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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希望有多美好，失望就有多打击人。 等到柳春草第二天去拉货的时候，劳保厂的厂长，却支支吾吾的告诉她，“小柳同志，对不住啊，这个买卖做不成了。” “为什么？” “这个，旧机器被别人拉走了……” -- 作者有话说：
第184章 失窃 “被什么人拉走了呀？”柳春草可没想到，就要到嘴的饭菜，竟然能被人端走？ 难道说，红光劳保厂的厂长，觉得旧机器卖的便宜了，现在想要反悔？ “你听我说……小柳同志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也不想这样。”红光劳保厂的厂长冒着汗，示意柳春草跟他走。 俩人很快就来到了库房前边，这地方已经围着一堆人。 “柳春草同志，今天早上，我也是准备给你交货来着，可是我一来厂里，就有人给我汇报，机器失窃，被人连夜从库房里拉走了……” 劳保厂的厂长指着库房，让柳春草自己去看。 这个库房就位于工厂的最后边，库房的后墙，紧贴着工厂的后墙。 柳春草转到后边一看，好家伙，库房的墙，连同外墙，都被掏了一个大洞，里边的机器不翼而飞。 “这是遭贼了？”柳春草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点儿也太背了吧？ 这小偷早不偷晚不偷，偏偏在她定货的当天晚上偷，这不是跟她过不去吗？ “可不是嘛，这贼胆子也太大了。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偷工厂的大件。”劳保厂的厂长痛心疾首。 的确是，这世界上总有些人不走正道，妄想着，铤而走险发家致富。 “那咱们的约定怎么办？”柳春草有些头痛。 “小柳同志，你是肖厂长领来的贵客，我不能让你吃亏，这批旧机器已经丢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回来，就算是找回来，也有可能被拆成废铁了，我把定金退给你，你去别的地方买货吧。”劳保厂的厂长说道。 这件事情可不是他们公然违约，失窃地震火灾等等都属于不可抗力，不能单纯怪厂里。 柳春草倒是也没有责怪厂长的意思，她想了想说道，“这定金也没有多少钱，咱不忙着退，万一案子破的快，机器能找回来，我还想要你们家的机器。” 红光劳保厂的厂长立刻点头，“没问题，只要机器能完整的追回来，我一定卖给你。” 这可不是劳保厂的厂长杞人忧天，毛贼们偷了机器很难销赃，多半会就地拆解，把整台机器当成废铜烂铁卖出去。 柳春草叹口气，制作毛衣编织机的计划，又胎死腹中，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小柳同事，你怎么在这里呀？”卢志国拎着黑色手提包，戴着白色线手套，穿着一身制服走了过来。 在他身边还带着两个手下，一个是冯新强，另外一个，是个短头发的女同志。 还别说，冯新强穿上制服戴上帽子，人还瞅着挺精神的。 “别提了，我在劳保厂订了几台旧机器，结果被贼给偷了……”柳春草指了指墙上的大洞。 跟着卢志国的女同志，立刻不高兴了，“谁让你站到这儿来的？既然是失窃，那就要注意保护现场，你们在这踩来踩去的，把罪犯的痕迹都破坏了，上哪儿给你们抓贼去？” 这句话攻击面太广，一下子就把柳春草，还有劳保厂的厂长，值夜班的工人们都给骂进去了。 不过女同志说的有道理，大家只能红着脸，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五米开外，再也不敢往前凑了。 “小魏，注意态度。”卢志国皱眉，提醒了一下女同志。 在工作中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因为自己说的是对的，就对无辜群众指手画脚，这样很容易引起对方的反感。 小魏有点不服气，可是又不敢顶嘴，只能咬着嘴唇，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冯新强也戴上了白手套，跟卢志国一起做起了现场勘查。 小魏愣了一会儿，也加入了他们，一起寻找起线索来。 劳保厂的厂长，小声对柳春草说道，“小柳同志，你先别走，既然办案同志已经来了，也许他们有办法，今天就能把机器找回来。” 柳春草点点头，又往后退了一步，跟大家伙站到了一起。 这还是柳春草第一次看到，卢志国认真工作的样子。 侦查工作并不是像电视上演的那么惊心动魄，几个人一点一滴的在泥土里寻找着痕迹，看起来平凡又琐碎。 很快卢志国就找到了线索，他把厂长叫到一旁，说起话来，“郭厂长，你们昨天晚上值班的保安和工人在不在呀？” 郭厂长不由自主的朝着人群看了一眼，“在的，出了失窃案，他们都还没走呢。” “不要看他们，表情自然一点……我告诉你，根据我的经验，墙上这个洞是从里面挖出去的，而不是从外面挖进来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卢志国有意背过身去。 红光劳保厂的郭厂长，被吓了一跳，为了掩饰自己失态，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了好几次才才点着，“你是说，我们厂有内贼？” “可以肯定，昨天晚上值班的人全都有问题，要不然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得过其他人。”卢志国把黑色手提包，换了个手拎着。 