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梁聿还搞不懂九郎又怎么了, 还没眼色同绿衣道:“绿衣, 你帮我和九郎说说, 我过几天带纸笔来, 让他的手借我入个画, 我画几幅他的手, 费不了多长时间的。” 绿衣:…… 梁大郎你是真不懂啊! 赶着人往院子外走:“再说吧!这冬日里的,我家主子身子骨也不太好, 没空陪您几个玩乐, 梁家郎君,您要不去找石家郎君玩吧!他那面相也挺白净俊朗的!给您入画自然是错不了!”看来绿衣也听到后面梁聿说的那话了, 现在正拿话帮他主子刺梁聿呢! 梁聿眨眨眼:“什么和什么?”他怎么听不明白, 又怎么扯到石中原身上了。 “什么和什么?”绿衣微笑看他,“梁家郎君您就回家慢慢想吧!” 呆头鹅! 梁聿见到朱红色的门在他面前“哐”一声关上,好悬没有砸到他的鼻子上。 “所以到底什么和什么?”他皱眉摸摸鼻尖, 突然又见到眼前朱红色的大门打开。 绿衣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过几天元宵节,梁家郎君你也要去找石家郎君吗?” 梁聿不知他为何有这么一问:“不……”他又没有和石中原约了元宵节一起。 元宵节那天早上他没有特别的事情, 但是元宵节下午他和宜春楼的花魁谢小玉谢大家约了为她做一幅灯下美人图。 绿衣听到梁聿说了一个“不”字就满意点点头,还不待梁聿把后面话说出来,他已经缩回脑袋。 “那元宵节你来约我们郎君去看花灯!” 绿衣没有给梁聿继续说话的机会,又关门回去了。 “我……”梁聿皱着眉头。 谢大家那边的画是早早约好了的,而且之前就因为忙漫画小报的事情推拒过好几次了,他的出名也是靠着谢大家,要不扬州城如今谁知道梁聿是何人,谁知道梁九思又是何人。 “梁九思”是梁聿画青白蛇美人图时用的名号。 难道带九郎一起去宜春楼? 梁聿纠结得很,虽然他自己也经常去宜春楼,没觉得里面是什么不干不净的地方,但是带九郎这么小一个孩子去这种风月场所,真的好吗? 不过随即他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他在九郎家侧门的门口稍稍展开了九郎给他的那张话,只一眼便是眼前一亮。 这正是他脑海中想要的构图! 九郎的那双手不合时宜地闯入了他的脑海,给他带来了新的灵感。 “对,就这样画!”梁聿小心把画卷好,反背到怀里,匆匆就往工坊的方向去。 他要回去画画! 这一画就是一天的时间,等到团圆进来点灯,询问梁聿什么时候归家,外边重圆带了话过来,说是家主在家等着大郎君开饭。 梁聿现在听到“家主”二字就头疼,阿爹最近老是来这一套,还不是想要把他抓过去给他干活。 梁聿头一次那么期盼学院开学,至少开学之后他就可以借口学业繁忙,让阿爹没有办法压榨他了。 “知道了,知道了!”梁聿把画了一!半的画放好,“团圆牵马来,我们快点回去,吩咐他们都不要去我书房动那幅画!” 画上的墨水还没有干透,要是谁动一下毁了他这幅十分满意的画的话,他会抓狂的。 梁聿虽然是天天画画,但是也不是每一幅画都能够让他这么满意的。 团圆看了一眼自家郎君放在桌上的画,诧异道:“郎君,这好像不是和徐大家说好的那幅画啊!” 和宜春楼徐娘说好的是画青蛇的大幅美人图,但是这幅明显和青蛇一点关系都没有,要说是白蛇,那瞧着也半点不像。 “对,不是和徐大家说好的那副,那个明天再画吧……” 团圆仔细看了一下画中人还未完全画清晰的脸庞,总觉得眉眼在哪里见过。 他想要问问自家郎君这画的是谁,梁聿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团圆紧忙跟上,路上骑着马怕吃了风感冒,团圆就没有多问,和自家兄长一前一后,紧跟着梁聿。 其实就算团圆问出口了,梁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画的是谁,这画中美人的脸,在他自己心里都还是模糊的呢,要不然早就已经入画,而不是像如今一般不清晰。 不过画中的腊梅花和雪景,他倒是画得很细致。 多亏了九郎借给他的那张画,就是不知道这张画是谁画的,画上没有落款,只用印了一个小小的私章,上刻“锦园散人”四个字,应当是做画人的名号。 这画纸张并不新,应当是陈年的画了,或许比他和九郎的年纪还要大,画应该不是九郎画的,是九郎家中那个长辈的画作吧! 因为一下午都对着这张画,梁聿把“锦园散人”这个名字也记在了脑子里。 时间一晃而过,这天正是元宵节。 街上张灯结彩,还未入夜已经挂满了各色灯笼,等待着夜晚的来临。 这也是一年的时间里,少有会放开宵禁的几个节日之一,可以让人们狂欢到月上中天之时。 梁聿在元宵节的前一天晚上都还在工坊帮忙印画,他之前耗费太多时间在那副蜡梅雪景图上了,结果美人图差点没来得及画。 除了要画两张青蛇美人图随书附赠之外,他还要画一副“白素贞”,是为作为元宵节的惊喜画作出现之外,也是作为下一本长篇漫画《白蛇传》的预热。 