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踏上教室的复合地板,甫一睁眼便怔愣住了。 不是因为面前黑板上的留言框,不是因为后柜台上散发出璀然华彩的各种稀世珍宝,而是因为面前出乎意料的面容。 宣珮一愣,先看看联系框那边唯一出现的一条信息,再看向眼前的墨氅男子,杏眼逐渐睁大。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贺时闻喃喃,满面的不可置信逐渐被席卷而来的狂喜取代。 他猛地上前大力抱住那位新同学,抱完一下立马松开,欣慰拍了拍对方的肩:“好儿子,我真的好想你。” 没有纠正这个称呼,那人的声音哽咽,抬手摸了把从眼角涌出的眼泪:“好儿子,我也好想你。” 手中忽然被塞入一块木质令牌,他泪眼朦胧地低头,视线垂直落上由灵气雕出的校徽和校训,还有自己的名字。 顾南洲。 抬眼看向宣珮,顾南洲“哇”地一声原地爆哭:“你们不知道我在这里蹲了你们多久?!” 自从意外发现黑板上的讯息,猜想全班同学都穿进这本虐文后,他的状态就一直在胆战心惊和欣喜欲狂两者间反复横跳。 每每间隔几瞬,在处理公务的间隙都要见缝插针地抬起手腕看一遍表盘上的指针,然后心神不宁地进空间,接着失望而归。 如此几十回,如今可总算是让他见到了希望的曙光。 宣珮微笑,神情真挚地注视着他:“朋友,欢迎回家。” 在她身后,是数张陌生、眼中流露出的惊喜与讶异却令人格外熟悉的面孔。 “这位小朋友是谁?”顾南洲看向场中唯一的未成年人,哈哈大笑,“好惨啊,怎么穿成了个小孩哈哈哈!” 宣珮:“......” 怎么每回都会有人如此不知死活? 纵使想看好戏的欲望仍旧强烈,但见被嘲笑那人的面色愈来愈黑,为救同学一条狗命,宣珮还是大发慈悲地提示道:“这是江老师。” “呃,”顾南洲神情一僵,转而尴尬地笑,补救道:“哈哈哈,其实这样也不错,多可爱啊,你们说对吗?” “你说的都对。” 江乐水扯了扯嘴角,继续对他死亡凝视。 顾南洲:“......” 事到如今只能靠飞速转移话题来解除尴尬,他讪笑一声,赶忙问道:“奇怪了,今个怎么有这么多人进来空间,大家都是为了做什么?” 宣珮回他:“开会。” 顾南洲眨眨眼:“我能旁听吗?” 宣珮道:“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 她一顿,目光如炬:“先说说你的身份,还有在你穿来的这么多天期间,都发生了些什么。”
第26章 比试 “你是说, 你在两个月前穿成了魔尊?” 一手撑着下巴,宣珮面色惊奇地问道,手中的笔一顿, 因没控制好力道, 笔尖划破纸张。 魔尊? 为何她反倒在对方身上看到了几丝佛性? 与她并排的课桌上, 顾南洲使劲一点头:“嗯!” 他现在说起仍是心有余悸:“你是不知道, 我刚穿过来的时候,乍一看到那场面,差点人都给吓傻了。” 屁股底下垫着一张暖绒兽皮,面前是黑压压一片人头,因为皆是魔修,打头的几个全部奇形怪状, 不是衣着暴露就是凶神恶煞。 也不知道穿来的时机是否不对,一个个都在热血沸腾地喊着“干翻修真界”。 向下投去一眼,顾南洲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试探着说道:“有事启奏, 无事退朝?” 底下众人:“???” “......然后呢?” 宣珮低头, 唰唰记录几笔。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除了努力苟争取让他们转移目标,不要老是想着打打杀杀,我还有什么办法?” 顾南洲说着,无奈叹气。 揽过他肩,季灼哈哈大笑:“老顾头,你也有今天?!” 头也不抬, 宣珮深以为然地表示认同:“辛苦你了, 今天也在守护整个修真界的和平呢。” 眼前这位是全年级有名的好人,打小就谨记二十四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高一时在公交车上给老奶奶让座,高二时扶老爷爷过马路,高三时直接进化,在暑期实践时尾随被骗老乡深入传销将其一窝端,教室后边的黑板报上至今还贴着那面锦旗。 让他做魔尊,他能给建设出魔域特色社会主义。 贺时闻不负责任地给他提出一条建议:“嘿,除了苟,你还可以跪下来求他们不要再这样了。” 沈长宁淡淡道:“窝囊组上大分。” 顾南洲:“.…..滚啊!” 竖直笔尖戳了下图表中记下的数据,宣珮拧眉,这位比沈长宁穿来的时间节点还要早。 她抬头,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支着手忽然问道:“要不你俩打一架?” 沈长宁抬手,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嘴贱的又不止他一人!为什么却单点他一人! “算了,”没有合适的机会,宣珮暂且放下传书时间差异与武力值差异相关联的推测,朝沈长宁一努嘴,“上台吧沈老师,你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吗?” “没错,接下来我要讲一件大事,一件关系到我们生死存亡的大事。” 