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仍是出事了? … * 萧南时跑丢了人,急坏了萧家一众人。年老些的长辈有多愁善感的,直接哭出声来;能走动的都出来寻人,一时间山里河边全是人。 “小时!” 陈清玉三步并作两步走,终于在秘密基地那里找到萧南时。 她丝毫没有给大家添了麻烦的意识,还嘻嘻笑着,围着野花蹦蹦跳跳。 山洞和山路间有一道小坡,虽然不高,人摔下来却会疼。陈清玉怕萧南时在坡上不安全,着急的伸出手说:“小时,快下来。” 萧南时这才回头,注意到他的存在。她歪头笑了笑:“是你呀。” 秋风拂面,传来一阵淡淡的酒香。陈清玉来不及惊讶,就被她扑了个满怀。 幸亏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一时间鼻尖也盈满温热的酒气。 萧南时一看便是醉极,也不知喝了多少。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发现这人穿衣显清瘦,贴紧了却感到衣下的身材很有料,立马双手不安分起来,一会儿掐掐他的腰,一会儿摸摸肌肉。 陈清玉面色通红,想起萧家禁止她喝酒的严令,觉得很有必要。 “殿——” “!” 孙瀛栩这时也一路找过来,远远的瞧见了这一幕,登时以为萧南时对太子殿下不敬,吓得一个激灵,立马想要为这位表亲开脱。 他刚听萧夫人说,萧南时是偷偷吃了酒,耍起酒疯了。现在更是直接对太子投怀送抱,甚至还戳人家腰窝。太子平日最洁身自好,这可如何是好? 令他更惊掉下巴的却是,陈清玉揉了揉在怀中作乱的家伙的脑袋,回抱住她。 “非、非礼勿视……” 见陈清玉望过来,孙瀛栩没敢多看,虚遮住眼睛,逃也似的走了。 ——容妩可从没和他说过这个呀? 陈清玉回头看向怀中的醉鬼,没忍住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蛋,倒是一点也不红:“你把他吓着了。” 萧南时不管孙瀛栩怎么样,尚且怀着一丝清醒般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陈清玉:“去水坝时路过萧宅,想来看一看,便听说你跑丢了,帮着来寻,一会儿还要走。” “那你走吧!走吧!”萧南时推开他,头往旁一扭,“走的远远的!” “怎么了?” 陈清玉心想,她果然还是在生自己的气吧? “对不起,小时。我不该违背和你的约定去处理公务,以后我一定尽力避免……” 可下一秒,他却看到萧南时鼻头红红的,泫然若泣。 说来奇怪,她醉酒都没有上脸,稍微一梨花带雨,脸上便如同那红粉花朵的蕊,染上一抹委屈的霞色。 “算了,你别走,你别离开我了……” “你知道为什么要送你茉莉手串吗?”萧南时吸了两下鼻子,又说道,“我随便送的,没什么意思。” 陈清玉听着她的自问自答,温声笑道:“我知道,你是看我手腕光秃无物,垂怜我。” “后来回去我想,我送的没错。”萧南时摇摇头,没理会他的回答,自言自语道,“茉莉,莫离。” “莫离就是,别离开我……”她缓缓抬头望向他,眼睛里藏着很多话。 “陈清玉,不要离开,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把别人隔绝在你的世界之外了。”她说着,许是想到进来的一桩桩甜蜜琐事,笑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扯住他的衣服,“不过,现在我好像,也没有在你的世界之外了。对吗?” “你在这里。” 陈清玉认真地凝视她,执起空闲的另一只手,放于自己的胸口处。 在山洞前见到她的那一刻到此刻,夕色由紫红过渡到粉橘色,日影变换,冰冷的阴凉不再笼罩大地,改换为斜斜的晚阳。 温暖逐渐落到他原本寒冷的身上,暖融融的,像覆上一层很轻的羽毛。 * 萧南时醉过去,不知天色几何,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 她只察觉自己被人抱着,稳稳当当地走了好久,又放她到柔软的床榻上。 床上并没有那怀抱暖人,她撅起嘴,不满地哼了哼,拽着刚才的怀抱不叫他走。 迷蒙间似乎听见一声很轻很无奈的叹息,却带有无限宠溺。 头顶有个声音说:“睡吧,小时。” 她的眼睛像被酒液沾住张不开,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听声音便很耳熟,是她日思夜想的声音。 那人没有拉开她的手,就静静坐在床边陪着,她也没有放开那人。 就这样,慢慢,慢慢,她昏睡过去,陷入梦乡。 梦里在下雪。
