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嫁给应离阔,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既然是自己选的路,那么以后再多的苦,你要自己担。这是你最后一次任性。进宫以后,我会帮你,但你必须听话,如果仍然随心所欲……” 说到这里,乔知予微顿,冷不丁抬手,手中茶盏里的茶水随着她的动作,悉数泼出了窗外。 她神色冷淡的回眸瞥了一眼姻姻,问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闻言,乔姻缓缓收敛了脸上的喜色,肃然颔首道:“姻姻明白了。” 乔家向来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说法,但嫁入天家不一样。倘若她嫁进宫里还要肆意妄为,连累娘家,自然是不行的,伯父的警告大抵是这个意思。 虽然被伯父小小敲打,但不管怎么样,她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是得到了。这一次和三个月前不同,经历了许多波折,她对好不容易才到手的这个东西更加期待起来。与普通世家小姐的归宿不同的一条路正向她缓缓展开,路的尽头是与九五至尊共享尊荣的后位。 她一定能拿到! 到那时,淮阴乔氏能因为她永载史册,伯父也会为她骄傲。她的儿子,她儿子的儿子,都会一出生就获得世上最好的东西,那些她从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全都会如宝山一样堆在他们的面前。 乔知予斜睨了满脸激动的姻姻一眼,眉峰微挑,随手将手中茶盏放到一边。 香饵之下,必有死鱼。这条路她第一世的时候就走过,硌脚,硌得人鲜血淋漓。 大年之后,朝会照常召开。 近日的朝会倒是有两件大事,震得武将们连瞌睡都忘了。 一件事是尚书令李正瑜借身处高位,庇护宗亲贪污赈灾款项,令其宗亲的辖地饿死灾民无数。证据确凿,陛下震怒,黜其官职。 另一件事是科举即将落地施行,这一次,没人再敢提出异议。 紫宸后殿,香炉袅袅,乔知予与宣武帝对坐弈棋。 “这群老文贼,平日里蹬鼻子上脸,李正瑜下去了,你看他们人人自危,如今一个都不敢蹦跶。” 宣武帝“嗤”了一声,又落一子:“早知如此,年前就该把李正瑜剔下去。朕让他们过个有滋有味儿的好年。” 嗯,生杀予夺,逞情而为。 宣武帝这个皇帝,是越做越熟练了,他确实是有这么一些做皇帝的天赋的。 “陛下彰善去恶,昭德塞违,万万于虞舜。”乔知予从容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万万于虞舜?”宣武帝忍俊不禁,挑眉道:“你莫不是在揶揄朕。” “臣有求于陛下,自然要说些好话。”乔知予道。 “十一想做什么,在三哥这儿,都不叫‘求’,直说便是。” 十一极少有事相求,宣武放下了手中棋,眼神从棋盘上移开,落到面前人身上。 乔知予也抬眸看向他,认真道:“姻姻想进宫。” 宣武帝先是一愣,随即双眼一亮,眼神陡然炽热起来。 这反应,不得不说,和姻姻真是一路人,颇有夫妻相。 乔知予都默默的在心底开始怀疑自己,或许天命之子就该配天命之女,他们两人在一起,或许真能歪打正着,最后顺利完成任务也说不定。 “姻姻怎么又想进宫了。”宣武帝强捺激动,佯装轻松道。 “小孩儿脾气。”乔知予摇了摇头,似乎颇为无奈。 宣武帝笑了笑,承诺道:“朕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嘴里这样说着,炽热的眼神却有意无意的飘到了乔知予身上。 乔知予恍若未觉,优哉游哉在面前棋盘上落下一子。 臭不要脸的东西,在宫里肖想她,待会儿她出了宫就去玩他儿子。 这就叫父债子偿,天理昭彰。 “陛下,该你了。”她端起茶盏,浅啜一口。
第74章 第七十四癫 安乐坊,长乐居。 卧室中水雾氤氲。 乔知予躺靠在浴桶里,舒适的泡了个热水澡,等泡到水温凉下来了,就站起身取帕子擦身。 水珠从她肌肉紧实的肩背上缓缓滑落,被她下一刻就擦去。 擦完身,紧接着就是缠束胸布。 她的胸不算大,但毕竟是女人,胸前的起伏明显和男人不大一样。 以前刚入伍时,她会把胸缠得紧一些,有时把自己憋得都喘不过气,每逢此时脾气就会格外暴躁,看谁都不爽,常常与人动手,把犯到她手上的人暴抽一顿。后来参军日久,她也做出一点成绩之后,这束胸就可以裹得松一些。毕竟她这么魁梧奇伟一大将军,牛高马大的,胸肌大块点怎么了?胸肌大块点只能说明她很健硕,这叫威猛。 再者说,哪怕军中真的有像她一样品味低俗的大胸爱好者,也并不会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因为相比于胸肌只是略微大块的她而言,应离阔以及郑克虎还有朱横他们几个,胸怀明显要更加Q弹可观。 扮做男装的这些年,缚胸是她每次洗浴完必须要做的事。其实裹得松一些,这束胸就和运动内衣差不多,活动起来时固定性很强,十分方便。 穿好裤子,披了外衫,乔知予提着帕子,带着一身的热气走出屏风。她的外衫没系太紧,开襟颇深,隐约可见宛如绷带的束胸,以及胸前几处纵横狰狞的疤痕。 屋内燃了炉子,温暖如春。 她单手擦着湿漉漉的长发,然后大大咧咧的往黄花梨围椅上一坐,身躯往后一靠,两条长腿习惯性的岔开,坐姿十分的大马金刀。 