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私塾,村子里绝大多数的孩子就都能免去束脩地读书认字儿,这些孩子里头要是有个稍微上进的,说不得就能出个秀才举人老爷,对村子里的影响可就不止一点半点了。 不是他没好心,这事儿太重要了,杜家一下子打在了褃节儿上,叫他只有应的份儿。 “你现在求情也好,认罪也罢,也都晚了。就像杜家说的,二林再怎么浑,也不能把你捆在家里头,你吃香喝辣的时节咋不想着点他们为人父母的心焦?” “那孩子的银子你也没少花,当初在他在你家的时候也没少受欺负,我都瞧得见呢,自己不干好事儿,我也没法子了。” “弄他们出去吧,这一半天,我这把老骨头,可是越来越不济事了。” -- 作者有话说: 更新来啦~!
第344章 报应不爽 如此一来,杜二林家的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虽然杜二林本人一时半会儿因为北阳县县衙还缺着县令而无法处决,但也就只有一个死的下场,无力回天。 冯氏和她儿子以后到底怎么过活,到底也不关杜家的事,杜二将他家的房子和查抄的银子全都用来办学堂私塾,村民们得了这样大的好处,自然是不会再传什么闲话了。 至于那些占不到便宜的人家儿,这头一回编织作坊的事儿还能让他们气不愤骂一骂,其实在作坊里干活也赚不着什么大钱,也不过是眼红罢了。 但等孩子们读书认字的这件事出来之后,这些人也彻底回过味儿来,心里终于有了点惧怕。 这件事情传开之后,这些人的家里也意识到了利害,往常还觉得杜家小题大做小肚鸡肠,现在也纷纷回过味来开始管束家里嘴不好的成员了。 宁金金之后的两天常往作坊跑,为的是跟二丫一起核对过去好几个月作坊的账目,这常在村里行走,难免会在碰见过这几个被她排除在共同富裕计划之外的人。 这倒没什么,真正让宁金金觉得好笑的是这些人不论男女脸上都带着明显的青紫的淤痕,看来书院一事之后真没少在家里挨家法。 又过了两日,孙师傅刚打理完手上的活儿,赶到丁家堡来帮着收拾院子,这也不用杜家的人操心,自然有里正和村民们自发地去关注。 倒是县衙上来了人,请杜闻远和宁金金到县衙去一趟,只说桑家的案卷上头府城里已经批下来了,让二人前去县衙取桑家查抄出来的银子。 眼看着又是一笔银子到手,宁金金自然是没个不乐意的,正好也要去县城里盯几天生意,等拿了这笔银子回来,青里堡那边的事情也可以开始筹划,一切都进行地很是顺利。 这一次去县城倒是个很大的队伍,鲜行的库存已经没多少了,眼看着暂停营业就是这两天的事情,杜二得去盯着,宁氏也惦记杜闻安,于是再把两个小的也带上,全家出动。 再加上宁金金给周立远准备的回礼,也拉了五辆牛车之多。 一家人起了个大早,朝着县城浩浩荡荡地出发,到中午才来在县城,牛车更慢些,还在路上,怎么也得走到下晌了。 一到县城的院子,有宁氏和杏儿张罗,宁金金也就没留,马不停蹄地跟着杜闻远来到了县衙,终于把桑家的银子稳妥地拿在了自己手里——连现银带银票,将近四千两的一笔巨款。 宁金金看着一大箱子现银被搬到了自己的马车上,银票也都妥妥帖帖地收在了自己袖袋里,脸上终于显露出笑容来,从一堆整的碎的银子里抓出来整整一布袋儿,悄悄儿地塞给了为首的差人,少说也得有个四五十两。 县衙上的差人们还因为桑家一朝倒台而心惊胆战呢,哪里敢收宁金金这个“始作俑者”的银子,因此再三推拒。 “这有什么,又不是求着你们办什么事情,只是谢谢你们多日的辛苦罢了。” 宁金金说着,硬是把布袋子塞到了差人的手上,那日谷大人在这里审桑家的案子,说是怒火大盛也为过了,这些差人们负责清点桑家的家产,想来也是不敢做什么手脚。 总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一趟,宁金金心里想得还算远,这县令是换届了,但这些差人可是始终都在这里当差的,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从杜家和镇上差人们之间的往来就能看得出来和这些人打好关系有多重要。 别小看这些差人,他们要是在什么事里头下什么绊子,比县令还难搞。 “这,宁姑娘也太客气了,那我们就爱财了,以后有啥事尽管来找我们,我们能帮的一定帮。” 宁金金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闲话,不过一会儿,杜闻远从里头走出来,北阳县的师爷足的把他送到县衙门口。 “怎么样呢?瞧见卷宗了么?” 马车里的空间被银子箱子占了个七七八八,宁金金也没上去,只步下跟着杜闻远往家里走。 “见着了,桑家这次是绝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倪卿卿和倪强被判了个秋后问斩,桑德芝和桑立宝身上毕竟没有人命官司,不过也判了个流放,到九江府充苦役。” “九江府?那里也算是前线战场了吧?” “没错,但都是些小摩擦,没有什么的,我也不在那里。” 宁金金这两年几乎把她能找到的大梁风物志全看了个遍,也知道九江府在极其西南之地,是大梁南边的边境府,离着北昌府何止十万八千里。 桑德芝桑立宝都是学文的出身,恐怕来不及到那儿,就会死在半路上了。 不过也是他们罪有应当,卷宗上是没有人命在身,周氏夫人却是因他们而死,总而言之一个字:该! 