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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婳木是最沉默的一个，从不质疑王的命令，永远为王披荆斩棘，做王最利的刀锋。 婳木只会说：“遵从您的指令。” “王的存在，是婳木的意义。” 王不在了，婳木也不用在了。 婳木为了那一丝有可能见到王的可能性，付出了灵魂消散的代价。 惊弦挽救了她堪堪消散的灵魂，婳木该活着，但不该只为她活着。 整个鬼族都不该只为她活着。 鬼族的人生只会是她无数次转生里的一段，他们活着的意义，不该只是她。 每个人应当为自己活着。 至此，天道看到了惊弦灵魂绽放的光辉，她不只是这么说而已，还是这么做的。 在这片大陆之上，为所有鬼开辟了一个家，连接这片土地，能引领所有流散的鬼，让他们真正有了归处。 开辟领地耗费的力量，可不是杀光一切这么简单，正所谓毁灭容易，守护最难，开辟也是同样的道理。 天道最清楚，比起往日的假惺惺，多了一份真诚，叹息一句：【难怪。】 两个字道尽了所有。 难怪鬼族这么忠诚于王，难怪不论等了多久都要等回他们的王，难怪…… 他们没有等错。 她值得。 他们也值得。 她不愧是整个鬼族期盼的王，不愧为王。 【我如果是你的子民，那是挺幸福的。】彼此间都没有被辜负。 惊弦：【生而为王，理所应当。】 天道盯着她看了好久，思考起了不同时间线里都不曾考虑过的一个解法。 遏制厉鬼，其实最难也最简单的办法，不是特殊体质，也不是彻底毁灭这个种族，而是……寻找到他们的王。 这是唯一的解法。 最佳，也最彻底的。 如果王的存在，是鬼族存在的意义，那它应该让他们重新见到王的。 不需要毁灭，王的存在就是灾难永远不会爆发的根源。 它竟然没有发现。 天道想起了婳木主动找到它提出的合作，她什么都没提，只是让她参与进这个计划里，它想做什么都行，哪怕是毁灭她的灵魂，抹除她的心智，不论是什么时间线下，怎么对她都可以。 是不是在那时，她就已经预见了结局？ 她为了再一次见到她的王，付出了一切代价，哪怕她见不到，可鬼族迎回了王，这就够了。 惊弦知道婳木的付出吗？ 天道问：【你知道这具身体吗？】 惊弦：【婳木吗。】 天道：【你知道？】 惊弦：【当然。】 此刻，虚弱到蜕变成光团的婳木飘浮在惊弦身旁，如同多年前那样守在王的身边，做最锋利的剑。 惊弦：【她不会消散的。】 从她将婳木挽回人间之后，婳木就不会消散了。 许多厉鬼按照王的吩咐搜寻着失落的鬼鬼们，各地的神秘部门接到了新的指令，最近警报响了不用惊慌，是厉鬼在寻鬼，找完了就好了。 上面已经和鬼王谈妥了。 各地神秘部门分部：“好家伙！” “要不是这是上面的通知，我都睡不着觉了，这报警器梆梆响啊，我就怕哪里不太平了，随时准备救人了。” “谁说不是呢。” “不过鬼王？” “这个存在靠谱吗？” “据上面的消息，挺靠谱的，毕竟他们就像是古代皇帝的臣子，特别忠诚。” “噗，都这个年代了，还玩君臣那一套？” 现在的人们还没能意识到，这些鬼未来都是王的毒唯这件事，还能在这里侃大山。 不过，这个开玩笑的人当晚就遭恶鬼爬了网线，倒霉了一个月。 王不喜欢他们杀人也很好办的，吓一吓也行的嘛，办法总比困难多。 这总没问题了。 该倒霉者：“……”究竟该谢不杀之恩还是愤怒连续不停的倒霉？ 一直倒霉也很痛苦啊！ 没有倒霉过的人不知道这种感觉，那大概不止一点风霜而已了。 他有点承受不起。 使用倒霉鬼的厉鬼很满意这个效果，没错，谁敢调侃他们和王的关系就让倒霉鬼上！ 实在不行，漏财鬼也可以上，人类不是最注重金钱了吗？以毒攻毒可还行。 以后被“报复”过的人们都要讲一句：“好歹毒的报复！” 漏财这谁顶得住啊！ 鬼族这招不致命，但架不住它歹毒啊！ 当然，也不止看鬼族“报复”不痛不痒的好事者，就爱惹一下鬼族，拔它们的毛，体验一下被报复的感觉。 简称受虐。 鬼族也很迷惑，这年头的人类这么有病的吗？还要专门体验这个的？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要是换做以前，没有谁能承受得起鬼族的报复的，更不敢招惹，但现在时代变了，人类不怕鬼了，还主动招鬼来玩。 鬼族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谁才是鬼。 更有损的人给他们出招，怎么更阴险更歹毒的“报复”人，就为了看那些倒霉催的，再哈哈大笑。 鬼族看了都叹为观止。 人类真的很奇怪。