郭厂长猛抽了两口烟，现在也镇定下来，“你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你也看见了，我今天带来的人手比较少，战斗力也不强，现在要防止这些人狗急跳墙，你找个借口稳住他们，我立刻让手下回局里调集人手，务必要保证其他人的安全……”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卢志国想的已经挺周全了。 他已经看过现场，昨天晚上值班的工人，再加上保安，一共有七八个年轻人，就凭他带着小魏和冯新强，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劳保厂的郭厂长听明白了，他点点头，这才扔掉了手里的烟头， “大家伙听我说，现场被破坏的太多了，办案的同志也说了，最好不要再让外人来破坏现场，我的意思是，昨天晚上值班的同志，先不要急着回家，今天中午厂里管饭，大家伙都留下来，帮着执勤。” 一听厂长这么安排，其他人员立刻表示没有意见，只要厂里管饭，就算是晚上不回去都行。 郭厂长一脸笑容，一边跟工人们开着玩笑，一边向他们保证，今天中午最少有一个硬菜。 现场的情形非常和谐，其他人都没有意识到，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 作者有话说：
第185章 内鬼 柳春草一听郭厂长这么说，本能的就感觉到不对劲儿，警员办案，什么时候需要外人维持秩序了？ 倒好像是，卢志国故意把厂里这些人都留下来似的。 然而她聪明的什么都没有说。 倒是小魏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脸警惕的看着大家伙，她刚想说话，就被冯新强给拉到了一边，“小魏帮我买包烟去。” 小魏指着自己的鼻子，“冯大个，你支使我？” 小魏是比冯新强还要新的同志，她刚从学校毕业，既没有城府也缺乏经验。 卢志国也没想到，今天办案会有潜在的风险，所以才把小魏带上，原本目的是想让她学点东西，没想到这小姑娘咋咋呼呼，几乎要坏事…… 柳春草息事宁人的笑了笑，“冯新强，我去买烟吧，上次打赌，我还欠你一包烟呢，正好今天拿来请客。” 她说的极其自然，劳保厂的那帮人不再关注她，找大铁壶烧开水喝去了。 值一个夜班，又私下做点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会儿他们也是浑身冻僵，肚子也饿透了。 柳春草经过卢志国身边的时候，就看到他冲着自己郑重的一点头，还用口型说到快去。 柳春草立刻明白了，现场果然是她猜到的那个意思，卢志国他们不能走，必须要留在这儿稳住现场。 柳春草脑子里飞速的盘算着，离开了劳保厂之后，立刻找到最近的一个小卖部打了电话。 她把电话打到卢志国的单位，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请求立刻派人支援卢志国。 对方还有些疑惑，询问她的身份。 柳春草只能说自己是个热心的群众。 因为害怕对方不信任自己，而耽搁了支援，柳春草又给肖劲打了个电话，别看这家伙年轻，可他说出的话没人敢不听。 肖劲特别重视，再三叮嘱柳春草，不要再回厂里边去了。 “春草，我会帮你找人，听我的，你不要再回劳保厂了，一定要注意安全。”肖劲的声音里，听起来竟是从未有过的关切。 柳春草答应了，她虽然是个热心肠，可是也没有热心到，掂不清楚自己的分量。 抓贼维护治安什么的，自然有专业的人士来做。 柳春草付了电话费，然后又给自己买了一瓶糖水罐头，坐在小店里面，慢慢的吃着。 这地方离劳保厂不远，没过多长时间，她就看见一溜警车开了过去。 劳保厂的这伙内贼，并不是什么江洋大盗，只要有足够的人手，对付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 柳春草计算着时间，觉得现场应该控制的差不多了，这才慢慢的朝着服装厂走去。 等她到了现场一看，那些值夜班的工人，己经都被控制起来了。 卢志国正在批评小魏，“凡事都要多思考，只带着嘴，不带着脑子能行吗？如果不是热心群众帮忙，今天这事就得搞砸。” 冯新强幸灾乐祸的看着小魏，这小丫头片子，平时总是看不起他，这下子挨骂了。 这属于卢志国的工作，柳春草没有瞎掺合，而是自觉的跟郭厂长站到了一块儿。 厂里边这些工人，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露了马脚，一个一个都被铐上了。 他们也没什么反审训的经验，很快就把事实情况交代出来了，旧机器就是他们挖洞偷出去的。 “不过买东西的客户是什么人，我们就不知道了，他们自己带着车，东西一上车，他们就拉走了。”为首的工人垂头丧气的交代。 “既然厂里边都是你们自己人，为什么还要打洞呀？直接走大门出去不好吗？”办案人员很严肃。 “这不是想着，要声东击西混淆你们的视线吗？只要你们以为是外人偷的，那我们不就安全了？” 这些工人挺聪明，还知道嫁祸于人呢，可惜没有用在正道上。 审讯了一番之后，卢志国发现，工人们真没有买家的线索。 他们是在旱冰场滑旱冰的时候，遇到的买家，当时天冷，对方戴着帽子口罩，所以他们连对方的脸都没见过。 只知道对方是一男一女，男的长得又高又胖，女的很年轻。 也就是说，小偷抓住了，可是如何寻找赃物，却没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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