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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卷着的雾散去，终于在梦魔面前露出了五个正在抢东西的人。 龙忆手上举着个话筒一样的玩意儿，正努力举高避免阎来抢，而旁边的宴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还在嚷嚷着“让我再来诱惑一句”。 不过五个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周边环境出现了变化，齐齐转头看向正笑容满面盯着她们的梦魔。 龙忆：“……” 大魔族四人组：“……” 四人组齐齐往后大退了一步，没有动的龙忆自然就变到了她们前面，成为了光荣的领导者。 好啊，你们魔族，真有够没义气的。 轻咳了一声，手一挥，用来变声和扩音的炼金术话筒就消失在了空中，龙忆整理了一下思绪，礼貌道：“你……破解啦？” 只是没想到梦魔准备装傻，她疑惑地歪歪头，满脸真诚：“破解什么？” 被这个展开给整不会了，但明显感觉到对方不像是很愉快的模样，龙忆脚跟微微往后一蹭试图远离一些，然后就感觉自己腰被抵住了。 似乎是不想让她后退，阎直接用她那神奇的赌博天平当枪一样抵在了她腰窝，就像劫匪抵住人质似的。 龙忆：“……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说？” 这话不仅是对梦魔说的，也是对后面四个土匪说的。 好在这点要求梦魔还是点头答应了，只不过没等着对面五人开始走动，脚下的青石板路咔咔作响，接着就像是自动电梯一样，载着她们几人来到了饕餮巷，还很好心地给送上了楼。 宴低头看着自家的酒楼多了一条突兀的青石地板直达通道，表情诡异地咽下了嘴边的抱怨，打开二楼的包间让众人坐了进去。 包间隔音很好，关上门外面的声音便消失了，只剩下安静且沉重的空气。 看着对面包括那位嚣张的龙族大人都低头一副鹌鹑样，梦魔嘴角勾了勾差点没忍住笑。 但她很快控制住了表情，食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茶杯口，语调温柔：“说那些奇怪话不是说得挺开心的么，怎么现在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对面传来两声被呛到的咳嗽声，梦魔贴心地为她们倒好了茶，一副准备畅谈的模样。 龙忆瞥了其她心虚的大魔族一眼，心里感叹了一句临时队友没一个靠谱后，抬头和梦魔对视道：“林掌柜，既然你现在已经坐在这里了，假设你不是暴力破除梦境的话，那么……” “你想问我是不是还执着想要保持‘纯洁’？” 轻抿了一口茶水后，梦魔抬眼看了龙忆一眼，“在此之前，你还有没有别的想说的？” 怎么回事，这种“你想想你到底做错了什么”的问话节奏，简直就像是板着脸的老师教训调皮学生一样，让人觉得压力沉重。 龙忆：“抱歉制作梦境把你……困住了？” “要说道歉，我才是该给你们道歉的吧……” 用无奈的眼神看了眼龙忆和四大魔族，梦魔轻声说着，“不过我会好好准备歉礼的，这不是随便说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 听了她的话，龙忆心思一下就活络起来了，她刚刚的表态已经能证明一切。 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利用梦境去劝导魔族公主不要太过偏执起了作用，至少现在她的态度是很能谈的样子。 看着龙忆松一口气的表情，梦魔也决定不再逗她们，直接道：“如果你们的目的是让我不要太过偏执，那你们做到了，至少我现在会觉得过去的我脑子有些毛病。” 也不至于也不至于。 不过对方话还没说完，转眼看向龙忆：“大人提供的梦境真有够极端的。当然，我说这话也没什么说服力，毕竟我的笼镇也差不多。” 一种是沉迷于欲望醉生梦死不知自己是何物，一种是没有求生欲就会死亡的小可怜。 “区别不大，反正都是生活态度嘛。” 龙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了下来，现在也敢开开玩笑了，“没有欲望的人会死，沉迷于欲望的人也会死，适当就好，人类最可贵的品质就是善变。” 这听上去不像是夸奖，但梦魔理解了她的意思。 魔族公主本来就不是蠢人，好歹活了几千岁，虽然有点固步自封，但不需要和她讲什么大道理。梦境就是最好的媒介，只要她理解了龙忆想表达的意思，便不用有人再去话疗规训。 “大人能拥有制作梦境的能力，是过去的我将力量给了你吧？” 听了她的疑问，龙忆知道对方问这话的更深层意思，直接答道：“没错，你把造梦的魔力给了我，让我有了造梦的魔法。不过很可惜，那部分魔法我已经在刚刚用完了，没办法帮你维系你现在造出来的这个梦境牢笼。” 梦魔最担心的便是自己所构建的牢笼溃散，所有魔族一齐被释放出来，导致出现不可挽回的灾难。 她本以为龙忆学会了能制造梦境的魔法，现在也可以帮她一起加固笼镇，只是没想过这魔法还是一次性的。 