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被关押了一个多月的乌兹国人,愤怒不己,自然更多的质疑,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然而他们却在国书上看到一份刻着月腾花纹的盖章,花藤上的藤蔓是三根缠绕,那名侍卫在藤蔓处多留意了两眼。 自然也被楚煜留意到,之前他就怀疑过这人,这会儿对这人更加起了疑心。 阿玥以太子令,顺利护送乌兹国人离开。 护送的路上,阿玥的兵,在执勤的夜里,聚在一起八卦,听说前太子被废是因为弑父,朝中大臣谁谁谁昨日夜里突发疾病去世,沈将军下旨被秋后问斩,据说六皇子也快不行了。 所以这太子之位才沦落到了现在的煜王手里。 阿玥假装咳嗦了两声,“被我听到也就算了,传到太子耳朵里,小心割了你们的舌头!” 一群人急忙闭嘴。 隐在暗处偷听的乌兹国侍卫,又回到了营帐内,便看到一名,身穿黑袍带着面具的人。 “谁?”乌兹侍卫摸刀戒备道。 背着手的黑袍男人缓缓转过身,侍卫依旧警惕性很高。 直到黑袍男人摘了帽子,露出面具右上角隐约的月腾花纹时,这人才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 天色漆黑,闪烁着几颗星子。 黑袍人的面具下,突然露出一抹狡黠,伪音道:“给你送行!” “放心我回去定然会在国师面前,好好表扬你。”乌兹侍卫道。 “是么?”黑袍人突然,“也不知你能不能见到你们的国师大人了?” “你是谁?”乌兹国侍卫突然意识到不对,出手便打了过来。 黑袍面具人显然早已经有了防备,乌兹侍卫一招没占到便宜,便已经落了下风。 这时,阿玥也已经带兵围剿了过来。 “你们设计我?”乌兹侍卫怒道。 “不然呢?”面具人摘了面罩,露出一张丰神俊朗的脸,是当今太子楚煜,“使者大人。” 乌兹侍卫脸色又是一变,盯着他手中的面具,已经知道那人不仅失败了,还暴露了身份,只是他是真正的使者,连那人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楚煜早就怀疑乌兹使者只是个傀儡了,只是一直不敢确定谁才是真正隐藏在内的使者而已。 但是今日,他确信这人是。 即使这人不是,其实,也不打紧,假的也可以是真的。 不过,现在看来,运气不错,这人还真是那个使者。 那群乌兹国侍卫全部被押了过来。 楚煜冷冰冰无情地下了一道命令:“把使者大人的手切下来,以手替首游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犯我大楚者,虽远必诛!”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一只血淋淋的手,和那个面具一起被挂在了木杆子上,又将他们的一名侍卫,中了一只公蛊在体内。 即是以牙还牙,又是给与警告。 阿玥继续带队押送这群乌兹国人回了两国边境。 断臂的乌兹侍卫被扣押了下来,也被在京城游街示众,封着嘴,胸前挂着“窃国贼”三个大字。 阮凝香利用说书人讲了个某蛮夷小国欲以蛊毒,携天子窃国,搅得朝廷内部乌烟瘴气,新任的大楚太子索性来了一招计中计,将窃国贼人揪出,为沈将军洗清冤屈。 真真假假,具体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乌兹国背地里窃贼的事,已经是家喻户晓。 就连那只断手,也被悬挂于两国边界之间,还在边界线,立下石碑,犯我大楚者,虽远必诛! 不仅在乌兹国,每一个边界防卫线,都立下犯我大楚者,虽远必诛的石碑。 是大楚对他们的警告。 阮凝香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就索性投机取巧了一把。 郊外,楚煜和阮凝香俩人身穿便装,出现在了莫如初的碑幕前,碑上没名字。 尸体放不住,理应被埋入乱葬岗,在当时送出宫的时候,被福伯暗中掉包,葬在了这里,修了个小小的陵园。 福伯和艾草守在外面。 楚煜穿着一件孝衣,跪在墓碑前,倒了一杯酒。 生前,俩人曾许诺过,等什么时候能坦然见面的时候,一定要一醉方休,没想到却是阴阳相隔。 酒水洒在了墓碑前,楚煜喝了不少,带着醉意的眸子很红,“阿香我们一起给小舅舅敬杯酒。” 山间的风很冷,俩人并没在这里待太久。 回去的时候,街上还在游街。 楚煜掀开一截车帘,望着眼前激荡人心的一幕。 唯一不甘的便是,只能以这种方式给乌兹国一个警告,加固两国防卫线,不能真的攻打乌兹国,给他小舅舅报仇。 此刻,宫里,天牢。 入狱了两个多月的沈砺川被洗刷罪名,释放出来。 伸手遮了遮明晃晃的太阳,那只视线好的眼睛,顺着指缝看到他的姐姐,“小川。” 六王妃颤抖着声音,走上前。 沈砺川放下手,“阿姐,砺行,姐夫。” 明知不会看到那个身影,沈砺川还是抱着一丝期许似地寻望了一群。 六皇子为其披上披风,“出来就好。” 六王妃泣不成声地抹了把糊了视线的眼泪,“嗯,我们回家。” 离开阴森晦气的天牢,沈砺川看到一抹嫩粉的身影站在墙角下,然而看清时,眼里又掠上一抹失望。 十六公主嘴角弯起一抹浅笑,远远地望着沈将军上了马车,又缓缓消失在自己视线。