第25章 其心可诛 人类确实很奇怪。 神秘部门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一边听警报器响, 一边暂时不用担心出事的刺激。 就是有点太刺激了，他们下意识想要行动。 这会只能找点事做，才能缓解这种心情, 比如说讨论讨论他们的对手——鬼族。 “他们内部还挺奇怪的。” “没有鬼响应新时代号召, 不设立王吗？” “我们对鬼族确实了解很少，虽然这些年一直在担忧他们危害人民的事。” “他们的王对人亲和, 也算是好事了吧？” “听说, 他们的王很不像鬼王。” “那我可就好奇了。” 正在寻找散落鬼的厉鬼们还不知道这件事, 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向人类解释。 人类怎么能够理解他们对王的忠诚呢？ 其实, 忠于王是本能，在最初有不少鬼抗拒这种本能，鬼族里从来不缺天之骄子, 在那个时代里，王的诞生，让骄傲了许久的鬼族，非常抗拒。 自由散漫惯了的种族，怎么能忍受一个突然降临的王？ “王？呵。” 这就是鬼族当时的态度。 想要他们臣服, 那就拿出实力来，不然就算是本能, 他们也不认。 只是这一位新生的王, 好像不在意他们臣不臣服, 鬼族里尽管有不少鬼倒戈说她是天生的王，其他鬼都没动摇。 “你们就这么屈服了？” 不少鬼默然, 强大一点的鬼默认：“她会是一个很不错的王。” 鬼族分为了两派, 观望不愿承认的，和早就臣服的, 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还不至于因为王这件事搞分裂，这都是内部的事，自己处理就好，起码在外他们的态度是统一的。 臣服与是否尊重是两码事。 可以不臣服，但应有的尊重要给，他们只是不喜欢这种本能而已。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多年，小部分人对王这件事已经没有那么抗拒了，因为他们发现，臣服于王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抗拒了。 两派间的距离慢慢变淡。 鬼族发展也慢慢迎来了鼎盛。 那是他们的第一任王，让他们见到了最繁盛的世界将变成什么样。 无数鬼发自内心尊重她。 他们永远记得惊弦。 她不在以后，他们悼念她，所有鬼在那之后尊敬她。 王不在了，对于不少一直追随的鬼来说，第一次感觉失去了意义，他们选择了沉眠。 第一代最强者，由此隐于时代里。 后来，鬼族式微，新生的鬼随时面临着凋零的结局，强盛的种族经历时代更迭，鬼族早已不复当初。 鬼族走向了末路。 鬼族已经很久没有诞生王了。 “王真的存在吗？” “我们已经不能再诞生王了吗？” 他们绝望。 没有王的种族，意味着没有未来了，鬼族终究要被抛弃了吗？ 就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候，鬼族诞生了最后的王，惊弦。 自此，鬼族由绝境走向了新生，衰微走向了繁荣。 鬼族上下何止是尊敬，那是连命都要给了她。 沉眠的第一代最强者：“您终于回来了吗？” 他们唯一承认过的王。 王存在的意义，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这个本每日更新来抠抠群幺五二尔七五儿吧椅来只有第一代强者想的，变成了后来整个种族的意志。 后来的接任者有很多，可他们最想念的，只有她。 她是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也许是重逢，才让曾经的最强者坚信，王会回来的，他们固守着这个想法，一世又一世的等着。 现在，他们终于又见到了王。 他们要为王建造属于她的王国，寻回失散的臣民。 强大厉鬼出行，无数受到号召的鬼自发聚集在他们身边，同一时间所有地区的鬼，都清空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B3区。 神秘部门各地区的人第一次意识到鬼王的号召力，有多可怕，曾经头疼、寻找不到的鬼，现在都出来了。 “看来鬼王的存在，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不一般。” “上面考虑得不无道理，现在鬼王对我们有好感，选择合作共处，的的确确比为敌好。” “我们身后是千千万万个普通人，一旦开战，于我们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鬼杀疯了很容易，我们就难了，救不了那么多。” “可是，谁又能保证以后？” “上面也知道，可现在只能先这样。” 能够和平，谁愿意选择开战？ 百鬼出行的场面相当震撼，数不清的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鬼聚集在一起，堪称诡异，透着危险，又引人探究。 唯有领头者，各个都美得异常。 偷偷瞧一眼的人第一次认同，美得超出人类审美的词可以放在鬼身上。 “话说回来，他们是怎么长成二次元才有的美貌的？” “这是个好问题。” “鬼族平时吃这么好的吗？” “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他们后面的……那群？” “这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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