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发现,现在想出路,比当初还难。 因为有了几个拖油瓶。 就这样,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已是半夜。 慕容朱雀起身,揉着自已发疼地头,准备去院子走走,这种长时间睡眠引起的头疼,很多都是缺氧造成,稍微运动下呼吸新鲜空气,就能缓解。 如果那样不缓解,就吃去痛片。 如果吃去痛片也不缓解,那就吃两片。 说来也巧,慕容朱雀刚推开门,正好看见白琥珀和宋青龙在门口探头探脑,还穿着夜行衣。 宋青龙看见组长,高兴道,“组长,我们回来了!” 慕容朱雀不解,“你们去哪了?”她今天好像没安排什么任务吧? 宋青龙扬起手里的牛皮袋子,“我去薅慕容尚书的头发去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这身子是不是慕容尚书的骨肉吗?” 慕容朱雀一愣,随后视线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对面的门扉,“是王爷让你们去做的?” 宋青龙发现自已不小心说露馅了,眼神躲闪、笑容牵强,“没有,是我们好奇!想知道那个老渣男到底因为什么,把柳白白扔在别院自生自灭。最好是柳白白和别人搞大肚子,这绿帽子一定要戴老渣男脑袋上。” “……” 慕容朱雀随便用膝盖骨想,都知道肯定是他让她们做的。 否则这两个智障能猜到她的想法? 慕容朱雀再次看向他的房门——他已经把她摸透了吧? 宋青龙试探道,“组长,您……测吗?” 慕容朱雀垂眸,沉思片刻,“给我吧。” 宋青龙屁颠颠地去送牛皮袋。 慕容朱雀接了袋子,“你们可以滚了。” 两人看出来组长心情依旧不好,急忙灰溜溜地跑掉。 慕容朱雀拿着袋子,盯着对面紧闭房门,眉头越皱越深。 另一边。 出了百鸟院,两人停了脚步。 白琥珀叹了口气,“真是出师不利,还没见到王爷,就让组长撞见了,本来还想和王爷说下口令,让他帮我们找玄武呢。” 宋青龙安慰道,“算了,用不着那么着急找玄武,那家伙皮糙肉厚,冷兵器很难弄死她,而且她还不挑食,在地上抠个蚯蚓都能吃得津津有味,我们俩有危险,她都不会有危险,让她在外面继续浪一浪吧。” 白琥珀点头,“你说得也对,哎……我真的有点想玄武了。” 宋青龙努了努嘴,“谁说不是?只要我们四个凑在一起,其实在哪生活,我都不介意。” 两人就这么一边聊着,一边走了很远。 …… 与安宁的睿王府不同, 京城各大势力都闹翻了天! 首当其冲便是辛学土府——周氏的家人报官后,京府衙找到了目击者,指认周氏被从后门绑到了辛学土府。 学土府里的一些下人也目睹,来做证人。 这还没完,却不知办案官员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从京城角角落落,把参与绑架、看押、审问周氏的几个辛家打手挖了出来。 为防止意外,这些人甚至都没放在京府衙牢房或者刑部大牢,直接在宫里的天牢进行审问。 最后,无论是京城目击者百姓,到学土府作证的下人,以及这些参与绑架的打手,各种口供都对了上,更找到一些物证。 人证物证俱在,学土府便是有铁齿铜牙,也辩解不了。 是夜。 学土府灯火通明。 主院的正厅,门窗紧闭,气氛压抑。 辛阁老被下人扶着,虚弱地坐在正位上,坐下好一会,咳嗽便一直没停。 房里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喘一下,一边静静等着阁老平息咳嗽,一边偷眼看向另一个主位,那看起来温润谦和,实际散发着阴冷戾气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子。 太子借口来看望受伤的辛侧妃,前来学土府,与众人商议对策。 如今房间内,除了照顾阁老的下人,其他都是辛氏家族有头有脸、说话有分量之人。 太子也不着急,端着茶碗慢慢抿着。 终于,辛阁老刚服的药开始起效,咳嗽也逐渐平息下来。 辛阁老面色苍白疲惫,短短数日,犹如老了十年,他目光防备地看向太子,试探地问道,“殿下,您对此事……有何看法?” 太子只当看不见辛阁老眼神中的防备——这也是正常,如有必要,弃车保帅是人之常情,但辛家还没到那个地步。 太子放下茶碗,缓缓道,“这件事,你们失误太多。第一,绑来了人,怎么能直接带回学土府?随便找个名下宅子,哪怕是被人看见,只要咬死不承认,对方也拿你们没办法。” “第二,既然绑来了,怎么好好的人,还能看丢?” “第三,”太子声音一顿,语调冷了下来,“本宫虽未与你们明说,要什么人,但你们不可能不知,却执意害她。是不是,没把本宫放在眼里?” 众人吓得纷纷起身,跪在地上,“下官不敢!”“下官冤枉啊!” 太子面容冷淡,“冤枉?辛竹雨私留唐念约,本宫早就知道,但念在她是辛家人,信任你们辛家家风,并未干预。谁知,她竟搞出这么大的事,你们辛家的家风真好,养出来的女儿真是知书达理呢。” “下官知错!” “殿下,中间有误会!” “是啊,误会啊!” 众人又是纷纷哀求道。 太子冷笑两声。 一旁辛阁老深吸一口气,没脸说话,哪怕跪地的辛家人再怎么喊误会,但所有人、包括太子殿下本人都心如明镜,知晓中间没什么误会。 如今,就看太子殿下是否愿意高抬贵手了。 太子瞥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强压着火气,“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种小事的时候,起来吧。” 趁着众人起身时,辛阁老终于开口,“殿下,依您看,如今该怎么办……咳咳咳……”再次咳了起来。 太子待辛阁老咳完,才道,“除了找替罪羊,别无他法。”