第342章 皇帝驾崩皇后挑事 朔日,天上无星无月。 沉寂的太庙。 伴随着猎猎寒风,发出恐怖的凄嚎声。 废太子楚翊没了解药,身受蛊虫的折腾,后半夜的时候彻底晕死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 拨筋剔骨地恨充斥着眼球,没有那人,哪怕他成为傀儡皇帝,那也是万万之人,又何须落得现在这般求死的地步。 是恨意支撑着他听过一晚,可下个月呢,下下个月。 最多三个月,他便会被蛊虫折磨而死。 一身素白的魏佳婉端来一碗水,刚递过来,就被楚翊一巴掌打翻了。 魏佳婉站了起来,吼道:“你现在又有力气跟我置气了?与其在这发脾气,不如想想还有没有绝境还生之路!” “只剩下两个月的性命,还争什么?”楚翊有力无气地瘫坐在地上。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魏佳婉眯着凤眸。 “怎么拉,烧香诅咒么,如今我们连这里都出不去。” “我们出不去,母后总有机会。”魏佳婉看向跪在一尊佛前,不断捻动着佛珠的皇后。 皇后娘娘在上次太子差点被贬求情时,便被皇帝贬到了这里,替太子思过。 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一向平静无波的眸子,染上了异色。 自从当年宫变后,皇帝虽又将她扶持为正位,可心里却一直盛着那个人的位置。 这么多年她吃在念佛,看似不争不抢,暗中扶持自己亲妹妹当上贵妃,帮她争、挡,她才勉强坐着皇后之位。 可这世上哪有不为自己儿子考虑的母亲! …… 送去云州的信来了回信。 信上说,刘婉婷怀了身孕,不方便舟车劳顿,洛清漓决定等月份大了一些,再赶回来。 艾草收到信的时候,整个人蒙了一瞬。 他有孩子了? 他居然也有孩子了。 艾草从没想到有一天他能以男人的身份活在光明里,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艾草激动地叫人给宫里传了口信,便等不及地收拾行李,跑去了云州。 宫里,整日不是早朝,就是批阅奏折的楚煜,听到消息的时候,心情很郁闷。 他的阿香说要保持矜持,自从搬进宫里,就跟他保持着应有的礼仪。 能摸了小手,偶尔趁她不注意偷亲一下已经是极限了。 婚一时半会成不了,更别提什么时候能有孩子了。 楚煜折子一扔,叹了口气,“诏安公主呢?” 一旁的小太监回话:“好像是去十六公主那里了。” 这两日,阮凝香一直往十六公主那里跑,看来是她最近太清闲了。 楚煜道:“派人把公主叫过来,就说我有喜讯要告诉她。” 片刻后,前去的小太监回来回话,说诏安公主带着十六公主出宫了。 出宫了? 楚煜觉得他家乖巧的十六公主可能要被带坏了。 天色渐晚,阴沉沉的天,忽起一阵晚风,夹杂了几片雪花,一名小太监匆忙跑过来禀报,说皇帝病危,急着见太子。 楚煜便匆忙赶去了皇帝的寝宫。 这两日,皇帝一直昏昏沉沉的状态,经常在梦见他当年驰骋沙场的样子,可挥刀砍下的头颅便会变成了先皇。 那睁着圆滚滚的血眸,就那么直瞪着他。 “父皇?”楚煜轻声唤着。 皇帝缓缓抬了一下松弛的眼皮,布满血雾的梦境,渐渐散去,“煜儿来了啊,辞儿呢?” “已经派人去通知六哥了。” 楚煜搭在皇帝手腕上的手,诊了下脉,脉率无序,脉形散乱,已经回天乏力。 听到消息的六皇子来得很快,进寝室的时候,还带着明显的喘息,“父皇。” 皇帝苍白的嘴唇蠕动了下,“辞儿,过来。” 六皇子走过去,跪在了床榻前。 皇帝虚弱道:“煜儿你先退下,我有话和你六哥单独说。” 楚煜起身退了出去。 寝室里只剩下回光返照的皇帝和六皇子楚辞。 皇帝知道自己挺不了多久,有些话他在心里藏了一辈子,再不说,便没了机会。 “我这辈子对不起你和煜儿,朕知道你为人正直、谦顺,可朕不得不因为沈家,而忌惮你,朕是怕你走上我的老路。” “父皇怎知我没有能力掌控沈家势力?”楚辞搭在床上的手缓缓捏成了拳。 这么多年,他不管做多少,都得不到他父亲的嘉赏。 而那个废太子,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却依旧被他父皇原谅,就因为他身后有个掌管兵权的沈家。 皇帝闭了闭眼,“因为当年主动提出反了前朝的,便是我的副将,你的那个岳丈,老沈将军。” “怎么可能?”六皇子一怔。 皇帝痛苦的回忆曾经,“没人能抵挡的了对权利的渴望,我若是登基为帝,那么楚翊和你都便是皇子,也正是因此,翊儿的姨父,魏侍郎才有机会当上一国宰相,你的舅舅沈副将才能成为镇国将军,是他们二人合伙算计,将我送上的皇位。” “不是先皇怕父皇您功高盖主,设计诛杀您,您才反的么?”楚辞从小听到的便是这个版本。 “都是假的。”皇帝无力地摇了一下头,“是魏侍郎算计了我和先皇,又联合你岳丈,扶持我谋朝上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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