不过,宁金金这时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一直忽略了什么,脚步停了下来,看向杜闻远:“闻远哥,你说,桑翠现在怎么样呢?” “桑翠是谁?” “……是桑立宝的妹妹,说是许给刘家的一个庶子了,那刘有本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桑家败了不说,他前后也为了这事儿打水漂一样扔出了少说也有七八千银子,肯定不会再要桑翠进门了。” 光是赔偿她就有三千两,他给桑家的聘礼现在也都归拢查抄在她手里了,再加上“毒”衣裳赔进去的银钱,宁金金估算了下,七八千都只能算保守损失,认真算上生意上的亏损,远不止这些。 杜闻远思索了一会儿,只道:“不一定,看看吧,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宁金金点了点头,两人一路回家。 桑翠这段日子自然是很惨的,事情都过去快半个月了,在桑翠脑子里,那天发生的事情还像是一场梦似的,说是恍如隔世也不为过了。 那天她前脚还在编排谷夫人和谷晴没有礼数,总算把这高高在上的母女两个给盼走了,谁知道紧跟着差人们就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把阿娘押了出去,打那之后就再没能见着。 她当时也慌得很,桑管家带着那些差人在屋里四处乱翻倒腾值钱的东西时她也没能反应过来,结果就是衣裳首饰并她自己的一点点梯己银子都没了。 傍晚又听说爹娘哥哥已经被羁押了起来,桑翠也没了主意,就只剩下哭了。 到如今木已成舟,桑翠倒是还在县衙后院儿里住着,主人房她是不能进了,只好暂时委身在破旧的下人屋里,平时就跟着县衙里打杂活的人稍微做点事情。 要么是在厨房里帮着择菜洗菜什么的,要么就是给差人们浆洗衣裳,一个娇养的女孩儿、官家的千金小姐,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每天不过混口活命的饭罢了。 -- 作者有话说: 二更~还有一更,正在产出~
第345章 夜探大牢(上) 不过对于桑翠的下场,宁金金也不过是好奇一问,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桑翠就是个空有小姐脾气的草包,旁的什么也不会,失去了爹娘的庇护,以后还指不定要沦落到哪里去呢,宁金金还有许多正事儿要忙,实在不把她看在眼里。 到下晌,拉载回礼的牛车终于到了,宁金金连忙把送东西的伙计叫来,将回礼全都装到鲁中府来的马车上去,再将她和几个弟弟各自写好的信件连同银票用信封封好,又硬塞给周家的人一笔银子。 周家的人已经在北阳县待了几天了,不好让他们再等,宁金金算了算时间,等这些东西到鲁中府了,周立远差不多刚才考场中出来,倒是挺及时的。 也不枉她熬了几个夜特地绣了一幅尺寸很大的鲤鱼跃龙门,正好还能当周立远中榜的贺礼。 至于周立远落第的这个可能性,则直接被宁金金给无视了,不是她高看周立远,他的确有这个实力,连中三元可能悬一些,但中两元应该还在他的能力范围之中。 回礼装车,周家的人明日一早就动身回鲁中府,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用宁金金再多操心,晚上也终于足足地睡了个好觉。 是夜,所有人都休息了,杜闻远从自己屋里走出来,身上穿戴整齐,跨院的门已经上锁,不过也难不倒他。 他本来就生得高大,动作利索地翻过了围墙,大熊已经在跨院外头等着了。 从后门出来,街上漆黑一片,大熊在旁点着个灯笼跟着杜闻远,二人步行来在了县衙,县衙里有当值的差人,见杜闻远来了,连忙引着他往大牢的方向走去。 北阳县的县衙内有几间班房,只用来暂关犯人,真正的大牢可不是地面上这几处小屋子,进了大堂穿过偏厅,还要往里头走一段,还有处没有门的空旷的大院子。 院子被围墙堵得严严实实,只在很隐蔽的地方开了半扇门,之所以叫半扇门,是因为一半门是沉在地面以下的,透过门缝儿也能瞧见院子里的光景—— 院子里光秃秃的一片,地面上只有高出地面一尺的、铁条儿打好的通风口,每一个通风口下头都有两到三间牢房,密密麻麻地排满了整个院子的地下。 现在天气还热着,这周围一片的气味儿都很是难闻。 “杜大人,就是这里了,那个人犯就在里头呢。” “叫门。” “是是是。” 这大半夜的,差人看见杜闻远带着手下来了,倒吓了好一跳,还以为又要出什么事情了,没成想这位大人是来探监的。 差人下狠手拍了拍牢房的大门,半天也没人过来,心里暗暗叫苦,往常县衙大牢里基本上常年空置,一些小偷小摸的在外头班房里就管了,也就是从这位大爷回来,这牢房里才这样热闹。 往常在牢房里值夜的几个哥们儿也不很上心,这会子估计不是在蒙头睡觉,就是在喝酒耍钱。 “快开门!杜大人过来了,你们心里也太没数了!” 差人连着敲了好一会子,都快感觉到杜闻远和大熊的不耐烦了,里头也终于出来人开门。 “杜,杜大人!这黑更半夜的,我们都在里头值夜,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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