沈长宁强调着说道。 话音落下,引起台下众人一阵惊呼。 随即,伴着四个粉笔字印上黑板,更引得吸气声如潮! 醍醐灌顶似的,宣珮猛地抽气,一边道:“原来如此!” 乔云澜蹙眉:“竟是这般!” 贺知雪连声惊叹:“好家伙,好家伙!” 看着几人迷茫中掺杂迷茫的神情,沈长宁无语凝噎,这些家伙......分明就是在不懂装懂! 他一顿,正想接着说下去,刚有一个音节滚出喉头,一道迟疑的女声旋即横插进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有一件事......” 见所有人一瞬间望向自己,江乐水镇定自若:“我似乎一直没有说过。” 她眼眸看向那遒劲字迹,复而垂下:“有关江叔。” 作为课代表,宣珮举手,替其余人道出心声:“这是前情提要吗?” 摇摇头,江乐水道:“我不太清楚,但这事应该是与玄九神宫脱不开联系的。” 听她三言两语地讲完,课代表宣珮再度承担起任务,做出总结:“所以说,当初江叔生出心魔,做出那些行为,并非他本愿?” 对一个人要辨证地看待,不能一棒子打死,也不能因为对方所做不是出于心意就抹消他做过的恶事。 江乐水看得很清楚:“但他后来被废去经脉,逐出宗门,终归还是咎由自取。” “所以说,”旁听生顾南洲忍不住道,“他是在从神宫开放的传承之地中出来后,为救濒死青梅才变成这样的?可就算是如此,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表明两者之间有必然的联系。” “但还有许多其余的疑点可以拿来佐证这一说法,”宣珮缓声道,从她逐渐笃定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她已然被说服而站在自家老师那一方了,“玄辛兰一株千金,是漠北极寒之地的特殊产物,可闻家却能在后院栽种大片,且就在这几年间,家族中的弟子因各种接连不断往下发放的灵丹妙法而纷纷崛起。此等财力,不像是简单的小地方家族。” “但玄九神宫便地处漠北,因而珍稀灵植遍地。” “还有,换灵根的方法是一个小地方的家族能够知道的吗?还有那在全城布下的大阵,他们会有这种胆量去做屠城这种被整个修真界唾骂的事?” “即便之后逃到魔域,迫于正道给予的压力,魔尊很可能会将他们抓来然后送回修真界,下场照旧不如意。” “所以胆敢这么做,大抵不会是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而是背后有强大依仗庇佑。” “另外,闻云川曾在幼时被带到过玄九神宫,神宫收徒向来玄学,不为外人所知,或许在那时他没被看上。因而之后又被送了回来拜入凌极宗。” “可能就是在那时,两者建立了联系。” 曲起手掌,宣珮指节轻叩桌面,下了定论:“总之,按照现有的信息来看,闻家的许多行为都极其不符常理,且与其看起来有一定关系。” 她看向沈长宁,等着他继续讲述:“你之前是想说什么来着?” 因他们这边谈论得热火朝天而被出乎意料地完全冷落了的沈长宁:“……” 他一摊手,无奈道:“你们说完了几乎所有我想说的,我还有什么可讲?” 宣珮保持着严谨的态度,追根究底:“几乎?所以剩下的那个是什么?” 沈长宁道:“我补充一下,从传承之地出来后出问题的修士还有很多,且皆为走火入魔,只是整体基数太大,没什么人关注过。” “另有一件事,就是血炼池,这是百年前神魔大战中属于魔族一方的术法。” 此魔族非彼魔修,而是真正的天魔,残暴狠戾并以修士为食,它们形体如魂灵,因能够钻入修士躯壳将其取代而难以被杀死,在将这一族封入漠北地底的深渊后,损失巨大的修真界迎来了百年宁静。 “但是,这种术法因为太过邪门,其制造方法早已被神宫收缴毁掉,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沈长宁叹着气道,“我怀疑神宫当中有内鬼。” 宣珮迟疑:“听起来很糟糕。” 然而,比其更为糟糕的另有一种情形。 骤然意识到什么,她蹙起眉头:“所以我们或许将要面对玄九神宫这座庞然大物吗?” “没错,”沈长宁颔首,“而且......” 他一顿,接着环视一遍所有人惊疑不定的面色,说道:“你们知晓为何,玄九神宫在修真界是超然物外的存在吗?连天下第一大宗凌极宗都要被其踩在脚下?” 宣珮知道一点,但不多:“因为它是与上界最近的地方?” 沈长宁补充着说道:“因为我们界是三千小世界的其中一个,玄九神宫是上界在三千小世界中设下维护世界稳定的一个机构,所以其中修者皆会占卜请仙之术,以时刻探听传递上界神谕。最重要的是,他们中间存在真正的仙人。” “那飞升上界,而又回到下界的仙。” · 从空间出来以后,如同被打了鸡血,宣珮满腔斗志,热血上涌。 一回房,她就即刻盘腿打坐,吸取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同时自信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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