原本腊梅雪景那个灵感,就是要给“白素贞”,用来作为《白蛇传》的封面画的,可是等到梁聿真正画出来之后,就知道不合适,但是他又特别喜欢这张画,一直舍不得放下。 所以才会发生这种差点没有赶上的事情。 因为前一天晚上熬夜,梁聿第二天等到中午才醒过来。 他也是无比庆幸自己在前一天就让团圆回家和阿爹阿娘说自己元宵节要和九郎他们出去玩,晚上就住在九郎家里了,不然这会儿可没办法睡的那么舒服。 恐怕一早被几个小的闹也就算了,没准还要被老爹数落,然后又找各种借口,唠叨他去衙门里干活。 梁聿:真想穿回现代,把劳动法扔到老爹脸上啊! 禁止使用童工知不知道啊! 起床之后,看了一眼天色,实在已经不算早了,还好团圆是个靠谱的,在他睡懒觉的时候,已经把印好的画作都送到宜春楼了。 在梁聿吃东西的时候,团圆的嘴也没有停下来,一直和他汇报各种事情。 “荣掌柜那边送消息过来,说有两本‘亲签’污了,郎君我们去宜春楼之前,还要绕到去聚贤堂补两本。” “嗯嗯。”梁聿往嘴里扒饭,吃的飞快,还不忘记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谢大家那边约的是午时,郎君,我同重圆打听过了,家主晚上在宜春楼也有应酬,我们……”团圆本来是想要提醒梁聿小心一点,不要撞上梁勉了,不然说不清楚他怎么在宜春楼。 毕竟他们两个上次就算暴露了工坊,但为了遮掩梁聿在宜春楼的副业,可是硬在寒风里站了大半个时辰,第二天早上如果不是九郎来的话,或许还要接着在冰天雪地里吹寒风。 哪里想到梁聿脑子里想的和团圆脑子里想的完全不一样:“我爹?!” 梁聿饭都不吃了,碗和筷子重重放到桌子上,“他什么家庭啊!还上青楼!还知不知道自己家里有老婆有孩子!” “这府衙里的应酬……”团圆被梁聿吓得一抖,小心翼翼为家主辩解,但梁聿却继续道:“他领几个银子的俸禄啊!就去青楼里花天酒地了!这家还靠我养着呢!” “郎君……家主逢场作戏而已,有些应酬推脱不得……” 团圆是真没想到这么一句话,能让自家郎君这么生气,劝解的话都说不大声了,作为一个古代人,团圆其实不能理解自家郎君生气的点在哪里。 说起来郎君你自己也不是年纪小小就泡在青楼里吗? “他不是扬州刺史吗?都是扬州最大的官了,还能推脱不得?!” “这……” 自家郎君的话好像更有道理,团圆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为家主开脱的话。 “那郎君,我们还去宜春楼吗?”团圆小心翼翼问。 梁聿筷子都拍到桌子上了,但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吃饱,心想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又把筷子和碗捡回来,继续吃饭。 听到团圆的问话,他迅速咽下嘴里的食物。 “去!怎么不去!我倒是要看看这臭老头,有没有在青楼里做一些对不轻家里老小的事情!” 团圆:郎君,你不想想你应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宜春楼的吗? 徐娘为梁聿在宜春楼里专门开辟了一间画室,可以说宜春楼最尊贵的客人都没有梁聿的待遇好。 梁聿去宜春楼也不用带上什么颜料画具,那边他要用的东西一应俱全。 从前梁聿去宜春楼给谢小玉画屏风的时候,只能在闲置的石舫,而如今却是谢小玉来属于他地盘来,等着梁聿来给她画画。 和谢小玉商量好应该怎么画之后,梁聿就开始动笔,他一边画画,一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心里实在不对劲,画也画不下去,只得对贵妃塌上衣衫半褪,露出了半片香肩的谢小玉道:“忘记吩咐我那小厮几句画了,谢姐姐先穿上衣裳,别受冻了,我去去便来。” 没错,谢小玉这次的画尺度有些大,最终要呈现的效果是画中谢小玉整片背都露在外面,脖子还有腰间细细的红色绸带表明她穿了一件肚兜,但这一点布料却比不穿更加香艳。 腰往下的部分就已经藏在层层堆叠的半褪衣衫之下,什么都看不见,却更加惹人遐思。 这是梁聿非常擅长的画作。 谢小玉虽然只是一个青楼女子,但是好歹也是扬州闻名的花魁,不是谁都可以一睹芳容,更不要说看她衣衫半褪的模样了。 梁聿是画师,而且也是谢小玉信任的人,所以谢小玉愿意在他面前放下矜持。 团圆就不行了,而且这还是一个已经快要成丁的男子了。 所以一开始这间画室里就只有梁聿和谢小玉主仆,团圆一直在屋外候着。 团圆知道自家郎君正和闻名扬州的第一花魁谢小玉独处一室,还是……的那种,从一开始脸就是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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