看着对方再次陷入沉默，龙忆问道：“笼镇的存在，是那么必要吗？” 她刚说完这句话，对面的四个大魔族都齐刷刷赞同地哼了一声，似乎因为龙忆制造梦境的事情被揭过，她们现在终于挺起腰板来追责了。 温和的情之欲管理者眼先开了口，她撑着自己的苹果头，大眼睛一眨一眨看着梦魔道：“傻姑娘，笼镇耗费了你不少魔力吧，居然还撑了几千年……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要把我们关起来？” 梦魔用复杂的眼神先看了眼龙忆，然后直接道：“龙族拿走了魔族的契约书，所以魔族没有了以契约为由得到力量的办法，我担心出什么乱子，便造出了笼镇。” “只是我也没想到，我会将大家关这么久……” 或者换句话说，其实梦魔对自己的过分纯洁化也感到很茫然，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偏执。 不过她的话一说完，其她四位大魔族一下就把目光投向了龙忆，毕竟刚刚的“龙族拿走契约书”几个字实在是太扎耳了。 龙忆：“……冤有头债有主，谢谢！” 梦魔轻笑一声，帮龙忆解了围：“龙族这是在帮魔族，那个契约书很奇怪，似乎是透支了我们未来的魔力，对我们只有害处没有益处。” “透支魔力？” 宴有些感兴趣地开口道，“魔族虽然每个人都有特别的魔法天赋，但魔力都是非常微弱的，就算是把未来几千年的魔力都透支借过来，也没多少吧。” 而且她也和别人做过不少契约，没感觉到未来的自己失去魔力。 梦魔摇摇头解释道：“魔族的魔力其实是会随着时间而缓慢增加的，利用了那种契约能量，会将未来增加的能量消除殆尽，同时让魔族永远都维持着没有魔力的状态。” 简单来说，魔族就像是一个可以装水的弹力气球，魔力就是水，正常情况下这个弹力气球就绑在水龙头下面，随着水的增加而慢慢膨胀变大。 但用了契约书后，魔族便提前用光了水龙头的水，到最后自己还是瘪瘪的，一滴水也没装上。 听了梦魔的解释，戴着乌鸦面具的烟语气低沉：“这是在削弱魔族的整体强度。” 沉迷于力量的魔族会不断建立契约，那么她们肚子里存储的魔力也会越来越少，甚至毫无长进。 想通了这点后，烟转而问道：“为什么在当时不告诉我们。” 过去魔族解决事情都是由几大魔共同决定，而这次的牢笼事件却是梦魔一个人下的决定。 她们当然不认为这是梦魔的独断，其中一定有她的理由。 果然，梦魔苦笑了一下道：“当时的你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契约影响太深，总之都不太清醒了，甚至想要互相杀掉对方，认为这样可以抢夺别人的力量。” 几人顿时明白了梦魔的意思，受到了不知名力量的蛊惑，当时的魔族人心涣散，在失去赖以生存的契约之后，做出什么事情都不意外。 毕竟想想刚刚得知真相的她们，要是没有过去自己的思绪去压制，神志已经是非常偏执的状况了，这场谈话也不可能发生，只会直接攻击梦魔。 想到这里，龙忆开口问道：“要是你创造出来的这个牢笼梦境直接被击破了，会有什么后果。” “无数没有理智的魔族四处乱窜，再加上现在魔族体内都存有不少魔力，总之不会太安生，可能会在大陆上制造很多混乱。” 龙忆皱皱眉，她想起了《七美德》主线中，破除了魔族牢笼后，主角并没有在意其她魔族过上了什么样的生活，只是带着魔族公主回了岛上，开始开发自己的暗之区。 而后续在游戏中，能从阿塔运输队口里偶尔得知，自从魔族束缚被解除后，大陆上其她种族多多少少陷入了混乱。不过正因为大陆上的混乱，导致浮空岛就像一片净土一般安逸快乐，让不少人都愿意上岛来玩玩。 不太清楚这两者有没有什么必要联系，但龙忆想起这点总觉得有些不适，好在目前挽救及时，不至于出现像游戏中那种严重后果。 于是看着面露凝重神色的大家，龙忆将自己仓库里的[魔族的同学录]又掏出来，放在了她们面前：“既然你们四位大魔族都能靠过去的这些思维找回理智，那其她小魔族也可以吧？” 看到龙忆的动作，在座的大家还有些惊讶，毕竟她们都能感觉到这个东西的珍贵性，用得好就是一支魔族大军，而龙忆现在的意思是想要直接把这些东西白给她们。 似乎看出了她们的迟疑，龙忆眨眨眼，露出计较的表情：“当然，因为之前和过去的林掌柜做过交易，所以我这里才这么大方。” “我也有个条件的，比如你们全魔族的人，必须要上浮空岛去帮我经营一片区域。” 魔族人不多，而且全部是精英，招揽了她们对于自己发展商业很有好处。再说，只要把这些魔族全部送上岛了，还能在自己的监视下少出点乱子。 其她人自然明白这也算是龙忆的一种变相“软禁”，不过都没说什么，似乎是不准备拒绝这种解决方法。 毕竟四大魔经历了从偏执到清醒，同时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积攒的魔力有多少，万一自己手下冒出不好管教的不清醒小魔族，足以给大陆造成混乱，让魔族整体生存环境变得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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