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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跟我出去。”周教授看她这副模样，更生气，拉着她就往外走，“你要是出事，我怎么跟两个主任交代？怎么跟小虞交代！” 耀辰不知道职称的含义，看着他们的动作，心里的一滩死水彻底结冰，看她没地位的模样，说话肯定不好使。 还胡诌，给自己画大饼……。 安云回寝室，立马写了份关于他后续的研究报告。 本来一五一十地把他生病的情况都写了上去，可在提交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有些不妥，又撤回来改了改。 并没有写他生病的细节，只交代了有突破口。 所里的生物组研究手段实在残忍。 若是让他们明确他在吸收元素治疗，保不准会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来。 没必要这么对一个生命。 安云还是坚持她的原则。她把报告写好，发送给周教授和主任，倡导执行第二计划，囚禁监视。 她发送的时候，所里正因为这次事故开会。 因为实验体，损毁所里那么多高精尖设备还是头一次！ “军里把他送过来的时候，层层防御罩！你们竟然还如此松懈！”副所长气得撑着桌面，冲在座的主任、教授大吼。 小小的组长怯生生发言，“他往常几乎都没什么反应的。噪音来的也很突然，没有预兆，我们……” 副所长狂拍两下桌子，“还在找借口！那些设备多少钱，你们掏么？！一个个还都跑出去？一个出去报信就行。要不是安云留守，后果不堪设想！” 几个人头低得像个鹌鹑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叮咚，有站内信。” 生物组主任和周教授同时收到提示。 在副所长怒火中，他们讪讪打开，看完报告，俱是一惊。周教授默默合上，在雷点蹦迪的方案他不管，看向主任，他管。 主任内心非常纠结，脸都拧成苦瓜，不敢说，也不敢不说，看近在迟尺，一脸怒气的副所长，跟鸡掏黄鼠狼窝似的，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说！”副所长一呵斥，主任不换气地一口气全说了。 全场一片安静。 安云，他们都知道，正因为知道，她提的离谱方案透着股需要信的氛围，但，他们不是沈明启，没他那么敢赌。 副所长铁青着脸，“给他大的可活动的培养池？防御力会减弱，他要是不听话，有危险怎么办？” 另一人也觉得风险太大，“要守这么个生物，总不能从军里抽战士长期驻守吧？ 一旦不慎他跑了，谁能确定抓得住？要是危害不止所里呢？” 副所长脸色更难看。 “而且，他都不动的，电击都不动的。”组长讪讪道，“至今没见他睁眼睛，说话。他有没有眼睛，会不会说话都不一定，给他自由也没用啊。” 主任环顾他们，“可，是安云提的。” 全场沉默。 造出奇迹的安云，在到项目组的第一天，找到了三个月毫无进展的项目的突破口。 副所长眉头紧锁，看主任，“我听说那实验体长得挺好看的。安云还是个小姑娘，能不能是见色起意？” “她怎么会做这么不专业的事。” 周教授果断为她正名，还很嫌弃副所长会这么恶意揣测。 实验室里的破碎仪器已经被仿生人收拾干净，损毁的电路也被修好，宽敞的房间因为什么都被转移走，除了还没下来处置的耀辰，显得空荡荡的。 安云坐在目前唯一的桌子上，一边啃闺蜜刚送来的苹果，一边看仿生人做最后的打扫。 “耀辰，你是在哪被他们带回来的？” 看文看得太久，她都不记得太清了。 培养管里的绝美少年闭着眼，懒得回答。 “是污染区吗？”安云荡荡腿，“你这么强，一开始怎么控制住你的？” 依旧没有理她。 安云也习惯了他冷漠，隔绝一切的模样，啃口粉红的苹果，干脆清甜，满□□汁，好好吃。她享受着难得的无污染苹果，想着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找到他弱点的机会，该申请文档，看看他在军里的记录的。 苹果的芬芳，被始终警惕着、围绕在安云身边的耀辰感知到。 耀辰:那是什么东西？ 也是什么毒素、拆解工具么？ 这么香的东西……难道是致幻剂？ 他来这个星球那么久了，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只吸收了空气、培养液、毒素中的元素。见她吃的这么欢，耀辰只觉得这个夸下海口的新蚊子，越来越不靠谱。 冷漠的心越加平静，都不想再期待她了。 她给自己设陷阱，连陷阱都做不出来。他还以为无论以后，他最起码能得到片刻安静。 “安云，帮个忙。” 两个组员抱着沉重的高昂仪器，累得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 安云把苹果放桌子上，立马跑过去跟他们一起抬。 三人艰难的把仪器放好，那俩人累得气喘吁吁的，“太沉了，怕仿生人弄坏了，就得自己抬，烦。” 