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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将它存活下来的原因研究出来，然后仿生应用，像仿生鸡头有了稳定器一样。”虞尤薇眼里的光又浮现，“可我发现是它自主选择了和木墩基因结合，才有现在。” “基因污染是可以选择融合的！” 虞尤薇兴奋道，“那意味着污染物的存活率、安全值都可以人工提升！” 安云震惊地看她，明白了她什么要做。 “可安云，不止是这些！”虞尤薇更兴奋了，插着针管的手握住安云的肩膀，“研究下来，我发现我好像明白了磁阵污染，我就彻底停不下来了！ 安云，我太想知道世界、动物的秘密是什么了！” 虞尤薇干练美艳的脸上，全是少见的疯狂、兴奋，炙热的火焰在她眼里熊熊燃烧。 她站起身，激动地指着她刚推算出来的一切，“一切都不是表面的样子。” “我们的精神体，因为精神体而获取的异能，无论是从动物、植物、无生命身上获得的一切，实际上都是因为磁场紊乱，而造成的基因融合。我们，”虞尤薇指着自己，“准确来讲我们早就不是人了，”又指向培养箱里的木墩猪，“而是跟他们一样的污染物。” “自污染开始以来，异能人就被处于人上人的状态，各个星球都在全力寻找、培养异能人。 所有的权利、荣耀、资源都在向异能人倾斜，弄得好像我们是时代的幸运儿。 实际上我们只是万千失败融合里的幸存者。”虞尤薇沉重地凝视安云，“而被所有人瞧不起的人工胚胎培育的无异能者，才是原始人类，才是健康的真正的人。 人却被人厌弃了。” “星际内都在倡导自然繁育，并不是为了有更多的人口存活，而是为了提高分母，为了产生污染人类！” 虞尤薇咬牙道，“他们只要更能战斗，更能创造的变异体。 那个被关进牢里的前辈并没有撒谎，他找到了基因融合规律。他有办法停止融合，但被星际制止了，封杀后永囚监狱。因为一旦消息公开，没人愿意被污染，他们将失去便利强大的异能污染人。” 混蛋，安云紧紧地皱眉。 “可不止这样。”虞尤薇又指向数据，“星际内基因污染不是第一次。” 安云惊讶地看她，什么？！ 虞尤薇坚定地道，“几亿年前就发生过一次。不同的物质间融合成了海豚、章鱼、鸡、鹤、鼠、猫、蛇、人。 它还有一个别名，后来的人们称为进化。” 安云震惊地眼睛睁得巨大，不敢置信地张大嘴。 “各式各样的生物，原本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异类、常规，都是后来的岁月里慢慢熟悉后的认知变化。” 虞尤薇像终于打开世界奥秘大门的使者，浑身发着光。 “虽然现代的磁阵污染与以前截然不同，来势凶猛，但又有迹可循！” 虞尤薇把木墩猪的X图给安云看，“它以ф射线为基准，通过体内这个组织，”在图上胸腹处画个圈，“利用磁阵污染，转化元素，让它自身的基础基因保存，并再通过ф射线吸收其他有利自己的基因。” 虞尤薇看看木墩猪，“它怕死，想尽可能活得久，再加上懒惰，所以主选了树木基因融合。” 同痴迷科学的安云，凑近x图，仔细观察木墩猪的胸腹部。 跟着虞尤薇一起看它的构造。 虞尤薇看安云，“你还记得我们推测的后续磁阵恶化可能吗？” 安云点头。 虞尤薇指向她标记的ф射线，“它也是后续永恒不变的量。 这是我一定要分享给你的原因，它或许就是磁阵污染解决的核心因素！” 虞尤薇笑，“我也要继续研究这被我们常年忽略的ф射线，是怎么可以用来做锚，稳定基因、吸收基因，变化基因的。” 至关重要的发现，安云也跟着兴奋起来。 像捶碎了一堵挡在前进路上的巨墙般痛快、清明。 安云随手拉了个椅子，打开自己的光脑，跟虞尤薇分享还不成型的数据。 一扫一过间，虞尤薇瞥见了安云清除夹里显示的星联会图书馆资料，还有后面的备注：失败。 虞尤薇垂了垂眸。 边讲边分析的安云，正全神贯注，没注意到虞尤薇转瞬即逝的反应，继续兴致勃勃地讲。 两人讨论得很久，彻底尽了兴。 可当结束，回归到处境，安云看着虞尤薇，宛若火焰被浇了桶凉水，凝重地看她，“可你的项目……” “星际禁止嘛。”虞尤薇心知肚明，“被抓，我也想知道答案，我做好准备了。” “可结果也永远无法发表。” “嗯。” 虞尤薇看着木墩猪，缓缓地嗯一声。 其实，安云不知道的是虞尤薇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隔离服只让她不再恶化，但原有的病状仍旧在侵蚀她。 她能做的项目，做一个，少一个。 重生归来时，她坚持科研就是想为世界留下点什么。成果能被应用，是她唯一的愿望了。 可这回，所剩生命里漫漫的消耗，却注定换不回一个应用，一个发表，一个署名。 但她还是想做，她热爱了两辈子的事业，不，爱好，她想知道它的核心到底是什么？ 