够我们与女皇对抗。” 她靖北侯府绝不能毁在她手中。女皇若执意灭她侯府,那她便反了这天,另寻容的下她们侯府的明君。 靖北侯没在这里待多久,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迅速带着亲信离开。 “主子,这靖北侯果然不老实!” 隐蔽角落中,池柒趴在雪地中目睹这一切后,压低声音说了句。 本该已经坠崖的沐鸢此时正半蹲在她身边,黑眸波澜不惊。 她早已察觉靖北侯的不对劲,因此特意演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实则,那些出现的黑衣人,不过是赤影卫冒名顶替的罢了。 真正的黑衣人,早被她们提前解决掉。 池柒再次出声打破宁静:“主子,这靖北侯显然是要转移走这些赃物,等窑子毁了,那一切证据可都没了。” 但仅凭她们赤影卫,在这北疆可不适合与靖北侯硬碰硬,这可是她的地盘,手中又这么多兵器。 “我已经去信祁州,那里离北疆最近。” 沐鸢总算出声,她站起了身,朝后走去:“东倭不足为惧,依太女的能力想来已经解决。我们便在此处等她。” 祁州驻扎的兵力不少,又有太女带过去的精锐。 有了她的援助,她们赤影卫的行动便能更加的自如。 “可这样主子的身份……”池柒欲言又止,她可是知道太女并不知道她家主子就是盛京人人咒骂的那位都指挥使,赤影卫的首领。 “会有人告诉她。” 沐鸢眼眸看着前方,说了句池柒不懂的话。
第72章 两封书信 祁州 东倭人袭城不利, 被燕微澜率领铁骑打的节节败退。 双方僵持大半 个月,今日,她们终于彻底将东倭人打回了老巢, 丢盔弃甲, 好不狼狈。 此时此刻,祁州军营内洋溢着欢快的气氛。主帐内, 气压却有些低沉。 燕微澜端坐于几案后,手边压着两封信, 一封是一个月前从盛京送来的, 另一封则是近几日加急从北疆传来的。 她眼眸深沉晦暗,让人猜不透此时在想些什么。 亲卫立于下首位置, 抬了抬眼眸:“殿下可是有何困扰?不妨说出来让属下替您分担一二。” 近段时间来, 她便察觉到自家殿下情绪有些不对。但东倭人一直紧逼不放,战事又紧急,便也一直没有询问。 如今她们已大获全胜,不日便要凯旋而归, 可殿下脸上的凝重和低沉依旧没有丝毫减轻。 她实在没有忍住,到底问出了口。 燕微澜缓缓抬起眼眸, 视线落到她身上, “上个月从盛京送来的那封信孤看了,里面透露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信上说的言之凿凿, 孤一开始其实并不相信, 但…” 她顿住声音, 眼底极快的划过一抹复杂之色,“这封从北疆传来的信似乎证实了这一点。” 说着, 燕微澜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嘲似讽, 让人难以辨别。 亲卫看着她越发沉冷的面容,屏息凝神,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燕微澜眼眸沉沉的看着她,红唇轻启,吐出一个惊天消息来:“殿前司都指挥使,赤影卫的首领,还有两个其他身份。” 即便收到这封信已经一个月之久,此时她的嗓音依旧有些艰涩:“…她还是沐国公府的大小姐,母皇宠爱有加的亲侄女。” “沐,沐大小姐?” 亲卫瞬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她缓了许久,才总算找回一两分神思,只是声音依旧有些恍惚:“怎么会是沐大小姐?沐大小姐与殿下关系一向亲近,她为何要瞒着殿下?” 亲卫既不解又震撼,她小声询问了句:“殿下,这之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这信也不一定是真的。” 再怎么说,那位沐大小姐也不可能是那位。 “孤岂是那种轻信他人之辈。”燕微澜抿直唇角,目光落到左手边的信件上,“这一封是从北疆那边传来的,孤认得是沐鸢的笔迹,她让孤转道雪岭城前去援助。