应云渡本来乖乖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本杂书翻看,听见她出来的响动,便抬眸瞅她一眼。 可能是见她衣衫不整,下一刻他便眼神慌乱的别开眼去,如玉的脸缓缓蔓延上一层绯红。 乔知予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毫不掩饰的端详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此刻这个场景十分微妙,她实在是威武霸道,他又有点太含羞带臊,令她产生一种霸王硬上弓、糟蹋了良家男子的诙谐感。 思即至此,乔知予忍不住唇角勾起,“睡都睡过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头抬起来,看着我。” 一言一行,跟个女流氓没什么两样。 有道是天下极无耻之人,其初亦皆有耻者也。说来惭愧,羞耻心这个东西,她乔知予曾经也是有的,直到这一世参军入伍。 军营大帐就像学生宿舍,一个大帐之中,往往要睡二十多个男人。这些男人真叫臭男人,臭不讲究,夏夜成群去河里游完泳,趁着夜色赤条条走回大帐是常事。如果有伙伴不合他们的群,偶尔还要被奚落,被怀疑是不是太小不敢露。 在军营里呆久了,她看过各种各样的躯体,逐渐就麻木了。都是人,下半身长得不太一样罢了,死了都是一坨烂肉,没什么好害羞的。 但是那晚看应云渡青涩的样子,根据她的经验,他应该还没有和女人在一起过。 一时之间,乔知予又坏心大起,指着自己的束胸,问道:“想不想看看这下面是什么样子?” 那晚,整整一个晚上,她的束胸都没有解开。她当然不会让应云渡看自己的胸,但这并不妨碍她调戏一下在情事方面十分青涩的二侄子。 顷刻之间,应云渡的脸爆红两个度,红的像是要从头顶冒出蒸汽来。像是听不得这些虎狼之词,他仓促道:“知予,别说了。” 乔知予没再说话,而是眯起眼眸,饶有兴致的打量他。 床边的男人姿貌秀美、眉目如画,肩宽腿长、腰腹有劲。一想到他那天晚上爽到崩溃流泪哀求的样子,她觉得他这个侄子还是很好玩的。 前两世,她从他爹宣武帝身上除了学到“能屈能伸”以外,还学到“敢作敢当”。吃了就吃了,虽然他是她在仓促之下随手抓的人,人选不太好,刺有点多,扎嘴,有留下麻烦的隐患,但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没长熟的皇子而已,翻再大的浪,她一只手就摁下去。 “过来。”乔知予眉峰微挑,命令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应云渡看了她一眼,稍一犹豫,放下书,起身朝她走来。 等他走近了,乔知予便伸出手去,一把将他扯过来,摁在自己怀里。应云渡似是不愿意,想要站起来,她哪能由得他的意思,蛮不讲理的将他制住,“再动一下试试。” 他其实与她一样高,只是身形颀长单薄,没她这么壮,此刻被她按在怀里,颇有些大鸟依人的滑稽感。但她不管这些,她觉得,他这样温顺得刚刚好。 许是因为常年礼佛,应云渡身上有股浅淡的檀香气,闻着令人凝神静气。她一边嗅着他身上的这股气息,一边把玩着他冰凉的长发,兴味盎然道: “十几年来,我与你的父亲、叔父们并肩作战,同吃同住。我是个女人这件事,除了你,谁也不会相信。云渡,不要有小动作,到时候口哑眼瞎耳聋,手也齐腕断了,叔父只会心疼。” “我也并非不讲道理的人,你与我欢好一场,我助你青云直上。你我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你觉得如何?” 他就在她的怀里,她与他挨得近极了,近到呼吸相闻。应云渡一侧过头,就能看进她的眼底,是墨色的,像一块上好的墨玉,又像是夏夜的夜空。湿漉漉的发丝披在她的身后,也有几丝在她的颈上蜿蜒。 这一世的她强大又美丽,威风凛凛,像一头所向披靡的狮子,而他只希望她能捕获到想要的一切,甚至愿意将自己也献到她的口中。他与妙娘都是这样,只想要她好,想要她得偿所望,做成一切想做的事情,除此以外,别无所求。 “我什么都不想要。”应云渡凝视着她,认真回答道。 “什么都不想要,难道是想被我金屋藏娇?”乔知予把玩着他的发丝,笑了笑。 说到金屋藏娇,她曾经真的想把某个人藏起来。他也叫她叔父,但没他白,没他年轻,没几个文化,还不识好歹。 她其实很喜欢在某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个房子,将自己喜欢的人放在里面,像恶龙守护着自己的珠宝一样,每隔几天就去摸摸看看,可一想到那个人,她就突然不是特别有兴致把应云渡藏起来。 “天家贵胄,流落在外,备受冷落,实在令人唏嘘。云渡,在我面前,没必要隐藏你的野心,想要什么,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不过……” 乔知予看着他,从容一笑,“今天,我先收取一点利息。” 她说着,手探进他的里衣,并往下游移,然后抓住了他的裤带,在未知力量的支配下——开始给他的裤带打结。 兔耳结、八字结、恭喜发财中国结,一时之间,裤带之上打满了整整十三个绳结。当然,由于他的裤带上都是绳结,那裤子肯定就剐不下来,所以他的要害部位十分的安全,没有任何一点要被强占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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