第94章 高门贵女x厌世太子 40 ◎再梦◎ * 萧南时记得这场雪。 这一天, 陈清玉因为犯了小错被皇帝责罚,跪在雪中很久很久。 她拔腿就跑,这一次终于跑到了他身边, 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想要披在他身上,却被捷足先登。 一个年长的宦官守在他身旁,替他整理仪表。 那人说:“殿下莫要伤心,您是太子,责任自然更大些。陛下和娘娘也是望子成龙心切,是爱你才会对你要求这么严格的。” “归根结底, 他们到底是殿下的尊长, 定要听他们话才是……” 萧南时听见这话, 恨不得把他一脚踹走, 却见陈清玉点点头:“孤知道。” “才不是呢!”萧南时揪住他的衣领说, “才不必事事都听话、懂事,只要你快乐才好! 不管你是谁, 是太子还是犬子,如若他们真的把你放心上,才不会这样压迫糟践你,拿你发泄。” 但是陈清玉听不见她的声音。他跪在地上,像要被暴雪淹没。 路过的宫人小声议论,说皇帝今晚要去贺妃娘娘那里,紧接着殿内便响起摔砸东西的声音。 萧南时看见陈清玉将头埋的低了些, 他面前的雪被滚落的泪水消融,化作雪水流淌。 晚膳时分, 陈清玉紧张的收拾好仪容进殿, 对主位上的母亲行了一个全礼。 “今日之事是儿臣不对, 儿臣向母妃保证, 日后做事一定小心谨慎,绝不出此纰漏,不让父皇与母妃失望。” 樨妃瞪了他一眼,坐到饭桌上,算是默许。 陈清玉于是很开心地上了桌,坐到她身旁,孺慕地试探着说:“母亲……” “啪!” 樨妃的筷子一放,发出可怕的脆响。 陈清玉条件反射般想要抬手护住自己,害怕被她打。但樨妃应是今天摔了一下午东西累着了,没伸手打人,只是陷入让人难熬的沉默。 陈清玉站起身,低下头不安地说:“母妃。” 樨妃没让他坐下,他就站着。周围对此熟视无睹的下人挨个上菜、布菜、验毒,陈清玉紧盯着离樨妃最近的白灼虾,小心翼翼的讨好道:“母妃,请让儿臣为您剥虾。” 樨妃没有说话,他便再次去净手,剥虾。他的小手白净,一只又一只地剥着,手法生疏,很是吃力。 樨妃吃着他请罪般剥的虾,不知在想什么,这才满意的笑了一下。 她还很好心地将自己吃不完了的虾推给他,在萧南时看来几乎是施舍一般的说道:“不错,你知道错就行,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你自己也多吃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不许吃不健康的糖、小吃,然后长得高高的,精练骑射,为你父皇分忧,不被三皇子那个五大三粗的莽夫比下去!” 出了门,陈清玉对下人说:“母妃喜欢吃虾,自己却不爱剥。你替孤寻位善于剥虾的师傅来。” 他顿了顿,自语道:“若能讨母妃喜欢,我自可去学。” 萧南时捂住嘴巴,啜泣起来。 那日樊珍楼里,她还抱怨他,说他剥虾怎么这么厉害,全然没有编手串时那样笨拙。 陈清玉的手笨的要死,她怎么就想不到,这样一个手工废物大笨蛋,要如何熟能生巧才能剥出那么完好的虾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 “娘亲~~” 一道甜腻的、仿佛被蜜糖浸过般的奶音响起,尾音拖得很长很长。 萧南时觉得这人的声音黏腻极了,只叫人起鸡皮疙瘩,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女娃被养的声音这样娇柔? ——没想到,她一扭头,在陈清玉的梦里看到了自己。 难怪他一见到她,就知道她是谁。 但那时他们都还小。从陈清玉的位置看,二人隔得很远,他又没有上前,只是在一旁默默窥视,所以她从未察觉。 彼时她还是个小丫头,不知道是去漪州前还是回来后,红皮筋梳着双云鬟,垂到两耳处,正贪嘴问萧夫人讨要糖糕吃。 “小时儿真是可心呢,惹人疼。” 一位妇人在旁边说道。这里应当是举行在宫中的聚会,女眷和小孩子们还未入场,坐在亭子里闲聊。 “虽说活泼,礼数却是万分周到的,长大以后也定是贵女的翘楚呢。” “不求她翘楚。”萧夫人拗不过萧南时,还是将糖糕给了她,嘱咐她吃完甜食好好漱口后随意答话道,“平安喜乐就好。” “萧夫人和丞相如此,教出来的自是第一流。” “不管三流五流的,都是我的好女儿。” 众人这时都陆续着走了,好像是要去看贺妃娘娘新得的菊花。萧夫人说身子不适,带着萧南时依旧留在亭中。 不知为何,陈清玉也在角落看着她们,没有离开。 萧南时看向他的脸,发现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写满了羡慕。 她低下头揪着裙摆,又抬眼看向母亲和自己。 “都说了在外端庄些,叫我母亲,叫娘也行呀。你倒好,一口一个娘亲娘亲,依恋得很呢。” “我就喜欢叫娘亲。”小南时不仅要叫的亲昵,举止也亲密,一下子扑到萧夫人腿上抱住,毫无规矩,“娘亲,亲亲~” “真拿你没办法。”萧夫人也疼爱她的紧,此刻更是一颗心都要化了,哪里还管什么鬼宫规,举起她抱入怀中猛亲好几口,软着嗓子说,“爱叫什么便叫吧,但有些规矩不能丢。 我们萧家书香世家有规训,你若实在不爱,就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私下里管你怎么闹……” 宫宴结束后,萧南时跟着陈清玉往太子府去。 这时她已经知道,这天是中秋。 八月十五,团圆的日子。 马车摇摇晃晃,马不停蹄行驶着。车外的街道上满是行人,几乎都是一家子一起出行。 他们高高兴兴地笑着、闹着,穿梭在街坊市集之间;更远处是做成莲花模样的河灯,还有照亮夜空的天灯,灯火通明,照的孤身一人的他更显落寞。 萧南时趴在车窗上,泫然若泣:“别看他们了。你若是喜欢,也一起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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