说靖北侯有谋反之心。” 一个接一个的惊天消息接连砸来。 亲卫刚恢复几分神思的脑袋,再次被打懵:“这…” 她心中涌起万千想法,可话到嘴边却又语结。 沐大小姐人在北疆寻求援助? 靖北侯有谋反之心? 这单单拎出来一件,都足以让人震惊到失声。 亲卫震惊了许久,才找回声音:“…殿下,这其中会不会有诈?也许这两封信都是出自一人之手,就是为了等着殿下入瓮。” “如今陆世女一案还未理清,陛下一直关注着靖北侯府的动向,雪岭城是靖北侯的地盘,殿下仅凭一封信就贸然前往,风险实在太大,还望殿下三思。” “而且…”亲卫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以陆世女的为人,靖北侯府那样的家风,怎么会谋反?” “是啊,靖北侯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燕微澜轻喃了一句,眉眼间却没有舒展,“但——” 她话音轻转,“若是真的,沐鸢能向孤求助,说明她此时的处境很危险。” 她能赌吗? * 雪岭城 西北方向一处小村落中,沐鸢一行人暂时在这里停留。 这小村落之前遭遇过一次胡彝人袭击,大部分人家已经搬走,只留下些老旧残破的屋舍还伫立在这里。 此处人迹罕至,倒是方便了沐鸢她们隐匿行踪。 “所以,那日在马车上你是故意在演戏?” 简书砚质问般看向坐在旁边的沐鸢,水眸瞪的圆溜溜的。 “并非有意要瞒你,只是怕你露出破绽,让她们有所察觉。”沐鸢温声解释了句。 “哼——” 简书砚却没有消气,反而气上加气,“那妻主也该稍微给我点提示,我那日岂不是白白生了一通气。” 合着就只有他一个人在那真情实感。 简书砚既觉得羞窘又有几分难堪。 他这几日觉都没睡好,脑子里总是回荡着沐鸢说他晚上说梦话这件事。 儿郎家面皮薄,哪里受得了这种糗事?尤其还在自家妻主面前。 简书砚都想着要不要和沐鸢分床睡,等他将毛病改了再住一个屋子。 “既然是演戏,妻主就不能换一件其他事说?” 他如今也反应过来,他和沐鸢在马车上说的那些话,岂不是全被靖北侯派来的那几个护卫听的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简书砚恨不得原地掘地三尺,直接跳进去! 沐鸢看着小公子一副气炸了的模样,立马告罪道:“是我的不是,是我准备的不够充足,败坏了小公子的名声,消消气好不好?” 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但简书砚却看出她眼底划过的笑意。 见此,他瞬间炸毛:“你还笑?我都要丢脸死了,什么夜里说梦话,嘴里念叨着吃食,说的我好像是个饭桶似的,就只知道吃。” “谁家饭桶长这般瘦?” 沐鸢伸手一把将他捞坐在腿上,手臂圈住他的腰肢,唇角朝上勾起:“这腰细的我一只胳膊便能圈过来。” 她不给简书砚挣扎的机会,话音落地,直接用红唇堵住他的嘴。 两人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亲了许久。 沐鸢移开嘴唇的时候,两人唇瓣间甚至藕断丝连的扯出一抹晶莹来。 简书砚被亲的喘不过气来,胸膛剧烈起伏,只能无力的靠在沐鸢肩膀上,脸颊一片潮红。 “不生气了?嗯?” 沐鸢借着他现在没有气力说话,趁火打劫,低下头,唇瓣轻裹住他发红的耳垂。 张口就来,“我错了。” 简书砚启了启唇想说些什么,溢出唇瓣的确是一阵轻喘声。 “你…你别碰那里。” 耳垂后是他的敏感处,每次沐鸢这样,他便像是被卸了四肢一样,只能瘫软着身子任她欺负。 屋外寒风凛冽,吹的破旧的门板咯吱作响,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倒塌下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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