这时，门口陆续又进来几个扛仪器、送待研究污染物的，三人又折回去帮忙。 来来回回，空荡荡的屋子逐渐被填满。 笼子里瑟瑟发抖的几只污染物看见那些仪器，吓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光是隔着老远，他们看看，就如上酷刑，身体自动开始恢复记忆，开始疼。 还没受过检测的，闻到干净仪器上残留的丝丝血腥味道，也吓得抱成一团，头埋进身体里。 “不要……，不要啊。”眼泪都流出来。 受酷刑最多的耀辰倒依旧平静，半点反应都没有。 既然逃不掉这些吸血，那就坦然地接受，左右烦归烦，还有吸收点有用的东西。 安云搬完，休息一会儿，看大家都累得不行，她又从光脑包里取出来个苹果，切成几瓣，一一分给他们。 “植物组刚培育出来的。” “哇，谢谢安云。” 几人赶紧擦干净手，珍惜地各拿一块，“他们组卖的水果好贵的。” 安云得意一笑，她的可没花钱。 拿着盘散开的苹果，安云走在房间里，依顺序给，还没分到的都期待地装作没看见，轮到自己的时候，才笑着边谢边拿。 耀辰感知下意识地跟着苹果盘走了一遭，绕过自己。 他们吃得都好香。 作为个不被当人的实验体，他肯定没有苹果能分到。他也不是馋，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明知是致幻剂，为什么还吃的那么开心？ 难不成那是好的东西？ 安云拿着最后一瓣苹果停在他的培养管前，“也给你一个。” ？？ 耀辰有些惊讶。 塞进投料口，安云含笑看着苹果瓣浮在里，“很好吃的。你还没吃过食物吧？口腹之欲，和纯吸收元素还是有区别的。” 苹果浮浮沉沉，耀辰一动不动。 他才不要接受她的“好意。” 上一次的好意后，不还是搬来仪器要烦自己？这一次的好意，他直接无视。 满屋吃苹果的人里，只有管里这位任苹果飘。 咔，安云笑着啃口苹果，他没口福喽。 “安云，主任找你。”又一个搬仪器的人进来。 “哦。” 她边吃边出门。 等她一走，屋里的人就开始继续忙起来，把各仪器归位，实验室总还是实验室，屋子都好了，肯定要再使用的。 “主任找她诶，我来所里三年了，还没跟主任说过一回话呢。”一人道，“不知道是什么事。” “你没听说吗？安云提出来要把他单独大培养池养。”另一人用下巴指指耀辰。 “天，那主任给气死了，这次把她叫去，应该会被骂吧。”那人打一寒颤。 有人惋惜道，“生物和机甲不一样，机甲出问题也就损害穿机甲的一个人，生物出问题那可大可小，大的说不定能把天捅出来窟窿。安云刚转组，慢慢学，不急。” “对啊，她已经做的很好了。她好像找到他的突破口。” 几个人边收拾实验室，边聊着天。还有人替安云祈祷她顺顺利利，少挨点骂。 耀辰都听见了。 原来她真的在做这件事，还因为这件事受到了责难…… 人类职位分高低，她一个小蚊子也没话语权，还受到大蚊子责难。 耀辰的感知寻向她放的，被自己厌弃的苹果，心里莫名其妙地软下来，伸手拿过来，放到嘴边闻了闻，好香甜，若是有毒，自己也不会有事，会很快自愈的。 薄唇微张，咬了咬，诶？还挺好吃。 几个本在收拾的人呆若木鸡地看着管里的他。 “他动了？”一人不敢置信地磕巴道。 几个人吓得瞪大眼睛。 最先回过神的人激动地连忙飞跑出去，“教授！X实验体动了！还吃东西了！” 耀辰:大惊小怪。 另一处，主任背着手，装作镇定，实则掩盖不了期许喜欢地和安云并肩走，“你看给他的培养池哪个型号，材质的好？里面都添加哪些元素？” 经过两天大大小小的会，所里还是通过了安云的提议。 安云边看着自己做的报告，边选主任材料库里的材料。 主任眼珠动动，笑着问，“你估计研究多久X实验体会有进展？” “三个月吧。”安云估算，又有点不确定地转向主任，“他，很特殊，说不定只会找到生物规律。” 能不能找到弱点，她也不确定。 主任愁得长叹口气，“军里对他十分重视，我们也……” 话还没说完，只听安云的光脑包响起一声，“您有笔进账已到。” 主任笑道，“你忙你忙。” 这是钱的事，安云也不虚套，真的当即查看。 笑容浮上来，是机甲的分红。 主任惊讶地看着那一堆零，下巴都快掉出来，天，好多钱，这就是另一个主任错过的项目么？ 安云美滋滋，沈明启比合同上的还多给自己一部分。 世上好甲方，哈哈哈。 “我们相信你肯定能做到的。”主任一改话风，热血澎湃的。 定溶剂和具体方案是个漫长的时间，主任陪她一会儿，就去忙别的事了。 她长期在屋内跟人商议，累得感觉四肢都有些僵，就去走廊里疏松筋骨。 正好听见有人说，“沈明启又投了几个项目，好像进展都挺好的。咱们要不要也毛遂自荐一下？” “哎呀，算了。我一个创新新品展的朋友说，那边又吩咐下来要阻他路了。” “这么阴暗的事还能让你知道。” “瞧你说的，他们针对他还藏着掖着？”那人神神秘秘道，“他好像最近做的事，他们都不能预知了。就这次他参加新品展，预定了个摊位，他们才能提前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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