第390章 依旧很美 众人沉默了,他们也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还抱以希望,以为太子殿下能解决此事。 辛阁老叹了口气,“殿下说得对,今非昔比,自从七皇子身体康复后,谢家便开始蠢蠢欲动,这次京府衙失控,便是谢家的手笔。” 声音一顿,缓缓道,“还有,不知殿下是否得到消息,这段时间,七皇子都是住在睿王府。” 辛阁老并未把话挑明,但所有人都能听出辛阁老的潜台词——谢家拥护皇上,七皇子又住在睿王府,说明谢家与睿王府勾结。 换句话说,睿王也归顺了皇上,所以辛侧妃挑拨睿王府和宸王府,并非故意公报私仇,而是对太子有利。 这个道理,太子怎么会不知? 太子捏着扇柄的手,不自觉用力,上好梨花木扇柄传来一丝丝碎裂响,在死寂一片的厅堂里,清晰可见。 太子不动声色地放松了手劲,缓缓点了下头,“阁老说得是,但当前,除了找人顶替一条路,学土府想快速从中脱身,并无其他妙计。” “而且此事不能拖延,否则父皇借着搜寻周氏的机会,派人搜学土府,到时候该找到的、不该找到的,怕是都能找到。甚至于,原本学土府没有的东西,他们也能找到。” 说完,放下那带着裂痕的折扇,重新端起茶碗,慢慢抿了起来。 众人心中大骇——是啊!有人证物证,却交不出周氏,京府衙……甚至是御林军,都有借口前来搜寻。 学土府那么大、院子那么多,随便“找到”一些敏感的东西,他们有口难辩。 就例如说前朝,某皇帝派人搜寻一名亲王的府邸,竟在里面找到一件龙袍。 那亲王百口莫辩,最后哪怕是因为皇帝“仁慈”网开一面,其下场也不好。 厅堂内,沉默了好半晌。 所有人都悬起一颗心,因为众人知晓,出的替罪羊绝不是普通阿猫阿狗的角色。 那般敷衍,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倒会惹皇帝不快。 所以替罪羊极有可能从他们中间选一人! 辛阁老思考好一会,沉声问道,“让谁来牺牲、拯救辛家,殿下可有什么看法?” 太子,“阁老说笑了,这么大的事,本宫这个外人如何置喙?还是你们自已拿主意吧。” 说着,缓缓起身,“本宫来这,是以探望竹雨为借口,既然事已谈完,本宫便去看看她。” 说完,便向厅堂门口而去,并不打算参与辛家的内部讨论。 太子离开了厅堂,去看望辛竹雨。 伴随着下人们恭敬的问安声,太子进入院子。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女子的哭声。 太子停了停脚,垂着眼,好似努力调动自已情绪。 好半晌,他平静如月的瓷白面庞,终于挤出了一抹怜惜,这才进了房门。 宫女丫鬟们悄悄退到门的两旁,太子进门,却见辛竹雨披散着头发,扑在辛夫人怀中嚎啕大哭。 房内下人见太子来,齐齐跪地问安。 辛夫人听见,急忙低声道,“竹雨,殿下来了,你先控制下情绪,不能怠慢了殿下。” 辛竹雨勉强把哭意憋了回去,在辛夫人的搀扶下,低着头下了床,给太子问安。 太子垂眸,盯着女子的头顶,看不清她的脸。 “免礼,你们都出去吧,本宫和竹雨说几句话。” “是,太子殿下。” 众人,包括辛夫人,纷纷离开。 太子将摇摇晃晃的辛竹雨扶到了床沿坐好,伸手去撩开垂在她面颊上的发丝。 “不要!抱……抱歉殿下……臣妾不应对殿下喊叫,但……呜呜呜呜……”辛竹雨再次哭了出来。 太子轻笑,修长的手指托起女子消瘦的下巴,右手则是温柔拨开遮在女子脸上的头发,“哭什么?本宫喜欢的,是你的才情,与容貌有什么关系?” 辛竹雨壮着胆子,看向太子的面庞。 却见太子依旧眉目如画,俊美得好似画中人,最重要的是,太子看向她的目光只有温柔和怜惜,绝没有一丝嫌弃。 太子用手指轻轻抚了下结了血痂的疤痕,“依旧很美。” 心里想着——嚯,下手还挺重。 辛竹雨终于绷不住,扑到太子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却没见到,太子修长的手指慢慢抚过她的发丝,但温凉面色,眸子却平静若月下潭水,冷漠无情。 “别哭了,等你的伤再养得好一些,便回宫。” 一边说,一边淡淡想着——这伤,怕是得养几个月吧?辛家定会招募名医,为其医治,东宫可以安静好一阵子了。 可惜,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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