哪怕不光会它耗尽一切也只会换来个零，甚至落得锒铛入狱，名声扫地，自我清除大脑记忆来保住秘密。 “好。” 安云看着虞尤薇，认可她道。 像是知道她会如此回答，虞尤薇看着安云，平静而满足地一笑。 安云明白，这是注定无法发表的实验。 定向选择融合，在善良的人手里会提高生物生存率，但在上位者、有心人手里会定制各式各样的生物—武器，到时人彻底不再像人，生不如死。 星球间竞相比异能人谁拥有的多，谁拥有的强，然后星际大战，杀/戮，毁灭，星际被人类摧毁。 而她和她心知肚明会是后者。 真正该做的是解决磁阵污染。 这才是根本。 虞尤薇赴的是她心中热爱，是寻求真理。 安云轻轻地关上挂着“高危、高辐射”门，往回走的步子，只觉得很沉。 走了没多远，迎面走过来两个特助。 安云看着方向，他俩是去找虞尤薇。 安云回忆了下挂着赶客的门牌，层层隔离的门，拆掉所有监控屋子的室内，还有奇怪不在的助手，虞尤薇没有再打开过的光脑。 她现在绝对有其他麻烦。 立马转身，安云把他俩拦在虞尤薇实验室的拐角处。 “有事？跟我说。”安云懒散地横在过道，愣是不让别人近一步，“虞教授忙。” 特助俩人面面相觑。 安云猜对了，的确虞尤薇还有事。 随着虞尤薇在大会上公开的新发明，她的名声大噪。一个微生物现象，愣是被她完美应用在探索功能和在宇宙真空中通信功能上，突破层层壁垒，更利用那个外星矿石研发出新材料，在建筑防御上有质的飞跃。 来委托她做新项目的资方层出不穷，都快踏破研究所门槛了。 偏偏所里怎么给虞尤薇发消息，她都不回。 关在高危实验室里，她自己旁若无人地做实验。 还因为高危，清退了助手。 这谁敢靠近，谁敢敲门，为了自己小命，他们只能通过光脑找她，看监控守着她。 直到虞尤薇为安云打开了门。 副所长一看，这不不高危么！丢不了命！赶紧派人来找她。 走廊里。 安云从特助两人中间穿过去，“走吧，一起去见副所长。” 安云没有回头看向虞尤薇的方向。 只在心里对她说，安静做实验吧，其他的，我来。 虞尤薇现在最想要的，安云再知道不过。 一想到虞尤薇此刻专注做实验的模样，安云嘴角不由得上翘。 可实际上，讲完阶段成果的虞尤薇，并没有做实验，而正在跟一个人的对话框内打字。 副所长办公室的门打开。 早有准备的副所长笑脸盈盈，“小虞啊……”，话卡住，笑容顿住，看着他这辈子最不想见的安云，“怎么是你？” 安云不请自进地一屁/股坐到他面前，笑道，“聊聊。” 虞尤薇的实验室内，对话框忽明忽暗。 终于交代完所有。 虞尤薇松口气，向后靠了靠，力气真的越来越不够用了。 光屏上显示对面打来的字：还是很受宠若惊，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会主动找我。 虞尤薇回了句：“麻烦了。” 对面顿了一回儿，打过来两行：你为她做这么多，但进不去图书馆，要不是因为她是新人呢？ 你听她说的么？ “她没说，但我知道。” 曾经，刚刚毕业的虞尤薇，做了几个漂亮的项目，却还是眼睁睁看着同组的前辈们一起去开会，根本不带她参与。 她不甘心，厚脸皮跟过去，却被那时的组长拦住，“你还太小，再历练历练吧，进来也白进。” 垂眸，手轻轻地又敲出几个字：我知道她会面对什么。 眼前浮现出安云的模样，好像就站在她面前般。 虞尤薇的眼眸里满满的疼爱。 迟来的“中秋快乐！”“国庆快乐！”“放假快乐！”，爱你们！！ 你们有没有刷到新闻！ 不粘锅喷涂液体是有毒的，人体内无法代谢，已知危害是会致癌，还有未知危害！ 赶紧换了吧，标签上带“PFAS”或“PFOA”的都是！（迫切的想让你们知道这个消息！一定要换啊！） 谢谢【阿白白白白】的营养液，爱你，么么么
第87章 姐姐 又到了三个月一次的例会，虞尤薇低沉地把药片倒在手上。 这回避不过去了。 为了能安安静静做实验，不接那些项目。 虞尤薇躲了所里消息和人两个多月。 真的好烦专心做喜欢事的时候，被吵、被打断。虞尤薇烦躁地仰头，把一堆药片吞进去。 怎么能合理的不把手头项目结果告诉所里，又推掉所里项目呢？ 所里不可能接受她无限期把时间“浪费”在无效项目里。 虞尤薇想说辞，想了一路，总算想到不那么生硬，还在所里考虑范围内的说辞，希望能蒙混过关吧。 她沉重地坐到座位上，其他需要参加例会的主任们陆续进来。 一个个纷纷尊敬地跟她打招呼，她微笑着回。 离她近的主任，见对着她的窗户开着，怕她冷，忙起身帮她关上。 虞尤薇有丝丝惊讶，自从发表成果后，他们的确更看重自己了，但这么细心的呵护还是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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